第259章 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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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風雨不停,黎明之時,風雨更甚。
    明居正來到風靈衛,當他說出明帝的心思,聽者無不訝異。天亮的時候,王子淵到來,亦顯慌亂。他不明白,為何明帝寧願選擇一個毛都沒長的孩子,也不願選他。
    演技炸裂,如果明居正不知底細,應該能被唬過去。
    王子淵立刻回宮,將這件事告知海後。按照海後的意思,花卿會更慌張,畢竟這可是近百年來,天遺族最接近過往榮光的機會,所以絕不會放棄。
    就像明居正猜測的那樣,海後順勢而為,要利用天遺族的急迫,小勝王的複仇,給他們創造機會……
    徐驕在想,這究竟是機會,還是陷阱?
    這可不是一般的機會。小勝王綢謀多年,既然敢來帝都,一定是有足夠的把握。且不說誰利用誰,至少眼下,是合夥人。
    按照山主的說法,事情發展到現在,天遺族也不會輕易放棄,甚至連大祭司都可能出手。難怪山主會出麵,讓自己幫小幹王一把。
    看鬼王態度,誰坐皇帝那個位置,根本不重要,隻要是淩風的血脈,他對老師就算有了交待。難怪山主忍不住手癢癢,觀棋的有了自己動手的衝動。
    “仔細想一想,小幹王也不是沒有機會。可惜,人家挖好陷阱等他,優勢早已被算到,不能稱之為優勢。”明居正說:“這一局,是明帝海後聯手,要將天遺族打的骨斷筋折,給王子淵打造美好未來的基礎。所以開始的時候,張力拉的很滿,先給天遺族希望,這份希望便是誘餌。”
    徐驕同意這個看法:“恐怕不隻天涯海。小勝王,三江源,都在算計之內。對於小勝王,帝都這個局,是他一直在等的。對於三江源,事態發展到如今,也在預料之中。正因如此,他們都覺得,自己才是操控者……”
    明居正說:“但真正的幕後推手隻有兩個,三江王和明帝。三江王設了一個局,明帝也設了一個局。其他人,不過是局中的棋子。小勝王為複仇,帶兵回帝都,與天遺族一拍即合,要先除去明帝……”
    徐驕點頭:“而明帝,正在等他們這麽做。可就像徐老頭所說,這其中唯一的變數,便是能影響結局的徐家,或者說是我。帝都內高手再多,都比不過城外十幾萬大軍。當時,若是趁勢將我流放北海,將會少一些意外。而現在,明帝提我為大學士,召我入軍機……”
    “所以,你的角色更加重要,起碼對於花卿來說是這樣。”明居正思索著:“其實,我可以理解。依徐閣老的心性,家族第一。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拿家族的命運去賭。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隻要什麽都不做,徐家這棵樹就不會倒。如果他有所選擇,徐家得到的,會比現在更多麽?無論是王子淵還是小幹王,登上那個位置之後,天涯海或者天遺族,都將是朝廷第一大勢力。而現在,將你召入軍機,反而讓花卿更覺得優勢在我。”
    這分析很有道理。明帝現在做的,就像海後說的一樣,給那些人創造條件。
    明居正又說:“小勝王等了七年,帶著幾千藤甲軍就敢回帝都,恐怕帝都之中,暗裏早已隱藏力量。既然是與李漁為謀,就與三江源有關。我已派人去查,七年來,從三江源和百越遷居帝都的人口,或許隱藏的力量就在其中。”
    徐驕不得不承認,明居正想的很周到。
    明居正又說:“明帝的意思,明君祭日,也就是太廟祭祀之後,會定下儲位人選。這不是秘密,他那樣告訴徐閣老,就是要安定百官,不讓百官多想,胡亂站隊。所以花卿他們選中的時機,應該是在太廟祭司之前……”
    “海後會給他們機會。”徐驕說:“也許你的一句找死的話,會給他們帶來靈感。且看王子淵大婚,定在何時。”
    “很有這個可能。”明居正點頭:“畢竟不給機會容易,想要創造一個對方深信不疑的機會,比較困難。若真如你我所想,王子淵大婚,也會像你大婚一樣,十裏長街,高手雲集。王子淵已把玄甲軍調往四門,皇宮周圍本就空虛。若大婚之日,風靈衛,鎮撫司,甚至內衛高手,都在婚禮上,以小勝王那些藤甲軍,花卿身邊的高手,衝進皇宮,並非不能。”
    徐驕說:“可明帝終究是個僅次於應天理的高手,花卿明明知道的,想要弑君,不可能。”
    明居正一笑:“你可別忘了,對於他們來講,明帝身體好轉,是因為修煉九幽真氣。所以,他們根本不會將明帝放在心上。可按山主所說,九幽真氣一點用也沒有。”
    徐驕心裏猶豫,這件事,該不該告訴夭夭。
    明居正太了解他優柔的性格:“你說了他們不會信,也不會聽。你忘了山主的提醒麽,大祭司會出手,這才是他們最大的底牌。”
    是呀,聖人境出手,這一局即便不會贏,也不應該會敗。
    明居正接著說:“既然是陷阱,那麽大婚就是故意創造出來的機會。花卿和小勝王要麵對的,除了明帝,就是風靈衛,內衛,鎮撫司,甚至還有玄甲軍。這正是我們的機會,隻要鎮撫司不動,玄甲軍不動,結局也許會讓人料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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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山主的意思,是讓我幫小幹王。”
    “所以,山主說的很清楚,沒讓你幫天遺族。”明居正說:“一旦發生宮變,你的作用,是在沒有結果之前,不讓玄甲軍參與其中。讓你帶著玄甲軍一起謀反,花卿他們可不敢冒這個險。”
    徐驕說:“可眼下玄甲軍都在四門,大軍集結,趕到皇宮,最快也要一個時辰。這段時間,足夠了。除非事發之初,王子淵就有安排。”
    “所以,這才是你的最大用處。以你的身份,曾經的衛戍指揮使,玄甲軍要做什麽,肯定打聽的出來。”明居正說:“你拖著玄甲軍,就是幫了小幹王。我摁住鎮撫司,讓天遺族對付風靈衛,小勝王對付內衛,你覺得怎麽樣。”
    徐驕能說什麽:這是個兩敗俱傷,難言勝負的局麵。
    明居正又說:“這樣一來,你對山主也有交待。就讓他們兩邊,拚出個勝負。我的鎮撫司隨時出動,可以隨時改變局勢。無論哪一方,都低估了鎮撫司的實力,以為整個鎮撫司,隻有殺南天一人撐著門麵。”
    徐驕沉吟道:“那你的時機是什麽呢?”
    明居正搖頭:“不知道。我隻能確保一點,鎮撫司動的時候,無論是花卿,或是海後,他們都將失敗。”
    徐驕皺眉:“你這麽自信?”
    明居正一笑:“我有秘密部隊,訓練精良。到時候,你就會明白。”
    徐驕心想:不就是買的那些賤籍麽,改良弓弩,現代化訓練,可麵對真正的高手,一樣不堪一擊。
    明居正又說:“現在都是你我的推演,事態發展未必是這樣。可你看,隻要我們有自己的目的,感覺就不一樣了,被動馬上變成了主動。山主有他的理想,你我能創造比他理想中更美好的世界。他未必真的想讓小幹王勝出,隻是沒有想到第三個選擇。你我的選擇,豈非才是最完美的。還有什麽人比你我更清楚,世界應該要變成什麽樣的。”
    徐驕笑道:“你很適合去做傳銷呀。”
    明居正說:“在這個世界,我們彼此彼此。我隻不過比你偉大一點點而已……”
    這時,一名錦衣衛慌忙跑進來。
    明居正問:“什麽事?”
    錦衣衛說:“大人,風靈衛出事了……”
    明居正奇道:“我才從風靈衛回來不久……”
    徐驕怎麽也想不到,這事兒竟與自己有關。
    他夜不歸宿,又不是什麽稀奇事兒。也沒人在意他死活,更沒人在意他是睡在路邊,還是睡在橋底。
    但這次不同,夭夭吃錯了藥似的。先是帶著公主府的人圍了三江會所,死活要說他在李師師床上。
    他媽的,這次是真冤枉。
    昨天,先是去了徐府,和徐老頭暢談。回來的路上,又被兩個厲害老頭拉著大談天道。然後他就來找明居正,來來去去,別說李師師了,師師李都沒見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是三江會所。夭夭和李漁,那是狼狽為奸的關係。如果不是知道夭夭是個性冷淡,他完全可以用奸夫淫婦來形容。
    奇怪的是,李漁親自出麵,還讓夭夭去搜,當然什麽沒搜著。
    也不知道這死人妖怎麽想的,又跑去風靈衛鬧,說駙馬在莫雨床上。
    這話能說麽,莫雨馬上要成王子妃了。
    夭夭今天很不講理,既然不承認,那就搜一下以證清白。
    風靈衛什麽地方,豈能說搜就搜的,即便是鎮撫司,都沒這個權利。
    徐驕到的時候,風已歇,雨也變成了惱人的毛毛雨。
    莫雨氣的小臉發紅,眼睛冒血,手放在腰間,好像隨時要動刀子。
    “不敢讓搜是吧,心裏有鬼是吧……”夭夭活像個幫著潑婦抓奸的閨蜜。
    “你想搜就搜,當風靈衛是什麽地方,當自己是什麽人。”莫雨冷冷的回她。
    “我是什麽人你知道,可這是什麽地方,我就不清楚了。”夭夭說:“徐驕一天不見人了,能去哪裏呢?李師師那裏我看過,沒有,隻能是在你這邊……”
    莫雨莫名其妙,而且也有些憤怒。她和徐驕什麽都沒有,可誰看他們都像狗男女一樣。徐驕和李師師什麽都有,分明就是狗男女,可每個人看他們都像是堅貞不渝的情侶。
    人世間,真是沒有公道。
    “閉嘴吧。”莫雨也不客氣:“我就要成王子妃了,你再胡說,別怪我不客氣。”
    夭夭說:“你做王子妃,不耽誤你勾引男人呀。更不耽誤床上躺著別的男人。也許,正是因為以後沒有機會,現在才粘著人。你母親當年不就這樣……”
    徐驕心道:媽呀,這話太難聽了。哥哥能忍,妹妹也不能忍。
    果然,莫雨嗖的一聲抽刀在手:“風靈衛,所有人都抓起來……”
    夭夭哼了一聲:“又來,當真以為我怕你。”雙手一晃,鈴鈴的響。身後的人也抽出身上佩刀,刀身細長,有一個很大的弧度。
    是百越藤甲軍。
    徐驕心道:這麽快就合流了。這個小勝王,做事還真是不拖泥帶水,這才一天,就和夭夭他們搭上關係。隨即一想,也不奇怪。有李漁牽線搭橋,能省去許多試探。說不定,三方早就有聯係,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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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還是想不通,夭夭鬧這一出幹什麽。她不是個小女人,如今一副小女人姿態,所謂何來。
    雙方拔刀,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夭夭冷笑著:“我就進去看一眼,你就這麽害怕,難不成徐驕真在你床上。”
    “你……”莫雨哪裏都好,身材,樣貌沒得可挑剔,就是這一張嘴吃虧。不過個性還可以,說不過,那就幹。
    神刀昆吾劃出一片綠光劈過去。
    夭夭雙手一抖,一對落花鈴纏在手心。身形突然上前,雙掌一合,沉聲道:“拿來吧!”
    隻聽鏘的一聲,刀身竟被她雙掌夾住。往身前一帶,莫雨一個踉蹌沒有站穩,衝向夭夭。
    夭夭提膝上頂。這一下莫雨若想避開,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撒刀後退。
    夭夭這一招,雖然精妙,但也凶險。倘若不能將昆吾刀拿住,整個人就要籠罩在刀鋒之內。
    那可是神刀昆吾,世間唯一能與神劍承影媲美的靈兵。
    莫雨顯然不願放棄,很巧妙的,刀向下抽,以刀柄對準夭夭膝蓋。這一下應對,也很巧妙。隻此一招,便足以證明胸大並非無腦。
    可夭夭彷佛早料到一樣,忽然收膝,雙掌夾著刀身前推。刀鋒正對莫雨咽喉……
    這招真是凶險……
    徐驕提氣就要上去,肩膀卻被一隻手按住,是風盜。
    “看就好了……”
    徐驕無奈,他現在的實力,在風盜麵前,依舊是乖乖羊級別。
    夭夭把刀身夾死死的,莫雨想抽刀出來而不能。眼看著刀鋒直逼咽喉,身子突然後仰,把腰彎成了二百七十度……
    夭夭美眸圓睜,似是也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的身子,可以柔軟到這種程度,起碼她是做不來的。一字馬將就,這樣的下腰,有點困難。
    風盜眉頭一緊,露出惋惜神色。
    這時候,隻見莫雨七百二十度旋轉,帶著昆吾刀轉了兩圈。夭夭力氣再大,也夾不住刀身。一陣叮當亂響之後,昆吾刀已從她雙掌抽了出來……
    莫雨回手就是一刀。
    這麽近的距離,夭夭隻得伸手硬接。因為昆吾刀的刀氣實在厲害,與其後退之中被逼,不如迎鋒而上,直接用落花鈴強拚,不讓刀氣散發出來。
    鏘的一聲……
    夭夭被劈的滑出數丈,雙手不停顫抖。
    莫雨哪會罷休,正準備再來一刀。明居正出現,喊道:“兩位,兩位,發生了什麽事,非要動刀動槍的呢……”
    殺南天跟在他身後,顯然是特意叫來壓場子的。
    夭夭冷哼一聲:“問她,這個小賤人……”
    “慎言呀,她是未來的王子妃。”
    莫雨冷聲道:“鎮撫使來的正好,竟有潑婦在我風靈衛門前鬧事,按律該當如何?你鎮撫司不管,我風靈衛可要管了。”
    “什麽叫鬧事,找人也叫鬧事麽?你即將成為王妃,更該潔身自愛,就不要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了……”
    “沒有,沒有,沒有……”莫雨氣的捂住胸口,似是老毛病又犯了。
    徐驕大搖其頭,隻這一點,注定了不能成為高手。莫雨年紀輕輕,怎麽會有這個毛病。乳腺結節,是雌性激素太旺盛,還是欠揉,陰陽不諧調……
    看著身旁的風盜,低聲說:“該你出手了,為了一把刀,搞這麽熱鬧,不丟人呀。”夭夭這一出,明顯就是衝著昆吾刀去的。
    風盜說:“他畢竟是天涯海的人,我出手,豈不成了搶。”
    “靠,我們就是強盜。”
    風盜斜他一眼:“別人可以這麽說,我們不能這麽想。盜亦有道,修羅山的前身是不平社,絕不做有損道義的事。”
    “那我也不能了?”徐驕問。
    “你另當別論。夭夭想要,你搶來給她,很合情理。年輕人嘛,總是要狂放恣意一些。我出手,那就成欺負晚輩了。”風盜很鄭重的說:“這件事交給你,昆吾刀確實是個威脅,夭夭的實力,沒辦法奪到手。”
    徐驕心道:我操,說到底還是搶。感覺就像高級服務業人員,一口一句為社會主義經濟做貢獻,感覺有點刺耳。
    這時,就見明居正說:“莫左司不要生氣,夭夭姑娘也不要冤枉人。據我所知,徐驕昨晚一直都在徐府。他升官了,做了大學士,軍機參政。徐閣老自然要教導一番……”
    “是這樣呀。”夭夭衝莫雨冷笑:“那這次冤枉你了,下次可別被我逮著了,走!”
    “你……”莫雨心想,哪有這麽容易的,想走就走。但明居正衝他搖頭,她也隻好忍了。
    能忍的女人,未必是好人,但一定是好女人。
    一場熱鬧散開。莫雨看著夭夭離去的背影,越想越氣,胸又痛了起來。
    “又犯老毛病了?”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不抬頭就知道是徐驕:“你一直看著?”
    明居正輕笑:“他若不知道,怎會把我拉過來。”
    徐驕看莫雨眉心皺著,知道她疼的可以。真氣灌注雙手,在莫雨後背捋了一下。這是經驗,其實莫雨的毛病不隻是胸痛,最受不了的,是胸連著後背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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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一下,莫雨就覺舒服很多。這男人,還真是什麽都會。
    徐驕再來一下,莫雨的眉心已經展開。
    “注意影響。”明居正說:“她可是快成王子妃的人……”
    “我靠,把這事兒忘了。”徐驕趕緊收回雙手,笑著對莫雨說:“再疼去找海後,這招挺管用。你馬上嫁人了,我可不能那麽無恥。”
    莫雨白眼:“好像李師師的事,你就很道德一樣,被我撞見幾次了。”
    徐驕無言以對,叮囑她:“小心點,她惦記著你手中的刀呢?”
    莫雨冷笑:“倒要看她還能惦記多久。”
    夭夭也在氣,本想找個借口,把昆吾刀奪了。有昆吾刀在,連兩位祭司都很是忌憚。
    “你就不能幫我?”她問風盜。
    風盜搖頭:“別的事可以,這件事不行。我畢竟是修羅山的人,還得找徐驕……”
    “他?”夭夭也搖頭:“指望不上。他答應我,不會讓莫雨看到下次月圓,今天初六,我看他還能拖幾天。到時候,他若再騙我,我也隻好對不住你,將他變成一條聽話的狗。”
    風盜歎息:“奪情蠱,不是這麽用的。你把徐驕逼的太狠了……”
    “我逼他了麽?”
    風盜很無語,這孩子太像她母親了。花罌生了雙胞胎,不知道那個女兒,會不會像自己呢?
    天遺族的蕾王,能是多高的身份,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能見。而且,他也不是無名之輩。整個天遺族,除了大祭司,誰有資格瞧不起他。
    毛毛細雨,直到黃昏時分才停。徐驕待在鎮撫司,和明居正沙盤推演似的一遍又一遍,幾乎把能想到的可能都想到,針對每一種可能,采取不同的反應,以及可能出現變化的細節。
    當兩人真的想做一件事,腦袋加起來絕對夠用。方法是科學的,眼光是現代的,計劃是完美的。
    臨了,徐驕感慨:“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明帝沒死,會是什麽結果。”
    明居正說:“所以,我把小幹王留在最後。亂局之中,第一個要除去的就是王子淵。此人心機深沉,善於隱藏,若不是山主窺到破綻,我還不知道他是拿我當猴耍了。所以,留不得。其次,才是小幹王。隻有天遺族,才會不顧一切的除掉明帝。所以,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我們來擺平海後,好讓花卿那邊,可以專心應對明帝。山主不是說過麽,天遺大祭司可能出手……”
    “隻要明帝待在皇宮,有山海大陣護著,就不用擔心聖人境出手。且不說海後,莫家兄弟本身就是高手。單單隻是明帝,風盜,兩位天遺祭司,加上百裏諸侯,就難言穩勝。這還沒算上內衛,大閣領中行陌更是不弱於風盜的高手。所以想來想去……”
    “不用想。”明居正說:“如果天遺大祭司出手,你覺得內衛閣領還是問題麽?此前,我已經暗示過小幹王,讓他不要太過相信明帝。他的弱勢,不在於其才能,而在於其天遺族的背景。即便明帝選他,皇室也會反對……”
    徐驕一笑:“原來,你早就謀劃了這一步。”
    明居正也笑:“你不上台,我隻能自己來。以為把小勝王叫回帝都,是一步好棋。沒想到,這本就在人家計劃之中。明日科舉最後一場,其後三日封門閱卷,次日明帝升朝。我們先做第一件事,拿江南和三江源開刀。之後,我會將西山的人,分批次調回,這才是我手中真正的底牌。”
    徐驕說:“好,我會把城外十幾萬大軍調回京畿大營,讓小勝王安心,讓所有人都安心。”
    “你得想好怎麽應付夭夭,別一個不留神,心裏那點零碎,全部被別人知道了。你要確定,不受奪情蠱所迫。”
    徐驕笑道:“我已經想好了,對付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再找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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