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漁翁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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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淵本來沒想說什麽,但看徐驕先行離開,便上前喊了一句:“明叔……”
    明居正說:“今天軍機處議事,你和小幹王都不在。陛下讓你們入軍機聽議,能學到許多東西……”
    王子淵冷笑:“即便小幹王蠢些,可他身後的人不蠢。有些東西是不能祈求被人施舍的,隻能自己去搶……”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明居正很有意味的笑著。
    王子淵說:“明叔是不是想說,我也是這個樣子的?”
    明居正沒有回答,而是問:“你去千秋閣,是否告知陛下天遺大祭司可能會出手?”
    王子淵沉吟道:“我還沒來得及說。我是建議父王,為求萬一,希望能調動京畿大營……”
    “陛下沒有同意,是麽?”
    王子淵點頭:“我想,也許是怕露了風聲,驚動對方。畢竟徐之信和徐驕關係親近,稍有懷疑,一定會提醒。可能父皇是不放心吧……”
    “若不放心,京畿大營早就換人了。”明居正沉聲道:“若不放心,讓你執掌京畿大營,應對萬一,豈非更得心應手。”
    王子淵沉默,他確實這樣提議,但明帝什麽都沒說。
    明居正可以想象。一位帝王,在咽氣之前,絕不會把權力交出,哪怕是自己的兒子。
    王子淵又說:“明叔,我一直在想你昨天的話。你是不準備支持我,還是……”
    明居正打斷他:“你看這滿朝之中,以徐閣老為首,哪個表達過自己的立場。身為臣子,效忠帝王,才是最應當的。誰坐上那個位置,誰就是帝王。至於,怎麽坐上那個位置的,他們並不在乎。這就是徐驕的策略,他雖然受夭夭牽製,但也盡量明哲保身。”
    “可您不該這麽想呀,太廟祭司之後,我就是儲君,您已經知道未來……”
    “誰敢講自己真的看得清未來。”明居正說:“有時候,我們連明天都看不到。就像這一局,大祭司若真的出手,未來會是什麽樣的?當年的王子幹,身為儲君,名聲在外,最終也沒熬到最後……”
    兩人走到宮外,左右無人。
    王子淵沉聲問:“明叔,我想聽您一句心裏話。您究竟在擔心什麽……”
    明居正沉默半晌,終於說:“那我告訴你我的心裏話,我擔心的不是誰輸誰贏,我害怕的,是不知道陛下這個陷阱,要抓的是兔子還是野豬,或者,他都想抓。為臣之道,明哲保身是首要……”
    “您不是臣。”王子淵說:“您也姓明,也是皇室,雖然會有人不這麽認為。但永王府的匾額還在,爵位也在。會有那麽一天,您就是永王……”
    明居正雙眼放光,他喜歡這個稱呼,多麽高貴的稱呼。
    王子淵看他神情,就知道已經打動人心:“明叔,我想知道,如果自己也有可能掉進陷阱,要怎麽辦?”
    明居正冷冷看著他:“你還沒想明白,徐驕為何要對莫雨說那些話。你也沒想明白,我為何會退而不為?”
    “請賜教……”
    “這是個陷阱不假,但我想徐驕和我一樣,都懷疑這是鷸蚌相爭的局,如果是你,你會怎麽應對?”
    王子淵說:“我會和你們做一樣的選擇,盡量置身局外……”
    “可你卻在局中。”
    王子淵眼神一寒,這也是他最擔心的。
    明居正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不能脫局,自己得做漁翁。”
    “自己做漁翁?”王子淵不解。
    明居正說:“如果你是獵人,想要捕到一頭猛虎,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多找幫手,合力捕之。”
    “可那樣你能得到就很少,有些東西是不能分享的。”明居正說:“老虎是領地動物,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再引一頭老虎過來。坐山觀虎鬥,一死一重傷,你能得到的,遠比你想象中的多……”
    王子淵愣在原地,他已了解明居正的心思。
    是呀,帝都之中,這些糾結在各方之間的人物,似乎都是這樣的看法。
    徐閣老如是,各部院大臣如是,徐驕如是,明居正亦如是。
    明居正坐上馬車,這本是明中嶽那輛破牛車。明中嶽死後,明居正換了兩匹馬來拉,但車依舊簡陋,破席子搭成的車頂。四麵連個擋風的木板都沒有,像是個另類的敞篷。
    但以前,寧不活為車夫。明居正可沒這個資格,他也不想有這個資格。
    前後二十人的護衛,身上背著黑布纏繞的家夥。據說那是改良的強弩,明居正在西山太學院,訓練了小三千這樣的護衛,全部歸在鎮撫司。
    有人說,這是拿著朝廷的銀子,養自己的私兵。但不到三千人的數量,還沒到可以參奏他的地步。
    馬車追上徐驕,明居正笑道:“駙馬不騎馬也不坐車,和你的身份可不相符呀。要知道你不止是駙馬,還是當朝大學士,軍機大臣,算得上位極人臣了。”
    徐驕說:“鎮撫使有些誇張了。我隻是單純的不習慣使喚別人,也不習慣使喚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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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駙馬上車,送你一段。”
    兩人談話之間,顯著一種見外和偶然。
    徐驕抬腳上車,和明居正並排坐著。
    “怎麽樣,王子淵有沒有被你挑逗到?”徐驕低聲問。
    明居正說:“還用得著我挑逗,身在皇家,若沒個狠勁兒,怎麽能活到今天。何況安慕海那樣的聰明人,就是一頭豬也能把他教開竅。方才,我告訴他,要做漁翁……”
    徐驕一笑:“漁翁得利,他有這個勇氣?”
    明居正笑道:“他去千秋閣見明帝,想動用京畿大營,明帝沒有答應。”
    “簡直是蠢貨。”徐驕說:“大軍調動,瞞不住人,小勝王殺伐征戰,怎會不注意。這麽說來,即便夭夭那邊有大祭司出手,明帝依舊無懼,他的底牌究竟是什麽呢?”
    明居正淡淡道:“也許是你我想多了。大祭司這個意外,王子淵壓根就沒有告訴明帝。”
    徐驕嗬嗬一笑:“有意思,他早就有了做漁翁的心思。誒,這一家子人,沒一點親情可言。”
    “這不是講親情的時候,你得知道,他們爭的是什麽東西。”明居正說:“這世上有些東西,能讓人完全忘記人性。”
    徐驕當然知道,人是脆弱的,情感隻有在脆弱的時候才有用。
    “我的人已準備妥當,你那邊呢?”明居正問。
    “這下,可以和夭夭好好談談了。”徐驕說:“有一件事,小勝王很是顧忌你的鎮撫司,可夭夭說,完全不必在意。你是有什麽軟處被她拿住,還是心裏有別的想法,已經上了她的船。”
    明居正疑惑:“我做事,怎會留破綻。你得信我,就像我信你一樣。之前,我確實有考慮過小幹王,那是因為大閣領中行陌。他不是反對小幹王,是反對天遺族。我曾暗示過他,如果能解決天遺族的問題,直上雲霄才有可能。他也拜訪過內衛,談了什麽不知道。可他也沒來找我,或許覺得我是海後一黨吧……”
    話沒說完,徐驕已經不見。
    明居正猜到他要去哪裏——內衛府。
    徐驕總有種感覺,內衛勢力在帝都舉足輕重,猶在風靈衛之上。且職在宮衛,應該是明帝最為倚仗的力量。既然明帝設下陷阱,等著人來跳,不可能沒有安排的。
    夭夭他們看著把握十足,難道隻因為大祭司麽?
    大祭司雖是聖人境,但絕不敢入宮。即便有風盜相助,百裏諸侯,兩位祭司也不是明帝的對手。況且,內衛雖然意見不統一,可中行陌畢竟是大閣領,還是以他為首。
    除了南宮俎,他想不出其他人袖手旁觀的理由。東方暮不喜皇權,也得為內衛數千家人著想。西門無夜肯定是以中行陌馬首是瞻。至於北擇無人,他是山主弟子,或許不會為難風盜,但其它人難講。
    這麽算下來,夭夭他們怎麽敢呢?
    北衙像往常一般門口冷清,進去之後,才是小橋流水,煙柳人家的世界。
    還是那棵大柳樹,北擇無人依舊坐在柳樹下。此刻風韻猶存的司馬三娘,站在他身後,幾乎是把身子貼到他背上,好像要用自己胸前那兩團東西,把這個男人砸死。
    “哎呀,你勸勸大哥好麽。小幹王說的很清楚了,事成之後,內衛地位不變,一切如舊。”司馬三娘說。
    北擇無人笑道:“即便事不成,內衛地位還是不變,一切還是如舊,這句話打動不了大哥。”
    三娘正準備再次發動奶奶功,抬頭就看到徐驕,衝他喊:“小子,你過來。”
    徐驕走過去。
    三娘問:“你也是來勸大哥的吧?”
    徐驕搖著腦袋:“任何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選擇,誰都不例外。”
    “這句話你敢在夭夭麵前說?”三娘有些瞧不起他:“你能選,是因為人家讓你選,說的自己多了不起似的。你說心裏話,如果夭夭拿不住你,你會怎麽選?”
    徐驕說:“我第一個掐死她。”
    三娘冷笑:“看到了吧,這就是男人。女人若沒點手段,遲早不會有好下場。就像我一樣……”
    北擇無人說:“你是諜門之首,怎麽能叫沒有手段……”
    “你也知道我是諜門之首呀,諜門都快散了。”三娘說:“自從明居正搞什麽廢除賤籍,那些姐妹從良的從良,嫁人的嫁人,少了一大筆進項,我都快撐不下去了。你看殺南天多聰明,找了個好靠山,殺門搖身一變成了錦衣衛,吃官糧,金飯碗。我也得為兄弟姐妹們,謀個好前程……”
    “諜門隻會打探消息,又不會殺人。你們諜門那些高手,當年都死在風靈衛手裏了。所以,不應該再摻和這些事。”北擇無人說:“而且,下四門的營生,基本都和諜門有關,雖不能大富大貴,飽暖還是沒問題的。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拚命活著,就隻是為了吃飽而已。”
    司馬三娘冷著臉:“大哥不願意幫我,你也不願意,那你就看著我死吧……”
    北擇無人抬手一掌,正打在三娘脖子上,立刻暈厥。伸手攬住她腰肢,靠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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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驕驚道:“我操,你真下得了手。”
    “我不能看著她去死。”北擇無人說:“她這點修為,不適合那樣大的風雨。你來,是自己要來的,還是夭夭讓你來的?小幹王已經來了兩次,老大都沒有見他。我想,態度已經很清楚了。”
    徐驕問:“那麽你呢?”
    “我……”北澤無人苦笑:“我也沒得選擇。你看這北衙,一千多戶人家,四五千人口,拋開老弱婦孺,青壯不到一千人。算得上好手的,不過四五百。那你可知道,宮中有多少內衛?”
    “怎麽也得七八千吧?”
    “將近一萬。”北澤無人說:“並不是所有內衛,都是五方使的後人。那你猜猜,這些內衛,是從哪兒來的?”
    徐驕眼珠一轉:“武道院?”
    “你很聰明。”
    徐驕嗬了一聲:“這不難想。天承帝在武道院待過,明帝也在武道院待過。每年上武道院學藝的人那麽多,真正能留下的十中無一。那些天賦不夠,沒資格留下的,放在江湖上仍是好手。可在江湖上卻沒有耳聞,能去哪裏呢?”
    北擇無人說:“內衛以五方使為主,但真正掌控內衛的卻是明帝。小幹王的承諾,大哥不是不動心,而是不敢動心。就像徐閣老一樣,他想的,不是勝了會如何,而是敗了會如何。他不能拿徐家賭,我們也不能拿北衙幾千性命去賭。”
    徐驕感慨:“我一直以為,內衛是帝都第一大勢力,沒想到事實會是這樣。”
    “本來是的。”北擇無人說:“天承帝時,江淮十三路匪患,內衛第一次離開帝都辦事。那個時候,內衛精銳,皆是五方使之後。但那一戰,隻有我和家祖活下來。”
    徐驕心想:你們能活著回來,怕也是山主不想趕盡殺絕,而非沒有那個能力。
    又問:“這麽說,內衛已經達成一致,不會動搖。”
    “我說過,就像徐閣老一樣,不是不會,是不敢。”北澤無人說:“如果你去做一件事,得到的和沒做之前是差不多的,你會去做麽?”
    徐驕說:“明白了,告辭!”
    離開北衙,他有些明白大祭司為何出手的原因,不隻是因為這是天遺族百年一遇的機會,還因為內衛。這個曾經背叛天遺族的五方使,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頭了。
    天空的雲壓的很低,明明是黃昏,卻像黎明之前的黑暗。
    莫雨就像黑暗中嫵媚的妖怪,站在街口等著他。
    “看你神情,應該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莫雨說:“夭夭讓你來的,她倒是會使喚人。小幹王不行,就讓你出麵。拋開鬼王,拋開你那個神秘的老師,你覺得自己麵子真那麽大。”
    有些誤會不需要澄清。
    徐驕感歎:“我也不喜歡這樣,被人像牛馬一樣使喚。可你知道我的無奈……”
    莫雨和他並排走著,這樣的鬼天氣,沒幾個人願意在街上待,不但悶熱,而且沒有一絲風,仿佛隨時都要大雨傾盆。
    “你不能再身不由己了。”莫雨說:“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徐驕心頭一動,這小妞不會是來表白的吧。公主憐眼光神準,自己果然才華出眾,魅力非凡呀……
    “以前,小雪說過。如果想不和你為敵,最好的方法,是把某人殺了。可你一直舍不得……”
    徐驕低聲說:“你看我現在的德性,像是舍不得的樣子。你們該明白,夭夭和風盜是什麽關係,也該清楚我和風盜是什麽關係。我不可能下得了手,而且也下不了手。風盜愛女心切,這帝都之中,即便是中行陌,都做不到這件事。”
    “這次是個機會,我來幫你。”莫雨說:“隻要你舍得。”
    徐驕溫柔的看她一眼:“可我舍不得你,夭夭修的九幽真氣,非同一般。你一個人……”
    “隻要你舍得就好。”莫雨說:“等事情過了,不會有人算在你頭上,你可以徹底自由。”
    徐驕故作沉思,然後說:“別成婚了,去西山吧,反正這成婚也是假的。”
    莫雨不滿:“原來你還是舍不得。”
    “沒有,可是你們,誰能勝過風盜,何況還有個大祭司呢?”徐驕說:“如果這隻是你的想法,我不會讓你這麽做。如果這是海後的想法,那我肯定要付出些什麽。我怕得不償失……”
    “不用你付出,隻要你不多事,還會得到更多……”
    “不信。比如呢……”
    “比如我。”莫雨說的很堅定。
    徐驕愣住,他寧願相信莫雨心裏會這麽想,也不會相信她能說出來,嘿笑一聲:“海後讓你用美人計呀……”
    莫雨冷著臉:“不行啊……”
    徐驕大笑:“你有絕對的條件,隻是不夠專業。哪有人上來就美人計的,得是夜色許許深,一壺濁酒逢良辰,薄紗可見玲瓏影,雙眸如水淹死人……”
    “你有夠惡心,想這樣的,去春意園好了。”
    “好啦,我們都不勉強彼此,自然而然。你在眾人眼中,馬上就是王子妃了,可不能和我走的太近。”說完加快腳步,和莫雨拉開距離。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對莫雨說:“我的兩個兄弟,還是衛戍輕騎,手底下還有五千人。王子淵是衛戍指揮,有些事情不用給我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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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雨看著他離開,心想:說到底還是舍不得,虛偽。忽然想到了什麽,身形晃動追了上去。
    “最後一句話。”莫雨說:“不管你怎麽打算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切不可在場。”
    徐驕皺起眉頭:“我一定要在場,否則誰來保護你……”
    莫雨心中一軟,輕聲說:“你不用保護我,因為,我們也不會在場。”
    徐驕大驚,這次不是裝的。
    他驚訝的是,王子淵這麽快就決定了。想來明居正的話,對他的刺激不小。是呀,一個有野心的人,當然會選擇漁翁的角色。
    看著時候還早,回去又要麵對夭夭。戲劇張力,得再撐一段時間。轉過街角,穿過小巷,去了徐府。
    這一次,他和老頭沒有談論將要來臨的風雨。而是談論自己如何創建金融帝國的計劃。從票號做起,借助朝廷信用,廢掉金銀本位。等等等等,把徐元聽了個不亦樂乎。
    老頭是個聰明人,這事兒若是能成,他當然明白對於徐家會有什麽樣的影響。
    自從人類發明了錢,這個萬惡之源,就將所有人都變成了奴隸。無論平民,官員,甚至皇室,朝廷,興衰沒落,都和這個字有關。
    人類的文明,也許是從貨幣開始的。但文明開始的時刻,也是悲劇誕生的時候。
    從那個時候起,世上再沒有無價的東西。
    連生命和感情,甚至幸福與愛,都有了價格。
    天氣怪的可以,夜深的時候,漫天的繁星,一輪缺了一角的明月掛在天邊。
    這夜不再悶熱,壓抑。如果這個時候,莫雨來個美人計,就因為這環境,徐驕一定中計。
    悄悄溜進公主府,進了公主憐房間。這麽晚了,她竟不在。一下躺倒在床上,這一天,太耗費心神了。一個一個的謊言,每說一句話,都害怕穿幫露餡。這感覺,比大戰一場還要命。
    心靜下來,能聽到房外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還有蟲兒振動翅膀,這種靜謐,讓人心神舒暢。
    他聽到腳步聲,兩個人的。而且聽的出來,一個是夭夭,一個是公主憐。於是趕緊脫光衣服,扔到地上。
    門吱呀一聲打開,公主憐說:“我說了他不在,你以為我騙你。他現在是軍機大臣,又有皇命在身,哪來那麽多空閑……”
    她沒繼續說下去,因為已經看到床上的徐驕。半裸著身子,隻拿被子的一角,蓋住重要部位。
    “這不是在麽?”夭夭說:“徐驕,你這是添了什麽毛病,以前,可沒見你這麽喜歡的床的。你喜歡的是房頂。”
    “不一樣了,大姐。”徐驕說:“男人對床,沒有特別的情感,隻是喜歡床上的女人而已。有事明天再說好麽,今天軍機處議事,吵的腦子都炸了。”
    夭夭當然不願意。徐驕見了莫雨,見了明居正,還進了內衛,她當然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公主憐這個不要臉的寡婦,又開始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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