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在一個尋常的午後傳來的。
    陳默正在整理一份項目報告，蘇清月的內部通訊線亮起。她接通，聽了片刻，隻回了一個字。“好。”
    掛斷後，她看向陳默。“趙公子，批捕了。趙氏集團，正式進入破產清算程序。”
    陳默敲擊鍵盤的手指停頓了一下。那個曾經張狂、給他帶來生死危機的名字，就這樣輕飄飄地成了過去式。沒有預想中的激動，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蘇清月從抽屜裏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麵前。
    “簽字。”
    陳默拿起文件。是一份股權代持協議。標的公司是“晨星科技”，一家規模不大，但在某個細分領域技術壁壘很高的公司。他記得，這是之前趙家最優質的資產之一。
    “這是……”
    “你的了。”蘇清月語氣平常，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名義上由你代持，實際決策你參與。算是你的第一筆實戰資本，也是你的新作業。”
    陳默看著協議上那個代表巨額財富的數字，喉嚨有些發幹。幾個月前，他還在為家裏小店的租金發愁。現在，一家技術公司的命運就擺在他麵前。
    “我怕做不好。”
    “那就學。”蘇清月看著他，“誰都不是天生就會。把它當成一個大型模擬經營遊戲，我在你旁邊看著。”
    陳默拿起筆，在指定位置簽下自己的名字。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像一個時代的句點，也像另一個時代的序曲。
    晚上回到公寓，龍淩薇已經在等他。她沒有問公司的事，隻是指了指客廳中央清出來的空地。
    “驗收。”
    第二階段最後一場實戰對抗。這一次，龍淩薇沒有太多保留。她的攻勢淩厲，角度刁鑽，陳默幾次都險些被放倒。但他撐住了。靠著提升的反應和這段時間被捶打出的韌性，他甚至找到機會，用一記被她教導過的近身纏絞，短暫限製住了她的行動一瞬。
    雖然下一秒就被她輕易掙脫，並反手按在地板上。
    “及格。”龍淩薇鬆開他，氣息依舊平穩。
    陳默躺在地上喘氣，汗水浸濕了地板，胸口劇烈起伏，嘴角卻忍不住彎起。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力量，速度，抗擊打能力，都與初遇她時不可同日而語。
    【基石任務完成。】
    【體質提升至 d。】
    【獲得係統貨幣。】
    【解鎖關鍵信息：千麵黑客秦雲衣。最後活躍節點坐標範圍已記錄。線索指向一個加密的暗網集市入口。】
    係統的提示音帶著一種圓滿的韻律。
    洗完澡，陳默坐在沙發上，蘇清月走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龍淩薇也結束了她自己的日常訓練，沉默地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三人難得這樣安靜地共處一室。
    “趙家的事，到此為止。”蘇清月開口，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裏格外清晰，“但這隻是開始。”
    陳默看向她。
    “我們麵對的，不是趙家這種級別的對手。”蘇清月目光沉靜，像深不見底的寒潭，“他們更隱蔽，更強大，手段也更沒有底線。趙家，可能連他們的棋子都算不上。”
    龍淩薇在一旁，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眼神銳利如初。
    “我們需要更多的力量。”蘇清月繼續道，她的視線落在陳默身上，帶著一種沉甸甸的托付，“需要找到散落在各處的……家人。”
    家人。這個詞讓陳默心頭一熱。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姐和二姐已經歸來，但還有七位姐姐，尚在未知的角落。
    “下一個……”陳默輕聲問。
    蘇清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自己的平板，快速操作了幾下，然後遞給他。屏幕上顯示著一個極其複雜、不斷變換符號的登錄界麵，背景是深邃的黑暗，隻有幾行幽靈般的代碼偶爾閃過。
    “這是一個入口。”蘇清月說，“一個叫做‘暗流集市’的地方。普通人找不到，也進不去。我們需要一個頂級的向導，一個能在那裏麵自由穿行，並能為我們打開所有門的人。”
    陳默凝視著那個詭異的界麵，係統剛剛解鎖的坐標信息在他腦海中與這個入口隱隱重合。
    千麵黑客，秦雲衣。
    他知道，新的征程，已經在他簽下名字、完成訓練、看到這個入口的瞬間，正式開啟了。腳下的基石已然鋪就，前方是更廣闊卻也更凶險的天地。而他，不再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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