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時已是深夜，書房卻燈火通明。蘇清月和龍淩薇都在等他。
    陳默將那個帶著涼意的黑色u盤放在桌上，聲音裏帶著疲憊。“她確認了。但要‘投名狀’。”
    蘇清月拿起u盤，指尖輕輕摩挲著它的金屬外殼。“雲衣從來隻相信等價交換。她要什麽？”
    “一份檔案。”陳默說，“關於她的‘監控檔案’，存在‘諾瓦科際’的服務器裏。二十四小時。”
    龍淩薇立刻皺眉。“諾瓦科際？那家生物醫藥巨頭？他們的網絡防護是軍工級別。”
    蘇清月反而顯得鎮定。“肯開條件就好。”她轉向主控屏，調出資料，“諾瓦科際表麵做醫藥，暗地裏處理大量灰色數據。核心數據庫是銅牆鐵壁，硬闖不行。”
    她指尖劃過複雜的網絡拓撲圖，“但他們有個習慣。亞太區數據樞紐每天淩晨三點有九十秒維護窗口，外部防禦會暫時降級。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九十秒……”陳默感到壓力沉甸甸壓在肩上。
    “夠了。”一個冰冷的、略帶電子質感的女聲突然從角落的音響傳出。是秦雲衣。“漏洞利用代碼和偽裝腳本已發送至安全信道。蘇清月，我需要諾瓦內部網絡在維護窗口期間的數據流節點圖和校驗規則。”
    蘇清月毫不意外。“馬上發你。”
    龍淩薇看向陳默，“操作地點？”
    “就在這裏。”秦雲衣的聲音毫無波動，“通道已就緒。需要絕對物理靜默。任何幹擾都可能導致暴露。”
    “明白。”龍淩薇點頭，“我會封鎖樓層，啟動全頻段屏蔽。”她看向陳默，“你專注屏幕，外麵交給我。”
    分工明確，時間緊迫。眾人立刻行動。
    龍淩薇悄無聲息地離開布置防線。蘇清月將整理好的內部結構圖發送出去。陳默坐在主控台前，屏幕上已顯示秦雲衣傳來的複雜代碼序列，像一套為諾瓦數據堡壘量身打造的精密開鎖工具。
    淩晨兩點五十分。
    書房裏隻剩陳默一人。燈光調暗，屏幕冷光映在他臉上。龍淩薇的屏蔽已啟動，外界聲音徹底消失。蘇清月在隔壁監控著網絡背景噪音。
    耳機裏傳來秦雲衣清晰的指令，語速極快。
    “確認代理鏈最終跳轉完成。”
    “加載偽裝腳本，匹配維護期身份標識。”
    “倒計時三十秒。準備接入目標端口。”
    陳默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呼吸放緩。他感覺自己正握著一根蛛絲，去觸碰一張高壓電網。
    “十秒。”
    “五、四、三、二、一……接入！”
    陳默敲下回車。數據流瞬間變幻，湧入另一個維度——諾瓦科際的內部網絡。視野中，係統界麵微光流轉，【初級加密破譯】和初步掌握的【網絡潛行】本能讓他對流動的驗證信息和潛在風險多了一絲模糊的直覺。
    “左轉，第三通道，避開實時監控節點。”
    “動態校驗碼生成，跟上我的節奏輸入。”
    秦雲衣的指令精準如手術刀。陳默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精神高度集中，額角滲出細密汗珠。他能感覺到防火牆如同活物在周圍巡弋，幾次警報幾乎被觸發，又總在秦雲衣提前零點幾秒的修正下險險避開。
    “目標數據庫在前。最終權限驗證。”秦雲衣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緊繃，“輸入最終密鑰。快！”
    陳默準確無誤地輸入那段冗長的字符。
    綠燈亮起。權限開放。<’，‘織網’，關聯監控報告。”
    數據流急速滾動，片刻後，一份加密文件被標記出來。
    “下載。立即撤離。”秦雲衣命令。
    陳默點擊下載。進度條緩慢移動。
    就在這時，屏幕一角猛地閃爍起刺目紅光！
    “觸發輔助預警！非標準訪問模式被檢測！”秦雲衣聲音驟緊，“放棄剩餘數據，強製斷線！立刻！”
    陳默毫不猶豫，猛敲緊急斷線指令。
    屏幕驟黑，所有連接瞬間切斷。他向後靠在椅背上，心髒擂鼓，冷汗已浸濕後背。
    幾秒後，文件下載完成的提示音清脆響起。那份名為“織網phanto觀察日誌”的文件，安然躺在本地存儲區。
    幾乎同時，秦雲衣的聲音再次傳來，恢複了冰冷的質感，但細聽之下，多了一絲極微弱的、如釋重負的波動。“東西拿到了。清理所有本地日誌和緩存，徹底清掃。”
    她停頓了一瞬，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補充道。
    “你們……做得不錯。”
    通訊切斷。
    書房門被推開，龍淩薇和蘇清月同時走進。龍淩薇對他微微頷首，示意外圍安全。蘇清月則徑直走到電腦前，執行秦雲衣要求的清理程序。
    陳默點開那份用巨大風險換來的文件。
    裏麵是零散的記錄，時間跨度很長。詳細記載了秦雲衣在不同網絡節點留下的細微痕跡，技術特征分析，行為模式預測。文件末尾，一個清晰的標記映入眼簾——一個如同蜘蛛編織網絡的暗色符號，旁邊是組織的名稱。
    “織網”。
    一個係統性地、在全球範圍內追蹤秦雲衣的神秘組織。
    【暗麵接觸】任務完成。
    與秦雲衣【聯結度】提升至25。
    獲得【係統貨幣】。
    【網絡潛行】技能初級）已穩固，小幅提升在網絡行動中的隱蔽性。
    新的敵人輪廓，已在暗夜中悄然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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