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來勢凶猛，退去的也快。
    隻因周衝將今生的格局徹底打破了，變化早在重生那一晚就開始了。
    前世的雲雨瑤瘋了；今生的雲雨瑤經過他在龍首山的提醒，經過在白馬山莊的明悟，經過清寧宮的雙凰共舞，正走在堂皇大道之上。
    宇文幽篁還有三個月渡劫，時間來得及！
    雲台聖地的態度最終會如何，可不再是衛國公皇甫庭一人能左右的了，還有他。
    他心底冷笑：皇甫庭，那我們就在雲台聖地態度上來一場隔空鬥法吧，看你暗度陳倉這麽多年讓他們放棄我大齊，還是我能讓聖地更支持我大齊。
    “姬長老的情報太及時了，我還是以茶代酒感謝長老。”
    他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姬嬋心婀娜的走過來，坐在周衝的旁邊，水汪汪的眸子盯著他，道：“殿下不擔心嗎？”
    周衝近距離看著她，能發現她的優點，臉上毛孔很小，真的沒什麽缺點，幽幽體香充盈鼻間，背臀線條太炸裂了，以至於他都生出一絲恍惚，以星凰劍道斬滅的。
    “姬長老能夠幫忙嗎？”
    姬嬋心手指撚著青絲，柔聲道：“殿下若能在半日內領悟魔紋劍道，嬋心就再送殿下一份情報。”
    周衝對於劍道天賦的無雙，早已傳遍開來，他也無需隱瞞，當即取出那一卷魔紋劍道看了起來。
    劍心通明狀態悄然被激發。
    忘我的觀看，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後，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伸出手指點在茶杯之上，一絲絲幽冷的魔光閃爍，茶杯表麵浮現出一道道蘊含著奧妙的紋路。
    縱橫交錯滿了茶杯表麵後，茶杯顫動，竟然演變成一把漆黑的魔劍。
    魔劍維係刹那，便崩解，茶杯化作齏粉。
    姬嬋心目光從齏粉移到周衝臉上，直勾勾的，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周衝對她報以微笑。
    “小半個時辰領悟劍塚九劍，嬋心一直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相信了。”姬嬋心眸子低垂，“今夜，丹王樓要出爐一枚聖紋靈霄丹，是能讓星象境增加渡劫成功概率的絕世丹藥。”
    聖紋靈霄丹，足可讓天下星象境為之瘋狂的。
    丹王樓，類似於天機閣的存在，隻是以煉丹，賣丹為主，但他們與八大聖地，六大古族的關係同樣莫逆，雖然並沒有關於聖人的傳說，卻在近千年中，有多位聖人曾言，欠下丹王樓的人情。
    “姬長老有心了。”周衝道。
    兩人又聊了會兒，周衝就告辭離開了。
    姬嬋心站在棲鳳閣門口看著馬車消失，才麵無表情的返回會客廳。
    她開始複盤之前的每一句話。
    廳內的侍女們知道她的習慣，主動退下。
    良久後，她才吐出口濁氣。
    隔壁響起女人聲音：“姐姐，你還是那樣，以天機閣身份開道，以情報相贈表明誠意，又故意展示你自己癡迷的體態，讓男人以為你動心了，再無情的推男人進地獄，你可真是個沒有感情的蛇蠍女人啊。”
    姬嬋心道：“比天機閣還要清楚扶風王族的一切；擁有妖孽到極致的劍道天賦；麵對宇文幽篁即將渡劫證道的心態變化，無不表明這枚棋子正在跳出棋盤，這種要脫離掌控的感覺，很不好。”
    隔壁女輕笑道：“這不是更證明他是條真龍嗎，姐姐不是說喜歡玩龍嗎？”
    姬嬋心一臉淡漠的道：“這不就是在玩嗎，幾條情報，就知道了這麽多。”
    隔壁女道：“人家是有意向你展示劍道天賦的，人家還曾告訴你冰肌玉骨訣有三處問題，人家的意思這般明顯，姐姐不該趁機玩的更開心嗎，怎麽就讓他去爭取聖紋靈霄丹了？是不是怕玩脫了，就提前把人送進地獄了？”
    姬嬋心道：“這是為天機閣考慮。”
    隔壁女譏笑道：“姐姐要真是為天機閣考慮，至少把欠人家的大人情先還了再說吧。”
    姬嬋心道：“人死了，人情就沒了。”
    隔壁女嘲諷道：“姐姐的蛇蠍心腸果然是一點都沒變啊。”
    ……
    馬車返回太極宮的時候，隔著兩條街道，仍能看到那高聳入雲的丹王樓。
    作為這一片的最高樓，且是遠遠高出其他樓閣的丹王樓，太刺眼了。
    他們向天下供應的丹藥占了三成有餘，加上屬於沒有聖人，勝似有聖人的特殊宗派，使得他們與大齊帝國關係向來不好，因為在太祖時期，他們就不怎麽給帝國麵子，時不時的為利益公開抗衡帝國律令。
    周衝的前世今生都不喜歡他們。
    十年前，母妃慘死，他的天生劍脈破碎，文德帝都曾不惜代價向丹王樓購買丹藥，結果丹王樓卻以之前遭遇帝國打壓為由，不賣。
    “聖紋靈霄丹，今夜怕是有一場龍爭虎鬥了。”雲紅鸞道。
    周衝道：“與我們無關。”
    他又看向秋嫣，道：“傳消息給鎮夜司，鎮月司，今夜靜默，順便告知蕭千雪，幕天侯葉量天率領的第三方名為扶風王族，我待會兒會把扶風王族的名單寫下來給她；再通知銀月軍和五城兵馬司副總指揮使，今夜不要在丹王樓附近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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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紅鸞，二嫣都有些不解。
    “是她不願意出手嗎？”雲紅鸞詢問。
    周衝搖搖頭。
    事實上，安靈汐的懶惰性子，加上那無與倫比的武道天賦，她是真看不上聖紋靈霄丹。
    而他放棄是因為前世的今夜，扶風王族去了很多人，準備為上京丹王樓駐地能煉出聖紋靈霄丹慶賀，也是準備花大價錢購買，為以後合作搞好關係，不想後來竟然炸爐了，整個丹王樓都炸了。
    他記得後來傳出是有人動了手腳，引爆的丹爐。
    前世，在他死前，都是一個謎。
    今生，他都不需要調查，就知道是皇甫庭幹的。
    周衝早前從印綬監調來皇甫庭資料的時候，曾看到過太祖皇帝對他的評價，就兩個字……全才！
    所謂全才，不就是無所不懂的人才嗎，不就是軍事，政治，武道，丹道，靈植，馭獸等等都懂嗎？
    況且削弱扶風王族，明擺著是前世隱藏到最後，讓扶風王族在徹底掌控全局前，不願意輕易招惹的皇甫世家當時最想做的事情嗎，所以他沒有證據，也不需要證據，就篤定是皇甫庭。
    他心情很不好，是號稱無所不知的天機閣會不知道刻意隱瞞很多的皇甫庭懂煉丹嗎？
    精明的姬嬋心會推斷不出已經暴露的皇甫庭更要這麽幹嗎？
    姬嬋心卻用這個情報打發他，原來她也不想他帶領大齊翻盤啊。
    他噓口氣，喃喃道：“靠天，靠地，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啊。”
    回到太極宮的他，就啟動了萬凰大陣，與外界隔絕；鎮夜司和鎮月司同樣啟動守護大陣，這還惹來不少人的好奇。
    周衝帶著雲紅鸞，四嫣登臨太極宮最高的清風月明樓。
    聽曲兒，喝酒，談天說地直至亥時初晚上九點）的時候，令天地搖顫的爆炸聲傳遍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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