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曾發誓，且兩世都發下過重誓，無論凶手是誰，必殺之！
    他看向周金烏的眼神已經在看死人了。
    他深呼吸幾次後，讓自己平複下來，又想到了第三關城占星樓占卜的結果。
    看不清凶手，但是有一把鑲嵌著紅寶石的劍。
    “齊王是不是有一把劍，在劍鞘上鑲嵌著紅寶石？”
    周金烏回答的很快。
    “沒有。”
    嗯？
    周衝皺眉，難道占卜出錯了？
    他又問道：“你可知道星州以及星州以西的荒漠在內，有誰的劍鞘鑲嵌著紅寶石？”
    周金烏道：“秦王周昌。”
    這個答案著實出乎周衝的預料之外。
    真凶是周昌？
    他馬上否決了這個可能，十一年前，周昌也不過十歲多一點，哪裏有能力策劃刺殺他，何況出手的是齊王周元泰的情人薛紅蓮，且周金烏也承認是齊王指使的。
    可為什麽占星的結果是周昌？亦或者齊王有鑲嵌紅寶石的劍，而周金烏不知道？
    周衝覺得還是要問的更細一些才行，道：“秦王的劍叫什麽名字？”
    周金烏道：“鳴龍聖劍。”
    這時候妾妃璿脫口道：“鳴龍聖劍曾是萬年前萬劍聖地的聖劍。”
    被動反應的周金烏還是開口回了一句：“是的。”
    周衝覺得這裏麵有貓膩了。
    萬劍聖地可是齊王在荒漠中收服的勢力之一，那麽鳴龍聖劍不該是在齊王手中嗎？真就遺失落在秦王手中的？
    “齊王和秦王私下可有聯係？”周衝詢問道。
    周金烏道：“沒有聯係。”
    “他們關係如何？”
    “從未聯係過。”
    周衝感覺這事兒說不通，他便走到一旁去思索了，沒再問。
    妾妃璿眼睛不動，聽到腳步聲後，她開始詢問了。
    “你在東鬥古城最大的收獲是什麽？”
    “石像。”
    “你的人戰力是怎麽提升的？”
    “聖意錘煉。”
    “逆命台還有聖意嗎？”
    “有。”
    妾妃璿明顯情緒波動，以至於秘術有些鬆懈，導致周金烏有蘇醒的跡象，她沒什麽想問的了，便看向周衝。
    周衝仍在思索，她便伸手將周金烏拍昏過去，來到周衝近前，道：“太子，逆命台聖意？”
    “給你了。”周衝道。
    妾妃璿道：“算我欠你的。”
    她迫不及待走出去，開始尋找聖意所在。
    雨還在下，風卷著雨絲進來，涼涼的，讓周衝從思緒中脫離出來。
    他仍舊想不透齊王和秦王之間是怎麽回事。
    他揉揉額角，看著雨中的妾妃璿忙碌的身影，看到她找到中院一個破裂的小樓，找到了周金烏閉關所在，應是殘留聖意的地方，就在那裏引聖意錘煉自身。
    那個頹廢的妾妃璿有了朝氣。
    他又打量逆命台。
    看著看著，他的目光落在那被打碎的石像身上，這讓他心思微動，他再扭頭看向妾妃璿，想到她殺李秋瑤後的一絲異樣感覺。
    “原來是這樣。”
    周衝喃喃地道：“這才是真正的逆天改命啊。”
    他走過去，將周金烏喚醒。
    醒來的周金烏，依舊感到疲憊，是身體和精神雙層疲憊，讓他很虛弱，但眼睛還比較清亮。
    “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周衝道，“我還知道了，你不知道的，譬如說，在齊王的眼裏，逆天改命繼承皇位的永遠都不是你。”
    周金烏冷笑道：“你覺得你三言兩語就能讓我仇視我父王？”
    周衝道：“兩點。”
    “第一，齊王是要秦王登基。”
    “第二，我是來殺你的，你覺得對一個死人，我有必要挑撥嗎？”
    周金烏臉色驟變，驚恐道：“你敢，我是……”
    周衝捏住了他的脖子，將他一點點的從椅子上提了起來，雙腳離地，痛苦的掙紮而沒用，仿佛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周金烏怕了，真的怕了。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周衝冷冷的道，“就是齊王，我也會親手宰了他，凡是與我母妃被殺有關的人，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麽身份，都要死，哪怕我為此背負上任何罵名，我都在所不惜！”
    在周金烏恐懼中，他聽到了自己脖子被捏斷的聲音。
    周衝取出通靈玉，再次溝通唐玉媚，然後讓清婉拿著，去找文德帝。
    外麵，雨一直在下。
    二月二十二日，有雨。
    二月二十三日，有雨。
    ……
    二月二十七日，有雨。
    完成聖意錘煉的妾妃璿，可謂是實力劇增，整個人都散發著自信的風采，道：“東鬥古城從未聽說有超過三天的雨。”
    周衝道：“自真月神源爭奪結束後兩天，就一直下雨，這是要變天嗎。”
    ……
    二月二十七日，上京城，晴。
    皇宮，清寧宮。
    近些天，雲雨瑤總是心神不寧，尤其是雲台聖地雲家的回信中，大哥雲笑天和二哥雲摘星早早啟程，算算時間，也該到了，這反而讓她更無法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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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很清楚，周衝若沒有把握，不可能開口說出雲摘星是凶手的話。
    更重要的是，她因此事，開始關注，才從禁衛軍副統領青蓮口中得知，之前永壽宮的清婉很活躍，似是帶著周衝的命令，不斷地忙碌，甚至還去過皇陵，具體是幹什麽，知道的人都三緘其口，也讓她隱隱感覺，在印證周衝所說的事情很複雜。
    今日，她手在額角揉著，禁衛軍副統領青蓮跑了進來。
    她是從清寧宮出去的，雖然擔任要職，但還是習慣曾經的身份。
    “娘娘，大爺，二爺到了。”
    雲雨瑤隻覺得心猛顫了一下，她坐直身軀，深吸口氣，平複了下，才起身出去。
    殿外，兩名中年男人眉宇間愁容滿麵的等待，看到她之後，不等雲雨瑤開口，其中年輕一點的，也就是雲摘星，直接跪了下來。
    “小妹，我錯了，你一定要救我啊。”
    這舉動讓雲雨瑤俏臉巨變，最後的一絲奢望徹底幻滅了。
    雲摘星跪爬過去，哀求道：“小妹，當時我也是色迷心竅，是那個妾妃璿，是她，都是她，才讓我……”
    雲雨瑤寒聲道：“她讓你殺的太子外公一家上百口人？她讓你連那些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的？”
    雲摘星被喝斥的臉色蒼白，顫聲道：“都是我的錯，小妹，不管你怎麽罰我，我都認，別殺我啊，我是你親二哥啊，你一定要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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