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射九日，有損聖約，雖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補天封地可阻末日。”
    “諸惡亂世，守正天下，可得聖約之力。”
    “人間，諸界之本；人間末日，諸界必亡。”
    “眾生劫，在天，在地，在人。”
    這覺醒的葬天師記憶被周衝接受後，天上的聖約隱去。
    天空蔚藍，太陽高掛。
    他們是在一座高山之巔，山上有樹，有花，有草，有瀑布。
    於山之巔環顧四周。
    山河壯麗，蔚為壯觀。
    天上雲霧繚繞，地上大河滔滔。
    這才是正常的人間世界的景象。
    周衝心神恍惚刹那，就恢複過來，他馬上從覺醒的葬天師記憶中明白了。
    前世，八大聖地早早下場，參與天下爭霸，完全能打破往日聖地大都作壁上觀，直至中後期才偶爾有幾個聖地參戰的規律。
    “原來是聖約之力。”
    “諸惡亂世，守正天下，可得聖約之力，這是想要奪取天下霸權，奪取聖約之力。”
    “聖約之力！”
    他仰望天穹，他也不知道聖約之力是什麽，偏偏是人都會明白，聖約之力大概擁有改天換地的能力，就是不知道是否達到聖王之後，用聖約之力掌控聖約？
    他搖搖頭，感覺想的有點遠。
    他又關注記憶中關於“補天封地可阻末日”的說法。
    補天？
    記憶中有“羿射九日，有損聖約，雖亡羊補牢，猶未晚矣”的話，是否意味著方才的做法，是對聖約的修補？
    若是這樣的話，是說聖約還需要修補？
    那麽封地，是針對九幽冥獄？
    他陷入沉思，越想越發現，這次指向性很強，且都是與他現在麵臨的問題，甚至可能未來麵臨的問題有關。
    “太子？”
    輕輕地呼喚將周衝從失神中喚醒。
    曦禾醒了。
    “我有沒有拿到至陽？”
    曦禾像是回魂兒般，猛地一躍而起，急急詢問。
    周衝猶豫了一下，道：“拿到了。”
    曦禾絕美的容顏泛起狂喜，道：“我拿到了，我完成了約定，我們之間再無……啊！！！”
    歡喜的她發現自己的衣服不對勁兒，低頭一看，赫然是一身男人的衣服，就如同普通女人般下意識的尖叫起來。
    周衝道：“我……”
    “你，是你，太子，我看錯了你，你居然如此……”曦禾暴怒，緊跟著又似是想到了什麽，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我該回去了。”
    她從僅存的儲物袋中取出空間寶物，啟動之後，就要離開。
    可是，空間寶物失效了，根本沒法傳送。
    這讓曦禾更是感到難堪，別扭，煩躁，她幹脆直接飛走了。
    周衝看著她的背影，失笑道：“原來祭司大人也有慌亂失態的時候。”
    ……
    山巔隻剩下周衝。
    他想到方才曦禾的反應，有點疑惑，取出空間神石，嚐試使用，無法傳送。
    他又取出的空間手鐲，同樣不行。
    “怪了，難道是這個地方特殊？”
    他當即使用大虛空龍劍道，能夠空間穿梭，也可以空間封鎖，空間鎖定之類的，但是施展幾次後，他發現變化了，空間穿梭的距離比原來縮短一半有餘。
    “好像是空間加固了，不像原來那麽脆弱了。”
    他試著對虛空打一拳。
    虛空出現微弱的震動，並沒有破裂之象。
    他又抬腳對地麵猛力踩踏。
    僅僅是山巔微顫，有碎石被震的飛起來，地麵沒有裂開，這座山整體未受影響。
    他拿起一塊石頭，一拳打碎。
    再隔空一指點出，在空中出現一條通道，空氣圍繞著翻轉，空間哪怕是一絲絲的裂紋都沒有出現。
    “羿射九日，有損聖約，雖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這句話再次在他腦海中一掠而過。
    “我明白了，聖約得到了一定的修補，所以人間界加固了。”
    “不是空間加固那麽簡單，是所有的一切都增強了，而武者的力量並沒有削弱，但是武者對這個世界的破壞減弱了。”
    周衝想到這裏，馬上取出東鬥玉牌聯係縱天歌，雷修羅等。
    他不確定縱天歌等人情況如何，便聯係靈州的青蘿衣，鄔輕舟，慕念卿，陰白虎等人。
    結果都沒有反應。
    萬裏之內，玉牌可暢聯的。
    他又使用通靈玉，同樣無法聯係到雲紅鸞，蕭千雪，更不要說遠在上京的雲雨瑤，翼州的安靈汐，青州的畫嫣然了。
    “聖約修補，使得世界改變巨大啊。”
    他嚐試打開九極混元洞天，這個是可以的。
    依舊是鎮九幽駕車，雷暴神鴉站在其肩頭，周衝和雀折枝待在聖車內。
    他們向涼州城趕去。
    途中，周衝告訴他們至陽到手，聖約修補帶來的世界變化。
    他們都被震撼到了。
    趕路途中，周衝讓雀折枝不間斷的嚐試聯係縱天歌或者雷修羅，讓雷暴神鴉不間斷聯係白烏鴉或者千雷神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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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涼州城以西三百裏。
    荒涼的山林中。
    縱天歌，雷修羅，白烏鴉，千雷神鴉都神色悲傷的看著斜靠在山石上的胡舍。
    胡舍胸口插著一把短刀，臉色蒼白。
    “胡兄，今天地巨變，保命秘法，靈丹神藥作用都不及曾經，我們……”縱天歌低語道。
    胡舍虛弱的道：“這都是我的命，能夠聯係到你們，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他咳了兩聲，扯動胸口的傷口，痛的麵容扭曲，顫聲道：“想我胡舍自入情報界，一路順風順水，卻在這涼州處處碰壁，哈，連合體技的訣竅，都是太子發現的，而我表現太差，讓太子不得不斷減輕給我的任務，最後甚至從複雜的城內安排到城外。”
    “我是誰啊，我是胡舍啊，死可以，輸不行，小人物也是有尊嚴的。”
    “我發現皇甫庭在九鼎聖地的雲頂樓。”
    “告訴殿下，我胡舍還是可以的。”
    “我死後，把我埋在這裏，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再戰涼州！”
    最後一個字出口，他抬起的手重重落下，兩眼緩緩閉上，沒了氣息。
    縱天歌伸手探查了一下，搖了搖頭。
    雷修羅悵然道：“亂世，又有幾人能善終。”
    他們按照胡舍所言，將他就地掩埋。
    為防止被人破壞，他們沒有立碑，隻是做了標記。
    兩人兩鴉心情沉重。
    他們也是九死一生，若非周衝提前通知，他們拚盡全力的逃出來，恐怕烈陽古墟那場引發涼州動蕩，讓世界巨變的變故就將他們徹底埋葬了。
    縱天歌取出一葫酒，灑在墳前。
    “胡兄，慢走，我們一定會征服涼州的。”
    他們又在這裏逗留半晌，陪著胡舍說話，後來又想到了他們自己。
    縱氏家族滅門。
    雷獄修羅族幾近滅族，勉強延續到現在，終將族滅，僅血脈存。
    他們都有各自的悲傷。
    許久後，縱天歌和白烏鴉的東鬥玉牌同時震動起來。
    雀折枝和雷暴神鴉終於聯係上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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