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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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
    窗外的月色照在窗欞上,漏進屋裏化作幾縷銀白,落在塗山雅雅裸露的肩頭。
    她身著一襲月白薄紗,側臥在大床上,指尖捏著被角。
    這床被麵繡著並蒂蓮,是牧老媽晚上親自送來的,笑著說“早繡好等著給你們當喜被”。
    當時她的臉燙得不行,如今身處這滿是“婚房”印記的屋子,那股熱意又從耳根悄悄爬了上來。
    床的另一側空著,鋪得整整齊齊的錦緞上還留著陽光曬過的暖香。
    牧清寒方才還在這兒坐著,指尖翻著一本舊書,側臉在燭光裏映得柔和,連平日裏緊抿的唇線都鬆了些。
    雅雅偷偷瞥過好幾眼,心裏又慌又亂。
    明明還沒完婚,牧老媽卻硬說“先住一塊兒熟悉熟悉”。
    她嘴上沒應,腳卻誠實地跟著進了屋。
    隔壁的水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聽得雅雅心尖發顫。
    她想起方才牧清寒起身去沐浴時的模樣,手裏隻攥著一條素色浴巾,而他的睡衣還搭在床沿的衣架上。
    那他出來的時候……豈不是…
    念頭剛冒出來,雅雅的臉頰“唰”地紅透。
    她猛地拉過錦被蒙住臉,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可腦海裏偏生不受控地浮現出他寬肩窄腰的輪廓。
    過了會兒,她又悄悄掀開被角,伸手拿起桌案上那隻小泥人。
    雅雅指尖輕輕點著泥人的額頭,小聲嘟囔。
    “冒冒失失的,一點都不像你。”
    正說著,屋外的水聲忽然停了。
    雅雅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像受驚的小獸,連呼吸都屏住了。
    緊接著,走廊裏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卻像踩在她的心跳上,讓那頻率越來越快。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目光死死盯著房門,指尖攥著的被角都被捏出了褶皺。
    門外,牧清寒正站在廊下輕蹙著眉。
    方才進浴房時太急,竟忘了拿睡衣,如今隻圍著一條浴巾。
    濕發往下滴著水,順著脖頸滑到胸膛,腹部。
    他輕輕歎了口氣,指尖隨意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才抬手緩緩推開了房門。
    門軸“吱呀”一聲輕響,燭光從門縫裏漫出來,恰好落在他露在外麵的小臂上,水珠沾著光。
    雅雅坐在床沿,看著那道逐漸清晰的身影,忽然忘了該說什麽,隻覺得屋裏的空氣都熱了起來。
    燭火在銅台裏輕輕搖曳,將牧清寒的身影拉得修長。
    他推門進來時,滿頭濕發還在往下滴水,幾縷墨色發絲貼在頸側,水珠順著線條分明的下頜滑落,又沿著鎖骨的凹陷隱沒。
    雅雅坐在床沿,目光像被釘住般挪不開。
    往日見他穿著白衣,隻覺身姿清瘦挺拔,肩線利落卻不顯張揚。
    可此刻浴巾鬆鬆圍在腰間,才將他藏在衣物下的輪廓徹底顯露。
    胸膛肌理分明,不是蠻力堆砌的塊狀,而是帶著流暢線條的緊實,刀削般的腹肌(哈哈哈,艸!不知道怎麽形容了。),隨呼吸輕輕起伏。
    上次他受傷臥床,她替他擦洗身子,那時隻敢盯著傷口小心翼翼避開,零散看幾眼便紅透耳根。
    可如今這樣完整的、鮮活的模樣落在眼前,視覺衝擊像驚雷般炸在心頭,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指尖微微發顫。
    她下意識抬手捂住心口,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那顆心髒正“咚咚”狂跳,幾乎要撞破胸膛。
    直到帶著水汽的溫熱氣息靠近,床沿微微下沉,她才猛然回神。
    抬眼時,牧清寒已經坐在她身側,濕發上的水珠偶爾滴落在錦被上,暈開一小片深色印記。
    “呀!你…你洗好啦…”
    雅雅的聲音有些發飄,指尖還攥著被角,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
    牧清寒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掃過她緊抿的唇瓣,又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才輕輕應了聲。
    “嗯,忘記帶睡衣了。”
    他說話時氣息微涼,帶著沐浴後的清淺皂角香,落在雅雅耳旁,讓她剛平複些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燭火跳動間,牧清寒眼角餘光掃到雅雅直勾勾的目光,那眼神亮得緊,連呼吸都帶著幾分急促。
    他喉間低笑一聲,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而塗山雅雅還沒從方才的視覺衝擊裏回神,目光黏在他露在外麵的肩頸線條上,連他嘴角的笑意都沒察覺。
    指尖悄悄蜷了蜷,心裏還在回味那流暢的肌肉輪廓,半點沒想著要移開視線。
    忽然,牧清寒抬手伸向腰側,指尖輕輕勾住浴巾的係帶,作勢要往下解。
    雅雅的眼睛“唰”地瞪得溜圓,像受驚的兔子般抬手捂住臉,指縫卻故意留得極大,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透過縫隙偷偷往外瞄,連耳尖都泛著興奮的紅。
    “還看呢?”
    牧清寒無奈地扶了扶額,轉身湊到她麵前,溫熱的指尖輕輕捏住她泛紅的臉頰,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不回避一下嗎?”
    “啊?!回…回避!”
    雅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渾身一震,像木偶般僵硬地扭過身子,後背挺得筆直。
    可剛轉過去沒兩秒,她忽然想起什麽,猛地又轉了回來,小臉繃得緊緊的,故意露出尖尖的虎牙,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樣。
    牧清寒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又怎麽了?”
    “哼!”
    雅雅下巴微抬,聲音卻帶著點沒底氣的軟糯。
    “你是我男人,我憑什麽不能看?我就要看!”
    說罷還特意挺了挺胸,像是在強調自己的“理直氣壯”。
    牧清寒聞言皺了皺眉,目光落在她眼底那點故作強硬的認真上,喉間低笑一聲,竟真的抬手解開了浴巾。
    浴巾緩緩落下。
    “啊——!”
    雅雅看清那一幕,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嘴巴不受控地張大,一聲尖叫眼看就要衝出口。
    牧清寒來不及拿一旁的睡衣,下意識俯身壓在她身上,溫熱的手掌緊緊捂住她的嘴巴,將那聲驚呼牢牢堵在了喉嚨裏。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他身上的皂角香混著溫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裹住雅雅,讓她的臉頰瞬間燙得能燒起來。
    肌膚相貼的瞬間,雅雅隻覺渾身的血液都湧到了心口。
    她身上那層月白薄紗薄如蟬翼,根本隔不住半點溫度。
    牧清寒掌心的溫熱、胸膛的堅實,都清晰地透過織物傳了過來,讓她全身都泛起酥麻的癢。
    她睜著濕漉漉的眼眸,水霧在眼底輕輕晃蕩。
    眼前是牧清寒近在咫尺的臉,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鼻息間全是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混著溫熱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裹了進去。
    “噓,”牧清寒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幾分沙啞的磁性,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大家都睡著了,別說話,聽見了嗎?”
    雅雅沒應聲,隻是怔怔地看著他,連眨眼都忘了。
    直到牧清寒微微俯身,溫熱的唇瓣輕輕蹭過她的脖頸,帶著點力道的輕咬。
    那細微的刺痛混著癢意瞬間竄遍全身,她才猛地回神。
    “聽…聽到啦…”
    她的聲音軟得像浸了蜜,還帶著點顫抖,尾音輕輕飄著,落在牧清寒耳裏,讓他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嗯。”
    牧清寒低低應了一聲,強行壓下心底翻湧的悸動,撐著手臂緩緩起身。
    他隨手拿起床沿的睡衣,指尖有些發緊,動作卻依舊從容,將衣物一件件穿好。
    再抬眼時,臉上已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耳尖還殘留著淡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