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家族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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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家
晌午
院角的老槐樹下,曬著暖融融的陽光,幾隻麻雀在枝椏間蹦跳啄食。
樹下,小阿福正趴在青石板上,蓬鬆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掃著地麵。
而一隻三花貓竟蜷在它軟乎乎的肚皮上,爪子還抱著狗耳朵輕輕啃咬,像抱著個毛絨玩具。
“呦嗬!”
王權醉湊上前,蹲下身戳了戳狗爪子,滿眼驚奇。
“你說這狗子怎麽和這貓玩這麽好?”
“往常街坊家的貓狗照麵,不是貓炸毛哈氣,就是狗追著吠,哪有這般黏糊的!”
青木媛也跟著蹲下來,指尖剛碰到貓背,那團軟毛就舒服地拱了拱,她忍不住輕笑。
“不理解,貓狗不是見麵就打架嘛,怎麽這貓都跑到狗子肚子上趴著了,這狗子也不咬它?”
“反倒跟護著寶貝似的。”
兩人正說著,就見牧神氣和張正蹲在不遠處的石階旁,手裏各攥著個油亮亮的雞腿,啃得滿手是油。
王權醉揚聲喊:“喂,神氣,這狗子和貓都是你家的嗎?”
牧神氣含著雞腿含糊不清地應。
“我不知道啊!這狗子是阿福養的,叫小阿福,通人性得很。”
“這貓……”
他咽下肉,撓了撓頭,“我還真沒見過,前幾日才跟著小阿福在院裏晃悠的。”
“或許是它自己交的朋友吧!”
李去濁剛從屋裏出來,揉著眼睛湊過來,還沒站穩就被眼前的貓狗同框逗笑了。
阿福提著菜籃子經過,聽到他們的話,和藹一笑。
“嗐,少爺們,這貓啊,是前幾日暴雨夜蜷縮在大門外的,渾身濕得跟落湯雞似的,凍得直打哆嗦。”
“小阿福見著了,愣是把自己碗裏的肉骨頭推過去,還拿身子給它擋雨。”
他指了指正親昵蹭著狗臉的貓,“一來二去,這貓就跟小阿福熟了,白天追著狗尾巴跑,晚上還擠一個狗窩睡。”
“夫人見了說,相遇便是緣分,索性找了個棉墊當貓窩,這貓兒便也被收留了。”
“哇!乖狗狗好善良呢!”
王權醉眼睛亮了亮,輕輕摸了摸小阿福的耳朵,掌心剛碰到軟毛,狗子立馬搖起尾巴,連肚皮上的貓都被晃得打了個滾。
它卻毫不在意,反倒湊過去用鼻子蹭了蹭貓的腦袋,撒歡似的往王權醉手邊湊。
青木媛笑著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小貓兒,指尖劃過它下巴時,貓兒還舒服地發出“呼嚕”聲,乖乖讓少女托在懷裏把玩。
連爪子都收得緊緊的,生怕刮到她的衣袖。
李去濁伸了個懶腰,陽光晃得他眯起眼睛,轉頭看向旁邊蹲著啃雞腿的牧神氣和張正。
石桌上還放著個空了的油紙袋,顯然牧神氣手裏的是最後一個。
張正見他看過來,嘴裏還叼著塊肉,下意識地把雞腿往身後藏了藏,微微皺眉。
“你幹嘛?自己的吃完了就惦記我的?”
“去去去,想吃找夫人要去!”
“去你的!”李去濁笑著踹了踹他的鞋跟。
“誰稀罕你那啃得滿是牙印的,我是想問他們去哪了,現在還不來?”
“不知道,大哥好像跟東方家大小姐出去遊玩了,說是要去城外的楓葉穀看紅楓。”
“一歎找他小姑了,至於七嶽……”
他頓了頓,“被他爹叫去相親了。”
“我擦?相親?”
姬無忌剛咬了一大口肉包子,嘴裏塞得鼓鼓囊囊,說話都含糊不清,油星子順著嘴角往下滴,他卻顧不上擦,湊到李去濁身邊追問。
“他不是上回喝酒時拍著桌子說,要一輩子跟咱們兄弟闖江湖,一直單身到底嗎?”
“怎麽說去相親就去相親了?!”
張正聞言嗤笑一聲。
“嗐,他家不都那樣嘛。”
“你忘了?他爹當年就是十四歲被家裏逼著相親,十六歲就娶了他娘。”
“他大伯更甚,十歲就定了親。”
他放下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再說了,他爹娘現在也才三十多,身子骨硬朗著呢,哪會讓他真的一直晃蕩。”
“說不定,努力努力,曾孫子都能抱到手。”
“哈哈哈!”
姬無忌拍著桌子直樂。
“這麽說,相親都成他們家的家族傳統了?”
“我都能想象七嶽現在的模樣——坐在茶樓裏,對麵坐著個嬌滴滴的姑娘,他卻一臉苦水,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苦?”張正挑眉看他,“你可別光顧著笑。”
“人家七嶽要是真跟那姑娘談上了,難受的還是你這個單身漢。”
姬無忌頓時不樂意了,梗著脖子反駁。
“搞的好像你談上了一樣!那天在道院,你不是偷偷跟我說,那冰仙子賊好看嗎?”
“怎麽,這才幾天,就沒後話了?該不會是人家仙子看不上你吧?”
“切,你懂什麽。”張正耳尖微微泛紅,避開姬無忌的目光。
“感情這事急不來,我有自己的節奏。等時機到了,自然有好消息,哪像你,就知道瞎起哄。”
說著,他拿起一個肉包子塞進姬無忌嘴裏,堵住了他還想調侃的話。
“滾滾滾,吃你自個的去吧。”
“神氣,那清寒呢?怎麽沒見著他?”
“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事吧,留了個信讓我們別擔心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
張正聽後微微歎息。
“嗐,那真是可惜了,我剛剛突破,還想找清寒切磋切磋呢。”
“噗!”旁邊的姬無忌剛喝進嘴裏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他放下茶碗,彎腰咳了半天,直起身時還在笑。
“你?和清寒切磋?張正,你是上廁所的時候腦子被廁門夾了嗎?”
張正頓時不樂意了。
“咋了?我雖然境界是比他差了…一丟丟。”
“但我的戰鬥技巧可是你不能想象的!”
“別說技巧方麵你是不是清寒對手。”
姬無忌抱著胳膊,笑得更歡了,“清寒站那讓你打,你破防都費勁。”
“丫的能耐你上!”張正被懟得臉一紅,“有本事你跟清寒打一場,別在這跟我逞口舌之快!”
“我又不像你,二傻子似的往上湊。”
姬無忌靈巧地往後一跳,躲開他的手,“神經病一樣,我才不找罪受。”
“呦嗬,敢說我二傻子?”
張正眼睛一眯,突然露出個促狹的笑,湊到姬無忌身邊,故意壓低聲音。
“來嘛姬寶寶,讓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隻屬於你…”
“小秘密……”
“滾啊!誰要聽你的秘密!”姬無忌一臉嫌棄,“你惡不惡心!”
“我惡心?”
“桀桀桀…”
張正挑眉,索性提高了點音量。
“那你還記得上上次,不對,是上上上次,你喝的那‘絕世好酒’嗎?”
姬無忌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張正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
“那酒啊……是你用七嶽的鞋子裝的,原本還想提醒你,結果你…喝得還挺香。”
“啊?!”
姬無忌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臉色從紅轉白,再從白轉綠,他猛地後退一步,扶著旁邊的柱子幹嘔起來。
“張正!你怎麽不早說!我當時還說那酒有股‘獨特醬香’,原來是……嘔!”
“擦?醬香?真的假的?”
“我哪知道,我又沒試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