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傳送餘波,北原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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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麽!此境非單純的鍛體便能突破,非無欲無求之人不可入,需徹底放下世間所有因果糾纏……”
    陳長生沒等小白說完便打斷道:“打住,打住,我不要突破了!我還沒有到達那般境界!”
    小白無語了片刻,轉而說道:“你就打算這麽走了?這裏遍地的賭石對你來說可是免費的修煉資源。”
    陳長生無奈一笑,“那又有何用?空有一堆資源,境界卻無法提升。我知道你想繼續尋找太初之力,但如今我必須盡早趕往中州加入天道院。你先別急,據說中州、北原州都有賭石坊,咱們有的是機會!”
    “好吧,那走吧!”
    “待我金丹大成,我帶你直接深入龍脊戈壁尋找太初之力!”
    “你實力雖無法精進,可這吹牛的本事倒是長進了!”
    “等著吧,我還能虧待你不成?”
    “……”
    小白無言,陳長生隨後退出了真靈空間,離開小院。
    他沒有與顏鋒道別,院中陣法微微波動,對方便已知曉。
    靈身微啟,匯聚於頭顱,陳長生瞬息間便將自己的麵容變換,似天生一般真實,任何易容秘術都無法比擬。看著就是一個普通修士的模樣。
    “每人三斤龍息玉,拿好令牌進入傳送陣中等待!”
    剛靠近龍脊關傳送陣外,陳長生便看到不少人在排隊交錢。
    不遠處那座圓形的祭台便是通往北原州的傳送陣,祭台外圍矗立著六根龐大的石柱,乍一看並無出奇之處。
    陳長生前麵排著十幾人,但每一個人行動都很快,不多時便交了龍息玉拿到了一枚進入傳送陣的鐵牌。
    “此令牌乃是陣法的一部分,傳送陣開啟時必須拿在手上!切記!”
    陳長生了然,緊握著鐵質的令牌,走入祭台等待傳送。
    他環視一周發現足足有一百人在等待傳送,心中暗自驚歎。
    “能同時傳送百人的陣法那得強大到何種地步?!”
    這正是他所期盼的,人一多他才能不引人注意。
    不多時,傳送陣如期啟動,陳長生緊張的心緒終是鬆了一口氣。
    整整百人迅速被一陣白光包裹,如被汪洋漩渦吸入,五感短暫失衡,周身全是令人無法睜眼直視的白光在閃耀。
    所有人手中的令牌皆緊緊依附在掌心,原來這陣法真正傳送的乃是這塊令牌,順帶著將持有者包裹住一同傳送到另一端。
    空間穿梭之中沒有了時間流逝的感知,也不知具體過了多久,隨著白光漸漸暗淡,百人同時出現在了新的地界。
    凜冽如刀的寒風裹挾著冰屑,狠狠刮在陳長生的臉上。
    他深吸一口氣,冰冷刺骨的空氣湧入肺腑,帶著北原州特有的荒莽與肅殺氣息。
    身後的巨型傳送陣光芒漸熄,那由古老巨石壘砌而成的陣台上,複雜的符文仍在微微發燙,空氣中彌漫著臭氧與空間撕裂後的獨特焦糊味。
    這裏已是北原州邊境,龍脊關的喧囂與溫暖被徹底隔絕在無數萬裏之外。
    舉目四望,盡是灰蒙蒙的天空和覆蓋著堅冰凍土的原野,唯有前方一座黑沉沉的城池,如同匍匐在冰原上的巨獸,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冰冷氣息——寒鴉城。
    陳長生緊了緊身上略顯單薄的青衫,靈力自然流轉,驅散侵入骨髓的寒意。窺天境九重巔峰的修為,足以讓他無視這等嚴寒,但此刻,他心頭縈繞的冷意卻非靈力所能驅散。
    就在踏出傳送陣的瞬間,數道隱晦卻充滿惡意的神識,如同附骨之蛆,悄然黏上了他。
    這些神識貪婪而謹慎,來自不同方向,帶著毫不掩飾的探查與覬覦。
    陳長生麵色平靜,眼眸深處卻掠過一絲寒芒。他知道,該來的終究來了。
    龍脊關內賭石開出四件至寶的消息,恐怕早已以比他傳送更快的速度,傳到了這北原州。
    那些在關內礙於規矩不敢動手的勢力,此刻怕是早已張網以待,隻等他這隻“肥羊”踏入荒原。
    他不動聲色,步伐沉穩地朝著寒鴉城門走去。
    城牆由巨大的黑冰石砌成,高聳而冰冷,城門口零星有幾個穿著厚實皮襖的修士進出,皆行色匆匆,麵容被風霜刻得粗糙,眼神裏帶著北地特有的警惕與漠然。
    “站住!”
    一聲粗糲的呼喝響起。
    城門口兩名身著陳舊鐵甲、修為在化靈境左右的守衛攔住了去路。說話的是個臉上帶疤的頭目,他斜睨著陳長生,目光在其相對整潔的衣衫上掃過,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哪來的?入城費,一百下品靈石。”刀疤守衛伸出手,手指粗糙得像老樹根。
    陳長生眉頭微皺。尋常入城費不過十塊下品靈石,這分明是坐地起價。他不想初來乍到就節外生枝,耐著性子道:“這位兄台,據我所知,寒鴉城的入城費並非此數。”
    “哼,我說多少就是多少!”刀疤守衛冷哼一聲,聲音提高了幾分,引來周圍零星幾個行人的側目,“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是從那些富得流油的大州來的吧?一百靈石,掏不起就滾回你的溫柔鄉去!北原州,可不是你這種公子哥玩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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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名守衛也嗤笑起來,幫腔道:“頭兒,看他那窮酸樣,怕是兜比臉還幹淨,一百靈石?把他賣了都不值!”
    刺耳的嘲諷聲在寒風中格外響亮。陳長生的眼神緩緩冷了下去。
    他並非忍氣吞聲之輩,在東廈州哪怕是淩雲州時,何曾受過這等鼠輩的侮辱。
    正當他欲開口,一個略顯圓滑的聲音插了進來。
    “哎呦,王頭,李二,火氣別這麽大嘛。”
    一個穿著厚棉袍、麵容精明的中年婦人從城門內快步走來,先是笑著對兩名守衛點了點頭,隨即轉向陳長生,臉上堆起職業化的笑容,“這位公子麵生得很,是第一次來我們寒鴉城吧?手下人不懂規矩,衝撞了公子,莫怪莫怪。”
    她說著,暗暗向那兩個守衛使了個眼色。兩人似乎有些悻悻,但也沒再說話,隻是看向陳長生的目光依舊不善。
    婦人這才對陳長生笑道:“妾身柳萍兒,是城裏驛館的管事。公子不必理會他們,入城費按規矩,十塊靈石即可。”
    她目光快速掃過陳長生,雖感知不到具體修為,但那沉穩的氣度絕非尋常修士,加之是從龍脊關方向傳送而來,她不想輕易得罪。
    陳長生瞥了那兩名滿臉不服的守衛一眼,懶得與他們計較,屈指彈出一個裝有十塊靈石的布袋給柳萍兒。
    “有勞。”
    柳萍兒接過靈石,笑容更熱情了幾分:“公子可是要尋住處?我們驛館幹淨實惠,消息也靈通,初來北原,總要有個落腳打聽消息的地方不是?”
    她看似熱情,實則也是在試探陳長生的底細和需求。
    陳長生略一沉吟,寒鴉城是邊境大城,魚龍混雜,確實需要個地方稍作休整,打探清楚追兵的具體情況。
    他點了點頭:“帶路吧。”
    “好嘞,公子這邊請!”柳萍兒笑著在前引路。
    就在陳長生即將踏入城門的那一刻,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如同冰原下的毒蛇,陡然從旁邊一條小巷的陰影裏傳來。
    “嗬嗬……柳管事,真是好興致啊,這麽迫不及待就攬上客了?”
    陰影蠕動,一個穿著黑色皮襖、身形幹瘦得像根老柴、眼眶深陷的老者緩緩踱了出來。
    他手中盤著兩顆油光發亮的黑色鐵膽,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一股金丹境的陰冷氣息毫不掩飾地彌漫開來,比周圍的寒風更讓人不適。他那雙三角眼,如同盯上獵物的毒蛇,死死鎖在陳長生身上,毫不掩飾其中的貪婪與惡意。
    柳萍兒臉色微微一變,腳步頓住,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原來是淩老前輩。晚輩隻是做點小本生意,混口飯吃。”
    “混飯吃?”淩老鬼嗤笑一聲,聲音沙啞難聽,“怕是聞到肉腥味了吧?”
    他不再看柳萍兒,目光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陳長生,那眼神仿佛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
    “小子,從龍脊關來的?”淩老鬼開門見山,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問意味,“關內鬧得沸沸揚揚,說有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子,開出了不得的寶貝。嘖嘖嘖,星辰淚金、庚金劍煞……還有那什麽太初之力和虛空暗髓,隨便一樣,都是能讓你這種螻蟻死上一萬次的好東西。”
    他向前逼近一步,陰冷的氣息壓迫而來:“老子沒興趣跟你繞彎子。北原州不是東廈那種講規矩的地方,這裏是狼窩!你懷揣重寶,就是一頭闖進狼群的肥羊。識相的,自己乖乖交出一兩件寶貝,當作孝敬本地豪強的‘買路錢’,老子心情好,或許還能指點你一條活路。否則……”
    淩老鬼話語一頓,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手中的鐵膽摩擦得吱呀作響,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周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連寒風都似乎停滯。那兩名守衛早已噤若寒蟬,縮到一邊,顯然對這淩老鬼畏懼至極。柳萍兒臉色發白,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敢出聲。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陳長生身上。
    陳長生緩緩抬起頭,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仿佛對方那番充滿羞辱與威脅的話語隻是耳旁風。
    他目光平靜地看向淩老鬼,嘴角甚至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否則如何?”他輕聲問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就憑你這藏頭露尾、隻敢在城門敲詐勒索的鼠輩,也配自稱豪強?也配……覬覦我的東西?”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淩老鬼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轉而變得無比猙獰,眼中的貪婪化為暴怒的殺意。他盤著鐵膽的手猛然握緊!
    “小雜種!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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