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冰霧悟訣與“天才”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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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靠近那處小水潭,空氣中的寒意越發明顯,不再是單純的陰冷,而是帶著一種刺骨的、仿佛能凍結元氣的森寒。四周寂靜得可怕,連蟲鳴鳥叫都消失了,隻有水滴從岩壁滑落,墜入潭中發出的單調“滴答”聲,更顯得此地詭秘異常。
    林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緊繃,感官放大到極致,仔細搜尋著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險。那截冰鱗蟒的蛻皮如同警鍾,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
    淩弈緊跟在他身後,扮演著盡職盡責的“膽小向導”,但暗地裏,他的意識已經高度集中,如同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獵人,等待著最佳時機的到來。
    撥開最後一道垂下的藤蔓,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小小的、不足半畝的幽深水潭呈現在兩人麵前。潭水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墨綠色,水麵上飄蕩著若有若無的白色寒氣。潭邊怪石嶙峋,覆蓋著厚厚的、濕滑的墨綠色苔蘚。整個水潭仿佛鑲嵌在山穀底部的一塊寒玉,靜謐,冰冷,透著不凡。
    “就是這裏了……”淩弈壓低聲音,帶著恐懼,“我感覺比上次更冷了……”
    林風沒有回答,他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整個水潭區域。他的注意力首先被潭邊幾處顏色略深、泛著微弱金屬光澤的岩石吸引。他小心地走過去,蹲下身,用手指觸摸。
    一股清晰的冰涼感順著指尖傳來,甚至比潭水的寒冷更加凝實、更加銳利!
    “這是……”林風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用力摳下一小塊在手裏仔細辨認,“寒鐵礦石?!雖然品質極差,蘊含的寒鐵元素稀薄,但確實是寒鐵礦!這種伴生極寒環境而生的礦物,竟然真的出現在這裏!”
    【寒鐵礦胚劣質)】成功引起了目標的注意!淩弈心中暗讚,臉上卻配合地露出好奇:“少爺,這黑乎乎的石頭很特別嗎?”
    “特別!當然特別!”林風激動道,“此物蘊含極陰寒之氣,是鍛造某些寒屬性兵刃的輔料!它能在此地生成,證明這水潭絕非普通寒潭,其底部或周邊,定然存在著更強的寒脈!”
    這一刻,淩弈之前所有的鋪墊——“雷火之地”、“玉佩感應”、“爺爺的遺言”、“水潤中和”——在林風心中徹底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個完美且自洽的邏輯鏈!此地,就是他苦苦尋覓的機緣所在!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潭水最中心,那裏寒氣最盛,光線扭曲,仿佛隱藏著什麽。
    “寒潭眼……一定就在那裏!”林風喃喃自語,下意識地就向潭邊走去,想要更近距離地觀察,甚至萌生了下水一探的衝動。
    就是現在!
    淩弈眼中精光一閃,意識瞬間溝通係統空間裏提前布置好的【小千寒陣陣基簡化版)】。三枚隱藏在潭邊特定岩石縫隙中的玉石微微一亮,無形的場域悄然張開。
    霎時間,以水潭中心為原點,周圍的寒氣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開始加速流動、匯聚!一層比之前濃鬱數倍的白茫茫寒霧憑空生出,迅速彌漫開來,籠罩了小半個水潭區域,也將站在潭邊的林風 partiay 包裹其中!
    溫度驟降!
    “怎麽回事?!”林風大吃一驚,猛地後退一步,警惕地環顧四周。這寒霧來得太過突然和詭異,絕非自然形成!
    他體內的那點微薄元氣自動運轉抵抗寒意,卻如同螳臂當車,反而引得體內那沉寂許久的雷火殘力似乎被外界的極寒刺激,隱隱有些躁動起來,帶來一陣熟悉的、火燒火燎般的刺痛!
    “啊!”林風悶哼一聲,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身體一晃,腳下恰好踩中一塊長滿厚厚苔蘚的滑石!
    “少爺小心!”淩弈驚呼出聲,但似乎慢了一步。
    噗通!
    林風重心失控,整個人向後仰倒,重重摔在潮濕的岸邊!好在岸邊泥土濕軟,並未摔傷,但他撐地的右手,卻猛地按進了一處半浸泡在潭水裏的石縫中,濺起一片冰冷的水花。
    “嘶——!”刺骨的寒意順著手臂蔓延,讓他打了個激靈。
    他狼狽地想要爬起來,但右手掌心卻傳來一種異樣的觸感——那不是普通岩石的光滑或粗糙,而是一種……極其細微、仿佛人工刻鑿過的痕跡?
    好奇心壓過了疼痛和狼狽。他忍住寒意,借著彌漫的寒霧勉強視物,湊近那處石縫,仔細看去。
    隻見被他手掌擦去表麵滑膩苔蘚的石縫內壁,赫然露出幾行極其古老、模糊不清,卻筆畫鋒銳,仿佛蘊含著某種特殊韻律的刻字!
    這些字跡殘缺不全,深奧難懂,但開頭的幾個字,卻像一道閃電劈中了林風!
    “凝……水……化……寒……?”
    林風的心髒瘋狂跳動起來,血液仿佛在這一刻衝上頭頂!他忘記了寒冷,忘記了疼痛,忘記了警惕,全部心神都被那石縫中的刻字所吸引!
    他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撲過去,不顧冰冷的潭水浸濕衣袖,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地將石縫周圍的苔蘚和汙垢全部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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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依舊殘缺,語句斷續,甚至有些地方似乎因為年代久遠而被侵蝕難以辨認,但通篇都在闡述一種如何引動、凝練寒屬性靈氣,化為一縷至陰至寒內息的玄奧法門!
    這……這竟然是一篇修煉口訣!一篇深奧無比、與他所知任何功法都截然不同的寒屬性口訣!就隱藏在這人跡罕至的寒潭之眼旁邊!
    “機緣!真的是天大的機緣!”林風激動得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調,“爺爺的遺言是真的!林凡沒有騙我!水火相衝,需水潤之!這寒潭,這口訣,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他如饑似渴地閱讀、記憶著那些殘缺的口訣,生怕遺漏一個字。越是研讀,他越是感到這口訣的精妙深奧,雖然殘缺,但其闡述的至理,遠遠超出了林家最高深的功法!這絕非凡品!
    淩弈在一旁“焦急”地喊道:“少爺!少爺您沒事吧?這霧越來越大了,我們快走吧!太邪門了!”
    林風此刻哪裏還聽得進去?他完全沉浸在了這“驚天發現”之中。他嚐試著按照口訣開篇那僅有的、相對完整的三句法門,調動體內那微薄的元氣,模仿著那種獨特的、帶著冰冷韻味的運行路線。
    過程極其艱澀,他的經脈因為之前的傷勢和屬性衝突而疼痛不已。但他咬牙堅持,憑借著曾經作為天才的領悟力和此刻絕境逢生的巨大信念,一次又一次地嚐試。
    漸漸地,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卻真實無比的冰涼氣流,竟然真的在他的引導下,於丹田深處滋生出來!這股氣流雖然弱小,卻帶著一種純淨的寒意,與他體內那狂暴燥熱的雷火殘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絲冰寒氣流產生,並與他體內躁動的雷火之力發生極其微弱的碰撞的瞬間——
    噗!
    一聲輕響,就在林風身旁不遠處的潭麵上,一小股濃鬱的白茫茫冰霧毫無征兆地噴湧而出,如同一個小小的噴泉,持續了約莫兩三息時間,才緩緩散去,融入周圍的寒霧之中。
    正是淩弈看準時機,暗中使用了【迷霧冰瓶】!
    這神奇的一幕,恰好被剛剛感受到體內冰寒氣流、正處在極度震驚和狂喜中的林風捕捉個正著!
    “這……這是?!”林風猛地抬頭,看著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冰霧,瞳孔劇烈收縮!
    功法運轉,異象自生?!
    雖然這異象微小得可憐,但對他而言,不啻於晴天霹靂!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這殘缺口訣的品階,高到了足以引動天地靈氣產生細微感應的程度!意味著他剛剛修煉出的那一絲微薄寒力,是真實不虛的!意味著這條路,是對的!
    巨大的幸福和狂喜衝擊著林風的腦海,讓他幾乎要仰天長嘯!
    一年多來的絕望、痛苦、屈辱、不甘……在這一刻似乎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希望,如同這寒潭深處的暗流,洶湧澎湃地重新填滿了他的心髒!
    他猛地站起身,再也顧不上其他,對著那潭水,對著那迷霧,發出一聲壓抑了太久太久的低吼,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那是名為希望和野心的火焰!
    他體內的元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發運轉起來,那新生的微弱寒流與殘存的雷火之力相互糾纏、碰撞,雖然帶來劇痛,卻也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活力”!他久違地感受到,自己那死寂的修為,似乎鬆動了一絲!雖然微不足道,卻是從無到有的質變!
    【叮!連鎖任務【寒潭秘境】完成!】
    【成功引導目標探索寒潭,並製造了‘險境逢生’滑倒)、‘偶有所得’發現功法殘篇並引動微弱異象)的經典奇遇橋段。目標深信不疑,情緒波動巨大,鬥誌徹底點燃!】
    【綜合評定:a+級!】
    【獎勵發放:謀劃點+180基礎150+a+加成30),林風氣運小幅提升階段性)。特殊材料“冰魄寒晶偽)”x1已存入係統空間。】
    【叮!目標‘林風’天賦【堅韌不拔】、【絕境悟性】被成功激活微弱狀態),其對宿主信任度提升至85。】
    【當前謀劃點:10 + 180 = 190點!】
    淩弈看著狀若癲狂、氣息卻隱隱有所變化的林風,聽著係統的提示音,心中充滿了巨大的成就感。
    導演成功!票房大賣!
    林風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淩弈的肩膀,激動得語無倫次:“林凡!你看到了嗎?你感覺到了嗎?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天不亡我林風!”
    他的力氣之大,讓淩弈齜牙咧嘴一半是裝的):“少爺……您冷靜點……我們先離開這鬼地方再說吧?”
    “對!對!離開!立刻離開!”林風這才從狂喜中稍稍清醒,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那“冰鱗蟒”可能隨時回來。他無比鄭重地、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將那刻有口訣的石頭整個撬了下來,用油布包裹了好幾層,如同捧著絕世珍寶般塞入懷中。
    “走!”他拉起淩弈,腳步雖然因為虛弱和激動而有些踉蹌,但眼神卻無比明亮堅定,來時的小心警惕被一種迫不及待想要回去鑽研的急切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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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林風完全變了一個人。他不再是那個死氣沉沉、絕望頹廢的廢人,而是重新煥發出了銳氣和自信。他甚至開始主動和淩弈討論那口訣的玄妙之處當然是淩弈瞎編的那部分),雖然淩弈“懵懂無知”,隻會點頭,但他依舊說得眉飛色舞。
    淩弈微笑著附和,心中卻在盤算著那新到手的190點謀劃點和“冰魄寒晶偽)”的用途。
    將林風安全送回林府後,淩弈婉拒了林風再次重謝的銀子暫時不缺,且維持“淳樸”人設更重要),借口采藥離開了。
    回到客棧,淩弈檢查著獎勵。
    【冰魄寒晶偽)】:一塊指甲蓋大小,散發著極致寒氣的半透明晶體。效果:可小範圍釋放寒氣,可用於煉製偽)、輔助修煉極微弱效果),或作為一次性寒爆道具威力一般)。備注:逼真的仿製品,足以以假亂真。
    “好東西,下次‘劇本’可以用上。”淩弈滿意地收起。
    隨後,他調出係統界麵,看著那190點謀劃點,開始思考下一步計劃。
    “林風已經重燃鬥誌,並且獲得了‘功法’,接下來他會瘋狂修煉這偽《凝水訣》,試圖中和體內雷火之力。但假的終究是假的,那點微末寒意根本不足以真正撼動雷火殘力,反而可能因為屬性衝突加劇他的痛苦,甚至損傷經脈……”
    淩弈目光閃爍,一個新的劇本雛形開始形成。
    “當他修煉陷入瓶頸,痛苦加劇,甚至開始產生懷疑的時候……下一步的‘機緣’,就該登場了。是時候引出‘前輩高人’的線索了……”
    “或者……讓他‘意外’發現,這《凝水訣》並非完整,需要另一種‘引子’才能發揮真正威力?而那個引子,恰好就在某個他不得不去,而我正好需要他去的地方?”
    淩弈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經典網文橋段。
    挫折之後的奇遇,才是真正的爽點。
    而導演,就是負責製造挫折和發放奇遇的人。
    他看向窗外,林府的方向。
    “天才的回歸之路,可不能一帆風順啊。有點磨難,觀眾才愛看,不是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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