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家鄉裏的一盞歸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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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
    “媳婦兒,我幫你……”
    蕭媛媛和喬誌川連忙去準備。
    見兩人走後,賀琴琴才敢八卦。
    “楊旭,你這麽厲害,都能一眼瞧出這院子問題所在。”
    她指了指楊旭手中的木偶,咽了口唾沫,“那是不是說,你也能算出是誰要害喬鎮長?”
    雖說這降頭是落在喬誌川身上。
    但光想想忍不住背脊爬上一股陰森的涼氣。
    “你腦瓜子又瞎想啥呢?我雖會一些五行術,但可沒算命的本事。”
    楊旭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開始端詳手中木製發黑的木偶,“不過這人還挺舍得下血本,竟用了百年的槐木。”
    其實魔門典籍裏,還真是有占卜之術。
    其術法中亦有窺探天機的能力。
    但使用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和後果。
    且施術之人也會受到波及,輕則被術法反噬影響修為,重則修為散盡成為常人、重疾纏身。
    雖說不會致命,但這後果無異於拿命去賭。
    這也是為啥,他沒有修煉者窺探天機的能力。
    百年槐木?
    賀琴琴聽了好奇地湊近看了兩眼,“不對吧,我咋記得槐木一般來說多為黃白色或淺褐色。這木偶咋是黑色的?”
    “用黑狗血浸泡過。”
    楊旭盯著木偶,“巫術裏,黑色代表著邪惡,是最具有傷害性的降頭。”
    “看來,這人對喬鎮長的恨意滔天,巴不得他死吧。”
    語氣雖淡,但聽入賀琴琴耳裏卻格外陰冷刺骨。
    “嘶!”
    她再次沒忍住倒抽涼氣,搓著豎起的汗毛:
    “媽呀,喬鎮長可是咱們鬆坪鎮公認的大清官,從未聽說過跟誰有過仇恨,這人也忒歹毒了吧。”
    “誰知道呢。”
    楊旭聳肩,“怕是,喬鎮長和蕭媛媛兩人早已心裏有數了吧。”
    賀琴琴沒有繼續接腔。
    而是盯著楊旭,眼神裏除了欣賞和欽佩,還多了一抹深意。
    見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個看,楊旭覺得好好笑。
    他又屈指彈了下女人的腦門,打趣道:
    “看啥呢?被哥帥到了,也不用跟個花癡似的盯著瞅吧。”
    “楊旭,像你這樣懷有一身真本事的男人,為啥不去燕京闖闖?”
    賀琴琴卻一本正色問他,“總比待在鄉野裏當一輩子醫生強吧。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介紹我在燕京認識的大佬。”
    “你去了那裏,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越是有本事的男人,應該越有野心才對。
    可眼前的男人,似乎對任何事物都無欲無求,隻想平淡過日子的鹹魚。
    站在高台上發光發熱,受眾人羨慕和瞻仰不好嗎?
    這話剛喬誌川也側麵問過。
    楊旭的答案依舊。
    他隻是抬頭看了明媚的天空,笑容灑脫:
    “因天地之大,唯有生我育我的水嶺村,才是我生根和落根之處。”
    “千萬花花世界,卻不及家鄉裏的一盞歸燈。”
    雖不說水嶺村風景有多美,人情味有多純樸。
    但那裏總有一盞燈為他而亮,等他回家吃飯,足矣。
    “……”
    賀琴琴張了張嘴,本還想勸些什麽,可卻發現一個音節發不出來。
    忽然覺得楊旭說得沒錯。
    家鄉的平凡、真實的人間煙火氣,比繁華世界更踏實、更溫暖。
    更深知。
    那個為楊旭永遠點著一盞燈的人,是那個她從未打過照麵的女人。
    “楊先生,你吩咐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
    喬誌川走出屋來,詢問:“是在裏頭破咒,還是這院中。”
    “自是院中……”
    “好,我這就去搬桌子。”
    “喬鎮長,我幫您。”
    “哪能讓楊先生親自動手,我雖比你大二十歲,可身子骨硬朗著,一個木桌還是扛得起的。”
    “喬鎮長您太客氣了,再說我和您媳婦認識這多年的朋友了,您也不用老是先生先生的稱呼我,還是叫我楊旭吧。”
    “也是,那這樣吧,你也別老叫我鎮長了,喊我喬大哥吧,我就叫你旭老弟,咋樣?”
    “成啊,喬大哥。”
    “哈哈,今兒能認識你這樣本事多人的老弟,是我喬誌川這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哈哈……”
    搬桌子的功夫,兩人就相處了哥弟倆了。
    賀琴琴在一旁佩服得就差豎起倆拇指了。
    但她也沒閑著,跟進屋幫蕭媛媛將要用的東西全部搬了出來。
    楊旭一邊沉穩地準備,一邊向靜默站在一旁的三人叮囑:
    “待會兒我來破咒,你們切記不要出聲打斷。”
    “好。”
    三人點頭,屏氣凝神地盯著楊旭的一舉一動。
    入眼所及。
    楊旭將小圓鏡立在纏繞著喬誌川發絲的木偶前方,鏡麵對著木偶。
    這一步是為了尋根溯源,立鏡反照。
    通過此鏡,將邪術反噬施咒人身上,讓其力削弱三分。
    完成一步,楊旭嘴裏便會低聲念咒。
    至於念得啥,三人根本聽不清楚。
    緊接著,是第二步七星鎮煞,斷其外溢。
    楊旭將七根針按照北鬥七星的星圖排陣,插在木偶周身的桌麵上,將其圍住。
    此陣一布,那邪氣便如甕中之鱉,不能再向外溢出。
    同樣低聲念咒。
    第三步移花接木。
    楊旭用紅線一頭纏在木偶被損壞的下身部位,一共繞了七圈。
    而另一頭,則緊緊纏住那一小撮喬治川的頭發,隨即將其放入陶土花盆中。
    這是以線為牽引,頭發為替身。
    就將這份詛咒,原路引回這個替身上。
    念完咒,繼續第四步,陽火焚穢。
    楊旭拿出打火機,‘哢噠’一簇藍色光焰躥了出來。
    他悄然灌入一縷真氣,然後當眾點燃陶土花盆裏的頭發。
    下刻便響起微弱的‘刺啦’一聲,被纏著紅繩的發絲就燒得卷曲漆黑。
    幾秒鍾的功夫。
    那發絲已經被燃成灰燼後,但藍色火苗依舊躥動著。
    隨即,楊旭將那黑色愧木木偶也投入火中,頓時散發出一股焦糊味,味道極為刺鼻,比塑膠燃燒的味道還要嗆鼻。
    甚至還伴隨著一縷縷濃鬱的黑霧溢出。
    可黑霧剛溢出的那一瞬,不知被什麽東西給吸走了般,竟消失無存。
    然而剛投入陶土花盆裏木偶,不到十秒也燃燒殆盡。
    隻留下一小堆灰燼,滋滋往外冒著混雜著黑霧的熱氣。
    三人捂著口鼻,驚訝又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這也忒神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