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楊旭挑眉，故作裝傻：
    “我們之間能有什麽合作？”
    一旁的王秀認同點頭。
    心裏也跟明鏡兒似的。
    眼前這水塔村書記也不是啥好貨。
    張大山放下茶杯，笑嗬嗬地搓著手，“本書記是真心感謝，你不能不計前嫌來咱村成立合作社，帶著鄉親們過上好日子。”
    “但本書記剛去新合作社考察了，結果瞧見隻有兩人管理合作社。”
    “本書記怕他們到時忙不過來，就琢磨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楊旭臉上神情變化。
    見他始終平淡如波，暗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能讓合作社與咱們村委合作一同管理，這樣一來，組織鄉親們收菜由村委出麵，豈不是更方便？”
    “哦~”
    楊旭聽了故意拉長語調，態度含糊。
    王秀則捂嘴竊笑。
    這書記還真是貪心。
    合著是來撈功績的。
    不過這人比廖華聰明，沒想到這與他們反著幹。
    張大山見楊旭態度不明，剛鬆下的一口氣，頓時又提到嗓子眼。
    但為了功績。
    他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硬著頭皮繼續掰扯：
    “你看哈，那合作社是以咱村名字命名，這不正好和咱們村委有緣嗎？”
    為了體現出自己是真心為了鄉親們著想。
    他又拍著胸脯保證：
    “但你放心，我張大山絕不拿合作社一分錢。”
    “至於村委的人，你們每個月給他們發些補貼就行。”
    話音落地。
    辦公室內頓時靜了下來。
    楊旭沉默不言。
    甚至沒正眼瞧張大山一下。
    他隻是手指輕敲膝蓋，神情依舊淡然，平靜得讓人難以捉摸。
    王秀端起茶杯，默默喝茶。
    這一個兩個都不表態。
    這可把張大山急壞了。
    他雙手都快搓出泥了，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
    可一時也想不出其他能說服楊旭的話來。
    其實他想要的很簡單。
    無非就是一個功績。
    就算楊旭想在水塔村做啥，他才懶得管。
    至於王小英那邊。
    反正王達也被雙規了，隻要他施壓，她一個小小的村長還能翻起什麽浪花來？
    正想著。
    耳邊突然響起楊旭清冷的聲音。
    “張書記，這事兒不怪我不答應。即使我楊旭答應了，你們村村長第一個不答應。”
    咋張大山猛拍大腿。
    “她敢！”
    “她敢。”
    楊旭敲打膝蓋的手指一停，輕笑：
    “嗬！張書記，你若兜裏清白，王小英自然不敢。倘若不是呢？”
    “……”
    張大山心頭猛地一跳，心虛地低下腦袋，不敢在看側旁的男人一眼。
    心裏暗罵。
    瑪德，咋把這茬給忘了。
    這些年來，王有旺他們為了在村裏當土皇帝。
    為了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少送好處……
    楊旭見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你若想利用我們合作社來給自己添功績，行，我楊旭自然可以答應。”
    “但首先，我也要看到你的誠意。”
    聞言，張大山猛地抬頭，眼裏眸光一亮：
    “你說？隻要本書記能辦到的一定答應！”
    “水塔村的村長，該換人了。”
    “啊？！這……”
    “既然辦不到……嫂子，送客。”
    張大山是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楊旭也懶得給他機會猶豫。
    當即放下腿站起身，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腳步沒有一絲停頓。
    “……”
    張大山臉都氣黑了。
    他看著楊旭消失的背影，擱在雙腿上的雙手攥緊成拳。
    怎會看不出來。
    這癟犢子一開始根本沒打算跟自己談合作。
    竟敢耍老子？
    可惡！
    “張書記，請吧。”
    王秀也起身，神情淡淡地朝門口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哼！”
    張大山哪受過如此窩囊氣。
    於是將怒火撒在王秀一個女人身上，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才甩著胳膊就走了。
    王秀懶得搭理。
    等人走後，她就去隔壁的休息室找楊旭。
    楊旭正靠在床頭抽煙。
    見嫂子來了，他立刻將才抽了幾口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內，就著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人走了？”
    “可不，再不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王秀躺下後，半個身子依靠在男人胸膛上，仰著腦袋好奇問：
    “既然張書記隻想要功績，為啥不利用他對付王小英呢？”
    “從一個茅坑出來的人，我楊旭嫌臭。”
    楊旭伸臂攬上女人的腰身，“既然想要水塔村的水變清，光換湯不換藥咋能行？”
    “也對。就是怕王燕和劉金旺那邊應付不過來……”
    “怕啥，我這是給他們磨練的機會。要是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來，以後還怎麽管理好偌大的村子？”
    “嗬嗬，你這存心要撮合他倆呀？”
    “反正村長很滿意王燕……”
    “可我還是擔心他倆。”
    “這樣吧，待會兒咱們去瞧瞧。”
    “行。哎呀大旭！你幹嘛呢？撓得好癢……”
    “自然是幹正事唄。”
    楊旭痞氣地揚了下眉梢，隨即一個翻身……
    這邊打得火熱。
    另一邊靜得泠清。
    “劉金旺，這都三天了，連個鬼影子都不敢來咱們合作社晃蕩下。”
    王燕站在合作社院內，望著空蕩蕩的合作社，歎了口氣。
    “那能咋辦？”
    劉金旺無奈攤手，“鄉親們都被王小英給鎮住了，他們不敢來也在情理之中。”
    “嘁！”
    王燕斜看著他，陰陽怪氣道：
    “依我看啊，肯定是某人撩簾的技術不行了，沒能哄得那些嫂子開心。要是哄開心了，也不至於一個人沒有。”
    “嘿你個臭娘們！嘴咋這麽臭啊？”
    劉金旺一聽有人質疑他的技術，頓時炸了毛。
    他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王燕鼻子：
    “老子技術行不行，你又沒試過，少在這裏瞎咧咧！”
    話一頓。
    他竟臉皮難得一熱，梗著脖子補充道：
    “還有……老子這幾天隻是去辦正事，可沒你想得那麽齷蹉。”
    “你少在這裏冤枉人，我、我劉金旺從良了！”
    這話他可沒騙人。
    雖說是撩了幾天的簾子，那些嫂子們也想跟他深入交流。
    可他有心無力啊。
    都怪那楊旭。
    來水塔村之前給他紮了幾針，紮完後才說是這段時間能讓他管好下半身的針法，不會傷害身體。
    那些嫂子雖被自己說心動了。
    可一邊忌憚老王家報複，一邊也不滿他的反應。
    最後這些簾子都白撩了……
    嗚嗚嗚……
    他想哭。
    見劉金旺一副沒吃著肉的模樣，王燕可不信他是主動從良。
    她正準備張嘴調侃時。
    忽然。
    院外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緊接著。
    一道尖銳的怒吼傳進院內。
    “死丫頭！看老娘今兒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