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兒地方，坐我懷裏啊？不怕硌死你？”
    楊旭笑了她一句。
    這些夜裏，他的厲害，不信這女人沒聽見。
    不過他說得“硌”，也不全是戲弄。
    蕭巧巧這次臉直接紅透了，低下頭，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我……我不怕……”
    心說你要是這能硌到我，說明你對我也有感覺，高興還來不及呢！
    殊不知。
    此硌，全非那個硌。
    “……”
    楊旭看她那模樣，心裏門兒清。
    暗笑這丫頭嘴硬。
    他歎口氣，拿她沒轍了：
    “行吧，趕緊上來，摔了可別怨我哈。”
    “好！”
    蕭巧巧一聽，立刻喜滋滋的就往油箱和車把之間那丁點空當擠。
    地方果然窄。
    她的背幾乎全貼在了楊旭堅實的胸膛上，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溫度和心跳。
    尤其是男人身上特有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和淡淡的洗衣粉香氣。
    讓她控製不住的渾身燙的厲害，心跳如雷，扶穩在油箱的手心已經熱出細汗。
    楊旭自然清晰感受到懷裏女人的異樣，失笑搖了搖頭。
    “坐穩了！”
    他提醒了句，雙臂環住她握住把手，腳下踩著油門，摩托在鄉道上奔馳而出。
    秋風‘呼呼’迎麵吹來，夾雜著一絲田野的味道。
    卻吹不散蕭巧巧心頭那抹停不下的悸動。
    很快出了村子。
    去往水牛村的道路並不平坦，幾乎一路都是坑窪的泥坑。
    所以他才說硌。
    即使他小心避開，但也有沒避開不及的時候。
    “扶穩了！”
    他喊了一聲，手臂自然地環緊了她。
    輪胎在稍大的泥坑裏一顫。
    咯噔！
    摩托和人也猛地一顛。
    蕭巧巧整個人因慣性，結結實實地向後撞進他懷裏，貼得沒有一絲縫隙。
    也正是這一瞬間的緊密接觸。
    讓她腦子嗡嗡作響，全亂了，身子更滾熱了。
    車過了坑，算是平穩下來。
    楊旭才稍稍鬆了些手臂，低下頭。
    溫熱的呼吸就拂在她耳邊，聲音帶著笑意：
    “我沒騙你吧，你就說硌不硌吧？”
    “不……不硌……”
    蕭巧巧被他的呼吸撩撥得心頭一陣酥麻，渾身都軟了，耳尖紅透了，卻還在嘴硬。
    “嗬嗬。”
    楊旭笑笑不語。
    於是不再打趣，把人裹在懷裏一路往前，去追上已經跑遠的陳寶來。
    土路長長，摩托突突，塵土揚了一路。
    蕭巧巧的心，早就慌得沒了方向。
    直到摩托停穩在一所牆上掛著“水牛村小學”的學校大門前，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才緩過神來。
    “到了。”
    “哦，好。”
    蕭巧巧有些慌亂的跨下車，楊旭後腳也從車上下來，。
    他停穩車後，朝正站在門衛室窗戶外跟裏頭交談什麽的陳寶來走去。
    “啥情況？”
    “大旭，我這嘴皮子都說幹了，這守門的大爺聽說咱們是水嶺村的，愣是死活不讓咱們進去。”
    見楊旭來了，陳寶來扭過頭來，皺眉說：
    “咋辦？”
    “這有啥好想的，直接一拳頭招呼上去。”
    楊旭來到窗戶前沒有看陳寶來。
    而是一雙含著凶光的厲眸，徑直射向門衛室內正仰著腦袋、神氣乎乎的大爺身上，語氣更是冷得嚇人：
    “一拳不夠，就打得他願意開門為止！”
    若是這大爺沒有因他們是水嶺村，態度謙和地好好說話，他自是不會去為難一個上了年紀的。
    可這大爺偏偏不知死活。
    那就甭怪他，對付壞人石不分年紀。
    “好嘞！”
    陳寶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楊旭狠厲的話和陳寶來的武力威脅，當即嚇得門衛大爺臉都白了，站在那兒渾身直打哆嗦。
    就算他再蠻橫，可自個這副老身子骨，哪是眼前兩個壯年的對手啊。
    他甚至忘了去叫人，連忙出了門衛室給外頭三人開門。
    側過身子讓路，臉上賠著笑：
    “嘿嘿，請進，三位請進哈！”
    陳寶來依舊捏著拳頭，冷哼：
    “哼！算你識趣，你們校長辦公室在哪兒？”
    “政務樓三樓，右手邊走廊盡頭一間就是……”
    那大爺顫抖地手朝教學樓一旁的政務樓指去。
    見楊旭幾人走遠，他才後知後覺從驚嚇中緩過神，衝進門衛室內，拿起座機給校長辦公室內打去電話，提醒他幾個混混鬧上門了。
    可聽筒裏一直傳來冰冷的忙音，遲遲沒接。
    殊不知。
    那頭的人，正在幹畜牲幹的事兒，哪有空去接電話。
    楊旭三人很快上了政務樓的三樓。
    蕭巧巧歪著腦袋，笑著打趣身旁的男人：
    “你如今好歹是一村書記了，咋還這麽暴力？你不會真連老人都下得去手吧？”
    楊旭眼都沒抬一下，抬腳朝後邊走廊走去。
    沒有回答，而是語氣散漫地反問：
    “要是一個年邁的老奶奶，拿著一把利刃要捅死你，你會因為她是老人，不去反擊，而是一直被她攆著捅嗎？”
    “啊？這……”
    蕭巧巧一時哽住了喉嚨。
    其實答案自然是不會啊。
    楊旭見她啞然，才用眼梢的餘光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
    “這個世上，壞人不分性別，也不分年紀。既然選擇作惡，我又何必心慈手軟，當所謂的聖人？”
    說到最後，他忽然一聲冷嗤：
    “嗬！我還偏不是。”
    “……”
    “一看你就是沒經曆過被人陷害，被養在溫室的有錢人家孩子。”
    見蕭巧巧有些無法理解楊旭的話，一旁的陳寶來忍不住出聲提醒，卻深深看了一眼楊旭清冷的側顏：
    “對壞人可別心軟，你一心軟就是給自己挖坑。”
    “你越讓，他越覺得你好欺負，蹬鼻子上臉。即使是有血緣的親人，也不行！”
    楊旭聽了沒吱聲。
    蕭巧巧想了想，認同地點了點頭。
    雖覺得這話中暗有所指，但也沒有出聲。
    一時走廊上安靜了下來。
    正是這突然的靜。
    還有十幾米遠的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內，傳出一陣哭嚎求饒的聲音。
    “校長，求你放過我吧。不……不要啊！嗚嗚……”
    緊接著。
    刺啦！
    布料被猛力扯碎的聲音也傳來，裏頭的哭聲更淒慘了。
    “啥情況？！”
    “這裏頭該不會是……”
    陳寶來和蕭巧巧聽聞動靜猛地腳下一頓，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