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劉鳳沒多想，如實點頭：
    “即使不是作為他們的老師，但日後我也會嫁去你們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被欺負，還被害得沒書讀吧。”
    她點了點自己的心口，眼眶又紅了：
    “我這心裏頭，也百般不是滋味兒。”
    蕭巧巧卻聽出了楊旭的別有用意，但一時猜不透。
    果然。
    緊接著，就聽見楊旭表明了用意。
    “那我推薦你來當這小學的校長，你願意嗎？”
    “啊？我當校長？！”
    劉鳳一驚，又指了指自己。
    “！！！”
    蕭巧巧也驚住了。
    沒想到楊旭是這個意思。
    “隻要你能將在這裏讀書的所有孩子一視同仁，我可以幫你。”
    楊旭拔了口煙，吐了個煙圈，語氣輕鬆：
    “自然，你要不願意，也不強求。”
    “願意！”
    劉鳳立刻應下了。
    她滿眼感激地望著楊旭，雙手緊緊揪著外套，保證道：
    “你放心，不論是你們村的孩子，還是其他村的，我劉鳳都會平等對待，不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那就行，你就等消息吧，到時候會有人通知你。”
    楊旭點頭，朝腳邊彈了彈煙灰。
    其實之前就有村民反映，這水嶺村的娃經常欺負他村的娃，一直沒得到解決。
    就算自個村建所小學，不僅要去鄉鎮申請，等好心人捐款審批、建學校……
    光這些流程，沒個幾年是辦不下來的。
    還不如換一個校長，最快又省事。
    所以，就算今天劉才認錯態度好。
    他也沒打算放過這混蛋。
    剛好聲好氣的給台階，不過是為了讓劉才的醜態徹底暴露在攝像頭之下，拿到證據，讓對方毫無翻身的可能。
    正想著。
    耳邊傳來劉鳳的疑問聲。
    “楊旭，我想知道……你為啥要推薦我當校長？”
    “？”
    蕭巧巧也好奇。
    “簡單。”
    楊旭挑眉一笑，“隻因為，你是鵬飛哥的女人。”
    “就這？”
    蕭巧巧有些不理解。
    “對啊，就這！”
    楊旭笑著點頭，“有些事，就這麽簡單，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想兄弟過的好。
    那他的女人，自然能幫著幫一把。
    這點，他從不吝嗇。
    “我也沒想複雜……”
    蕭巧巧撓了下腮，嘟著紅唇嘀咕了句。
    劉鳳一聽就理解了。
    她下意識朝水嶺村方向眺望，眼裏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外麵的人，靜靜等著裏頭的人發泄完。
    慘叫聲，在政務樓上空不絕於耳。
    待在政務樓的老師本來就少，並且現在又是上課時間，無人察覺這邊的異樣。
    過了十分鍾。
    陳寶來許是打累了，這才收了拳頭，朝被打的滿腦袋染血的劉才身上吐了口唾沫，哼罵道：
    “死禿子，以後別讓老子在路上見著你，見你一次打一次！”
    “嗚嗚嗚，你個畜牲，我……我要報警抓你！”
    劉才癱倒在地上瑟縮成一團，帶著血的嘴一張，大門牙打掉了兩顆，說話都漏風，“告你……”
    不等他說完。
    鈴鈴鈴！
    辦公桌上的座機忽然響起，有些急促。
    是誰？
    劉才一愣。
    但不論是誰，他想爬起身打電話報警。
    可稍一動，剛被揍得患處疼得他渾身冒冷汗，嘴裏直“嘶嘶”抽著涼氣，根本動彈不得。
    “還想報警抓來老子？你等著吧，看看最後被抓的人是誰！”
    陳寶來沒去在意，準備轉身就走。
    可隨後外頭傳來楊旭的聲音。
    “接電話。”
    “好。”
    陳寶來不多問，走上前摁下免提。
    下刻。
    那頭就響起一道極其嚴厲的聲音。
    “劉校長，我是教育局的關科長，我代表組織正式通知你……”
    “經查，你在任期間毫無表率作用，且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組織決定，自即日起，免除你的校長職務！”
    “正式通知文件將隨後送達，你等候下一步處理吧！”
    說完，直接撂了電話。
    隻留下‘嘟’一聲，短暫又冰冷的忙音。
    “怎……怎會這樣……”
    劉才頓時感覺天塌了下來，像一攤爛泥癱在地上，滿臉絕望。
    完全沒搞懂發生了什麽事。
    教育局咋回自己所幹的事？
    還如此之快打來電話……
    妹夫不說在他跟前神氣的說，那背後的大人物會替他們撐腰嗎？
    陳寶來懶得費勁去想這些，反正楊旭辦事一向靠譜。
    “哈哈哈，現在知道誰涼涼了吧？”
    他仰頭大笑。
    笑完後，又啐了一口“活該！”，才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沒死吧？”
    楊旭見他出來，笑問道。
    “沒呢，都是些皮外傷。”
    陳寶來擺手，打趣道：“我又不是那啥古武者，這拳頭還打不死人。”
    “走吧。”
    楊旭失笑搖頭，帶著幾人離開了水牛村小學。
    劉鳳則身上穿著楊旭的外套，站在辦公室外等著警察趕來。
    楊旭三人前腳剛走，後腳兩輛警車嘀嗚嘀嗚趕來。
    後麵的事，交給張帥處理，楊旭一點不操心。
    他騎著老嘉陵往水牛村裏頭繼續開去。
    陳寶來跟在後頭。
    這次坐在楊旭後座的蕭巧巧，見不是出村的方向，歪著腦袋，盯著男人硬朗的側顏，好奇問道：
    “咱們事情辦完了，不出村子，這又是去哪兒啊？”
    “去磚廠。”
    “又去幹嘛？”
    “這大的收拾完了，還有小的……”
    “啊？”
    她怔了怔，隨即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你今兒這一趟出來，是一窩端啊！”
    “你這話說的，搞得我像壞人一樣。”
    楊旭透過後視鏡，笑看了她一眼：
    “不是端窩，是來收賬的。”
    “是他們欠咱們的，就該一筆一筆還，並且……”
    他抬眼看向前頭不遠處的劉強磚廠，雙眼眯起危險的弧度：
    “一個也逃不掉！”
    剛在擺弄時間時，他就給張帥又發了條信息。
    將劉才被消息先壓一壓。
    等自己這邊釣出魚來……
    嘎吱！
    輪胎再次在幹泥地上摩擦出兩道深溝。
    楊旭三人下車。
    蕭巧巧在楊旭的示意下，敲響了磚廠的大門。
    楊旭和陳寶來怕被認出來，就躲在一側，沒有露臉。
    “誰啊？”
    很快，一個長相矮矬的小弟打開門。
    隻見是一個打扮時髦，頂著一頭粉頭發的美女。
    頓時眼前一亮。
    他笑嘻嘻地搓著手，熱情問道：
    “美女，是來買磚的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