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開啟斑紋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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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看著因聽聞“斑紋”存在而目光灼灼的眾柱,語氣依舊平淡,卻拋出了一個讓他們心頭一沉的事實:
“斑紋,確實能大幅度提升持有者的身體機能、力量、速度以及對呼吸法的契合度,是一種極強的爆發狀態。”
他先肯定了斑紋的價值,隨即話鋒一轉。
“但是,開啟斑紋的特定條件與方法,在鬼殺隊漫長的傳承中,早已遺失殆盡。”
他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種洞悉曆史的淡然:
“數百年來,並非無人嚐試重新摸索開啟斑紋。
然而,不得其法,強行為之者,大多下場淒慘。不少天賦卓絕的劍士,因錯誤的引導或強行衝擊。
最終導致氣息紊亂,經脈受損,甚至精神崩潰,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非但未能獲得力量,反而折損了自身。
久而久之,關於主動開啟斑紋的嚐試,便幾乎斷絕了。”
眾柱聽聞,心中恍然,同時也湧起一股惋惜。原來不是先輩們藏私,而是正確的方法已然失傳,且代價慘重。
這就解釋了為何如此強大的力量,卻未能流傳下來。
“並且……”
王玄再次開口,這一次,他的聲音中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這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他停頓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詞語,最終還是將那最殘酷的真相,清晰地陳述出來:
“並且,根據曆史的記載,所有成功開啟了斑紋的劍士……除了繼國緣一本人之外,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活過二十五歲。”
“……!!”
“二十五歲?!”
“這……這是詛咒嗎?!”
驚呼聲四起,所有人的臉上都瞬間血色盡褪!二十五歲!
這簡直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數字!這意味著,一旦開啟斑紋,他們的生命就進入了殘酷的倒計時!
而王玄接下來的補充,更是讓這份絕望中,摻雜了對繼國緣一那非人天賦的徹底麻木。
“而繼國緣一,他……是生來便自帶斑紋的。”
“……”
庭院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眾位柱麵麵相覷,已經連驚歎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生斑紋?不受壽命限製?他們對於繼國緣一這個存在的認知,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上限,此刻隻剩下一種近乎無奈的接受。
天選之子?不,這已經超出了“天選”的範疇,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為了襯托他的與眾不同而存在。
“活不過……二十五歲嗎?”
有人失神地喃喃低語,聲音輕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散。這個代價,實在太沉重了。
然而,這份對生命短暫的恐懼,在鬼殺隊柱們的心中,隻停留了極為短暫的一瞬。
幾乎是下一刻,風柱不死川實彌第一個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近乎瘋狂的決意!隻要能獲得斬殺惡鬼、尤其是終結無慘的力量,區區壽命,何足掛齒!
“求仙人指點!!!”
他率先單膝跪地,聲音嘶啞卻堅定無比,向著王玄深深低下頭顱。
如同連鎖反應,炎柱煉獄杏壽郎、音柱宇髄天元、蛇柱伊黑小芭內、水柱富岡義勇、花柱蝴蝶香奈惠……除了岩柱悲鳴嶼行冥,其餘五位柱沒有任何猶豫,齊刷刷地單膝跪地,異口同聲地懇求:
“求仙人指點!!!”
他們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衝破了對死亡的恐懼,充滿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獲取力量的鋼鐵意誌!為了終結千年的黑暗,他們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二十五歲?
哪怕隻有一年,隻要能站在討伐無慘的戰場上,便已足夠!
王玄看著眼前這些為了信念甘願獻祭未來的戰士們,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波動。
他點了點頭,不再賣關子。
“開啟斑紋的方法,說難極難,說簡單,也簡單。”
他平靜地闡述著那近乎自殘的途徑。
“核心在於,在極短的時間內,通過某種極限的壓榨或瀕死的危機感,迫使身體的核心體溫提升至三十九度以上,同時讓心髒的跳動頻率達到每分鍾兩百次以上。”
這個數據一出口,擁有豐富醫學知識的蝴蝶香奈惠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作為醫生,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了!
三十九度已是高燒,持續下去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而每分鍾兩百次的心跳,更是遠超常人極限,足以導致心力衰竭或血管爆裂!
這根本就是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在這種狀態下,人還能保持清醒,甚至戰鬥?
“在這種極端的生理狀態下。”
王玄繼續道。
“身體會瀕臨崩潰,但同時也會激發出難以想象的潛能。若能撐過去,不死,便能衝破某種無形的界限,喚醒沉睡在身體深處的‘斑紋’。”
他頓了頓,說出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特性:
“而且,斑紋的開啟,具有一種特殊的‘共鳴’效應。
隻要有一人成功開啟了斑紋,其身邊一定範圍內、資質足夠且呼吸法達到一定境界的劍士,便會受到某種無形的引導和刺激,從而更容易地、甚至被動地陸續開啟自身的斑紋。”
眾人聽聞,心中了然。這解釋了為何戰國時代,斑紋劍士會如同雨後春筍般集中出現。
柱們仔細記下了這凶險而直接的方法,眼神更加堅定。
然而,在一片決然的氛圍中,始終沉默的岩柱·悲鳴嶼行冥,撚動佛珠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
他那張悲憫的臉上,看不出對死亡的恐懼,隻有一種深沉的、仿佛早已接受命運的平靜。
他低聲自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近處幾人的耳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遺憾:
“隻有……五年時間了麽……”
他今年,已然二十歲。若開啟斑紋,便隻剩下五年光陰。
他並非畏懼死亡,對於早已將身心奉獻給斬鬼事業的她而言,死亡不過是歸宿。
他隻是在惋惜,惋惜這被詛咒的壽命,或許不足以支撐他看到無慘徹底伏誅、世間再無鬼物肆虐的那一天。
五年,太短了,他還有太多想為後來者鋪平的道路,未能完成。
這份沉默的遺憾,比慷慨激昂的誓言,更顯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