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家長會晤,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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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城的官道上,盛夏的烈日炙烤著大地,蒸騰的熱浪扭曲著空氣。五道流光卻如劃破熱浪的利刃,引得路人紛紛駐足仰望。柳夢琪坐在小青化作的青龍背上,望著下方熟悉的城樓,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葉楓的衣袖。三年前她離家時,不過是丹峰一名普通弟子,如今卻帶著榮耀歸來,還攜著意中人——這份忐忑與期待,讓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青龍鱗片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青光,每一次振翅都卷起細碎的靈氣漩渦,下方街道上的百姓們發出陣陣驚歎。
葉家村的老槐樹下,斑駁的樹影隨風搖曳。葉父握著鋤頭的手微微發抖,粗糙的掌心沁出細密的汗珠。村口孩童的驚呼聲中,他望著天空中那道裹挾著混沌氣息的身影,喉結滾動:"是楓兒......"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既有期盼又有緊張。而柳家大宅門前,兩盞燙金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門楣上的"柳府"二字被擦得鋥亮。柳母正踮著腳張望,帕子被攥得發皺,上麵的刺繡都快被指尖磨平:"夢琪來信說帶了重要之人,也不知是怎樣的俊傑......"她身旁的管家幾次想勸夫人回屋歇息,都被揮手拒絕。
"爹娘!我們回來了!"隨著一聲清喝,五道身影穩穩落地。葉楓一襲玄衣獵獵,腰間太虛劍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威壓,劍鞘上雕刻的古老符文在陽光下若隱若現。柳夢琪發間鳳凰玉簪流光溢彩,丹爐懸浮在身後吞吐紫火,絲絲縷縷的藥香縈繞周身。王鼎扛著裂空戰斧,蠻族戰紋在陽光下格外醒目,每一道紋路都仿佛訴說著戰場上的腥風血雨;上官雲闕搖著折扇,星辰盤在掌心滴溜溜轉,時不時抬頭觀察著天空中的星象;小青則變回人形,墨發束起,眼尾泛著淡淡青色光暈,嘴角還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這...這是?"柳父看著女兒身旁氣質出塵的少年,胡須微顫。他上下打量著葉楓,目光中既有審視又有好奇。還未等柳夢琪介紹,王鼎已經大步上前,虎目含淚:"柳伯父!俺是王鼎,和楓兒、夢琪在天蒼門並肩作戰的兄弟!"他太激動,順手抄起柳父擺在石桌上的青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好酒!夠勁!比俺娘釀的烈酒還痛快!"
滾燙的茶水入喉,王鼎燙得直吐舌頭,卻還強撐著豎起大拇指。柳父看著被喝光的茶杯,那可是他珍藏十年的普洱,茶湯醇厚,茶香悠遠,平日裏都舍不得多喝。此刻胡須氣得直抖:"這是茶!茶!"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在庭院裏回蕩。上官雲闕見狀,立刻搖著折扇打圓場:"好茶配英雄!王兄弟這豪邁勁兒,當浮一大白!"說著,他竟掏出算盤劈裏啪啦撥弄起來,"不過要說起來,葉伯父,您家若是娶了柳姑娘,可是要倒貼靈石啊!"
這話如同一顆巨石投入深潭。葉父臉色瞬間鐵青,手按在腰間舊劍上,那把劍跟隨他多年,雖然早已鏽跡斑斑,但依然鋒銳。"我葉家雖窮,但也不是貪圖錢財之輩!"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柳父更是冷哼一聲:"我女兒的終身大事,豈是能用靈石衡量的?"柳夢琪急得眼眶發紅,看著氣氛劍拔弩張,正要開口解釋,卻見王鼎"撲通"一聲跪下,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都是俺不好!不該搶茶喝,不該讓雲闕亂算賬!俺給二老磕頭賠罪!"
沉悶的響聲驚得眾人一滯。葉父看著王鼎額頭迅速泛紅,張了張嘴沒說出話;柳父摸著被茶水浸濕的衣襟,一時也哭笑不得。關鍵時刻,小青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從袖中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柳伯父,這是柳姑娘新煉的「回春丹」,能治陳年舊傷。您手腕每逢陰雨天就酸痛,吃了這個準好~"他的聲音軟糯,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柳父下意識摸了摸手腕,那是年輕時練功留下的舊傷,每到陰雨天就隱隱作痛。他接過丹藥,神色緩和幾分。上官雲闕趁機又撥弄算盤:"算錯了!算錯了!是柳家倒貼!不不不,兩家聯姻,靈石都是小事!"他舉起星辰盤,煞有介事道,"根據我的推演,葉楓和柳夢琪的結合,可是能改變蒼瀾大陸氣運的大事!"
這邊鬧劇不斷,另一邊卻溫情脈脈。柳母拉著葉楓的手進了內室,屋內陳設典雅,處處透著精致。她摸著葉楓掌心的劍繭,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夢琪總說你天賦高,卻從沒提過你吃了這麽多苦......"她顫巍巍打開錦盒,取出一套繡著金線鳳凰的衣袍,針腳細密,栩栩如生,"這是給夢琪準備的嫁衣,你倆身材差不多,試試合不合身?"
而葉父則拍著柳夢琪的肩膀,笑得滿臉褶子:"好閨女!以後想吃紅燒肉盡管說,我這手藝,十裏八鄉可沒人比得上!"他突然壓低聲音,"別聽你伯父那些氣話,我們葉家雖然窮,但楓兒若是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饒他!"柳夢琪望著老人眼中的慈愛,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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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鬧劇仍在繼續。王鼎抱著重新泡好的茶盞,小心翼翼抿著:"這次真的是茶...不是酒..."他的樣子惹得眾人忍俊不禁。上官雲闕纏著兩家長輩,用星辰盤演示"子孫後代的天賦走勢",口中滔滔不絕,時不時還撥弄幾下算盤;小青被一群柳家小輩圍住,正繪聲繪色講述葉楓大戰玄風長老的場景。當他說到葉楓以混沌之力劈開山峰時,孩子們眼睛瞪得溜圓,崇拜地望著遠處與柳母說話的少年。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柳家大宅,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柳家廚房飄出陣陣香氣,柳母和葉父係著圍裙在灶台前忙活,一個翻炒著紅燒肉,肉在鍋中滋滋作響,香氣四溢;一個燉著山藥雞湯,湯汁翻滾,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鹽放多了。火候不夠。"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時不時對視一眼,又迅速別開,耳尖泛紅。柳夢琪和葉楓倚在門框上看著這一幕,相視而笑——誰能想到,幾小時前還劍拔弩張的兩家,此刻竟有了一家人的煙火氣。
"爹娘,嚐嚐我新煉的「百味丹」!"柳夢琪突然跑過去,手中玉瓶流光溢彩,打開瓶蓋,一股奇異的香氣撲麵而來,"吃一顆,能嚐遍天下美食!"王鼎第一個衝上前:"俺要吃!看看比俺娘做的烤肉還香不?"他一口吞下丹藥,臉上瞬間露出陶醉的表情。上官雲闕則掏出算盤:"這丹藥若是量產,一顆能賣......"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青捂住嘴拖走。
夜幕降臨時,兩家人圍坐在庭院中。月光灑在酒碗上,泛起粼粼波光。柳父端起酒杯:"今日之事,就當是個笑話。"他看向葉楓和柳夢琪,眼神中滿是祝福,"你們好好過日子,若有人敢欺負你們,柳家葉家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
葉父也舉起酒杯:"對!誰要是敢動我兒媳,我這把老骨頭跟他拚了!"眾人哄笑,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響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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