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很凶,很猛,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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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他什麽?
    凜哥哥!?
    他想過好幾次兩人相見時的尷尬場景,被厭棄,被唾罵成流氓,被各種挑刺。
    就是沒想過,對方會喊他凜哥哥。
    聲音又綿又軟,像小奶貓一樣,撓得他心癢癢。
    且不說兩人素不相識,一個星期前,對方被河水嗆得頭發淩亂遮擋的麵容,他也沒看清沈菟的臉。
    礙於謠言壓力,不得不負責,向對方提前結婚。
    昨天兩人誤打誤撞,碰了不該碰的。
    算起來,他們倆今早算是第一次碰麵。
    第一次見麵,就喊得這麽親密。
    許凜下意識的抗拒。
    深邃的黑眸緊鎖著沈菟嬌嫩的小臉,臉色微沉,眉頭緊鎖。
    對對方的好感度直降冰點,語氣比剛才還要冷一個度。
    “才接觸多久,就喊得這麽親密,真是不知廉恥,傷風敗俗!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能說就閉嘴!”
    鼻子發出一個“哼”音。
    不等沈菟說話。
    哐當——
    許凜便陰沉著一張臉,奪門而出,木門也被震得乒乓響。
    隨著門風扇來的同時,還裹挾著男人留下來的話。
    “我給你去找藥,等著。”
    再不走,怕是魂都要被這妖精勾了去。
    沈菟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攏了攏身上的繡花被,委屈癟嘴,嘴裏嘟囔著。
    “都結婚了,不叫凜哥哥叫什麽,明明自己很受用,死鴨子嘴硬。”
    她現在沒有法力,也沒接觸過這個世界,啥也指望不上。
    唯一能用的,就是菟絲花與生俱來的攀附柔弱感。
    記憶裏大致搜尋了一些有關於許凜的信息。
    人沒見過,聽過傳聞。
    聽說六年前,許凜還是十五歲,土匪進村,許凜的村長父親,去縣裏開會,隻留下了許家母子三人。
    為了保護妹妹和母親,一個人拿著一把砍刀,和五名身強體壯的土匪血拚。
    雖然受了傷,但憑借著一股凶狠勁。
    硬是弄瞎了兩個土匪的眼睛,還剁了兩個土匪的手和腳,另外一個,肩膀被砍了一刀。
    天一亮,就將作亂的五人送去了蹲籬笆子。
    至此以後,凶名遠揚。
    不過聽說後來,是去部隊當兵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半個月前回了家。
    聽說是退休,又好像是殺了人,被奪了軍銜,趕回了農村…
    一個星期前,原主落水被送回沈家後。
    當天晚上,許凜硬是將村裏那些混不吝的痞子流氓,打的鼻青臉腫,還有好幾個被打的骨折,甚至提出要送去蹲籬笆子。
    但礙於一兩個是家裏的掌中寶,村民們沒少到許家哭喊著,求著許凜放過他們。
    許凜看在同村人的麵子上,給了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下次要是再敢胡亂占女同誌的便宜,就別怪他把他們送去公安吃槍子。
    沈菟嬌軀一顫,夠猛,她喜歡,是她現在所需的靠山類型。
    在吃人的年代,就自己這小身板,沒個靠山怎麽能行?
    身為菟絲花精,空有軟綿的聲音可不行,還得有美貌。
    這具身體,要是長得很醜,她還不如再被雷劈一次,灰飛煙滅的好。
    目光巡視四周。
    周圍是由黃土建造而成的牆壁,泛黃的牆壁上,掛著一盞油燈,還貼著泛黃的海報。
    與之格格不入的,是由紅木鍛造而成的新衣櫥櫃,和梳妝台。
    這是原身的哥哥們,給她打的。
    知道原身愛漂亮,幾人集資打了一張又漂亮又大的大衣櫃,還有一個紅木梳妝台。
    許凜也有給原身打衣櫃,不過被原身的幾個哥哥嫌棄太小,給丟了出去,聽說最後是被許凜的妹妹給撿走了。
    身體現在酸軟的很,沈菟慢吞吞的從硬邦邦的床上,挪了下來,裹著被子走到紅木梳妝台前,上麵鑲嵌著一個又大又亮的鏡子。
    鏡中的女人,裹著大紅花被,烏黑柔順的長發,隨意披在肩上。
    小臉長得明眸皓齒,杏臉桃腮,螓首蛾眉,冰肌玉骨…
    居然和她前世的容貌,百分百的相似。
    這下,完全沒顧慮了。
    咚咚咚——
    不等沈菟欣賞完自己的美貌,屋外傳來一陣細小的敲門聲,緊隨而來的是討好的聲音。
    “菟菟,俺聽小凜說你醒了,一上午沒吃東西,餓壞了吧,我做了點粟米粥,養胃,出來喝一點。”
    門外說話的是許凜的娘李春花,聽說是青雲村有名的潑婦,罵人嘴毒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溫溫柔柔的聲音,倒和傳聞中的有些不符。
    沈菟動了動身,軟軟的應了一聲:“誒,娘,我馬上出來。”
    李春花敲門的聲音一頓,顯然是沒想到,老三剛過門的媳婦兒,居然會嬌聲嬌氣的喊她娘。
    早就聽說,杏花村沈家幺女,這個身體羸弱的,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
    不僅不下地賺工分,像極了養尊處優的資本家大小姐,還不曉得體恤父母的辛苦。
    雖然不喜這個兒媳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但到底是自家崽子對不起人家,既然娶進門了,是許家的人了。
    沈菟將昨夜的新娘服套在身上,一件中山裝紅色衣服,胸前別著一朵大紅花,簡單大方,再配上一條灰色的素青長褲。
    將頭發梳順,用許凜早就備好的溫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在鏡子前擺弄幾番,這才起身出門。
    被折騰了一晚上,又過了一上午,沈菟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等她到堂屋,不見婆婆的蹤跡。
    中間擺著一張有年代感的木桌,已經破了好幾個洞,看著有些年頭了,左邊還坐著三個瘦巴巴的小孩,兩男一女。
    年齡大概在六七歲左右。
    見沈菟出來,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咕嚕嚕——
    沈菟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其中一個瘦小的小姑娘,把碗推到沈菟跟前,聲音怯怯的。
    “小嬸嬸,喝。”
    沈菟低頭,桌上大籃子裏,裝著一些硬邦邦的糙糧餅。
    還有四隻小碗,除了她的碗裏有滿滿當當的粟米,其他三隻碗都比較稀薄。
    架不住饑餓,伸手揉了揉小姑娘頭發,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小姑娘被摸頭,眼睛亮晶晶的,把自己的這一份,也推到了沈菟的跟前。
    “小嬸嬸,你早上也沒有吃,妞妞這份給你。”
    另外兩個小家夥,有模有樣的學著,也推到了沈菟的跟前。
    沈菟還沒有不要臉到跟小孩子搶吃的,溫柔的哄著:“小嬸嬸一碗就夠了,你們自己喝。”
    把碗推到孩子們跟前,端著自己那碗就要下肚。
    碗還沒有碰到唇邊,手上的粟米粥,被人粗魯的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