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3章 凡欺辱王妃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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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沈清顏,你……啊!”
    陳天嬌剛想反駁,身前的猛虎一聲虎嘯,噴了她一臉口水。
    清濃揉了揉大白的頸毛,笑不達眼底,“本宮姓顏,看來陳大小姐耳朵不太好使,如此廢物留著何用,不如削了!”
    清濃話音剛落,洵墨拔劍揮來,嚇得陳天嬌哇哇大叫。
    周遭百姓本還害怕大白這個龐然大物,誰是看到它乖巧得跟個貓咪一樣任由清濃揉搓,頓時感覺很新奇。
    大家似乎忘記了在它跟前一驚一乍的陳天嬌。
    這隻老虎是昭華郡主的寵物嗎?
    陳天嬌捂著耳朵,怒吼道,“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濫殺無辜,再說了,本小姐說的哪點不對?西羌人才善馭獸!”
    清濃彎下身,湊在大白耳朵邊問,“大白,我馭你了嗎?”
    大白猛地打了一個打噴嚏,使勁晃了晃大腦袋。
    它脖頸上的鬃毛順著風甩了陳天嬌一嘴浮毛。
    陳天嬌鼻子癢的難受,連打幾個打噴嚏,口水鼻涕噴得老遠。
    大白嫌棄地連退三步。
    百姓們難得看到如此靈獸,嘖嘖稱奇。
    路邊年長的老太太拄著拐杖,漏風的癟嘴笑得開懷,“我記得幼年聽過老人說數百年前,澧朝開國皇後便通獸語,能無器空口駕馭群獸,老婆子活了這麽大歲數,還真是長見識了。”
    她顫巍巍的話讓人想起早上薑太子的話。
    百年前,四國係出同宗。
    那她們的小郡主厲害億點點又有什麽關係呢?
    不得不說京城百姓對清濃的包容接受度真高。
    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陳天嬌咬牙切齒地望著身後老不死的醃臢老太,“你眼也瞎了嗎?那可是傳奇人物,她這個賤人怎麽配……啊!”
    陳天嬌轉頭罵道,誰知一支利箭貼耳穿過。
    她身子僵硬,完全不敢動彈。
    本以為周遭人聲鼎沸,說兩句痛快話無關痛癢,誰知有人差點要了她的命!
    陳天嬌的耳環自肩頭滑落,血珠滴答滴答落在肩頭上,暈開刺目的紅。
    周遭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百姓的視線順著釘在前方門框上的箭矢回望。
    在看到穆承策還未放下的長弦弓時,大家才想起這位主兒。
    近期承安王殿下與昭華郡主鶼鰈情深的傳聞讓他們差點忘了,這位可是十二歲就單挑雲南王叛軍還能全身而退的殺神。
    承安王久不在京,百姓未見真人無甚感觸,今日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他的殺氣。
    但前些日子的話本子和桃源村民的口口相傳推翻了百姓們對承安王的偏見。
    能陪著夫人踏春祈福的男人能凶殘到哪裏去呢?
    尤其是在祈願樹邊能抱著郡主掛紅綢,還讓她壓自己一頭。
    這簡直是天下難得的好郎君。
    這一箭,讓兩旁的妙齡女子紅著臉驚呼。
    這什麽神仙眷侶的愛情。
    話本子都沒這來的刺激好嗎?
    躲在酒樓茶館犄角旮旯裏的畫手、寫書人掄得筆杆子都要冒煙了。
    死手快動!
    白花花的銀子就在眼前了。
    “昭華郡主協助剿匪有功,膽敢冒犯者,殺!”
    承安王擲地有聲的話語像淬了寒冰的利劍直戳陳天嬌心窩。
    她望向前方門框上的箭矢,剛剛站在這裏偷偷暗示她行動的小廝早已沒了蹤影。
    陳天嬌心中肯定,承安王絕對是故意放走那人的。
    他什麽都知道。
    “我……我父親剛剛官拜刑部尚書,是……是天子近臣,你們不能……不能這麽對我!”
    陳天嬌顫抖著開口,她甚至不敢摸耳朵上的血。
    二皇子殿下會救她的。
    清濃眼見穆承策眼中怒火滔天,心中暗道不好。
    陳天嬌可不能當眾被他砍殺,否則她先前催人淚下的話本子不就白寫了嗎?
    算了,哄哄吧。
    赤焰就停在大白的身邊。
    她伸手順著穆承策的披風一角往上,直至隔著衣袖將她的食指塞進他的手心。
    還好大白比赤焰矮了不少,又有披風擋著,無人發現。
    清濃指尖輕輕地勾著他的手心安撫。
    穆承策身體一僵,正襟危坐下任由她胡作非為,小姑娘的手一點點順著他腿上的肌肉往上。
    全身上下漾起一陣酥麻,餘光中看到清濃乖巧哄他的樣子,他眼中殺意消散。
    算了,由她玩吧。
    左右不過是善後些小事。
    清濃感覺手指一緊,側臉抬頭就看到穆承策警告的神情。
    警告什麽?
    不許對陳天嬌胡來?
    還是不許對他胡來?
    她偏不!
    從他的手心摩挲過虎口,將自己的手送上。
    虎口相合。
    奈何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握不住他的手掌。
    清濃隻得轉變戰略,四指一彎,握住了他的大拇指,輕輕晃了晃。
    順便抬頭,眨巴眨巴眼睛,她這麽乖,應該沒問題吧。
    穆承策頭一次這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手有多小。
    小姑娘真是哪兒都小,鼻子小小的,紅唇小小的,耳垂小小的。
    不僅手小小的,腳也小小的。
    呼~
    簡直不能再多想一點。
    他歎了口氣,到底是才剛及笄的小女孩,愛玩是天性。
    看他久久沒有反應,清濃感覺眼睛都要抽抽了。
    看來是失敗了!
    算了,狗男人,不懂情趣的東西。
    正當清濃放棄準備收回手時,他反手包裹著手中的柔夷,捏了捏她如凝脂一樣的肌膚。
    清濃這才滿意,這男人可真難哄。
    捋順了手,她灑脫地抽手離開,從大白身上下來,走到陳天嬌身邊蹲下,“你也說了,是剛剛……”
    穆承策還沒滿足,手中就空了,他的眸子轉向跌坐在前的陳天嬌。
    死法都給她想好了百八十種。
    陳天嬌聽了清濃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剛剛……?”
    剛剛官拜刑部尚書?
    對啊,她怎麽忘了。
    上任刑部尚書就是顏清濃的父親。
    那個被自己女兒親手捋下馬的倒黴尚書!
    陳天嬌唇瓣蠕動,不知該說什麽。
    不會連累到父親吧。
    是二皇子讓她這麽做的……
    這!
    她的手指壓在地上泛著青白,心中沒底。
    清濃捏著林肅遞過來的鞭子,玩味似的說,“看來你想起來了,那就不用我多說了,走吧!大理寺歡迎你。”
    陳天嬌麵如死灰。
    不是刑部大牢。
    是大理寺昭獄!
    陳天嬌聽她父親提起過,因為軍械案,大理寺如今在承安王手中。
    她跌坐在地上,隻能期盼父親能救她一命。
    清濃一個眼神就有人上前來抓人。
    陳天嬌不信清濃能這麽好運,她心一橫,伸手朝清濃抓來,“我不信你能全身而退。”
    她尖長的指甲撕過清濃的衣袖,顯然有備而來。
    隻聽嘶啦一聲,清濃的袖子裂開一道口子。
    陳天嬌難以置信地望著她手臂上的守宮砂,“不可能!這不可能!”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因為萬壽節又連著花朝節,近日都沒有宵禁,路上燈火通明。
    兩旁捧著海棠的少女們也看見了她的守宮砂。
    隻不過一瞬的功夫,穆承策抬腿自馬上飛身而下。
    身上披風在空中轉了一圈,自上而下將清濃裹得嚴嚴實實。
    他攬著清濃的肩退後兩步。
    陳天嬌被他當胸一腳踢暈過去。
    穆承策聲音像是淬了寒冰,“本王久不在京,竟然有人敢欺到我承安王府頭上?”
    他的眼神環伺周圍,厲聲道,“玄甲軍聽令,凡欺辱王妃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