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5章 太皇太後的如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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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本殿下是二皇子,不是庶人!”
“父皇,父皇饒了兒臣吧,兒臣不會再犯了,父皇!”
穆祁安沒想到母妃和外祖父都救不下他,顧不上臉上的血跪著往前,企圖能博得一絲同情。
“拖下去!給朕全都拖下去!”
田香香本來還為不用跟著充為軍妓慶幸,誰知無人理會她。
她急得撲過去拽住穆祁安的胳膊,“殿下,救救臣女!臣女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不要去當軍妓!”
穆祁安一腳踹開田香香,“賤人!滾開!”
他自身都難保了,這個醜女沒長眼睛嗎?
田香香當他是救命稻草,攥緊了不肯鬆手,“殿下,香香願意跟你去守皇陵,別丟下我……”
守皇陵總比當軍妓好,起碼還能活下來。
陛下子嗣單薄,說不準兩腿一伸,二殿下還有飛黃騰達的一日。
她決定拚了,“臣女心悅殿下已久,求陛下成全!”
自古便有禍不及出嫁女之訓。
建寧帝揉著眉心,揮手,“準了。”
“父皇,兒臣不要,是她算計我,兒臣怎麽能跟她……”
建寧帝一手撐著大腿,抬眸瞬間殺意盡露,整個人散發著陰鷙狠厲的氣息,“穆家沒有始亂終棄的男人,當年朕亦納了你母妃!”
有一瞬間讓人覺得是中年版的穆承策坐在龍椅上。
那種感覺讓人壓抑恐懼。
明明在旁人眼中,陛下宅心仁厚,溫文爾雅。
若說他是白,那承安王就是黑。
極致的反差和對比。
“我……”
穆祁安想要開口被雲妃暗中攔住。
陛下越發陰晴不定。
此時不是好時機。
當年之事已許久無人提及。
雲家逼迫陛下娶了她已是僭越,此時再提無異於戳陛下心窩。
穆祁安急得手抖。
那他怎麽辦?
真要守皇陵?
皇陵地處偏僻又陰冷苦寒,簡直不是活人能待的地方。
“母妃……”
“你給我閉嘴!”
雲妃一巴掌扇上去,“安兒,你因著昭華的關係在笄禮上胡鬧撒氣,陛下罰你去皇陵思過已是從輕發落,還不趕緊謝恩。”
清濃聽出她有意曲解陛下的意思。
想要將穆祁安結黨營私,克扣軍餉,意圖謀反數罪歸咎於他因兒女私情胡鬧,雲妃好大的臉!
但穆祁安想回來就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而且誰知道皇陵會發生什麽呢?
瞧著吧。
有他苦頭吃的。
“朕乏了,退下吧!”
建寧帝撐著額頭閉目養神,言語冷淡,悲喜不變。
本來今日是為了天狼寨之事而來,雲相以為能拿住承安王的把柄。
但軍械案牽扯出傅梟將軍戰死之事,又因二皇子失手,背上謀反的罪名,無人再敢提及天狼寨,大臣紛紛跪安退下。
太皇太後不滿這個結果,但她心虛得慌,小聲開口,“大臣都退下去了,不如再……”
穆攬月聲音嘶啞,怒火中燒,“再什麽?母後還想是非不分到什麽時候?”
“皇兄皇嫂的悲劇,我的悲劇,承璽的悲劇,哪一樣沒有你的摻和!夠了!”
她身形不穩,不知世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母親。
“好啊好!你們這些短命娃兒自己作死都怪到我老婆子身上了?嫌哀家死得不夠早是不是?”
太皇太後出自鄉野,本就無所顧忌。
這麽多年居住西山行宮無人約束更是肆無忌憚。
她左右看了看,提著袍子就要往盤龍柱上撞,“哀家今日就撞死在這裏,讓天下人看看,你們就是這麽盡孝的!”
秦懷珠和楊茹一直在旁邊默默看戲,等著太皇太後出頭。
二人聽她這麽說,熟練地飛奔上前拽著她的衣擺,哭喊,“老祖宗別啊!”
三人像模像樣地抱成一團,哭得好不傷感。
穆攬月和穆承策冷眼旁觀她作妖一般的行徑。
穆承璽砰的一聲拍在桌上,“夠了!”
他手指上的翠玉扳指直接碎開。
太皇太後梗著脖子,“不夠,皇帝既不肯放了安兒,那便封茹兒為後,也好留下血脈!”
說著她將楊茹推出來。
如意算盤又打到了陛下身上。
楊茹紅著臉,怯怯地抬眸望著高座上的建寧帝,“陛下~”
她正想靠近,穆承策反手拔出淵虹。
冷冽的刀光刺著楊茹的眼睛,讓她瞬間啞然,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叛軍攻城的那個雨夜。
她急忙刹住腳,避開眼前的利劍,“我,啊!”
建寧帝盛怒,“朕的天下何時成了你楊氏的?”
沒眼力見的人再也不敢放肆。
太皇太後隻得抓著旁的說事,“那昭華郡主總要處置吧?她早已是不潔之身,怎能嫁入皇家?”
穆承策劍都沒收回來。
照他的性子不會多說一句,直接就動手了。
清濃攔住他的手,回道,“滿京城都知道的事太皇太後竟然不知,還是您隻聽你想聽的?”
“本郡主不配承安王,那誰配?秦懷珠?”
太皇太後見她格外有自知之明,理所當然道,“先皇後是珠兒姨母,他們本就是表親,如今親上加親當然是好事情。”
穆承策嘴唇微抿,冷冷開口,“母後若是知道了,隻怕會從皇陵裏爬出來給您請安!”
太皇太後氣得捂著心口,“混,混賬東西!”
“來人,太皇太後舊疾突發需閉門靜養。”
穆攬月不想再聽,她背過身望著門口,“令太醫每日請平安脈即可。”
“兩位郡主已到婚配年齡,各自返還回家中定親,否則本宮親自指婚。”
吳嬤嬤的令著人請太皇太後回宮。
無人理會她罵罵咧咧的聲音,嬤嬤們垂眸顧著手不敢言語。
楊茹憤憤不平想要再開口,被秦懷珠攔下,二人行禮後跟著嬤嬤出了太極殿。
殿前衛指揮使賀朝進來回稟,“陛下,薑太子等候多時。”
清濃想起被關著的洛嫣然,小聲問穆承策,“王爺一早就知道有漠北人混跡在郡主府中?”
她略帶威脅地瞪著他,但凡他說個是就能咬死他。
穆承策捏著她的手討饒,“前日禮服送來我就察覺不對,王府眼線不止一人,與其敵暗我明,不如引蛇出洞。”
“但洛嫣然混入郡主府我確實不知。”
清濃滿意地點點頭,“王爺沒想到他們會明目張膽地在笄禮上動手吧。”
提到這個,穆承策也一陣後怕,漠北人在他的地盤上公然行凶,朝濃濃放暗箭,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還好他趕得及時,並且跟濃濃一起將計就計。
清濃想起那一隻暗箭,猜測道,“宇文拓不會冒險做出這種蠢事,多半他和漠北王給他的死士生了分歧。”
“不過這樣也好,說不準我們能借機一網打盡。”
她一本正經地分析局勢,完全沒看到一旁的男人已經黑了臉,沉默地望著她。
“怎麽了,王爺?”
“濃濃,你這麽了解宇文拓?”
清濃聽他這麽說愣了一下,她實在想象不到赫赫威名的戰神會吃無名飛醋,還如此光明正大。
“我隻是在分析他的心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王爺別轉移話題!”
她靠在承策身旁咬耳朵,“五哥,你是醋缸!”
“濃濃知道就好,承策不才,最愛吃醋!”
清濃哭笑不得,“你!哪有你這樣的!我莫非日後見不得男人?你把我關起來算了!”
坦蕩如他,竟讓她無言以對。
他很受用地任由清濃擰他腰間的肉,“嗯,是個好主意!”
“承安王府地勢寬闊,五哥早已按照濃濃的喜好布置各個角落,就等著你搬進來,不如……今晚就搬!”
“穆承策!你給我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