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宋時溪發燒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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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放假路上,陳樹一眼瞥見宋時溪獨自行走的身影,心裏犯起嘀咕:這丫頭家裏明明家境優渥,怎麽會一個人孤零零往家走?
    “嗯?”身旁的顧雨筠和蘇緣齊齊挑眉,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眼底瞬間漾起幾分慍怒。
    陳樹後頸一涼,轉身就撞見兩人皺成川字的眉頭,蘇緣冷哼一聲率先邁步,顧雨筠也狠狠剜了他一眼,憋著悶氣快步跟上,擺明了鬧起了小性子。
    陳樹又好氣又好笑,隻得默默跟在兩人身後,半句解釋都不敢說。
    “小樹你看,宋時溪她……她好像摔倒了!”蘇緣突然捂住嘴,驚呼聲打破了沉默。
    “啥?”陳樹心頭一緊,慌忙扭頭望去,卻見宋時溪並未跌倒,隻是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又落寞,整個人蔫蔫的沒半點精神。
    他撓了撓頭,訕笑著看向身前兩人:“那個……我要是說,我隻是單純擔心她才看過去的,你們倆信不?”
    蘇緣氣得抬腳就往他鞋麵上碾了碾,疼得陳樹瞬間崩了表情管理,顧雨筠見狀也跟著補上一腳,力道半點沒含糊。
    陳樹疼得齜牙咧嘴,倒抽著涼氣喊:“我說雨筠,你啥時候跟蘇緣學的這毛病,動不動就踩人腳?”
    “哼,蘇緣早就教我了,遇上哪個不長眼的幹壞事,就得這麽罰。”顧雨筠往蘇緣身邊湊了湊,下巴揚得老高,那得意勁兒藏都藏不住。
    “蘇緣你!……”陳樹憋了半天,就擠出這麽半句。
    “造孽啊!”他在心裏哀嚎,一個蘇緣就夠他招架的了,怎麽還多了個跟屁蟲顧雨筠?
    “小樹小樹,宋時溪摔倒了!”顧雨筠驚呼一聲。
    陳樹哪裏肯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陳樹還是下意識斜睨了一眼,就見宋時溪踉蹌著摔在地上,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湧了過去。
    陳樹本想伸手扶,卻猛地頓住,畢竟是男生,沒經對方同意就貿然上手,難免落得個占便宜的嫌疑。
    可實情哪是這樣……全是因為身旁倆丫頭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那眼神像是在警告他敢動一下就有好果子吃。
    “喂喂,宋時溪你還好嗎?”顧雨筠輕聲問了一句。
    “班,班長?”宋時溪眉眼微微睜開,看見是自家班長顧雨筠,喊了一聲。
    蘇緣摸了摸宋時溪的額頭,眉頭緊皺:“小樹,宋時溪好像發燒了?”
    “嗯?真的假的?”陳樹眉頭上挑,伸手摸了摸宋時溪的額頭,發現這妮子額頭燙的不行,臉色蒼白無力,全身跟水做的一樣,酸軟無力。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陳樹問了一句。
    “我,我還行。咳咳咳,我自己去醫院就行。”宋時溪連咳不止,不想要陳樹幫忙。
    陳樹定定地看著眼前麵色蒼白、眉眼間透著脆弱的女孩,腦海裏卻猝不及防閃過前世那個身段妖嬈、眉眼含媚的明豔身影,兩副模樣在眼前交疊,晃得他心頭一顫。
    他連忙甩了甩頭,硬生生將飄遠的思緒拽回現實,目光重新落回女孩蒼白的臉龐上。
    “小樹,你看她這模樣肯定沒法自己走,你背她去醫院吧。”顧雨筠當即拍板提議,蘇緣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
    “不用的,我自己能行……”宋時溪撐著發軟的腿想拒絕,可話沒說完,就被倆姑娘一左一右架著扶到了旁邊的台階上。
    陳樹磨蹭著蹲下身,臉頰熱得發燙,腦子裏暈乎乎的像揣了團棉花,囁嚅著憋出一句:“那,那就麻煩你了……”
    “抓緊點。”陳樹低著聲囑咐了一句,後背繃得筆直。
    “嗯。”宋時溪細若蚊蚋的應聲落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頸。
    ………
    “我得給她打退燒針,小夥子你先出去等會兒。”女醫生抬眼朝陳樹示意了下,語氣幹脆。
    陳樹秒懂,點點頭輕手輕腳退了出去。他心裏清楚,2013年這會兒還流行打屁股針,一針下去睡一覺燒就能退,等再過幾年,這種打針方式基本就慢慢淡出視線了。
    等宋時溪出來後,眼角掛著淚花,看來這妮子沒打過屁股針,所以疼哭了。
    “再來盒退燒貼,外加兩包感冒藥。”陳樹衝女醫生擺擺手,又補了句,“對了,一共多少錢?”
    “行,我算一下。退燒針12,退燒貼8,感冒藥2……總共22塊。”女醫生摁著計算器,抬頭報了數。
    “漂亮姐姐,給抹個零唄?”陳樹咧嘴一笑,嘴甜得很。
    “哈哈,行,那給20就行。”女醫生被逗樂了,爽快應下。
    “喏,漂亮姐姐,錢給你。”陳樹抽出一張20塊遞過去,笑得眉眼彎彎。
    “漂亮姐姐~”旁邊的蘇緣拖長了調子,語氣酸溜溜的,滿是陰陽怪氣。
    顧雨筠也沒好氣地扭過頭,懶得看他這副樣子。陳樹瞧著倆姑娘的反應,心裏又好氣又好笑。
    “我就是想省那兩塊錢,至於嗎你們?”
    “怎麽不至於!不就兩塊錢嗎?大不了我來付!”蘇緣鼓著腮幫子,氣哼哼地懟他。
    “那你來付。”陳樹笑著道。
    “你都付了我怎麽給?。”
    “給我呀。”陳樹賤賤道。
    “無賴,混蛋!”蘇緣氣得又踩了陳樹一腳,陳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心裏苦呀!
    陳樹由著蘇緣在耳邊嘰嘰喳喳地數落,心裏卻莫名生出幾分異樣。
    前世聽慣了那些以爹媽為圓心、族譜十八代祖宗為半徑的汙言穢語,這會兒蘇緣的嗔罵落在耳裏,非但不刺耳,反倒透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嬌嗔意味。
    難道是我的錯覺?
    他偷偷瞥了眼叉著腰瞪他的女孩,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連帶著被罵的煩躁都淡了幾分。
    “喏,擦擦吧,臉都哭花了。”陳樹遞過一包紙巾,聲音放得輕了些。
    宋時溪小聲道了句“謝謝”,接過紙巾,指尖輕輕蹭掉眼角掛著的淚滴,長長的睫毛還在微微顫動。
    陳樹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一旁的女醫生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瞧著眼前的小夥子身邊圍著三個俏生生的小姑娘,眼裏掠過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現在好點了沒?”陳樹一屁股坐到這丫頭旁邊,問了起來。
    “差不多了。”宋時溪點了點頭。
    陳樹感覺退的不快,準備把退燒貼放在宋時溪額頭上,宋時溪身體微微一顫,“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沒事,我來也一樣。”陳樹說著便將退燒貼包裝撕開,然後貼到宋時溪的額頭上。
    此時女醫生也端著泡好的感冒藥遞了過來,“喏,喝了好的快點。”
    “謝謝醫生。”宋時溪點頭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