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煉神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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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九轉煉神訣》殘篇後,林晚並未急於修煉。她深知神識修煉凶險異常,稍有不慎便可能損傷神魂,變成白癡。她花了數日時間,反複研讀腦海中那篇晦澀的法門,直到將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觀想要點都爛熟於心。
    同時,她也更加刻苦地煉製清心丸。清心丸能寧心靜氣,對抵禦修煉神識時可能產生的幻象和痛苦有輔助作用。她成功煉製出了中品清心丸,效果比下品好了不少。
    一切準備就緒,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林晚在山洞最深處布置好簡易的靜心陣法,告知父母自己要閉關幾日,不要打擾。
    盤膝坐定,屏息凝神。林晚先服用了一顆中品清心丸,一股清涼之意流轉全身,讓她的心神逐漸沉靜下來,雜念盡去。
    然後,她開始按照《九轉煉神訣》一轉)的法門,觀想識海中第一個基礎神識符文。
    那符文複雜無比,由無數細小的精神節點構成,仿佛蘊含著一方宇宙的奧秘。起初,林晚的觀想模糊不清,符文如同風中殘燭,搖曳不定,難以成型。
    她並不氣餒,集中全部精神,一點一點地勾勒,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神識之力如同涓涓細流,被不斷消耗。頭痛開始隱隱傳來,如同有針在刺。
    不知過了多久,那模糊的符文終於在她的識海中穩定下來,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就在這時,法門記載的異變發生了!
    觀想成功的符文,仿佛變成了一個無形的漩渦,開始瘋狂抽取她的神識之力!不僅如此,它更引動了冥冥中一股冰冷、沉重、充滿壓迫感的神秘力量,如同無形的磨盤,狠狠碾壓向她的識海!
    “呃啊——!”
    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爆發!那痛苦並非來自肉身,而是直接作用於靈魂深處!仿佛整個意識都被扔進了絞肉機,被一寸寸地撕裂、碾碎!
    林晚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冷汗如同溪流般湧出,瞬間浸透了衣衫。她死死咬住牙關,嘴唇被咬破,鮮血混合著汗水滴落。
    太痛了!比當初被太初戒吞噬生命本源時還要痛!那是源自靈魂本源的戰栗和哀鳴!
    她幾乎要立刻放棄觀想,逃離這無邊的痛苦。
    但就在這時,清心丸的藥力發揮了作用,一股清涼護住了她的心神核心,讓她保持著一絲清明。同時,腦海中浮現出退婚大典上的羞辱,浮現出父母擔憂的眼神,浮現出楚風揚那冷漠的目光……
    不!我不能放棄!
    這點痛苦,比起被人踐踏尊嚴,算得了什麽!
    想要逆天改命,怎能不付出代價!
    一股狠勁從林晚心底湧起。她非但沒有放棄觀想,反而更加拚命地維持住那個神識符文,主動引導著那股冰冷的磨盤之力,錘煉自己的神識!
    碾碎!重組!再碾碎!再重組!
    她的識海仿佛變成了一個殘酷的煉獄。神識被一次次撕裂,又在《九轉煉神訣》玄妙的力量和太初之氣隱晦的滋養下,艱難地重新凝聚。每一次重組,神識似乎都變得更加凝練一絲,但也伴隨著更加劇烈的痛苦。
    這是一種極限的折磨,對意誌力的終極考驗。
    時間失去了意義。林晚完全沉浸在對抗痛苦和維持觀想的循環中。她的意識幾次瀕臨崩潰的邊緣,又被頑強的意誌力和清心丸的藥力拉了回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三天。
    當林晚感覺自己的意誌即將被徹底磨滅時,那恐怖的碾壓之力突然如潮水般退去。識海中那個觀想出的符文驟然光芒大放,然後穩定下來,不再抽取她的神識,反而散發出一股溫潤的力量,滋養著飽受摧殘的識海。
    痛苦如同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和輕鬆。
    林晚緩緩睜開眼睛,眸中深處似乎有微不可察的精光一閃而逝。她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山洞石壁上的紋理,空氣中漂浮的微塵,遠處父母刻意壓低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無比。她的感知範圍,比之前擴大了數倍!神識強度,至少提升了一倍!
    《九轉煉神訣》第一轉,入門!
    強烈的虛弱感襲來,林晚幾乎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但她心中卻充滿了巨大的喜悅和成就感。她成功了!她扛住了那非人的痛苦,真正踏上了修煉神識的道路!
    “晚兒!你終於醒了!”林蘇氏聽到動靜,連忙端著一碗溫水進來,看到女兒虛弱不堪卻眼神明亮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林晚接過水,一飲而盡,沙啞著嗓子問道:“娘,我閉關了多久?”
    “整整三天三夜了!可把我和你爹擔心壞了!”林蘇氏紅著眼圈道。
    三天三夜……林晚暗暗咋舌,感覺卻像是在煉獄中度過了一個世紀。
    這次閉關修煉《九轉煉神訣》,效果是顯著的。神識的強大,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她對太初之氣的掌控更加精細,感知更加敏銳。當她再次開爐煉丹時,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能更加清晰地“看到”丹爐內藥力融合的細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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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製清心丸的成功率大幅提升,而且成丹品質也穩定在了中品,偶爾還能出現上品!她甚至開始嚐試衝擊真正的一階丹藥——聚氣丹!
    聚氣丹的煉製難度遠非清心丸可比,主藥紫紋參藥性猛烈,需要與其他輔藥完美融合,對火候和神識的要求極高。
    第一次嚐試,失敗。藥力衝突,丹爐內發出一聲悶響,冒出一股黑煙。
    第二次嚐試,勉強成丹,卻隻有一顆,而且是布滿裂紋的劣質丹,藥力狂暴,根本無法服用。
    林晚沒有灰心。她擁有其他煉丹師難以企及的優勢——太初之氣的中和特性,以及《九轉煉神訣》帶來的強大神識。
    她一次次總結失敗經驗,調整太初之氣的輸出節奏,利用強大的神識精準把控每一個環節。
    終於,在消耗了第三株紫紋參她留下了一株最好的以備不時之需)和大量輔藥後,丹爐內傳出了一股濃鬱精純的藥香!
    爐蓋開啟,三顆龍眼大小、色澤淡黃、表麵光滑圓潤的丹藥靜靜躺在爐底!丹身上隱約可見一道淺淺的雲紋!
    下品聚氣丹!而且出現了丹紋!這意味著丹藥的品質已經接近中品!
    成功了!她終於成功煉製出了真正對修煉有益的一階丹藥!
    林晚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她取出一顆聚氣丹,毫不猶豫地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精純溫和的藥力瞬間湧入四肢百骸,最後匯入丹田,被太初之氣迅速同化吸收。修煉速度,比單純吸收靈氣或服用蘊靈散快了數倍不止!
    “有了聚氣丹,我的修煉速度將大大加快!”林晚眼中充滿了希望。
    她將剩下的兩顆聚氣丹小心收好,沒有自己服用,而是交給了父親林承宗。林承宗卡在煉氣六層巔峰已久,或許這聚氣丹能助他突破瓶頸。
    林承宗拿著女兒煉出的聚氣丹,老淚縱橫。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服用到如此珍貴的丹藥,而且還是自己女兒煉製的!他閉關三日,借助聚氣丹的藥力,一舉衝破關卡,成功晉升煉氣七層!
    林家小小的山穀裏,接連傳出好消息。林晚煉丹術突破,林承宗修為晉升,整個家的氣氛都變得昂揚起來。
    然而,林晚並沒有被眼前的順利衝昏頭腦。她很清楚,煉氣七層和能煉製下品聚氣丹,在廣闊的修仙界依舊微不足道。她需要更快的提升速度。
    《太初噬靈訣》的修煉,需要海量的資源。聚氣丹雖然有效,但煉製耗時耗力,而且紫紋參這類主藥難以獲取。她必須找到更高效的靈氣來源,或者更高級的丹方。
    她想起了黑河坊,想起了那個交換會。那裏或許有她需要的東西。
    “爹,娘,我打算再去一趟黑河坊。”林晚說出自己的決定,“這次,我想用我們煉製的丹藥,換取一些更高級的藥材或者丹方信息。”
    林承宗如今對女兒的能力深信不疑,雖然依舊擔心,但還是選擇了支持:“好!不過晚兒,一切以安全為重!坊市險惡,切莫輕易相信他人。”
    林蘇氏也為女兒準備了足夠的幹糧和清水。
    再次踏上前往黑河坊的路,林晚的心境已然不同。煉氣五層巔峰的修為服用聚氣丹後有所提升),強大了一倍的神識,以及初步掌握的煉丹術,都給了她更多的底氣。
    她的目標,不再僅僅是生存,而是更快地變強。黑河坊這個散修聚集之地,將成為她積累資本、獲取信息的重要跳板。
    而這一次坊市之行,等待她的,又將是什麽呢?是新的機緣,還是未知的危險?少女的身影,堅定地消失在群山之間,她的傳奇,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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