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誤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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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如同沸騰的油鍋,在靈獸市場每一個角落炸開。火焰兔幼崽如同失控的火流星,在狹窄的巷道、傾倒的攤位、驚惶的人群縫隙中瘋狂逃竄,留下一道道灼熱的爪痕和零星的火苗。阿金龐大的暗金身軀則如同一台失控的攻城巨錘,每一次興奮的撲擊都伴隨著攤位傾覆、竹籠碎裂、雜物橫飛的恐怖景象!沉重的腳步聲、興奮的咆哮、攤主們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火焰兔受驚後噴吐出的零星小火球交織在一起,將這片區域徹底化作了災難的旋渦中心!
“我的百年檀木籠子啊!!”
“火!火燎到我的獸皮了!”
“抓住那瘋子!抓住那頭畜生!”
“別踩!我的腿!!”
晚風伏在阿金寬闊的背脊上,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震耳欲聾的喧囂,眼前是急速倒退的混亂景象。阿金每一次笨拙卻勢大力沉的撲擊落空,撞翻一片狼藉,都讓她髒汙的小臉上抑製不住地綻放出惡作劇得逞的、如同偷腥小貓般的暢快笑容。多日來的憋屈、逃亡的壓抑、身份的落差,仿佛都在這肆無忌憚的破壞和追逐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左邊!阿金!堵它!” 晚風興奮地拍打著阿金的鱗片,指著前方一隻慌不擇路、正試圖鑽進一堆草料垛的火焰兔幼崽。
阿金金色的豎瞳爆發出駭人的亮光,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帶著無匹的蠻力,如同暗金色的炮彈,轟然撞向那堆一人高的幹草垛!
轟——嘩啦!
草屑如同綠色的瀑布衝天而起!幹枯的草料被阿金蠻橫的力量撞得漫天飛舞!那隻倒黴的火焰兔幼崽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巨大的衝擊力和紛飛的草杆徹底淹沒。
“哈哈哈!幹得漂亮!” 晚風拍手大笑,清脆的笑聲在混亂中格外刺耳。
然而,樂極生悲!
就在草垛被撞散、草屑紛飛的瞬間,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腥臊惡臭,如同無形的毒氣彈,猛地從散開的草垛底部爆發出來!這股惡臭之濃烈、之霸道,遠超之前任何靈獸糞便的味道,帶著一種陳年發酵的、直衝腦門的腐爛氣息!
“嘔——!”
首當其衝的晚風和阿金,瞬間被這生化武器級別的惡臭糊了一臉!晚風隻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帶著強烈刺激性的惡臭如同實質的鐵錘,狠狠砸在她的嗅覺神經上!胃裏翻江倒海,眼前金星亂冒,差點直接從阿金背上栽下去!笑聲戛然而止,隻剩下劇烈的幹嘔!
阿金更是慘烈!它巨大的鼻孔劇烈翕張,貪婪地捕捉著空氣中獵物的氣息,結果將這濃縮的惡臭吸了個十足十!那對金色的豎瞳瞬間瞪得溜圓,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生理性的厭惡!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個趔趄,前衝的勢頭硬生生刹住!喉嚨深處發出一連串如同破風箱被堵住般的、痛苦而扭曲的“嗬嗬”聲,巨大的頭顱瘋狂甩動,試圖擺脫那深入靈魂的惡臭攻擊!
“咳!咳咳咳!!” 晚風被嗆得眼淚鼻涕橫流,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捏著鼻子尖叫,“什麽鬼東西?!臭死啦!阿金快跑!離開這兒!”
阿金顯然比她更想逃離這個地獄!它巨大的尾巴猛地一甩,如同受驚的巨蟒,不管不顧地調轉方向,朝著遠離惡臭源的方向亡命奔逃!這一次,它的速度比追兔子時更快!帶著一種被生化武器逼到絕境的瘋狂!
轟隆隆!
龐大的身軀在狹窄混亂的市場裏橫衝直撞!擋路的空籮筐、傾倒的貨架、甚至幾個躲避不及的倒黴攤主,如同保齡球瓶般被輕易撞飛!所過之處,留下一片更加狼藉的廢墟和更加淒厲的咒罵!
“抓住他們!別讓那災星跑了!”
“毀了我的攤子!賠錢!!”
“守衛!守衛在哪?!”
混亂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至整個坊市西區!人群驚恐地避讓著這頭發狂的巨獸,咒罵聲、哭喊聲、物品碎裂聲匯成一片。而這一切混亂的始作俑者——晚風和阿金,此刻隻想逃離那令人窒息的惡臭地獄!
“左轉!阿金!往人少的地方鑽!” 晚風強忍著嘔吐感,趴在阿金背上指揮。她目光飛快掃視,尋找著脫身的路徑。前方是一條更加狹窄、堆滿雜物、散發著餿水惡臭的陰暗小巷。
阿金毫不猶豫,龐大的身軀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一頭紮進了那條小巷!
巷子極窄,兩側是高聳的、布滿汙漬的灰黑色牆壁。堆積的破木箱、爛竹筐、散發著餿味的泔水桶,將本就狹窄的空間擠得更加逼仄。阿金巨大的身軀幾乎是擦著牆壁硬擠進去,鱗甲刮蹭著粗糙的石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帶起一串串火花和簌簌落下的灰塵碎石。
晚風緊緊伏低身體,屏住呼吸,忍受著巷子裏更加濃烈複雜的惡臭。阿金的速度被迫慢了下來,在堆積的雜物中艱難地跋涉。
就在他們即將衝出巷口,重見天日之時——
嗡!
一股冰冷、粘稠、如同蛛網般無形的力場,毫無征兆地從巷口前方籠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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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力場並非針對肉身,而是直接作用於神魂!帶著一種陰寒、遲滯、令人昏昏欲睡的詭異力量!晚風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如同被塞進了一團冰冷濕滑的淤泥,思緒瞬間變得無比滯澀沉重,眼皮如同灌了鉛般沉重!阿金狂奔的動作也猛地一僵,金色的豎瞳中閃過一絲迷茫和掙紮,如同陷入了無形的泥沼!
陷阱!精神類陣法!
晚風心中警鈴大作!強忍著神魂的遲滯感,猛地咬破舌尖!劇痛混合著一絲腥甜,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她艱難地抬起頭,望向巷口。
隻見巷口狹窄的光亮處,不知何時已被三道身影堵死!
為首一人,赫然是昨日在回春堂被晚風“截胡”、氣得七竅生煙的李家二少爺!他此刻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毒和獰笑,手中正托著一個巴掌大小、通體漆黑、表麵刻畫著扭曲蝌蚪符文的陣盤!那陰寒粘稠的精神力場,正是從此陣盤中散發出來!
他身後,站著兩個氣息更加彪悍的跟班。其中一個身材異常魁梧,如同鐵塔,赤裸的雙臂肌肉虯結,泛著古銅色的金屬光澤,赫然是昨日在回春堂見過的體修,氣息比昨日更強,竟隱隱達到了煉氣六層!另一個則身形瘦高,穿著灰撲撲的勁裝,腰間掛著幾個鼓鼓囊囊的皮囊,眼神如同毒蛇般陰冷,手指間夾著幾張閃爍著幽綠光澤的符籙,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煉氣五層!
“跑啊!小賤人!怎麽不跑了?” 李二少的聲音充滿了報複的快意,他晃了晃手中的黑色陣盤,獰笑道,“為了逮住你這滑溜的泥鰍,本少爺可是花了血本,特意從黑市淘來了這‘迷魂鎮魄盤’!專門克製神魂!滋味如何?”
“還有你這頭該死的畜生!” 李二少怨毒的目光掃過被陣法遲滯、動作僵硬的阿金,“昨日在回春堂讓本少爺丟盡了臉麵!今天,本少爺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的妖丹挖出來當彈子玩!”
他身後的魁梧體修獰笑一聲,雙拳猛地對撞,發出金鐵交鳴般的悶響,一股凶悍的氣血之力轟然爆發!他邁開沉重的步伐,如同人形戰車,無視巷子狹窄的空間,每一步踏下都震得地麵碎石跳動,目標直指被陣法困住的阿金!那瘦高修士則手腕一抖,幾張幽綠色的符籙如同毒蛇般無聲射出,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目標卻是阿金背上、神魂受製的晚風!符籙未至,一股陰冷蝕骨的寒意已然撲麵而來!
絕境!
前有強敵堵截,後是死胡同!阿金被陣法遲滯,行動受限!晚風神魂受製,靈力運轉不暢!
死亡的陰影,比巷子裏的黑暗更加濃重,瞬間攫住了晚風的心髒!
“玉爺!!” 晚風在心底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喊!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依靠,就是那個嘴賤刻薄卻屢次救場的玉佩器靈!
“吵什麽吵!沒看大爺正忙著……嗯?!” 玉爺懶洋洋的聲音帶著被打擾的不耐煩,但瞬間感知到外界那陰寒的精神力場和襲來的符籙,聲音陡然拔高,“迷魂鎮魄盤?哪個缺德帶冒煙的玩意兒煉的垃圾?還有那‘蝕骨陰風符’?靠!小丫頭片子你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嘴上罵著,動作卻不慢!一股極其微弱、卻精純無比、帶著溫潤生機的暖流瞬間從玉佩中湧出,如同清泉般注入晚風受製的識海!那股陰寒粘稠的遲滯感如同冰雪遇驕陽,瞬間被驅散了大半!
晚風隻覺得頭腦一清!思維瞬間恢複了靈動!她來不及道謝,生死關頭,求生的本能和骨子裏的狠勁被徹底激發!
“阿金!低頭!” 晚風一聲尖嘯,同時雙手死死抓住阿金脖頸後凸起的鱗片邊緣,身體如同靈猿般猛地向下一伏,緊緊貼住阿金的背脊!
那幾張襲來的幽綠符籙擦著她的頭皮飛過,帶著刺骨的陰風,狠狠撞在阿金覆蓋著暗金鱗甲的背脊上!
嗤嗤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投入冰水!幽綠色的光芒瞬間炸開!一股陰寒蝕骨的詭異能量瘋狂地侵蝕著阿金的鱗甲!鱗甲表麵那層流轉的暗金光澤劇烈波動,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瞬間變得黯淡了幾分!一股深入骨髓的刺痛感通過契約聯係傳來,讓阿金發出一聲痛苦而暴怒的咆哮!
“吼——!!!”
劇痛和暴怒如同烈火,瞬間衝垮了“迷魂鎮魄盤”施加的部分遲滯效果!阿金那雙金色的豎瞳瞬間被狂暴的血色充斥!它巨大的頭顱猛地一甩,無視了前方魁梧體修轟來的、帶著破風聲的巨大鐵拳,布滿森白利齒的巨口帶著玉石俱焚般的凶戾,朝著那鐵塔般的身影狠狠噬咬過去!同時,那條一直拖曳在身後的、布滿猙獰骨刺的長尾,如同蘇醒的遠古巨蟒,帶著撕裂空氣的恐怖尖嘯,朝著巷口托著陣盤的李二少和那瘦高符修,猛地橫掃而去!
攻敵必救!圍魏救趙!
“瘋子!” 魁梧體修臉色劇變!他那一拳固然能重創阿金,但自己絕對會被那布滿利齒的巨口咬成兩截!他怪叫一聲,硬生生收住前衝的勢頭,雙臂交叉護在胸前,肌肉瞬間膨脹,如同兩麵厚重的古銅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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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一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巨響!阿金的巨口狠狠咬在體修交叉的雙臂上!如同咬中了最堅硬的玄鐵!刺耳的金鐵摩擦聲伴隨著火星迸濺!體修悶哼一聲,雙腳在石板地上犁出兩道深溝,臉色瞬間漲紅,顯然承受了巨大的衝擊!而阿金鋒利的牙齒也在那古銅色的皮膚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白痕,未能破防!
與此同時,阿金那如同攻城巨錘般的骨尾,帶著無匹的威勢掃向巷口!
李二少和那瘦高符修嚇得魂飛魄散!他們可沒有體修那變態的防禦力!
“少爺小心!” 瘦高符修反應極快,一把推開嚇傻的李二少,同時雙手連揮,幾張閃爍著土黃色光芒的符籙瞬間激發!
“厚土盾!凝!”
轟!轟!轟!
幾麵由土黃色靈氣瞬間凝聚而成的、厚達尺許的岩石盾牌,層層疊疊地出現在骨尾掃來的路徑上!
嘭!嘭!嘭!哢嚓!轟——!!
阿金的骨尾如同摧枯拉朽的巨鞭,狠狠抽在層層疊疊的岩石盾牌上!前幾麵盾牌如同紙糊般瞬間爆碎成漫天石粉!最後一麵最厚的盾牌也僅僅堅持了半息,便在一聲巨響中轟然炸裂!
恐怖的餘力裹挾著碎石,如同霰彈般狠狠轟在瘦高符修倉促撐起的靈力護罩上!
噗!
靈力護罩瞬間破碎!瘦高符修如同被重錘擊中,口噴鮮血,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巷口的牆壁上,軟軟滑落,生死不知!
被推開的李二少雖然躲過了骨尾的直接掃擊,但也被爆炸的碎石和氣浪掀飛出去,摔了個滾地葫蘆,手中的“迷魂鎮魄盤”脫手飛出,在地上滾了幾圈,光芒瞬間黯淡下去!那陰寒粘稠的精神力場也隨之消散!
巷口封鎖,瞬間被阿金這拚死一擊撕開!
“走!” 晚風沒有絲毫猶豫,猛地一拍阿金的背脊!
阿金也感受到了威脅的暫時解除,強忍著背上符籙侵蝕的劇痛和骨尾反震的酸麻,龐大的身軀爆發出最後的力量,粗壯的後肢狠狠蹬地!
轟!
地麵劇震!碎石飛濺!阿金馱著晚風,如同掙脫牢籠的洪荒凶獸,從那被撕開的巷口豁然衝出!
“別讓他們跑了!追!!” 李二少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看著倒地的符修和正從阿金咬擊中緩過氣來、臉色鐵青的魁梧體修,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給我抓住他們!死活不論!!”
魁梧體修怒吼一聲,如同發狂的蠻牛,邁開大步追了上去!李二少也踉蹌著爬起,撿起地上的“迷魂鎮魄盤”,帶著滿身塵土和怨毒,緊隨其後!
衝出巷口,外麵依舊是混亂的坊市街道。人群看到這頭渾身散發著凶戾氣息、背上還帶著幽綠符籙侵蝕痕跡的巨獸再次衝出來,後麵還跟著殺氣騰騰的追兵,頓時如同見了瘟神般尖叫著四散奔逃!
“讓開!都給我讓開!!” 魁梧體修狂暴地推開擋路的人群,死死鎖定前方橫衝直撞的阿金和晚風。
晚風伏在阿金背上,感受著它粗重的喘息和背上符籙侵蝕帶來的陣陣痛苦波動,心急如焚。阿金雖然暫時擺脫了陣法束縛,但傷勢和消耗極大,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後麵那個煉氣六層的體修如同附骨之蛆,越追越近!更別提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李二少!
“玉爺!想想辦法!那大塊頭快追上來了!” 晚風在心底疾呼。
“催命啊催!沒看大爺正忙著解析那破盤子的垃圾符文嗎?” 玉爺的聲音帶著煩躁,但語速極快,“往右!前麵那個掛著破燈籠、門口堆滿垃圾的鋪子!撞進去!快!”
晚風目光如電,瞬間鎖定右前方一個極其不起眼的角落。那裏確實有一間低矮破舊的鋪子,門口掛著一盞油汙遍布、光線昏黃的破舊燈籠,旁邊堆滿了各種鏽蝕的金屬廢料和散發著怪味的木桶,門楣上掛著一個歪歪扭扭、字跡模糊的破木牌,隱約可見一個“雜”字。
沒有絲毫猶豫!晚風猛地一拽阿金的鱗片:“右!撞!”
阿金對晚風的指令有著本能的信任!龐大的身軀在狂奔中強行扭轉方向,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那間破舊鋪子緊閉的、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木門,狠狠撞去!
轟——哢啦啦!!!
腐朽的木門連同門框,如同紙糊般瞬間爆裂成無數碎片!煙塵彌漫!
阿金馱著晚風,如同失控的巨石,轟然撞入了鋪子內部!
預料中的貨架倒塌、雜物橫飛的景象並未出現。
鋪子內部的空間,遠比外麵看起來要……詭異得多!
光線極其昏暗,隻有幾盞懸掛在屋頂、燃燒著慘綠色火焰的油燈提供著微弱的光源。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混雜著金屬鏽蝕、陳舊紙張、藥草黴變、以及某種難以形容的、如同油脂燃燒般的怪異氣味。四周牆壁並非磚石,而是某種暗沉、布滿奇異瘤節的木質結構,如同某種巨獸的腹腔內壁。
最令人驚愕的是鋪子裏的“陳設”!沒有貨架,沒有櫃台。隻有無數條粗細不一、鏽跡斑斑、閃爍著微弱靈光的金屬管道如同巨蟒般在牆壁、地板、天花板上縱橫交錯、盤根錯節!一些管道上還連接著各種奇形怪狀、布滿按鈕和旋鈕的金屬儀器,儀器表麵的透明晶罩內,粘稠的、散發著各色詭異光暈的液體正緩緩流動、冒泡。地麵上散亂地堆放著各種難以辨識的金屬零件、卷軸、獸皮、礦石、甚至還有幾具殘缺不全、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傀儡殘骸?
這裏根本不像一個店鋪,更像是一個瘋狂煉器師廢棄已久、堆滿了危險實驗垃圾的地下工坊!
“咳咳咳……” 晚風被彌漫的煙塵和刺鼻的氣味嗆得連連咳嗽,警惕地掃視著這個詭異的空間。阿金也停下了腳步,金色的豎瞳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縱橫交錯的金屬管道和閃爍的儀器,喉嚨裏發出不安的低鳴。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幹澀、如同生鏽齒輪摩擦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鋪子深處、一片被巨大管道陰影籠罩的角落裏響起:
“嗬……又有不怕死的小老鼠,闖進老鬼我的垃圾堆了?”
“動靜還不小……拆了老鬼的門?”
“留下點零件……抵債吧!”
伴隨著這陰森森的話語,角落裏那堆積如山的金屬零件和傀儡殘骸,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嘎吱”聲,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喚醒!幾具殘缺的金屬傀儡頭顱上,空洞的眼窩裏猛地亮起了猩紅的光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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