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仙傀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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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天星鬥儀核心嗡鳴不絕,悠長深沉,仿佛亙古星辰的低語在“觀星廬”內回蕩。那束由無數星辰匯聚而成的銀色光柱,如同接引天河的橋梁,貫通穹頂星圖,將整個八角石室浸染在浩瀚純粹的星輝之中。光芒柔和卻不刺眼,蘊含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安寧與莊嚴。
    星屑幻空蝶輕盈地棲息在儀體頂端,空間碎片構成的翅膀微微翕動,灑落的點點銀屑融入光柱,更添幾分夢幻。晚寶仰著小臉,大眼睛倒映著璀璨星河,純淨的眸子裏滿是驚歎與純粹的歡喜。阿金巨大的頭顱低垂,熔金的豎瞳凝視著光柱,新生的暗金鱗甲在星輝下流轉著內斂的凶威,喉間滾動著低沉而悠長的呼嚕,似在回應這古老的星光。
    晚風立於石台前,素白衣袂無風自動。她閉目凝神,識海之中,璿璣子留下的最後一絲執念烙印,正化作無數細碎的星光,與湧入體內的浩瀚星力水乳交融。星宗關於空間陣法、星辰推演的浩瀚傳承,如同被塵封萬載的寶庫轟然開啟,化作奔騰的星河湧入她的神魂。
    “凝神,守一!”玉佩中,玉爺的意念帶著前所未有的肅穆與激動,“此乃璿璣道友以殘念引動渾天星鬥儀本源,為你灌頂傳法!丫頭,敞開心神,承接這上古星宗的最後星光!”
    浩瀚的信息洪流衝刷著晚風的識海。不再是簡單的文字圖譜,而是無數空間折疊的玄奧軌跡、星辰運轉的磅礴韻律、符陣構築的天地至理!她仿佛化身為一顆星辰,在無垠的星海中沉浮,感受著引力潮汐的牽引,目睹著空間維度的誕生與湮滅。玉霄宮的本源靈力與破滅道韻在這星辰偉力的洗禮下,如同被反複淬煉的精鐵,變得更加精純、凝練,隱隱帶上了一絲亙古星辰的蒼茫氣息。
    時間在星輝中失去了意義。不知過了多久,那貫通天地的銀色光柱才緩緩收斂,最終化作一道溫潤的光流,完全沒入渾天星鬥儀核心之中。儀體表麵的玄奧星紋依舊流淌著淡淡的銀芒,卻不再刺目,如同擁有了生命般緩緩脈動。
    晚風緩緩睜開雙眸。清冷的眼底深處,仿佛有無數星辰生滅,空間軌跡交錯,一閃而逝,複歸幽深。她身上那股屬於靈韻仙尊的縹緲氣韻,此刻更多了一份源自星辰本源的深邃與厚重。她對空間之力的感知與掌控,已然躍升到一個全新的境界。丹田內,那兩塊仙界通緝令碎片發出的共鳴,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與馴服。
    她抬起手,五指虛張,對著石台頂端緩緩旋轉的渾天星鬥儀核心。無需言語,意念微動。
    嗡!
    儀體輕輕一震,仿佛沉眠的巨獸被喚醒。核心處那緩緩旋轉的暗銀色球體光芒流轉,一道柔和卻無比穩定的意念鏈接,瞬間在晚風的識海與渾天星鬥儀之間建立!
    “成了!”玉爺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狂喜,“器靈雖滅,靈性猶存!丫頭,你已初步煉化這渾天星鬥儀核心!雖無法重現上古星宗溝通諸天星路的偉力,但掌控此殘陣空間,洞悉其脈絡,已是無礙!快,試試感知整個遺跡!”
    晚風心念沉入渾天星鬥儀。刹那間,她的“視野”如同插上了星辰的翅膀,穿透石室的壁壘,向著四麵八方急速延展!
    一幅龐大、複雜、卻又處處透著衰敗與殘缺的立體“星圖”,清晰地呈現在她的感知之中。
    這並非真實星辰,而是整個“渾天星鬥大陣”殘骸的結構圖!
    無數根如同擎天巨柱般的青黑色金屬陣柱,以玄奧的陣列聳立在無邊的黑暗地底空間。陣柱之間,由純粹星光與空間之力構成的能量脈絡縱橫交錯,如同大地的血管與神經。然而,這些脈絡大多黯淡、斷裂,如同被巨力撕裂的蛛網。核心區域,便是他們所在的“觀星廬”中樞,星光最為明亮穩定,如同風暴中的燈塔。而外圍,則是大片大片被陰冷、汙穢的地脈煞氣侵蝕的區域,星光脈絡被染上灰暗,如同生鏽的鎖鏈,甚至有些區域徹底崩塌,被碎石和濁流淹沒。
    晚風的神念如同無形的觸手,順著那些殘存的星光脈絡延伸、探查。
    “東北巽位,三根主陣柱斷裂,星光回路淤塞,地脈煞氣倒灌…西南坤位,空間結構不穩,存在多處小型裂隙…正北坎位…咦?”晚風的意念猛地一頓。
    在核心區域“觀星廬”的正北方向,距離不算太遠,她的感知穿過一層厚重的金屬壁壘,“看”到了一片燈火通明、規模宏大的地下建築群!
    那似乎是一片…功能齊全的附屬區域?
    高大的殿堂、回廊、整齊的房舍…建築風格與“觀星廬”一脈相承,簡潔而厚重,大量使用青黑色金屬與溫潤玉石。建築群的核心,是一座占地極廣的穹頂大殿,殿內隱約可見巨大的爐鼎輪廓和複雜的機械結構。最引人注目的是,這片區域並非死寂!
    許多通道和殿堂中,竟有身影在活動!
    那並非活人。
    而是一具具…人形傀儡!
    這些傀儡材質各異。有通體由暗沉青銅鑄造,關節處鑲嵌著驅動晶石,動作略顯僵硬但力量感十足的力士傀儡;有通體白玉雕琢,關節靈活,手持拂塵或玉簡,似乎在執行某種巡查任務的文士傀儡;甚至還有少數幾具通體由某種半透明晶石構成,體態輕盈,在關鍵節點處懸浮、監測能量流動的監察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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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如同最精密的機械,在空寂了萬載的建築群中,依舊一絲不苟地執行著預設的指令。有的在空曠的走廊中來回巡邏,步伐整齊劃一;有的在巨大的庫房內整理著早已蒙塵的物資箱;有的則聚集在那座核心的穹頂大殿中,圍繞著幾尊巨大的爐鼎,似乎在…煉製著什麽?
    “仙家傀儡工坊!”玉爺的意念帶著巨大的震驚,“是了!星宗這等龐然大物,必有維持大陣運轉、處理雜務的傀儡軍團!璿璣道友坐化後,此地封閉,這些傀儡竟依靠殘存的地脈靈氣和預設指令,運轉至今!看那核心大殿的爐鼎…它們竟還在嚐試煉製東西?維持著某種…‘生產’?”
    晚風的意念掃過那些傀儡,發現它們體內的驅動核心大多光芒黯淡,顯然能量已近枯竭,動作也透著一股遲暮的滯澀感。唯有核心大殿內,圍繞爐鼎的那群青銅力士傀儡,動作最為有力,它們正將一些散發著微弱靈光的礦石投入爐鼎之中,爐鼎下方連接著地脈的管道,正有微弱的地火被引動。
    “它們…在煉製什麽?維持陣法的耗材?”晚風心中疑惑更深。
    就在這時——
    “姐姐!快看!阿金在發光!”晚寶清脆的聲音帶著驚奇響起,打斷了晚風的探查。
    晚風心神回歸本體,循聲望去。
    隻見阿金巨大的身軀正籠罩在一層柔和的暗金星光之中!那星光並非來自渾天星鬥儀,而是源自它自身!它熔金的豎瞳帶著一絲困惑,巨大的頭顱轉向石室正北方向的牆壁——正是晚風感知中那片傀儡工坊所在的方向!
    阿金胸口的九霄禦雷真符碎片已融入心髒),正散發出微弱卻清晰的共鳴波動!這波動,似乎穿透了厚重的金屬壁壘,與那片工坊區域產生了某種聯係!
    “吼?”阿金低吼一聲,巨大的爪子指向北麵牆壁,熔金的豎瞳看向晚風,傳遞著強烈的意念:那邊,有東西在呼喚它!是同源的氣息!
    “通緝令碎片?還是…赦獸一族相關的遺物?”晚風瞬間聯想到阿金父母與雷獄仙尊的恩怨。雷獄當年追殺至此,或許遺落了什麽?或者,璿璣子前輩除了庇護骸骨,還藏匿了阿金父母的其他遺物?
    無論如何,這感應非同小可!
    “走!去看看!”晚風當機立斷。掌控了渾天星鬥儀核心,她對這片核心區域的空間已有掌控之力。她心念一動,溝通石台。
    嗡!
    石室正北麵那麵光滑的青石牆壁上,無數銀色星紋瞬間亮起,構成一道穩定的空間門戶!門戶對麵,不再是冰冷的金屬反光,而是一條燈火通明、由青黑色金屬鋪就的寬闊通道!通道兩側牆壁鑲嵌著散發柔和白光的晶石,一直延伸向遠處那片宏大的建築群。
    “哇!新路!”晚寶歡呼一聲,第一個衝了過去,身影在空間門戶前一閃而沒。
    “吼!”阿金低吼一聲,巨大的身軀緊隨其後,輕鬆穿過門戶。
    晚風最後看了一眼這承載了璿璣子遺誌與星宗傳承的“觀星廬”,身影一晃,也消失在門戶之中。空間波紋蕩漾,門戶緩緩閉合。
    通道內異常潔淨,纖塵不染,隻有眾人獸)的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晚寶像隻好奇的小鹿,這裏摸摸光滑冰冷的牆壁,那裏看看頭頂發光的晶石。阿金則顯得有些焦躁,巨大的鼻孔噴出灼熱的氣息,熔金的豎瞳死死盯著通道盡頭傳來的光亮和隱約的金屬摩擦聲,胸口的共鳴感越來越強。
    穿過長長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宏偉的地下空間呈現在眼前。
    高大的穹頂由巨大的弧形金屬梁架支撐,鑲嵌著密集的發光晶石,將下方照得亮如白晝。地麵是切割平整的青黑色金屬板,布滿了玄奧的導靈符文。鱗次櫛比的建築分布其間:高大的庫房、整齊的工坊、複雜的回廊、甚至還有幾座類似演武場的空曠平台。
    最引人注目的,是這片空間的核心——那座占地極廣的穹頂大殿。殿門高達十丈,由厚重的青銅鑄造,此刻正敞開著一條縫隙,裏麵傳出有節奏的金屬撞擊聲和低沉的爐火嗡鳴。
    而此刻,就在這片宏偉而寂靜的空間裏,無數形態各異的傀儡,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齊刷刷地停下了它們萬年如一日的工作!
    距離通道出口最近的,是兩列正在一條主幹道上巡邏的青銅力士傀儡。它們高約一丈,通體暗沉青銅鑄就,關節處鑲嵌著紅色的驅動晶石,手持巨大的青銅長戈。此刻,它們整齊劃一地轉向通道出口,頭盔下兩點黯淡的紅光感應晶石)死死鎖定了突然闖入的三個不速之客!
    更遠處,庫房門口搬運箱子的白玉文士傀儡停下了動作;懸浮在半空的晶石監察傀儡調整了方向;甚至核心大殿門口守衛的兩尊更加高大、渾身布滿尖刺的猙獰戰傀,也緩緩轉過了沉重的頭顱,眼眶中燃起猩紅的光芒!
    一股冰冷、死寂、帶著程序化敵意的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萬載的沉寂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傀儡“目光”聚焦帶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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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晚寶被這齊刷刷的“注目禮”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晚風身邊縮了縮,小手抓緊了姐姐的衣袖。她雖然膽大,但被這麽多冰冷的“鐵疙瘩”盯著,還是有點發怵。
    “吼!”阿金則爆發出威脅性的咆哮,暗金鱗甲片片豎起,毀滅電芒在獨角上跳躍,龐大的身軀微微伏低,做出攻擊姿態。它對那些傀儡毫無興趣,但那股強烈的、源自血脈的共鳴感,正從核心大殿深處傳來!任何阻礙它尋找那呼喚之源的,都是敵人!
    “戒備!”晚風清冷的眸子掃過四周,玉霄宮靈力瞬間提起。她嚐試溝通渾天星鬥儀,試圖發出安撫或指令信號。然而,反饋回來的信息卻讓她心頭一沉。
    “不行!玉爺!這片工坊區的傀儡控製樞紐…似乎獨立於渾天星鬥儀!或者說,是星鬥儀核心損毀後,它們依靠預設的底層防禦協議在自行運轉!我的指令無法覆蓋!”晚風的神念急速傳遞。
    “麻煩了!”玉爺的意念帶著凝重,“璿璣道友坐化前,恐怕將工坊區的權限做了隔離,以防萬一。這些傀儡的底層協議裏,我們就是未經授權的入侵者!看這架勢…要硬闖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玉爺的話,距離最近的那兩列青銅力士傀儡,頭盔下的紅光猛地暴漲!它們動作僵硬卻迅猛地抬起手中的青銅長戈,沉重的腳步踐踏著金屬地麵,發出沉悶的轟鳴,如同兩道青銅洪流,朝著三人獸)發起了衝鋒!長戈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
    “阿金!開路!目標大殿!”晚風厲喝,身影不退反進!
    “吼——!!!”阿金壓抑的怒火與對呼喚之源的渴望徹底爆發!它巨大的身軀化作一道狂暴的暗金雷霆,迎著左側的青銅洪流猛衝過去!布滿毀滅電芒的獨角如同攻城錘,狠狠撞向衝在最前麵的力士傀儡!
    轟哢!!!
    刺耳的金屬爆裂聲炸響!
    那尊青銅力士傀儡如同被隕石擊中,沉重的身軀瞬間變形、扭曲,胸口的青銅甲胄被獨角硬生生撕裂、洞穿!內部的驅動晶石和複雜的齒輪連杆暴露出來,在破滅雷火中“劈啪”作響,瞬間化作一團燃燒的廢鐵!巨大的衝擊力將其身後的幾尊傀儡也撞得東倒西歪!
    阿金去勢不減,巨大的腳爪踐踏而過,將倒地的傀儡踩成鐵餅!暗金色的毀滅雷火在它周身炸開,形成一片小範圍的雷獄,將靠近的青銅傀儡卷入、撕裂、熔化!一時間,左側的傀儡洪流竟被它硬生生撕開一道缺口!
    與此同時,晚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右側的傀儡洪流之中!她並未與這些力大無窮的青銅疙瘩硬撼,身形飄忽不定,每一次閃爍都精準地避開刺來的長戈。素手翻飛,指尖淡金色的破滅鋒芒吞吐,如同穿花蝴蝶,精準無比地點在傀儡的關節連接處、能量傳輸節點!
    嗤!嗤!嗤!
    看似堅不可摧的青銅關節在破滅鋒芒下如同朽木,應聲而斷!手臂、腿足、甚至頭顱,被輕易卸下!失去平衡或關鍵部件的傀儡轟然倒地,徒勞地掙紮著,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晚風的身影在傀儡群中穿梭,所過之處,如同被無形的利刃切割,留下一地癱瘓的“殘骸”。
    “晚寶!跟緊!”晚風清叱,右手劍指連點,將幾具試圖繞過阿金雷獄、撲向晚寶的傀儡關節點碎。
    “嗯!”晚寶用力點頭,小臉上雖然還有一絲緊張,但眼神卻異常專注。她緊緊跟在晚風身後,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傀儡間靈活穿梭。她的目光掃過那些癱瘓在地、兀自掙紮的傀儡,又看向遠處懸浮的晶石監察傀儡,額間翠葉仙印青芒流轉,似乎在感知著什麽。
    有了阿金這頭人形凶獸在前方狂暴開路,晚風精準的“拆解”在側翼掩護,三人推進的速度極快!那些青銅力士傀儡雖然力大無窮,數量眾多,但在絕對的力量壓製和精妙的破擊技巧麵前,構不成致命威脅。
    很快,他們便突破了外圍的傀儡防線,衝到了核心穹頂大殿那敞開的巨大青銅門前!
    殿內景象更加震撼!
    穹頂高懸,中央矗立著三尊如同小山般的巨型爐鼎!爐鼎通體暗金,表麵銘刻著複雜的聚靈與控火符陣,下方連接著深入地脈的管道,此刻正有暗紅色的地火在爐膛內熊熊燃燒!爐鼎周圍,數十尊比外麵更加高大、結構更加精密的青銅力士傀儡,正如同最忠誠的工蟻,機械地將一堆堆閃爍著各色靈光的礦石投入爐口!
    更令人心驚的是,在大殿的深處,靠近內牆的位置,矗立著一座高達數丈、如同祭壇般的金屬平台!平台中央,赫然懸浮著一塊巴掌大小、邊緣不規則、通體暗金、表麵布滿了玄奧符文的碎片!磅礴的空間之力與一絲冰冷威嚴的烙印氣息從中散發出來——正是又一塊仙界通緝令碎片!
    而在這塊碎片下方,金屬平台上,竟烙印著一個與之前禁錮阿金父母骸骨處一模一樣的、由粘稠紫黑色雷光構成的複雜符印——雷獄仙尊的九霄神雷烙印!這烙印如同毒蛇般纏繞著通緝令碎片,不斷汲取著碎片的空間之力,同時也散發出禁錮與毀滅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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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緝令碎片!還有雷獄的烙印!”晚風瞳孔驟縮!原來阿金感應的同源氣息,就是這塊碎片!雷獄老賊,竟然在此也留下了一道惡毒烙印!
    “吼——!!!”阿金熔金的豎瞳瞬間被暴怒的血色充斥!父母骸骨被褻瀆、被煉化的痛苦記憶,與眼前這熟悉的仇人烙印瞬間重合!新仇舊恨如同火山般爆發!它巨大的頭顱猛地揚起,對著那塊碎片和下方的紫黑雷印發出撕裂靈魂般的咆哮!周身暗金雷火瘋狂燃燒,巨大的獨角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雷光,就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將其撕碎!
    “阿金!冷靜!那烙印是陷阱!”晚風厲聲喝止!
    然而,阿金的暴怒如同點燃了導火索!
    嗡——!!!
    就在阿金爆發出恐怖神獸威壓、直指雷獄烙印的瞬間!整個核心大殿內,那三尊巨大的爐鼎猛地一震!爐膛內的地火如同被澆入了滾油,瞬間由暗紅轉為熾白!狂暴的火舌噴湧而出!
    同時,圍繞爐鼎工作的數十尊青銅力士傀儡,以及大殿門口那兩尊一直靜立未動的猙獰戰傀,它們頭盔下黯淡的紅光驟然轉為刺目的猩紅!一股遠比之前冰冷程序化敵意更加狂暴、更加混亂、充滿了毀滅氣息的能量波動,從它們體內爆發出來!
    哢!哢!哢!
    所有傀儡的動作瞬間變得狂亂而毫無章法!它們不再投料,而是猛地轉過身,猩紅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阿金身上!不,是鎖定在阿金身上散發出的、對雷獄烙印構成直接威脅的神獸氣息上!
    “糟了!”玉爺的意念帶著駭然,“雷獄老賊!好陰毒!他不僅留下了烙印,更在這烙印中預設了某種反擊機製!一旦感知到赦獸血脈的強烈敵意或力量衝擊,就會瞬間激活此地所有傀儡的最高優先級指令——不惜一切代價,毀滅威脅源!這些傀儡…失控了!被雷獄的烙印強行扭轉了底層協議!”
    吼——!!!
    那兩尊守在殿門口、渾身布滿尖刺的猙獰戰傀最先發難!它們體型比普通力士傀儡大上兩圈,關節處覆蓋著厚重的裝甲,雙臂並非手掌,而是兩柄巨大、旋轉的鏈鋸!此刻,鏈鋸發出刺耳欲聾的咆哮,高速旋轉的鋸齒撕裂空氣,帶著粉碎一切的氣勢,如同兩道鋼鐵旋風,朝著暴怒中的阿金猛撲過來!猩紅的電子眼中,隻剩下毀滅的指令!
    轟!轟!轟!
    周圍的數十尊青銅力士傀儡也徹底狂暴!它們放棄了手中的礦石,如同發瘋的犀牛群,邁著沉重混亂的步伐,揮舞著巨大的青銅手臂或殘破的兵器,從四麵八方朝著阿金和晚風、晚寶碾壓而來!整個大殿瞬間被狂暴的金屬洪流和刺耳的噪音淹沒!
    真正的危機,此刻才降臨!被雷獄烙印強行激活、陷入毀滅模式的仙傀軍團,其破壞力遠非外麵那些執行巡邏任務的傀儡可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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