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說要回老宅看看，杜雨晴和白芷自然沒有異議。隻是這組合走在昆侖山下的小路上，引得沿途弟子和村民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快看！是林師兄和兩位仙子！”
    “嘖嘖，左擁右抱，人生贏家啊！”
    “聽說昨天趙師兄用硬盤立了大功，今天林師兄這是要帶仙子們回顧奮鬥史？”
    杜雨晴聽得眉頭直皺，周身劍氣不自覺地淩厲了幾分，嚇得竊竊私語的弟子們作鳥獸散。白芷倒是依舊溫婉，隻是嘴角那抹笑意怎麽看都帶著點看熱鬧的意味。
    林小凡頭皮發麻，趕緊打哈哈：“哈哈，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啊不是，我是說大家都很熱情哈...”
    杜雨晴冷哼一聲，加快腳步走到前麵。白芷則故意落後半步，與林小凡並肩，輕聲問道：“小凡，突然要回舊居，可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林小凡收斂笑容，點了點頭，將芯片中關於“起源密鑰”和指向他老宅的信息簡單說了一下，略去了自己關於身世的猜測，隻是說覺得那裏可能藏著被忽略的秘密。
    白芷聞言，秀眉微蹙：“若真如此，此地恐有危險，需小心為上。”
    很快，那間熟悉又陌生的小木屋出現在眼前。比起林小凡剛穿越過來時的破敗，如今已被修繕過，但依舊簡樸，與他如今“天道代言人”的身份格格不入。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塵土飛揚。屋內的擺設依舊簡單：一張硬板床，一張破木桌，幾個堆放雜物的箱子。一切都和林小凡離開時沒什麽兩樣，仿佛時間在這裏停滯了。
    “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杜雨晴打量著這間堪稱家徒四壁的屋子，眼神有些複雜。她很難將眼前這個能和道祖談笑風生、執掌部分天道權柄的家夥，和這間陋室聯係起來。
    “是啊，冬涼夏暖，綠色環保。”林小凡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心中卻也是感慨萬千。他走到屋子中央，閉上眼睛，全力催動造化玉碟，同時將自身神念緩緩鋪開，仔細感知著這裏的每一寸空間，每一縷氣息。
    “係統，啟動深度掃描模式，能量開到最大！重點掃描異常空間波動、隱藏能量源、或者...任何看起來像‘源代碼’的東西！”
    【深度掃描啟動...消耗功德值50點分鍾...】
    【掃描中...未發現明顯異常能量反應...】
    【空間結構穩定...未發現隱藏維度入口...】
    【物質成分分析：普通木材、石材...】
    一無所獲。
    林小凡皺起眉頭：“不可能啊...芯片指示就是這裏...”他不甘心，又掏出那枚變得普通的玉佩，以及杜雨晴當初給他的劍穗，嚐試激發它們的力量，看能否引起共鳴，依舊毫無反應。
    “莫非是要特定時間？或者需要什麽鑰匙？”白芷推測道，她也展開自身神識，柔和的生命能量如水銀瀉地般蔓延開來，仔細探查。
    杜雨晴則更直接，她並指如劍，一縷極其凝練的劍意透出，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刺入牆壁、地麵，感知著內部結構。“並無劍氣殘留或封印痕跡。”她搖了搖頭。
    三人將這小小的木屋裏裏外外、甚至掘地三尺都探查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仿佛那芯片的信息隻是一個誤導。
    “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林小凡有些泄氣地坐在硬板床上，“也許‘起源密鑰’根本就不在這裏，或者它指的不是這個物理位置？”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異變陡生！
    他屁股下的硬板床突然毫無征兆地坍塌了！不是腐朽的自然坍塌，而是仿佛觸動了某個機關，床板向下翻轉，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一股冰冷、古老、仿佛來自時間盡頭的氣息從中彌漫出來！
    “小心！”杜雨晴和白芷同時驚呼，一左一右將林小凡拉了起來，警惕地盯著那個洞口。
    林小凡心髒砰砰直跳：“臥槽...還真有密室？機關藏在床底下？這原主的爹媽是什麽人啊？！”
    γ7328突然從他口袋裏蹦出來自從上次立功後，它就變成了個手機掛件隨時跟著），對著洞口掃描：“檢測到超高維度能量屏障！信息結構異常古老！無法解析！”
    連造化玉碟都傳來提示：【發現未知優先級空間，權限不足，無法訪問】
    “看來就是這裏了。”林小凡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我下去看看。”
    “我陪你。”杜雨晴毫不猶豫地道，劍已出鞘半寸。
    “此地氣息古怪，多一人照應為好。”白芷也上前一步，指間已捏住了數枚金針。
    兩女對視一眼，空氣中似乎有無形的電火花閃過。
    林小凡：“......”他感覺這下麵的危險可能還不如上麵這倆師姐之間的氣氛嚇人。
    “咳咳，那就一起下去，但千萬小心。”林小凡率先踏入洞口。洞內是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深不見底，牆壁上刻滿了從未見過的古老符文，這些符文甚至在緩慢流動變化，看久了讓人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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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γ7328閃爍著：“警告！符文蘊含信息洪流，對低級意識體有同化風險！”
    林小凡趕緊收斂心神，同時提醒二女：“別長時間看牆壁！”
    越往下走，那股古老滄桑的氣息越發濃鬱，甚至給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巨大的地下石窟。
    石窟中央，並非想象中的寶藏或神器，而是懸浮著無數不斷生滅、組合、變幻的光符！它們如同一個活著的、無比複雜的立體代碼庫，構成了一個不斷演化的光球！
    而在光球正下方，盤坐著一具晶瑩如玉的骷髏！骷髏身披早已褪色的道袍，手結玄奧法印，天靈蓋上有一個小孔，似乎是被什麽利器貫穿所致。
    “這是...”林小凡心中巨震，這骷髏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和血脈相連的悸動！
    γ7328瘋狂報警：“檢測到超維信息源！疑似‘起源代碼’碎片！警告！極度危險！存在自動防禦機製！”
    幾乎在γ7328報警的同時，那具骷髏空洞的眼窩中猛地亮起兩團幽藍火焰！整個石窟的符文瞬間暴動，化作無數條閃爍著代碼光芒的鎖鏈，如同狂舞的毒蛇，向著三人絞殺而來！
    “防禦！”林小凡大喝一聲，造化玉碟懸浮於頂，垂下道道金光護住周身，同時嚐試修改規則：“此地禁止攻擊！”
    然而，規則修改的效果微乎其微！那些代碼鎖鏈似乎擁有更高的優先級，輕易撕裂了金光！
    “好強的法則壓製！”杜雨晴嬌叱一聲，劍光如瀑，斬向鎖鏈。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火花四濺，那些鎖鏈極其堅韌，竟能硬抗她的劍氣，隻是速度稍緩。
    白芷玉手揮灑，無數金針如同擁有生命般飛出，精準地刺向鎖鏈的節點之處，試圖阻斷其能量流動。有些鎖鏈被暫時定住，但更多的洶湧撲來。
    “這些鎖鏈是那光球代碼的具現化！硬抗不是辦法！”林小凡一邊躲閃，一邊焦急地觀察著，“必須找到控製核心或者關閉它！”
    他的目光落在那具骷髏和其天靈蓋的小孔上。一個瘋狂的念頭湧入腦海：那傷口...那形狀...怎麽那麽像...杜雨晴的劍氣造成的？
    難道...
    就在這時，一條特別粗壯的鎖鏈如同毒龍出洞，直刺林小凡後心！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小心！”
    “小凡！”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
    杜雨晴和白芷竟不約而同地閃身擋在他身前！
    杜雨晴劍橫身前，試圖格擋！
    白芷則直接灑出一把金針，試圖偏移鎖鏈軌跡！
    但那條鎖鏈蘊含的力量遠超之前！
    砰！砰！
    兩聲悶響，杜雨晴和白芷同時被震飛出去，嘴角溢血，顯然都受了不輕的震蕩傷！
    而那鎖鏈隻是稍稍一滯，依舊刺向林小凡！
    眼看就要被穿心而過，林小凡瞳孔猛縮，體內應龍血脈自主沸騰，造化玉碟瘋狂運轉，就在這生死一線間，他福至心靈，沒有選擇防禦或躲閃，而是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
    他猛地伸出手指，指尖逼出一滴蘊含著自身血脈之力和造化玉碟氣息的精血，精準地點向了那條鎖鏈的尖端！同時口中大喝，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悲愴和命令：
    “以林氏血脈之名！止！”
    奇跡發生了！
    那狂暴的、蘊含著恐怖力量的代碼鎖鏈，在接觸到林小凡那滴精血的瞬間，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猛地僵停在半空！其上的代碼光芒瘋狂閃爍了幾下，然後迅速黯淡、分解，最終消散無形！
    不僅如此，整個石窟內所有攻擊他們的代碼鎖鏈，都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化為牆壁上流動的符文。
    寂靜，隻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聲。
    林小凡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那具骷髏，心中翻起驚濤駭浪：“林氏血脈...果然...這具骷髏是我的...先祖？”
    杜雨晴和白芷相互攙扶著站起來，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後怕。
    “你...沒事吧？”兩女異口同聲地問林小凡，隨即又同時別開目光。
    林小凡壓下心中的驚疑，連忙上前查看二女的傷勢：“我沒事！你們怎麽樣？”
    幸好兩人修為高深，隻是氣血震蕩，並未傷及根本。白芷自己拿出丹藥服下，又遞給杜雨晴一瓶。杜雨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低聲道：“謝謝。”
    經此一遭，三人更加小心。他們緩緩靠近中央的光球和那具骷髏。
    離得近了，林小凡才看清，那骷髏結印的手中，似乎握著什麽東西。他小心翼翼地用法力將其取出——那是一枚非金非玉、材質不明的黑色令牌，上麵刻著一個古老的“林”字，背麵則是一副星圖，以及一些無法理解的細小代碼。
    當林小凡握住這令牌的瞬間，整個光球微微一亮，一道信息流直接湧入他的腦海！
    那不是語言，而是一段影像，一段被加密保存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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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像中，他看到了這具骷髏的生前麵貌——一個與他有七分相似、眼神卻無比滄桑睿智的青袍道人。道人正在與一個模糊的身影激戰，而那身影使用的神通...竟然帶著一絲女媧斬妖劍的氣息？！最後，道人被一道璀璨劍光貫穿天靈，但在隕落前，他將一枚光種打入了虛空...而那光種的模樣，赫然與造化玉碟碎片極其相似！
    同時，還有一段斷斷續續的意念：
    “...守護...密鑰...非鑰...乃鎖...”
    “...小心...守護者...亦可能是...”
    “...血脈...是密碼...亦是...責任...”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林小凡呆立當場，信息量太大，讓他一時難以消化。先祖？被誰所殺？那劍光...造化玉碟是先祖送出的？起源密鑰是鎖？小心守護者？
    無數的疑問盤旋在他腦海。
    而就在這時，他手中的黑色令牌突然與上方的光球產生共鳴，射出一道光芒，在石窟牆壁上投射出一幅動態星圖，其中一個點正在不斷閃爍，旁邊還有一串不斷變化的奇異代碼。
    γ7328立刻叫道：“這是坐標！指向銀河係外的一個未知區域！這串代碼...是超時空航行的導航密匙！”
    難道，這才是“起源密鑰”真正的指向？一個隱藏在銀河係外的秘密？
    突然，整個石窟劇烈震動起來！
    γ7328急叫：“不好！剛才的激活引動了更深層的防禦機製！或者...驚動了什麽！空間開始不穩定了！快走！”
    “走！”林小凡當機立斷，將令牌和骷髏先祖的遺骸一並收起，與杜雨晴白芷沿著原路飛速返回。
    當他們衝出洞口，回到木屋時，整個小屋正在劇烈搖晃，地麵裂開，那個洞口深處傳來令人心悸的能量咆哮，仿佛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要衝出來！
    “離開這！”林小凡拉著二女衝出木屋。
    剛衝到安全距離，隻聽轟隆一聲巨響，整間木屋連同下方的大片土地，猛地向內坍塌，徹底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其中彌漫著混亂的空間亂流和殘留的古老代碼氣息。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林小凡握著那枚冰冷的黑色令牌，望著深坑，心中沉甸甸的。他找到了一些答案，卻引來了更多、更沉重的疑問。
    杜雨晴看著那殘留的劍氣痕跡和她有些相似的致命傷，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白芷則擔憂地看著林小凡，她能感覺到他情緒的劇烈波動。
    “我們回去吧。”良久，林小凡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星空坐標、導航密匙、先祖的警告、疑似與女媧相關的凶手...這一切，都指向了更遙遠的深空和更複雜的謎團。
    而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穿越，或許從來都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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