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南天門鬥智木吒,廣寒宮暗影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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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門前,氣氛因木吒的到來而變得更加微妙。這位托塔天王的次子、觀音菩薩的弟子,寶相莊嚴,佛光柔和,卻無形中成為了林小凡和杜雨晴離開的最大障礙。
    “阿彌陀佛。”木吒再次宣了一聲佛號,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二位施主,非常時期,天王軍令如山,還請體諒。若有緊急事務,不妨告知小僧,小僧或可代為向天庭稟報,亦可請菩薩慈悲,施展神通探查。”
    這話聽起來是幫忙,實則是軟釘子。告知他?那秘密還能是秘密嗎?請菩薩出手?西方教巴不得多插手天庭事務呢!
    趙乾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小聲嘀咕:“完了完了,這笑麵虎更難纏...老大,要不咱硬闖?”
    林小凡用眼神製止了他的餿主意。硬闖南天門?那是打整個天庭的臉,後果不堪設想。
    他心念電轉,麵上卻露出無奈的笑容:“原來如此,既是天王軍令,我等自然遵守。隻是聽聞廣寒宮似乎有些異動,擔心嫦娥仙子安危,既然無法外出,那便隻能請天王府或糾察靈官多加留意了。”
    他以退為進,故意點出廣寒宮,看似放棄,實則是將皮球踢了回去。如果廣寒宮真出了事,而你天王府阻攔調查,這責任誰來擔?
    木吒聞言,俊朗的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微微閃爍了一下:“廣寒宮乃太陰重地,自有禁製守護,尋常宵小豈能輕易潛入?施主多慮了。不過,為防萬一,小僧會即刻傳訊提醒守宮仙娥加強戒備。”
    他應對得滴水不漏,既否定了緊急情況,又表現了積極態度,讓人挑不出毛病。
    就在林小凡以為真的無法離開,思考其他辦法時,一個略帶慵懶和戲謔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喲,這麽熱鬧?南天門什麽時候改成西方教看管了?進進出出還得跟你這小禿驢報備?”
    隻見太白金星揣著拂塵,慢悠悠地駕雲而來,依舊是那副笑嗬嗬的老好人模樣,但話裏的刺卻毫不客氣。
    木吒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恢複如常,行禮道:“原來是星君。星君說笑了,小僧隻是恰逢其會,協助天王維持秩序罷了。”
    “維持秩序?”太白金星瞥了一眼那些如臨大敵的天兵,又看了看林小凡和杜雨晴,“我怎麽看著像是要為難我們巡天監的得力幹將啊?李靖呢?讓他出來跟我老頭子說道說道,這戒嚴令是幾個意思?玉帝知道嗎?”
    他直接抬出了玉帝,語氣雖然隨意,分量卻極重。
    守門神將額頭見汗,不敢接話。木吒也是雙手合十,低頭道:“星君言重了。天王也是為蟠桃盛宴安危計...”
    “蟠桃宴安危?”太白金星打斷他,“蟠桃宴還沒開呢!現在就戒嚴,是不信我們巡天監能看好家?還是覺得滿天庭的神仙都是嫌疑犯?”他頓了頓,拂塵一指林小凡,“這小子雖然愣頭青了點,但辦案子是一把好手。廣寒宮那邊既然有疑點,讓他去看看怎麽了?萬一真有事,是你擔著還是你爹擔著?還是你們西方教擔著?”
    一連串的問話,夾槍帶棒,把木吒噎得說不出話來。論地位,太白金星是天庭老臣,深得玉帝信任;論口才,這老星君更是能把死人說活。木吒雖然身份特殊,但也不敢輕易頂撞。
    太白金星又湊近一步,壓低聲音,仿佛推心置腹般對木吒道:“賢侄啊,不是老叔說你。你爹那個位置,多少雙眼睛盯著?這節骨眼上,行事更要謹慎。有些渾水,能不蹚就別蹚。真鬧出大亂子,第一個倒黴的,可未必是別人哦?”
    這話意味深長,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木吒臉色變幻,最終深吸一口氣,退後一步,微微躬身:“星君教訓的是,是小僧考慮不周。既如此,林巡察使可速去速回,但需以巡查令牌記錄行程,以便報備。”
    他最終還是讓步了,但加了個記錄行程的限製。
    “這就對了嘛!”太白金星立刻又換回笑臉,拍了拍木吒的肩膀,“年輕人懂得變通就好。回頭替我給你爹帶個好。”
    說完,對林小凡和杜雨晴使了個眼色:“還愣著幹嘛?趕緊去辦事!別耽誤了木吒行者執勤!”
    林小凡和杜雨晴會意,立刻拱手:“多謝星君!多謝行者!”化作兩道流光,迅速穿過南天門。
    離開南天門一段距離後,杜雨晴才冷聲道:“西方教的手伸得太長了。”
    林小凡點頭,麵色凝重:“看來蟠桃宴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太白金星似乎也在暗中幫我們。”
    “那老滑頭,無利不起早。”杜雨晴評價道。
    兩人不再多言,加速趕往廣寒宮。
    廣寒宮位於太陰星之上,終年清冷孤寂。越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股徹骨的寒意和濃鬱的太陰精華。
    宮門外,異常安靜。守門的仙娥不見蹤影。
    林小凡和杜雨晴對視一眼,心生警惕,悄無聲息地潛入宮中。
    宮內更是冷清得詭異,連往常四處蹦躂的玉兔都不見蹤影。隻有那棵巨大的月桂樹,依舊散發著清冷的光輝,但仔細看去,樹下似乎有一些淩亂的腳印和...幾根不屬於月桂樹的、散發著微弱魔氣的黑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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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闖入者!
    兩人順著痕跡,小心翼翼地向月桂園深處摸去。
    穿過一片琉璃般的竹林,前方出現一個精致的亭子。亭子裏,一個身穿白衣、懷抱玉兔、身影窈窕清冷、正望著月桂樹出神的女子,正是嫦娥仙子。
    她似乎並未受到打擾。
    林小凡和杜雨晴稍稍鬆了口氣,現身行禮:“巡天監林小凡杜雨晴),見過仙子。”
    嫦娥仙子緩緩轉過身,容顏絕世,卻帶著化不開的憂鬱和清冷。她微微頷首:“原來是二位使者。何事來訪?”
    林小凡將收到警報和發現異常的情況告知。
    嫦娥仙子聞言,秀眉微蹙,輕輕撫摸著懷中的玉兔:“確有宵小潛入,試圖竊取月桂精華,已被我驅離。多謝二位關心。”
    她的語氣平淡,似乎隻是發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小凡卻注意到,她袖口處似乎有一道不易察覺的破損,氣息也略有起伏,顯然不像她說的那麽輕鬆。
    “仙子可知那些潛入者的來曆?”林小凡追問。
    嫦娥仙子眸光微閃,搖了搖頭:“手段詭異,未能留下。或許是魔界之輩,覬覦太陰之力。”
    她似乎不願多談,轉移話題道:“蟠桃宴在即,二位使者若無他事,便請回吧。廣寒宮清冷,不便久留。”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林小凡和杜雨晴雖然覺得有些蹊蹺,但對方既然不願說,他們也不好強留。畢竟這位嫦娥仙子身份特殊,與上古後羿大神牽扯甚深,實力也深不可測。
    “既如此,我等告退。仙子多加小心。”林小凡拱手,與杜雨晴退出廣寒宮。
    離開太陰星,杜雨晴才開口道:“她在隱瞞。那些黑色羽毛上的魔氣很淡,卻極其精純,不像是普通魔物,倒像是...某種高等魔族,甚至沾染了一絲神性?”
    林小凡也有同感:“而且她似乎受了點輕傷。能讓她受傷,對方絕不簡單。她為何要隱瞞?”
    兩人都覺得廣寒宮之事迷霧重重,但眼下線索已斷,隻能暫時放下。
    “先去天河弱水看看。”林小凡決定去調查另一處異常點。
    然而,當他們趕到天河弱水區域時,卻發現這裏已經被天河水軍重重戒嚴,帶隊的是個臉色冷峻的天將,絲毫不賣巡天監的麵子,以“軍事重地,閑人免進”為由,堅決不讓調查。
    接連受阻,讓林小凡心中那股不安感越發強烈。這一切,仿佛有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阻止他們探查真相。
    回到巡天監仙宮,將情況告知眾人,大家都感到事情棘手。
    “廣寒宮、弱水河...再加上西方教反常的活躍...”吳道長皺著眉頭,“這蟠桃宴,怕是要成鴻門宴啊!”
    趙乾則關心另一個問題:“那咱們還去不去蟠桃宴了?會不會有危險?”
    “去,當然要去!”林小凡目光堅定,“越是如此,越要去看個究竟。說不定還能找到關於神農鼎或昆侖鏡仿品的線索。”
    他想起元始天尊說的“不久之後便有機會見得”,或許契機就在這蟠桃宴上?
    接下來的幾天,林小凡一邊繼續修煉,一邊通過各種渠道打探消息,但關於廣寒宮和弱水河的異常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了下去,仿佛從未發生過。
    倒是西方教的活動越來越公開化。那位孔雀大明王孔宣也抵達了天庭,入住西方教安排的驛館,深居簡出,神秘莫測。
    蟠桃宴的日子,終於到了。
    這一日,瑤池仙境祥光萬道,瑞靄千條。仙樂縹緲,鸞鳳和鳴。無數仙駕、祥雲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各路神仙、佛陀、菩薩、地仙、散修...皆是盛裝出席,可謂群仙薈萃,盛況空前。
    林小凡帶著杜雨晴和趙乾經過抽簽決定)來到瑤池入口,遞上請柬。
    入口處仙官查驗後,恭敬放行。趙乾第一次參加這種級別的盛會,激動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眼睛不夠用似的四處亂瞟:“哇!那是赤腳大仙!那是福祿壽三星!那是...哎呦!誰撞我?”
    他光顧著看神仙,沒注意撞在了一個寬厚柔軟的“牆壁”上,抬頭一看,竟是一位身高丈二、肚大如鼓、笑容可掬、扛著個大布袋的胖和尚。
    “哎呦,小施主,沒事吧?”胖和尚笑眯眯地問道,聲音洪亮。
    “沒...沒事...”趙乾被對方那龐大的體型和隱隱散發的氣勢嚇了一跳。
    胖和尚卻看著趙乾,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笑道:“小施主骨骼清奇,與我西方有緣啊。貧僧彌勒,可否請教小施主名號?”
    彌勒佛?!未來佛祖?!
    趙乾和旁邊的林小凡、杜雨晴都吃了一驚。
    趙乾受寵若驚,結結巴巴道:“晚...晚輩趙乾...”
    “趙乾...好,好名字。”彌勒佛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從他那看似不起眼的大布袋裏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個幹癟癟、看起來放了很久的橙子,塞到趙乾手裏,“相見即是有緣,小小見麵禮,莫要嫌棄。渴了餓了可以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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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乾拿著那個幹癟的橙子,一臉懵逼。這未來佛祖也太摳了吧?就給個爛橘子?
    彌勒佛卻不再多言,對著林小凡和杜雨晴也笑了笑,扛著布袋,晃悠悠地走進了瑤池。
    “什麽嘛...”趙乾嫌棄地看著手裏的橙子,就想扔掉。
    “等等。”林小凡阻止了他,接過橙子,仔細感應,卻發現這橙子看似普通,內部卻蘊含著一股極其隱晦卻磅礴的佛門願力!絕非尋常之物!
    “收好,或許有用。”林小凡將橙子還給趙乾,心中對西方教的意圖更加警惕。彌勒佛為何獨獨對趙乾青眼有加?還送出如此重禮?這胖子身上難道有什麽特殊之處?
    帶著疑惑,三人步入瑤池仙境。
    隻見瑤池之中,早已賓客雲集。瓊漿玉液,珍饈百味,仙娥穿梭,歌舞升平。三界大佬們各自聚集成圈,談笑風生,看似一團和氣,實則暗流湧動。
    林小凡看到了高坐主位的玉帝、王母,看到了太上老君、鎮元大仙等頂級大佬,也看到了西方教的觀音、文殊、普賢三位菩薩以及那位閉目養神、氣息深不可測的孔雀大明王。
    他還看到了哪吒正無聊地玩著乾坤圈,看到了楊戩帶著哮天犬坐在角落,神情冷峻。
    太白金星穿梭其中,左右逢源。
    而玉鼎真人,則獨自坐在一個偏僻的位置,自斟自飲,仿佛與周遭的熱鬧格格不入。
    宴會的氣氛逐漸熱烈。
    酒過三巡,蟠桃被仙娥們用玉盤捧出,分發給各位賓客。那蟠桃靈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享用這天地靈根之時——
    異變突生!
    瑤池中央的仙樂歌舞驟然停止!所有仙燈瞬間熄滅!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凍結靈魂的恐怖氣息,猛地籠罩了整個瑤池!
    黑暗中,一個扭曲、怨毒、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尖笑著響起:
    “蟠桃盛宴?群仙共樂?真是可笑!今日,便讓這瑤池,成為爾等的葬身之地!”
    “盛宴開始!第一個祭品...就是你了!西王母!”
    一道慘綠色的鬼火,如同毒蛇般,直射向高台之上的王母娘娘!
    全場嘩然!誰如此大膽?!竟敢在蟠桃宴上直接行刺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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