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月桂樹下秘辛現,廣寒宮內囚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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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天監仙宮內,蟠桃宴的驚心動魄暫告一段落,但留下的謎團和隱患卻讓氣氛更加凝重。趙乾癱在地上哼哼唧唧,為沒吃到的蟠桃和被嚇破的膽子哀悼。杜雨晴閉目調息,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白芷細心為她檢查傷勢,吳道長則撚著胡須,反複琢磨著“呂嶽”和源核碎片異變的事。
    林小凡獨自坐在窗前,手中握著那枚變得溫順卻更加神秘的源核碎片,心神卻沉浸在造化玉碟最後傳遞來的信息中。
    廣寒宮...月桂...
    這兩個詞在他腦海中盤旋。嫦娥仙子之前的隱瞞,廣寒宮異常的闖入者,以及此刻玉碟的指引,都表明那清冷月宮之下,必然隱藏著極大的秘密,甚至可能與蟠桃宴的襲擊、與那神秘的幕後黑手有關。
    他必須再去一趟廣寒宮!
    但南天門的戒嚴令尚未解除,木吒和天兵們肯定還守著。經過蟠桃宴這一鬧,天庭守備隻會更加森嚴,硬闖絕非良策。
    正當他思索如何悄無聲息地潛入時,目光無意間掃過正在啃著不知從哪摸來的靈果的趙乾,忽然靈光一閃!
    “趙乾!”林小凡喊道。
    “啊?老大啥事?”趙乾一個激靈爬起來,差點噎住。
    “彌勒佛給你的那個橙子,還有嗎?”林小凡記得,那橙子爆炸後似乎還殘留了一點核心。
    趙乾在儲物袋裏掏摸了半天,果然摸出小半塊幹癟發黑的橙子芯:“就...就剩這點了...老大你要這垃圾幹嘛?”
    “垃圾?”林小凡接過那小塊橙子芯,仔細感應。雖然願力幾乎散盡,但其中依舊殘留著一絲極其精純的、屬於彌勒佛的“未來佛祖”氣息和...一道微弱的祝福印記?
    這或許就是關鍵!彌勒佛那般人物,送出的東西絕不可能隻是簡單爆炸就完事。這殘留的印記,或許能作為一個特殊的“通行證”或者“幹擾源”?
    他嚐試著將一絲靈力注入橙子芯,那微弱的祝福印記果然亮起,散發出一種“人畜無害”、“與我佛有緣”的祥和氣息。
    “有門!”林小凡心中一喜。他或許可以借助這絲氣息,偽裝成與西方教有關的人員,嚐試混出南天門!
    他將計劃低聲告知杜雨晴。杜雨晴傷勢未愈,此次不宜同行,留下鎮守仙宮更為穩妥。杜雨晴雖不放心,但也知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隻是冷聲叮囑:“萬事小心,若有不對,立刻撤回。”
    是夜,月明星稀。
    林小凡換上一身不起眼的灰袍,收斂起自身大部分氣息,將那一小塊橙子芯握在掌心,悄然來到南天門外圍。
    果然,守備比之前更加森嚴,巡邏天兵增加了數倍,領隊的甚至換成了氣息彪悍的雷部神將。木吒雖不在,但那肅殺的氣氛足以讓任何宵小卻步。
    林小凡深吸一口氣,激活了橙子芯內的祝福印記,那微弱的祥和佛光籠罩住他。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低著頭,朝著一個側門走去。
    “站住!何人夜行?”守門天兵立刻厲聲喝問。
    林小凡抬起頭,臉上努力擠出一個“虔誠”而“無害”的笑容,掌心微微亮起那絲佛光:“阿彌陀佛,小僧乃彌勒佛祖座下聽經童子,奉佛祖法旨,外出采集些許晨露,以供明日誦經之用。”
    那天兵感受到那純正的未來佛祖氣息雖然是微弱版),又見林小凡一臉“佛法高深”的模樣其實是緊張),語氣稍緩:“彌勒佛祖的童子?可有手令或憑證?”
    “佛祖吩咐得急,未曾取得手令。”林小凡保持著微笑,將掌心佛光稍微亮了一些,“此乃佛祖所賜佛光為證。若將軍不信,可隨時向佛祖求證,隻是誤了佛祖晨課...”
    他故意拉長語調,顯得高深莫測。
    那天兵果然猶豫了。彌勒佛地位尊崇,他的童子確實不是自己能輕易得罪的。而且那佛光做不得假...萬一真是佛祖急事,自己阻攔誤事,吃罪不起。
    旁邊一個老兵低聲道:“頭兒,算了吧,西方教的人咱們少惹。看他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像奸細。”
    守門天兵最終擺了擺手:“過去吧!速去速回!”
    “多謝將軍。”林小凡心中暗鬆一口氣,宣了聲佛號,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南天門。
    一離開天兵視線,他立刻加快速度,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太陰星。
    再次來到廣寒宮外,依舊是那般清冷孤寂。但這一次,林小凡敏銳地感覺到,宮外的太陰禁製似乎加強了許多,隱隱還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感。
    他沒有貿然闖入,而是繞到廣寒宮後方,那棵巨大的月桂樹所在之地。
    月桂樹高達千丈,枝葉如同琉璃美玉,散發著清澈的光輝和沁人心脾的幽香。樹下,卻是一片狼藉,之前打鬥的痕跡雖然被簡單處理過,但仍能看出端倪。
    林小凡運轉造化玉碟,清輝小心地彌漫開來,感知著此地殘留的氣息。除了嫦娥仙子的太陰之力和之前那闖入者的詭異魔氣外,他果然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與源核碎片同源的特殊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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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波動,指向月桂樹的根部!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發現樹根處的一片泥土似乎有被翻動後又匆忙掩埋的痕跡。
    難道下麵埋了東西?
    他正要仔細探查,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
    “你果然又來了。”
    林小凡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隻見嫦娥仙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白衣勝雪,懷抱玉兔,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有警惕,有無奈,似乎還有一絲...哀求?
    “仙子...”林小凡拱手,心思急轉,思考如何解釋。
    嫦娥仙子卻輕輕歎了口氣:“不必解釋了。你能找到這裏,便是機緣。或許...也是天意。”
    她走到月桂樹根旁,纖手輕揮,那片泥土自動分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延伸的冰晶通道,一股更加濃鬱的同源波動從通道深處傳來。
    “你想知道的答案,或許就在下麵。”嫦娥仙子看著那通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和疲憊,“但切記,無論看到什麽,莫要聲張,否則...三界恐有大禍。”
    林小凡心中巨震。嫦娥仙子竟然主動為他開啟了秘密通道?這下麵到底藏著什麽?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晚輩明白。”
    深吸一口氣,他步入了那冰晶通道。
    通道向下延伸,寒意刺骨,四周皆是萬載不化的玄冰,壁上刻滿了古老的太陰神紋,封印著強大的力量。
    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巨大的冰窟。
    冰窟中央,並非想象中的寶藏或秘密,而是...一個被無數條粗大冰冷鎖鏈貫穿了四肢和軀幹、死死禁錮在玄冰壁上的身影!
    那是一個男子,身形高大魁梧,卻瘦骨嶙峋,長發垂地,遮住了麵容。他周身散發著極其恐怖而又極度衰敗的氣息,那氣息充滿了蠻荒、戰意、以及一種令人心悸的...灼熱感!與整個廣寒宮的太陰寒意格格不入!
    而那些鎖鏈和玄冰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不斷抽取著那男子的力量,轉化為精純的太陰寒氣,滋養著上方的月桂樹和整個廣寒宮!
    林小凡體內的源核碎片在此刻劇烈震動起來,傳遞出強烈的共鳴和...一絲悲傷?
    似乎感應到有人到來,那被禁錮的男子緩緩抬起頭,亂發之下,露出一張飽經風霜、卻依舊能看出昔日英武的臉龐。他的眼神 initiay 渾濁,隨即變得銳利如鷹,落在林小凡身上,尤其是在他手中的源核碎片上停留了許久。
    一個沙啞、幹澀、仿佛很久未曾開口的聲音,緩緩響起:
    “...新的...變量?嗬...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林小凡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個被囚禁在廣寒宮地底、被不斷抽取力量的男人是誰?他口中的“她”是指嫦娥?還是幕後黑手?“變量”又是什麽意思?他怎麽會知道這個詞?
    “前輩...您是?”林小凡謹慎地問道。
    男子咧開嘴,露出一個苦澀而嘲諷的笑容:“我是誰?一個失敗的...囚徒罷了。名字...早已遺忘。或者,你可以叫我...‘羿’。”
    羿?!!
    林小凡如遭雷擊!射落九日的上古英雄大羿?!他不是...不是早已...怎麽會在這裏?還被嫦娥仙子囚禁於此?!
    似乎看穿了林小凡的震驚和疑惑,羿姑且稱之)沙啞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和恨意:“很驚訝?是啊,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或者隱居了。誰又能想到,我會被自己最愛的女人,親手鎖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抽取神力,永世折磨!”
    “為什麽?!”林小凡脫口而出。後羿射日,嫦娥奔月,本是流傳千古的愛情神話,真相竟是如此殘酷?!
    “為什麽?”羿的眼中爆發出刻骨的仇恨和一絲痛苦,“為了力量!為了那虛偽的長生!為了討好她新的主子!那個毒婦!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嫦娥!她背叛了我,背叛了人族,投靠了域外的魔神,用我的神力作為獻禮,換取了這廣寒宮主之位和所謂的太陰星君神格!”
    林小凡聽得頭皮發麻!嫦娥仙子投靠了域外魔神?!這消息太過震撼!
    “那...蟠桃宴上的襲擊?還有呂嶽?”林小凡急忙追問。
    “呂嶽?不過是個被魔念侵蝕、甘當走狗的可憐蟲罷了。”羿嗤笑道,“真正的黑手,藏在更深的地方。那個毒婦,也隻是其中一顆比較重要的棋子。他們謀劃甚大,欲要顛覆三界,重塑秩序...”
    他猛地掙紮了一下,鎖鏈嘩啦作響,卻無法掙脫:“他們需要力量,海量的力量!我的神力,月桂的太陰精華,蟠桃的靈蘊...甚至那惡心的瘟母,都是他們收集力量的工具!他們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與那所謂的‘起源引擎’有關...”
    起源引擎!又是它!
    “他們到底想做什麽?”林小凡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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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羿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知...我被困於此太久...隻隱約知道,他們似乎在尋找...鑰匙...或者...試圖製造一把鑰匙...”
    鑰匙?林小凡想起源核碎片,想起造化玉碟。
    就在這時,羿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氣息變得更加衰弱,他艱難地抬起頭,看著林小凡,眼神變得異常嚴肅:“年輕人...你身上的那塊碎片...很重要...它既是希望...也是災禍...保護好它...絕不能被他們得到...”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快走吧...那個毒婦快要回來了...若是被她發現你知道了真相...你必死無疑...”
    冰窟入口處,也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林小凡心中一凜,知道不能再留。他對著羿鄭重一禮:“前輩保重!晚輩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迅速沿著原路返回。
    就在他衝出冰晶通道、回到月桂樹下的瞬間,嫦娥仙子的身影也恰好出現在不遠處。
    看到林小凡從通道出來,嫦娥仙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的玉兔都驚得跳了下去!
    “你...你進去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林小凡看著她那絕美卻在此刻顯得無比蒼白的臉,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得知真相的憤怒,也有對她遭遇的一絲複雜同情如果羿所說為真),但更多的是警惕。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嫦娥仙子踉蹌一步,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但下一刻,她眼中猛地閃過一絲決絕和厲色,周身太陰寒氣暴漲,鎖定了林小凡:“既如此...便不能讓你離開了!”
    就在她準備動手的瞬間!
    廣寒宮外,突然傳來一聲囂張跋扈的大喝:
    “裏麵的聽著!俺乃齊天大聖孫悟空!聽說你們這兒鬧耗子?俺老孫特地來幫你們抓耗子!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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