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星骸巨獸吞天地,絕境頓悟時空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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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盞血色星辰般的巨眼,冷漠地懸浮於漆黑虛空,其龐大程度超出了理解的範疇。並非簡單的生物眼球,更像是兩個由凝固的血海和破碎星辰核心構成的恐怖天體,倒映著“巡天壹號”渺小如塵的微光。
    隨著它的“注視”,整片亂流海仿佛被投入琥珀的飛蟲,瞬間凝固。那些狂暴的空間褶皺、肆虐的能量亂流、甚至漂浮的黑礁石,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僵滯在原地。唯有那令人窒息的、源自生命層次絕對碾壓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一波波衝擊著星艦的護罩和每個人的神魂!
    “警...警告!物理法則正在被扭曲!護罩能量極速衰減!13...11...”γ7328的警報聲都帶上了電流雜音,仿佛隨時會崩潰。
    趙乾麵無人色,牙齒打顫:“媽媽呀...這...這是啥玩意啊?!歸墟的看門狗嗎?也忒大了點吧!”
    杜雨晴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劍身嗡鳴卻無法出鞘,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死死按住。白芷臉色蒼白,竭力維持著穩定心神的法訣。吳道長更是直接縮到了椅子後麵,嘴裏念念有詞:“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就連一向麵癱的卯二七,此刻瞳孔也微微收縮,下意識地向林小凡靠近了半步,手中的記錄玉簡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林小凡心髒狂跳,血液幾乎凍結。在這尊無法理解的存在的注視下,他感覺自己渺小得連螻蟻都不如!造化玉碟和源核寶珠在體內瘋狂運轉,傳遞來的卻不是戰意,而是前所未有的、近乎本能的恐懼和警示——不可力敵!絕對不可力敵!
    跑?怎麽跑?空間被徹底鎖死,連破界符都感應不到外界坐標!
    就在眾人絕望之際,那尊龐然巨物...動了!
    並非攻擊,而是緩緩地...張開了“口”!
    那並非生物意義上的嘴,而是它正麵空間的巨大扭曲和塌陷!一個巨大無比、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奇點驟然形成,散發出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
    哢嚓!哢嚓!
    周圍那些被凝固的黑礁石林,如同餅幹般紛紛碎裂,被拉成細長的物質流,哀嚎著湧入那黑暗奇點之中,消失不見!
    “巡天壹號”也猛地一震,被這股可怕的吸力拉扯著,不受控製地滑向那死亡的深淵!引擎功率開到最大,也隻能勉強延緩被吞噬的速度!
    “穩住!全力反向推進!”林小凡嘶聲大吼,將全身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星艦核心!
    眾人也反應過來,紛紛將力量注入護罩和引擎!
    然而,這一切在那絕對的吞噬之力麵前,顯得如此徒勞!星艦依舊一寸寸地滑向黑暗!
    “不行!吸力太強了!頂不住啊!”趙乾絕望地喊道,鼻涕眼淚都快出來了。
    吳道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拍大腿:“貧道想起來了!古籍有載!歸墟邊緣有守護古獸,名曰‘星饕’,以星辰殘骸和破碎法則為食,沉睡萬古,蘇醒之時便是吞噬之日!咱們這是撞上它老人家開飯了!”
    星饕?吞噬星辰的古獸?眾人心涼了半截,這還怎麽玩?
    “難道...真要變成這怪物的點心了?”趙乾麵如死灰。
    就在這徹底絕望的時刻,林小凡體內那新融合的造化玉碟碎片,卻因極致的外界壓力和死亡威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與主體融合,迸發出最後的光輝!
    一段殘缺卻至關重要的信息,如同閃電般劈入他的識海!
    並非功法,並非招式,而是關於“規則”的認知!是關於這片被凝固空間的...“破綻”!
    在這星饕的絕對領域內,並非所有法則都被完全壓製!有一種法則,因其本身的無形和超越常規物質層麵的特性,依舊在極其微弱地流動——時空弦的波動!
    歸墟是終點,亦是時空扭曲最劇烈之地!這裏的時空結構本就支離破碎,充滿了褶皺和弦隙!星饕的凝固領域,更多的是壓製了物質和能量層麵的法則,但對於更深層次的、構成時空本身的“弦”,它的控製並非完美無缺!
    “還有希望!”林小凡眼中猛地爆發出璀璨的神采,大吼道:“所有人!將神念集中到我身上!感應空間的‘弦’!尋找那流動的‘隙’!那是唯一的生路!”
    眾人雖不明所以,但此刻別無選擇,立刻依言而行,將全部神念投向林小凡。
    林小凡則全力催動造化玉碟,以其為中樞,引導所有人的神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掃描著周圍被凝固的空間!
    這是一個極其凶險的過程!他們的神念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會被星饕的領域碾碎,變成白癡!
    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星艦距離那黑暗奇點越來越近,護罩已經薄如蟬翼,艦體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
    “找到了!”就在此時,林小凡、杜雨晴、卯二七幾乎同時感應到!在左前方一處極不起眼的空間褶皺處,有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同於絕對凝固的、如同琴弦般輕輕顫動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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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有一條極其狹窄的時空縫隙正在短暫存在!
    “就是那裏!γ7328!所有能量集中引擎!撞過去!”林小凡嘶啞著下令,同時將最後的力量注入破界符,不是為了破界,而是將其聖人之力作為一次性的推進爆燃!
    “巡天壹號”所有的引擎噴口猛地爆發出超越極限的璀璨光流,如同垂死掙紮的巨鯨,朝著那絲微弱的波動狠狠撞去!
    星饕似乎察覺到了這群“小點心”的異動,那兩盞血色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化為被挑釁的憤怒!吞噬之力驟然加大!
    轟隆!
    星艦尾部直接崩碎了一部分!徹底失去動力!
    但就借著這最後的衝力和破界符的爆燃,星艦險之又險地、如同針尖擠入麥芒般,猛地紮進了那條即將閉合的時空縫隙!
    天旋地轉!仿佛穿過了一條由無數破碎鏡麵和扭曲光線構成的隧道!
    下一刻,所有的壓力驟然消失!
    他們衝出了星饕的凝固領域!
    “成功了嗎?!”趙乾驚魂未定地看向後方。
    隻見舷窗外,那龐大無比的星饕依舊懸浮在原地,但它似乎失去了目標,血色巨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即緩緩閉合,再次隱沒於無盡的黑暗虛空,仿佛從未出現過。
    而“巡天壹號”則漂浮在一片全新的、更加詭異的空間之中。
    這裏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星辰,沒有光亮。隻有無數條五彩斑斕、粗細不一、不斷流動、碰撞、湮滅又重生的...“河流”?
    這些“河流”由純粹的能量和法則構成,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它們彼此交織,形成一張無邊無際的、動態的巨網。而他們就處於這張巨網的某個節點上。
    “這裏...是哪裏?”白芷看著窗外夢幻卻又危險的景象,喃喃自語。
    γ7328瘋狂掃描後匯報:“無法定位!此處空間坐標完全混亂,時間流速異常!疑似...歸墟內部的法則顯化層麵——萬法之網!”
    萬法之網?歸墟內部?
    他們竟然陰差陽錯,直接闖入了歸墟的真正內部!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雖然暫時擺脫了星饕,但歸墟內部顯然更加危險!
    星艦受損嚴重,動力幾乎喪失,隻能隨著一條相對平穩的法則之流緩緩飄蕩。
    眾人驚魂未定,開始緊急搶修和療傷。
    林小凡盤膝坐下,回味著剛才絕境中捕捉到的時空弦的奧秘,對造化玉碟的理解更深了一層。他感覺,若能參透此地法則之網的運行規律,或許能找到離開甚至掌控部分歸墟之力的方法!
    然而,還沒等他們喘口氣,負責監控環境的卯二七突然冷聲道:“有東西靠近。很多。速度很快。”
    眾人立刻警惕起來。
    隻見遠處那些五彩斑斕的法則河流中,突然躍出無數道黑影!它們如同適應了此地環境的怪魚,速度快得驚人,朝著星艦蜂擁而來!
    這些怪物形態各異,有的如同能量水母,有的像是法則構成的昆蟲,有的根本就是一團扭曲的詛咒...它們都是在歸墟內部誕生的、以破碎法則為食的恐怖原生生物!
    “準備戰鬥!”林小凡強行壓下傷勢,祭出源核寶珠。
    一場在歸墟內部、法則層麵的艱難生存戰,再次打響!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另一個層麵。
    那座漂浮的金鼇島深處。
    金靈聖母的虛影緩緩睜開眼,看向下方恭敬站立的多寶道人通天教主大弟子)和...無當聖母。
    “棋子已入局。”金靈聖母淡淡道,“比預料得更快,也更...出人意料。他竟然能引動星饕,並找到弦隙逃脫。”
    多寶道人沉吟道:“變數越來越大。師尊的意思...”
    “靜觀其變。”金靈聖母目光深邃,“玉虛宮那位下了重注,西方那兩位也在暗中落子,甚至魔祖殘念都蠢蠢欲動...這潭水,越渾越好。必要時,可再送他一場‘機緣’。”
    “那...跟在他身邊的那個監察使...”無當聖母輕聲問。
    金靈聖母嘴角勾起一絲莫測的笑意:“那是太白金星和玉帝的一步閑棋,或許...也能成為我們的棋子。看好她。”
    “是。”
    虛空再次恢複寂靜,唯有巨大的金鼇島,繼續在無盡的維度中悄然漂流,等待著下一次出手的時機。
    而此刻的“巡天壹號”,正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戰之中。歸墟怪物的攻擊詭異而致命,星艦搖搖欲墜。
    就在林小凡思考是否要再次動用破界符強行撕裂空間逃亡時,他手中的源核寶珠,忽然對下方一條深紫色的、散發著濃鬱毀滅波動的法則河流,產生了強烈的渴望和共鳴!
    那條河流的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呼喚著寶珠!
    “下去!”林小凡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衝進那條紫色河流!”
    “老大!那裏麵的能量會撕碎我們的!”趙乾驚呼。
    “賭一把!寶珠的反應很強烈!裏麵可能有生機!”林小凡咬牙道。
    “巡天壹號”猛地調轉方向,如同飛蛾撲火般,一頭紮進了那條狂暴的毀滅法則河流!
    劇烈的衝擊幾乎讓星艦解體!但源核寶珠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瘋狂吸收著周圍的毀滅能量,反而暫時穩定住了艦體!
    在河流深處,一點微弱卻堅韌的七彩光華,越來越近...
    那似乎是一座...被毀滅法則包裹保護的...殘破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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