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聖牽線訪東嶽,幽冥路上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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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嶺,突然冒出的孫悟空和東嶽大帝黃飛虎,讓剛剛脫離虎口的林小凡等人又是一驚。
“大聖?黃元帥?”林小凡連忙行禮,心中驚疑不定。孫悟空出現不算意外,這位爺神出鬼沒慣了,可黃飛虎怎麽會和孫悟空在一起?還出現在這種荒郊野嶺?
黃飛虎苦笑還禮:“林巡察使,許久不見,不想是在這般情景下重逢。”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似乎並非自願前來。
孫悟空則跳下石頭,繞著林小凡走了一圈,嘖嘖稱奇:“可以啊小子!才幾天沒見,又得了新寶貝?還惹了一身騷?俺老孫隔老遠就聞到追兵的味兒了!”
趙乾哭喪著臉:“大聖爺您就別取笑了!咱們這是剛出狼窩,可別再入虎穴啊!”他偷偷瞄了一眼威儀十足的黃飛虎。
“呔!你這小胖子會不會說話?”孫悟空一瞪眼,“黃老弟可是俺老孫特意請來幫你們的!怎麽就是虎穴了?”
黃飛虎無奈道:“大聖,莫要戲弄他們了。”他看向林小凡,正色道:“林巡察使,你之事,本王已聽大聖提及。如今三界目光聚焦於你,天庭、西方教皆欲得你而後快,你欲往何處?”
林小凡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前路茫茫,歸墟之行後,晚輩亦不知該去往何處。”薪火之事關乎重大,他不能輕易透露。
孫悟空嘿嘿一笑,插嘴道:“俺老孫看你就是缺個能躲清靜、又能撈好處的地方!黃老弟,你那兒不是正好有個‘好去處’嗎?”
黃飛虎聞言,臉色更加苦澀:“大聖,那地方...凶險異常,且涉及陰司律法,豈能...”
“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孫悟空擺擺手,“那地方荒廢多少年了?放在那也是浪費!這小子福大命大,造化大,正好去碰碰運氣,總比被那幫禿驢和偽君子抓去強吧?”
林小凡聽得雲裏霧裏:“大聖,黃元帥,您二位說的是...?”
黃飛虎歎了口氣:“大聖所言,乃是位於東嶽冥府與人間交界處的一處上古遺跡,名曰‘陰陽逆亂淵’。此地曾是上古時期連接陰陽兩界的一條不穩定通道,後來被大能以力封印。然其內時空扭曲,法則怪異,既不屬於完全的生者世界,也不屬於徹底的死者國度,反而成了一處三不管的混亂地帶,其中亦殘留著一些上古遺寶和機緣。”
孫悟空補充道:“最重要的是,那地方特殊,天庭和西方教的手一時半會兒伸不進去!正好讓你避避風頭,順便尋摸點好處!”
竟有如此寶地?林小凡心中一動。既能躲避追捕,又能探尋機緣,確實是個好去處。
“隻是...”黃飛虎麵露難色,“陰陽逆亂淵入口由東嶽冥府看守,需有正當理由方可開啟。且其中危機四伏,上古戰魂、時空裂縫、乃至一些墮落的陰神鬼王盤踞其中,凶險程度不下歸墟。林巡察使若要去,需得想個由頭,並簽下生死狀,後果自負。”
正當理由?林小凡心思電轉,忽然想起一事,拱手道:“黃元帥,晚輩奉命調查多起與陰魂、魔物相關案件,線索似乎指向陰陽兩界交界之處。晚輩懷疑逆亂淵內或有牽連,欲前往探查,不知此理由可否?”
這理由半真半假,但確實能扯上關係。
黃飛虎沉吟片刻,點頭:“探查案情,倒也算說得過去。既如此,本王便為你開啟一次通道。但切記,隻能你一人前往,且需在規定時限內返回,否則通道關閉,你將永困其中!”
一人前往?眾人皆是一愣。
“不行!太危險了!我跟你去!”杜雨晴立刻道。
“老大,帶上我!我能幫你探路!”趙乾也急忙道。
白芷、吳道長也表示要同行。
卯二七冷冰冰道:“監察使需記錄全過程。”
孫悟空掏掏耳朵:“哎呀吵死了!那破地方一次進去人越多越危險!法則會變得越亂!這小子一個人去反而安全點!你們這幫拖油瓶就別跟著添亂了!”
黃飛虎也道:“大聖所言極是。逆亂淵法則特殊,人越多,引動的混亂越強。林巡察使身懷異寶,或可自保,但帶上他人,恐生不測。”
林小凡看著夥伴們,沉聲道:“放心,我自有保命手段。你們且隨大聖和黃元帥去東嶽冥府暫避,等我消息。”
眾人雖擔憂,但也知情況特殊,隻能同意。
事不宜遲,黃飛虎施展神通,一道金光裹住眾人,瞬間便來到了東嶽泰山地界的冥府入口——鬼門關前!
陰風怒號,鬼氣森森!巨大的關門聳立,上書“鬼門關”三個猙獰大字,兩旁站著凶神惡煞的鬼差陰兵。見到黃飛虎,紛紛跪拜:“參見大帝!”
黃飛虎擺手,直接帶著眾人穿過鬼門關,進入陰司地界。一路所見,黃泉路、忘川河、奈何橋、望鄉台...陰森景象讓趙乾等人頭皮發麻。
來到一處偏僻的、被重重禁製封鎖的古老石殿前,殿門上方刻著“陰陽界”三個古字。這裏便是逆亂淵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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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虎取出東嶽大帝印璽,解開層層封印,殿門緩緩開啟,露出後麵一個不斷旋轉、散發著混亂氣息的灰白色漩渦。
“踏入此門,便是逆亂淵。七日之內,務必返回此地,否則...”黃飛虎鄭重告誡。
林小凡點頭,深吸一口氣,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毅然踏入了漩渦!
天旋地轉,時空錯亂的感覺再次襲來。
當林小凡穩住身形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灰蒙蒙的天地之間。這裏沒有日月星辰,天空是扭曲的灰白色漩渦,大地是龜裂的暗紅色焦土,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荒蕪的氣息,各種混亂的法則碎片如同刀子般四處飛濺。
這就是陰陽逆亂淵!
他立刻運轉造化玉碟和源核寶珠護體,小心翼翼地前行。神識在這裏受到極大壓製,隻能探查周圍很小範圍。
沒走多遠,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金鐵交鳴和廝殺呐喊之聲!
林小凡隱匿氣息,悄悄靠近。隻見一片殘破的古戰場上,兩隊身披古老甲骨、手持殘破兵器的陰兵戰魂,正在瘋狂地廝殺!它們沒有意識,隻有戰鬥的本能,仿佛重複著生前最後一刻的景象。
林小凡不欲招惹,正想繞行,戰場中心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一個巨大的、由無數兵器殘骸和怨念構成的漩渦出現,要將周圍一切卷入其中!
“不好!”林小凡立刻後退,但那吸力極強,眼看就要被扯過去!
他下意識地催動剛剛領悟的那絲青萍劍意,並指如劍,向前一斬!
嗤!
一道細微卻淩厲無比的青色劍光閃過,那怨念漩渦竟被生生斬開一道缺口!吸力驟減!
林小凡趁機脫身,心中暗驚於青萍劍意的威力。
然而,這一劍似乎也驚動了戰場上的某些存在。
“嗯?生人的氣息?還有...令人厭惡的劍氣...”一個沙啞、陰沉的聲音從戰場深處響起。
隻見一個騎著骷髏戰馬、身穿破碎將鎧、手持門板大小巨斧的高大鬼將,排開眾多戰魂,緩緩走了出來。它眼眶中燃燒著幽綠的鬼火,死死盯住了林小凡。
“活人...竟敢擅闖逆亂淵...還打擾本將練兵...正好,吞了你的生魂,助本將恢複實力!”鬼將咆哮一聲,催動戰馬,如同一道黑色旋風般衝來,巨斧撕裂空氣,帶著恐怖的鬼煞之力劈下!
這鬼將實力極強,遠超一般戰魂,至少相當於天仙境界!
林小凡不敢怠慢,斬仙飛刀葫蘆祭出,塞子跳開!
“請寶貝轉身!”
一道白光如同閃電般射出,直取鬼將頭顱!
那鬼將感受到致命威脅,驚駭欲絕,猛地將巨斧擋在身前,同時噴出大口本命鬼氣!
轟!
白光斬在巨斧上,發出刺耳巨響!巨斧瞬間崩碎!鬼將慘叫一聲,連人帶馬被劈飛出去,魂體黯淡,受了重創!
它驚恐地看著那懸浮在空中、滴溜溜旋轉的白光,聲音顫抖:“斬...斬仙飛刀?!你是玉虛宮的人?!不對...味道不對...”
林小凡召回白光並未真正下殺手),冷聲道:“我無意與你為敵,隻想借路而過。”
鬼將驚疑不定,似乎對斬仙飛刀極為忌憚,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悻悻地讓開了道路,帶著殘兵退回了戰場深處。
林小凡鬆了口氣,這斬仙飛刀果然好用,不愧是凶名赫赫的寶貝。
他繼續深入,沿途又遇到了幾種詭異的危險:能吞噬神識的“寂滅霧”、專門汙染法寶的“鏽蝕鬼蟲”、甚至還有一片區域時間流速極快,差點讓他壽元耗盡...
好在有造化玉碟護持本源,源核寶珠提供能量,青萍劍意斬破虛妄,斬仙飛刀威懾邪祟,他才一次次化險為夷。
同時,他也發現了一些殘破的古籍和法寶碎片,收獲不小。在一處斷裂的石碑上,他甚至找到了一些關於“輪回法則”的殘缺記載,對完善自身之道大有裨益。
這一日,他根據造化玉碟的微弱感應,來到一處巨大的、如同被利爪撕裂的峽穀前。穀內彌漫著濃鬱的輪回氣息和一種奇特的芳香。
“此地...似乎有寶貝?”林小凡小心潛入峽穀。
穀底深處,竟然生長著一株奇特的植物!它通體晶瑩,葉片如同碧玉,頂端結著三顆龍眼大小、散發著七彩輪回光暈的果實!
“這是...‘輪回朱果’?!”林小凡又驚又喜!傳說此果蘊含輪回法則,能助人感悟生死奧秘,甚至能修複殘魂,乃是天地奇珍!
他正要上前采摘,旁邊突然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嘿嘿嘿...沒想到除了本王,還有識貨之人...”
陰影蠕動,一個穿著大紅判官服、頭戴烏紗帽、卻麵色慘白、眼神貪婪的胖子,從一塊巨石後轉了出來。他手裏拿著勾魂筆和生死簿仿品),身上散發著強大的陰神氣息,但似乎又有些虛浮不穩。
“你是...判官?”林小凡警惕起來。地府判官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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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判官舔了舔嘴唇,貪婪地盯著輪回朱果:“本官乃‘轉輪王’座下查察司判官,劉通!此果乃地府靈物,豈容你這生人覬覦?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本官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林小凡皺眉,這判官語氣蠻橫,眼神不正,不像正經陰神。他冷聲道:“此果生於逆亂淵,乃無主之物,何時成了地府私產?”
劉通判官臉色一沉:“放肆!逆亂淵亦屬陰陽交界,歸地府管轄!本官說它是地府的,它就是地府的!你搶是不搶?”
話音未落,他竟突然出手,勾魂筆化作一道黑光,直刺林小凡眉心!同時生死簿仿品翻動,道道束縛魂魄的律令文字飛出!
偷襲!這判官竟如此下作!
林小凡早有防備,青萍劍意瞬間爆發,斬碎黑光和律令文字!同時身形急退!
“咦?有點本事!”劉通判官獰笑一聲,身形猛地膨脹,現出三頭六臂的惡鬼法相,氣息暴漲,“看來不動真格的是不行了!吞了你,正好補補本官虧損的元氣!”
他竟修煉了邪法,吞噬生魂修煉!
兩人頓時在這峽穀中激戰起來!劍氣縱橫,鬼氣滔天!
這劉通判官實力不弱,又有地府法寶,一時竟與林小凡鬥得難解難分。
就在激戰正酣時,峽穀另一側,突然傳來一個清脆又帶著幾分焦急的女聲:
“住手!劉通!你竟敢背著我爹在此修煉邪法,搶奪靈果!”
一道純淨的、蘊含著慈悲渡化之力的佛光閃過,逼退了劉通判官!
林小凡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素白僧衣、手持楊柳淨瓶、麵容慈悲聖潔的女子悄然出現。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佛光與陰德之氣,竟是位修行佛法的陰神?
那劉通判官見到此女,臉色大變,如同見了鬼雖然他本身就是鬼):“小小小...小姐?!您...您怎麽來了?!”
小姐?林小凡一愣,這女陰神是誰?
那女陰神卻不理他,看向林小凡,雙手合十,歉然道:“阿彌陀佛。小女子碧雲,乃轉輪王義女。屬下無狀,衝撞了道友,還請見諒。”
轉輪王義女?修行佛法的鬼仙?林小凡覺得這組合有點奇特。
劉通判官見狀,知道今日之事難成,惡狠狠地瞪了林小凡一眼,化作一道黑煙就想溜走。
“孽障!還想走?!”碧雲仙子柳眉倒豎,淨瓶中的楊柳枝飛出,化作一道綠色鎖鏈,瞬間將劉通捆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劉通頓時哭爹喊娘。
碧雲仙子卻不理他,對林小凡道:“道友可是為輪回朱果而來?此果確乃天地靈根,三千年一熟,於感悟輪回有大用。道友既能至此,便是有緣。這三顆朱果,合該道友所得,還請收下。”
她竟如此大方?林小凡有些意外,但還是謹慎道:“仙子客氣了。此果珍貴,你我素昧平生...”
碧雲仙子微微一笑,笑容溫暖慈悲:“道友不必疑慮。我觀道友身具大功德,大造化,更與我佛有緣。此果贈你,結個善緣。隻望道友將來若遇地府有難,能施以援手。”
她話中有話,似乎意有所指。
林小凡沉吟片刻,也不再推辭,上前小心采摘下三顆輪回朱果,濃鬱的道韻讓他神魂舒泰。
“多謝仙子。”
碧雲仙子點點頭,又道:“道友在此地耽擱已久,恐生變故。我知道一條離開逆亂淵的近路,可送道友一程,以免再遇麻煩。”
她竟如此熱心?林小凡心中警惕更甚,但麵上不動聲色:“如此,便有勞仙子了。”
碧雲仙子押著不斷求饒的劉通判官在前引路,林小凡跟在後麵,暗中戒備。
一路無話,很快來到一處相對穩定的空間節點前。
“通過此節點,便可返回東嶽冥府交界處。”碧雲仙子指著節點道。
林小凡拱手:“多謝仙子指引。告辭。”
他轉身欲走。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劉通判官,眼中猛地閃過一抹詭異的黑光,身體如同充氣般膨脹起來!
碧雲仙子臉色驟變:“不好!他體內被種了自爆魔種!”
轟!!!
劉通判官轟然自爆!恐怖的鬼氣魔能混合爆發,瞬間吞噬了近在咫尺的碧雲仙子,並朝著林小凡席卷而來!
這自爆威力極其恐怖,遠超劉通本身實力!分明是被人做了手腳,用來滅口或殺人!
林小凡駭然,全力催動所有法寶防禦!
然而,那爆炸的能量卻詭異地繞開了他,隻是將他狠狠推向了空間節點!
在沒入節點的最後一刻,他隱約看到,爆炸中心,碧雲仙子身上亮起一道純淨的佛光和一個神秘的輪回符文,似乎擋住了大部分傷害,但依舊吐血倒飛出去...
同時,一個冰冷、怨毒、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爆炸的餘波中一閃而逝:
“...礙事...”
下一刻,林小凡已被空間節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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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嶽冥府,陰陽界石殿外。
漩渦波動,林小凡有些狼狽地跌了出來。
等候在此的孫悟空、黃飛虎等人立刻圍了上來。
“怎麽樣?沒事吧?”杜雨晴關切道。
林小凡搖搖頭,心有餘悸,將逆亂淵中的經曆,尤其是最後那詭異的自爆和碧雲仙子之事說了一遍。
“碧雲?轉輪王的那個義女?”黃飛虎眉頭緊鎖,“她竟會在逆亂淵?還救了你還贈果?奇怪...”
孫悟空撓撓頭:“轉輪王那老兒啥時候多了個信佛的幹女兒?俺老孫怎麽沒聽說過?”
吳道長則掐指猛算,臉色變幻:“怪哉...天機晦澀...那女子似乎牽扯極大因果...”
就在這時,一個鬼差急匆匆跑來,遞給黃飛虎一枚通訊玉符。
黃飛虎神識一掃,臉色猛地一變!
“剛收到地府急報!轉輪王殿首席判官劉通,於一個時辰前魂燈熄滅,確認隕落!死因...疑似修煉邪法反噬!”
“同時,轉輪王宣布,其義女碧雲仙子,因暗中修煉佛門邪功,背叛地府,害死劉通判官,現已叛逃,發出最高通緝令!”
林小凡如遭雷擊!
劉通死了?碧雲仙子成了叛徒?還被通緝?
這怎麽可能?!
他猛地想起爆炸中那個冰冷的、有幾分熟悉的聲音,以及碧雲仙子最後那句“隻望道友將來若遇地府有難,能施以援手”...
一個可怕的陰謀,似乎正圍繞著地府,悄然展開。
而他,陰差陽錯地,卷入了漩渦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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