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鏡花水月惑心誌,大聖怒斥破邪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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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鏡仿品中映出的景象,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刺入林小凡的心髒!
現代世界父母蒼老悲慟的麵容、身後那片熟悉的城市化為廢墟的慘狀、還有那本該早已逝去、卻出現在異世界仿佛失去記憶的戀人小雅...最後是那威嚴冰冷、與他血脈共鳴的應龍之麵!
這一切交織在一起,瞬間擊潰了林小凡的心理防線!穿越以來的迷茫、對故鄉親人的思念、對過往遺憾的執念、以及對自身血脈根源的困惑...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爸...媽...小雅...”他下意識地向前一步,眼神失焦,喃喃自語,幾乎要迷失在那鏡中幻象裏。源核寶珠的光芒劇烈波動,識海中的造化玉碟也嗡嗡作響,似乎受到他劇烈情緒的影響。
“小凡!守住心神!那是幻象!”杜雨晴急切的清喝聲如同劍鳴,試圖斬斷他的迷障。
白芷也立刻握住他的手,精純的生命氣息渡入,安撫他躁動的氣血和神魂:“小凡哥,冷靜!那鏡子有古怪!”
趙乾和吳道長更是急得跳腳:“老大!別信啊!那絕對是假的!”
“無量天尊!惑心邪術!楊戩你好歹也是名門正派,怎也用此等手段?!”
就連孫悟空也收起了嬉鬧,火眼金睛爆射金光,死死盯著那麵昆侖鏡仿品,呲牙道:“楊戩!你小子什麽時候也學會這種下三濫的玩意了?拿人父母摯愛做文章,忒不地道!俺老孫看你就是欠揍!”
楊戩麵對眾人的指責,臉上那慵懶的笑意卻絲毫未減,反而輕輕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憐憫和...高高在上的意味:“幻象?邪術?爾等肉眼凡胎,又豈知何為真實,何為虛妄?”
他拂塵一擺,鏡中景象再變!這一次,顯示的竟是林小凡獲得造化玉碟、遭遇各種危機、結識眾人的片段!但視角卻極其刁鑽,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幕後操控一切,將所有的“巧合”和“機緣”都蒙上了一層精心設計的陰影!
“若非早已注定,你一介凡人,如何能得玉碟認主?”
“若非背後推動,你怎能一次次逢凶化吉?”
“甚至你身邊之人...”鏡光掃過杜雨晴、白芷、趙乾等人,“...他們的出現,他們的相助,難道就全是偶然?”
楊戩的聲音如同魔音灌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林師弟,醒醒吧。你所謂的掙紮、奮鬥、情誼,或許都隻是棋盤上的既定步驟。你所珍視的一切,可能從始至終都是一場空。唯有順從‘天命’,尋根溯源,方能超脫棋子的命運,得知真正的‘真相’。”
這話語惡毒至極!不僅質疑林小凡的經曆,更是在離間他和同伴的關係!
杜雨晴氣得臉色發白,劍意衝霄:“胡說八道!”
白芷眼神轉冷,周身青光凜冽。
趙乾直接開罵:“放你娘的狗臭屁!胖爺我跟老大那是過命的交情!豈是你能挑撥的?”
吳道長也氣得胡子亂翹:“歪理邪說!其心可誅!”
然而,這些話聽在心緒已亂的林小凡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難道...難道真的都是被安排好的?難道杜雨晴、白芷、趙乾他們...也是...
他猛地看向身邊的夥伴,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懷疑和掙紮。這種不信任的眼神,讓杜雨晴心中一痛,讓白芷眸光黯淡,讓趙乾和吳道長愣在當場。
“哈哈哈!看到了嗎?”楊戩發出愉悅的笑聲,“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生根發芽。林師弟,來吧,隨我回玉泉山。那裏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也能給你真正的力量和...解脫。”
他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態。
就在林小凡心神失守,幾乎要下意識點頭的瞬間——
“放你娘的螺旋拐彎屁!!!”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如同混沌炸雷,轟然響起!直接把楊戩那裝逼的笑容震得僵在臉上!
隻見孫悟空猛地跳了出來,金箍棒直指楊戩,毛臉氣得通紅,破口大罵:
“楊戩!俺老孫給你臉了是吧?擱這叭叭叭地放什麽狗臭屁呢?!什麽狗屁天命!什麽狗屁棋子!俺老孫當年大鬧天宮的時候,你怎麽不敢跳出來跟俺老孫講天命?!”
他越說越氣,掄起棒子就砸向那昆侖鏡仿品:“拿個破鏡子照點亂七八糟的玩意就敢忽悠人?!俺老孫還說你丫昨天尿炕了呢!照得出來嗎?!”
轟!
金箍棒砸在鏡光上,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鏡麵劇烈波動,裏麵的景象瞬間扭曲破碎!
楊戩臉色微變,急忙催動法力穩住寶鏡:“孫悟空!你!”
“你什麽你!”孫悟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楊戩臉上了,“還特麽‘順從天命’?俺老孫告訴你!俺老孫偏不信這個邪!天若壓我,劈開那天!地若拘我,踏碎那地!命運若耍我,就打爛那狗屁命運!”
他猛地轉身,一爪子拍在林小凡後腦勺上拍得林小凡一個趔趄,卻也把他從迷障中拍醒了幾分),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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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小子!給俺老孫醒醒!別人放個屁你就信了?你特麽當初在昆侖山跟俺老孫吹牛逼說要踏碎淩霄、伏魔山海的氣勢呢?!被狗吃了?!”
“是不是被安排好的重要嗎?你爹媽對你的疼愛是假的嗎?你跟你兄弟一起扛過揍、分過贓趙乾:?)的感情是假的嗎?你跟這倆丫頭眉來眼去杜雨晴白芷:!)的心思是假的嗎?!”
孫悟空的話粗鄙不堪,卻如同洪鍾大呂,震得林小凡神魂劇顫!
是啊!父母的愛、夥伴的情、自己的喜怒哀樂、每一次拚盡全力的掙紮...這些真實的情感體驗,難道因為一個“可能被安排”就全盤否定嗎?
就算真是棋盤,我就不能掀了這棋盤嗎?!
如同撥雲見日!林小凡眼中的迷茫和懷疑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堅定的光芒!源核寶珠清光大盛,造化玉碟穩定下來,甚至與他的聯係更加緊密!
“大聖...謝謝!”林小凡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恢複清明,甚至更加銳利,“我明白了!”
他轉身,目光如電,直視楊戩:“楊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路,我自己走!我的命運,我自己定!玉泉山,我不會去。若師...若那位真想告訴我什麽,讓他親自來見我!”
楊戩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變得陰沉下來:“冥頑不靈!既然軟的不行,那就隻好得罪了!”
他身後兩名道童猛地將棋盤和茶壺拋向空中!
那棋盤迎風便長,瞬間化作籠罩天地的巨大陣圖,黑白棋子如同星辰般落下,演化出無窮殺陣!正是赫赫有名的“山河社稷圖”仿品!
那茶壺則壺口傾瀉,流出的不是茶水,而是渾濁不堪、散發著墮落氣息的“忘川弱水”!化作滔天巨浪,卷向眾人!這分明是地府之物!
“好家夥!連仿造品都這麽下血本!還偷地府的東西!看來你們是真不要臉了!”孫悟空罵了一句,金箍棒一揮,“小的們!並肩子上!揍他丫的!”
大戰瞬間爆發!
孫悟空直接找上楊戩,金箍棒與三尖兩刃刀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濺,空間震蕩!這兩位可是老對手了,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杜雨晴劍氣縱橫,斬向那些落下的黑白棋子!但棋子玄妙,每每能避開劍鋒,反而組成困陣,讓她束手束腳!
白芷生命藤蔓揮舞,試圖阻擋弱水,但弱水汙穢,專門汙染靈性,藤蔓觸之即枯萎,讓她頗為吃力!
趙乾和吳道長更是狼狽,在棋陣和弱水的雙重攻擊下抱頭鼠竄,隻能靠符籙和...趙乾偶爾急眼了啃一口棋子居然真被他啃動了一點)來勉強支撐。
胡夭夭嚇得四處亂竄,幹擾針對於這種陣法效果甚微。
卯二七則瘋狂計算著陣圖運轉規律和弱水弱點。
林小凡深吸一口氣,知道必須破局!他目光鎖定那傾瀉弱水的茶壺和演化棋局的棋盤!
“雨晴!白芷!幫我擋住攻擊!老吳!推算陣法生門!趙乾!卯二七!幹擾持壺道童!大聖!拖住楊戩!”
他快速下達指令,同時全力催動源核寶珠和剛剛領悟的一絲造化真意,溝通識海中的斬仙飛刀!
“請寶貝轉身!”
這一次,白光並非斬向楊戩,而是劃出一道玄奧的弧線,繞過戰團,直斬那懸浮空中的茶壺和棋盤!
擒賊先擒王!毀掉這兩件仿品法寶!
“休想!”楊戩見狀,想要回援,卻被孫悟空一棒子死死纏住:“你的對手是俺老孫!”
嗤!嗤!
兩道白光精準地斬在茶壺和棋盤之上!
然而,這兩件仿品顯然也非同一般,表麵亮起強烈的符文光芒,竟然硬生生扛住了斬仙飛刀的第一擊!隻是劇烈震顫,光芒黯淡了不少!
“一擊不夠!”林小凡咬牙,準備再次催動!但催動斬仙飛刀消耗巨大,他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就在這時,白芷眼中閃過決然,她雙手結印,周身青光暴漲,竟逼出一滴蘊含著磅礴生命本源的青翠精血,屈指彈向那茶壺!
“以我本源,淨化汙穢!”
那滴精血如同最純粹的生機之雷,撞入弱水之中!
轟!
弱水仿佛被投入燒紅烙鐵的冰水,瞬間劇烈沸騰、蒸發!其中的汙穢之力被精血中強大的生命法則強行淨化、中和!
茶壺發出一聲哀鳴,壺口崩裂,弱水斷流!
幾乎同時,杜雨晴人劍合一,將所有劍意凝聚於一點,化作一道極致鋒銳、一往無前的青色細線,循著吳道長推算出的生門軌跡,悍然刺入棋盤陣眼!
“青鸞破虛!”
哢嚓!
棋盤陣圖被這凝聚到極點的一劍刺穿!運轉瞬間停滯!無數黑白棋子失去控製,如同雨點般墜落!
兩件仿品法寶,暫時被廢!
“好機會!”林小凡強忍神魂抽痛,再次催動斬仙飛刀!
“請寶貝轉身!”
白光再無阻礙,閃電般斬向那兩個驚慌失措的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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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道童就要身首異處——
楊戩猛地逼退孫悟空,眉心那道豎眼驟然睜開!
一道璀璨無比、蘊含著毀滅與禁錮力量的金光,後發先至,照向斬仙飛刀!
天眼!楊戩的本命神通!
然而,就在天眼金光即將命中飛刀的刹那——
異變再生!
眾人腳下的雲海之中,毫無征兆地探出一隻巨大無比、覆蓋著青色龍鱗的利爪!一把撈向林小凡!
這偷襲來得太過突然和詭異!仿佛早就潛伏在此,等待著這最佳的時機!
而且這利爪散發出的氣息,磅礴、古老、威嚴,遠超楊戩,甚至讓孫悟空都感到一絲心悸!
“小心!”孫悟空驚怒交加,回援已是不及!
杜雨晴和白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措手不及!
林小凡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襲來,整個人瞬間被龍爪握住!
下一刻,龍爪縮回雲海,連同林小凡一起消失不見!
隻在原地留下一片翻滾的雲氣和一句回蕩在空中、帶著無盡威嚴與冷漠的古老龍語:
“此子,歸吾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從龍爪出現到抓走林小凡,不過眨眼之間!
所有人都愣住了!
楊戩也收回了天眼金光,看著林小凡消失的地方,眉頭緊鎖,似乎對這突發狀況也感到意外。
孫悟空愣了片刻,隨即暴怒,金箍棒狠狠砸在雲海上,砸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卻早已不見龍爪蹤跡!
“啊啊啊!是誰?!哪個不要臉的泥鰍敢搶俺老孫的人?!給俺老孫滾出來!”
杜雨晴臉色煞白,不顧一切地就要衝向雲海空洞,被白芷死死拉住。
趙乾和吳道長目瞪口呆。
胡夭夭嚇得直接哭了。
卯二七眼中數據流狂閃:“目標丟失...能量等級無法測算...空間波動異常...疑似遠古龍族...”
楊戩看著暴怒的孫悟空和慌亂失措的眾人,搖了搖頭,收起受損的法寶,淡淡道:“看來,覬覦他的人,比想象的還要多。也罷...”
他身形緩緩後退,融入雲海:“...告訴林師弟,若想明白一切,玉泉山隨時歡迎。”
說完,他也消失不見。
隻留下孫悟空一行人,麵對著空蕩蕩的雲海,和剛剛救回林小凡卻又瞬間失去他的巨大落差。
“混蛋!!!”孫悟空的怒吼聲響徹雲霄。
而此刻,被龍爪抓住,正在高速穿梭空間的林小凡,心中同樣驚駭萬分!
這龍爪的主人是誰?為何要抓他?是敵是友?
他試圖掙紮,卻發現力量被完全壓製!就連造化玉碟和源核寶珠都變得晦暗不明!
就在他心中焦急之時,一個低沉、古老、卻似乎並無惡意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小子,別掙紮了。吾乃東海龍王敖廣,受人之托,帶你前往龍族秘境——‘歸墟之眼’。”
“應龍老祖,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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