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噬燼歸源!師妹啃穿邏輯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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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並非從虛無中重新凝聚,而是從一場遍布每一個存在單元的、極致的規則解構風暴的餘燼中,艱難地打撈起支離破碎的碎片。沒有“我”的概念,沒有記憶的連貫,隻有無數混雜著悖論、終末、夢境、創造、吞噬、否定……種種矛盾規則的殘響,在一種絕對的、連“無”都顯得過於喧囂的寂靜中,無意義地漂浮、碰撞。
這裏,是萬機之源核心規則庫的最底層,是秩序模型處理“不可解析錯誤”和“高危邏輯矛盾”的最終墳場——邏輯深淵。
一個連“存在”與“非存在”的界限都被徹底模糊,所有被判定為“必須徹底刪除”的規則與信息,最終被傾倒、壓縮、歸寂的絕對終點。
林清瑤那點由無數規則殘響勉強聚合而成的、微弱到極致的意識星火,便是在這樣一片超越了生與死、有與無概念的深淵中,如同即將燃盡的灰燼,明滅不定。
她“看”不到任何景象,感知不到任何方向。隻有無數破碎的、失去了所有意義的規則殘骸,如同宇宙尺度上的塵埃,在她周圍緩慢飄蕩。這些殘骸,有些是古老文明嚐試定義“無限”時產生的邏輯悖論固化體,有些是某個神隻試圖逆轉因果失敗後留下的時間琥珀,更有甚者,是萬機之源自身在億萬年的運行中,產生的無法被模型兼容的、微小的“自我矛盾”碎片……
這裏是錯誤的最終歸宿,是秩序的垃圾場,是連“終末回響”都懶得光顧的、真正意義上的萬物墳場。
那點意識星火本能地抗拒著徹底的消散,試圖從周圍的規則殘骸中汲取一絲維係自身的“養分”。然而,這裏的“規則”早已死去,失去了所有活性和能量,隻剩下空洞的結構。吞噬它們,如同咀嚼灰燼,毫無意義,反而可能被那沉澱了無數紀元的“死寂”規則同化,加速自身的湮滅。
絕望,是這片深淵唯一的主旋律。
就在這點意識星火即將被無盡的死寂徹底吞噬,化作又一塊無意義的規則殘骸時——
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熟悉的悸動,從她意識的最深處,那由所有規則殘響共同構成的、混亂的核心中,悄然傳來。
是那枚“噬夢之鑰”的……回響?
不,那並非鑰匙本身。鑰匙早已在她最後的自爆中,與她的卵殼、與微縮宇宙模型、與一切一同化作了這深淵中的塵埃。這悸動,更像是鑰匙存在的印記,是她強行將無數矛盾規則熔於一爐、走通那條獨一無二的“吞噬”道路後,所留下的……道痕!
這道痕,本身不具備力量,卻像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坐標,一個指向某種……可能性的燈塔!
幾乎在這道痕悸動的同一瞬間,周圍那死寂的、仿佛亙古不變的邏輯深淵,似乎……泛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漣漪。
並非來自深淵本身,而是源於深淵之外,某個與這道痕產生了微弱共鳴的……存在?
緊接著,一段破碎的、充滿了焦急與決絕的意念,如同穿越了無數屏障的微弱無線電波,斷斷續續地、強行擠入了這片連信息都無法存在的深淵,精準地鏈接上了那道痕,鏈接上了林清瑤那點即將熄滅的意識星火:
【……瑤……姐……!】
【堅持……住……!】
【我……來……接你……!】
【順著……我的……‘線’……回來……!】
是 “源” !
是那團純淨的、代表著創造與可能性的星火!它沒有在那場自爆中徹底湮滅!它不僅存活了下來,而且……正在以一種林清瑤無法理解的方式,穿透邏輯深淵那理論上絕對不可逾越的屏障,向她傳遞著信息,拋來了一條……救生索!
這條“救生索”,並非實體,也非能量,更像是一種基於純粹“可能性”的、超越了常規規則定義的概念連接!是“源”利用了“織夢者核心”殘留的力量,結合它自身無限可能的本質,強行在絕對的“秩序刪除”與“邏輯死寂”中,開辟出的一條微小的、不穩定的可能性路徑!
“源……”林清瑤那混亂的意識星火,因為這熟悉意念的注入,短暫地凝聚起一絲清明。她感受到了“源”傳遞過來的、那股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她拉回去的決絕意誌,也感受到了這條“可能性路徑”的脆弱與搖搖欲墜。
沒有時間猶豫!
她用盡全部殘存的本能,遵循著那道“噬夢之鑰”的道痕指引,將自身所有破碎的規則殘響,所有矛盾的情感碎片,所有不屈的意誌星火,全部擰成一股,死死地……纏繞上了“源”拋過來的那條無形的“可能性之線”!
然後,沿著這條線,向著那死寂深淵之外,那代表著“生”與“存在”的方向,發出了源自靈魂最本能的……攀爬!
這個過程,遠比穿越維度間隙、突破邏輯迷宮更加艱難和痛苦。她並非在穿越空間,而是在對抗“邏輯深淵”本身的存在否定屬性!每向上“攀爬”一絲,都感覺自身的意識在被無形的力量撕扯,仿佛要將她重新拖回那永恒的寂滅。周圍的規則殘骸仿佛化作了擁有實體的怨靈,伸出冰冷的手臂,試圖將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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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自身那由無數矛盾規則構成的核心,在這極致的壓力下,也變得更加不穩定,仿佛隨時會再次崩潰,徹底消散。
“源”的意念不斷傳來,帶著鼓勵,帶著焦急,也帶著越來越明顯的虛弱感。顯然,維持這條穿透邏輯深淵的“可能性路徑”,對它所剩無幾的本源消耗是巨大的。
不能放棄!絕對不能!
林清瑤的意識中隻剩下這一個念頭。她瘋狂地壓榨著自身殘存的一切,將那“噬夢之鑰”的道痕催動到極致。這道痕雖然不再具備吞噬的力量,但其本身代表的“融合矛盾”、“超越規則”的特性,此刻卻成了她對抗深淵否定屬性的唯一依仗!
她不再試圖“對抗”深淵的死寂,而是嚐試著,像之前融合各種規則一樣,去理解、去適應這種極致的“無”,並將其也視作一種特殊的“規則狀態”,強行納入自身那混亂的核心之中!
她在吞噬……邏輯深淵本身的“死寂”!
這是一個瘋狂到無法形容的舉動!就像試圖用火焰去吞噬“寒冷”的概念本身!
然而,奇跡般地,當她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強行將一絲深淵死寂的規則特性納入自身核心時,那原本劇烈衝突、瀕臨崩潰的規則殘響,竟然……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的、詭異的平衡!
就仿佛,這極致的“死寂”,成為了調和所有矛盾規則的……終極溶劑?
雖然這平衡脆弱得如同蛛絲,並且讓她那點意識星火變得更加冰冷、更加非人,但至少,她暫時穩定住了自身,攀爬的速度也加快了一絲!
向上!向上!向上!
不知在絕對的黑暗與死寂中攀爬了多久,仿佛經曆了又一個宇宙的生滅輪回。
終於——
前方,出現了一點……光!
並非耀眼的光芒,而是一種柔和的、充滿了生機與無限可能的純淨彩光!是“源”的光芒!是邏輯深淵的出口!
“源”的意念也變得更加清晰,充滿了欣喜若狂的波動:【就……要……到了!瑤姐!堅持住!】
林清瑤用盡最後的力量,猛地向前一“躍”!
轟!!!
仿佛突破了某種粘稠到極致的膠質屏障,周遭那令人窒息的死寂與否定感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屬於“存在”世界的、充滿了各種規則波動的……喧囂!
她“回來”了!
然而,還沒等她看清周圍的環境,一股強烈的、無法抗拒的虛弱感和規則衝突便席卷了她那剛剛脫離深淵的意識!她那由無數矛盾規則和深淵死寂強行糅合而成的核心,在回到正常規則環境後,立刻變得極其不穩定,如同一個充滿了易燃氣體的容器,隨時可能爆炸!
她甚至無法維持一個穩定的意識形態,隻能化作一團不斷扭曲、閃爍著混亂光芒的規則亂流,虛弱地漂浮在空中。
“瑤姐!”“源”那團純淨的彩光立刻飛了過來,焦急地環繞著她,試圖用自身溫和的可能性力量安撫她體內狂暴衝突的規則。但效果微乎其微。
林清瑤此刻的狀態糟糕到了極點。她雖然僥幸從邏輯深淵中逃離,但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她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失去了悖論之卵的形態,失去了“噬夢之鑰”的實體,隻剩下一點瀕臨消散的意識,和一個由無數致命矛盾與深淵死寂構成的、極度不穩定的核心。
她還“活著”,但更像是一個行走的、隨時可能自我毀滅的規則災難。
“這裏……是哪裏?”她艱難地凝聚起一絲意念,向“源”詢問道。她需要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是否安全。
【這裏……是‘觀測者之眼’提供的……一個臨時安全點。】【源】的意念帶著後怕,【你引爆自己之後,我靠著織夢者核心最後的力量護住了一點本源,被‘記錄者’回收了。他們似乎對你的‘數據’很感興趣,提供了這個地方讓我們暫時棲身,但也僅限於此了。】
觀測者之眼……果然又是他們。
林清瑤心中了然。自已這個“樣本”再次展現出了超出預期的“韌性”,他們自然不會放過繼續觀察的機會。
她嚐試感知周圍。這是一個不大的、純白色的球形空間,與之前的“靜滯之間”類似,但規則穩定場似乎弱了很多,更像是某種……觀察艙?她能感覺到那種無處不在的、冰冷的觀測視線。
必須盡快穩定下來!否則,不用等理事會找來,她自己就可能先崩潰,或者被“觀測者之眼”當成不穩定的實驗體處理掉!
她將意識沉入那團混亂的規則亂流核心。悖論、終末、熵增、夢境、創造、吞噬、否定、乃至邏輯深淵的死寂……所有這些力量依舊在瘋狂衝突,唯有那一絲“噬夢之鑰”的道痕,如同定海神針般,在風暴中心勉強維係著一種危險的平衡。
如何穩定?如何整合?
強行壓製?她已沒有足夠的力量。
放任不管?隻有死路一條。
唯一的生路,似乎隻剩下……繼續吞噬?不是吞噬外物,而是……讓這些相互衝突的規則,彼此吞噬,相互融合,直至誕生出一種全新的、能夠容納所有這些矛盾的…… 終極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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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感到戰栗。這無異於在刀尖上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但,她還有選擇嗎?
沒有!
她的意念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
“源,”她傳遞過去一道信息,“幫我……穩住外部環境。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靠近我。”
【瑤姐?你要做什麽?!】【源】感覺到了不妙。
“做我……一直以來……最擅長的事。”
林清瑤那團混亂的規則亂流開始劇烈地向內收縮、壓縮!
“啃……”
她將全部殘存的意誌,灌注進那絲“噬夢之鑰”的道痕,然後……主動引爆了自身核心中,所有相互衝突的規則!
不是自毀,而是……以那道痕為熔爐,以自身意識為燃料,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規則煉成!
“——穿它們!!!”
轟!!!!!!!!!
混亂的規則亂流徹底坍縮,化作了一個微小卻密度極高的、不斷在漆黑、灰白、暗彩、純白之間瘋狂閃爍的原點!
原點內部,仿佛有一個宇宙正在誕生,又仿佛有無數世界在同時毀滅!
無法形容的痛苦,超越了之前所有的總和,瞬間淹沒了林清瑤最後的意識。
在她徹底失去感知前,唯一“聽”到的,是“源”那驚恐而悲傷的呼喚,以及……來自“觀測者之眼”觀測方向上,那陡然變得急促和充滿興趣的數據流波動……
邏輯深淵未能吞噬她。
萬機之源未能格式化她。
那麽,這場由她親自點燃的、針對自身的最終“吞噬”,結局……將會如何?
是徹底湮滅?
還是……
涅盤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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