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鄰國覬覦起歹心
    一、靈脈異動引暗流
    青嵐穀的八卦鎖靈陣穩定運行的第三個月，秦武公在靈眼泉眼旁的石屋中，收到了一份來自東方的密報。密報是用傳功閣特製的"隱墨水"書寫的，需以靈脈泉水塗抹才能顯現字跡。當嬴說將泉水灑在竹簡上，一行行刺目的文字緩緩浮現：
    "芮國大夫芮良夫，於上月在河西召集諸侯密會，議題為"西陲靈脈之事"。參會者有晉之魏氏、韓氏，周之甘氏。席間，芮良夫出示青嵐穀地圖，稱"蠻秦不配擁有靈脈"。"
    竹簡上的字跡還在不斷顯影，李兌匆匆走進來，手中捧著一塊發燙的"示警玉"——這是他在八卦陣的景門位置布設的法器，能感應到攜帶敵意的靈力波動。
    "君上，東方來的商隊中有異常。"李兌的聲音帶著凝重，"他們的貨物中夾雜著"窺靈鏡"，這種法器能遠距離探查靈脈氣息，是中原仙門常用的窺探工具。"
    嬴說將密報湊近燭火，竹簡上的墨跡突然變得紊亂，隱約浮現出幾個重疊的虛影——這是傳功閣的"追影術"，能從書寫者的靈力殘留中看到密會場景：昏暗的帳內，芮良夫手持的地圖上，青嵐穀的位置被朱砂反複圈點，周圍的諸侯代表臉上都帶著貪婪的神色。
    "這些人動作真快。"嬴說將竹簡投入火盆，"玄水寨的靈脈還未完全恢複，青嵐穀的消息就已經傳開了。"
    伯陽此時也聞訊趕來，他剛從陣眼巡查回來，手中的龜甲上布滿了細碎的裂紋："老臣的占卜顯示，東方的"氣"正在向西匯聚，形如水之趨下，這是群狼環伺之兆。最凶的那股氣息，正來自芮國方向。"
    三人來到觀星台，李兌展開一幅巨大的"靈氣走勢圖"，圖上用不同顏色的絲線標注著西陲與中原的靈氣流動。青嵐穀的位置如同一個明亮的漩渦，周圍的絲線正被緩緩牽引——這意味著靈脈的吸引力已經跨越了地域界限，連中原的靈氣都受到了微弱影響。
    "問題可能出在那些投降的青羊部修士身上。"伯陽突然想起，"他們中有幾人上月以探親為名離開青嵐穀，至今未歸。"
    嬴說的目光落在地圖上的芮國疆域，這個位於黃河西岸的小國，多年來一直依附於晉國，卻始終覬覦西陲的土地。玄水寨失陷時，芮國曾試圖趁機染指，被文公擊退，如今見秦國奪回靈脈，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傳我命令。"嬴說的手指在地圖上重重一點，"第一，加強青嵐穀與玄水寨的聯係，啟用"傳音符"加密通訊；第二，所有從東方來的商隊，隻準在穀外三裏的"交易區"停留，嚴禁靠近警戒帶；第三，李兌，你帶十名陣法師，在八卦陣外再布一層"幻陣"，讓窺探者看到的靈脈位置與實際偏移十裏。"
    二、商隊中的窺伺者
    三日後，一支打著"芮國良記商行"旗號的商隊抵達青嵐穀外的交易區。商隊的駝隊上滿載著中原的絲綢、瓷器，還有一些標注著"仙門法器"的木箱，領隊的是個油滑的中年商人，自稱"良三"，見到秦軍修士時滿臉堆笑，遞上的名刺上用金字寫著"芮國大夫芮良夫遠親"。
    "小的是做些雜貨生意的，聽聞西陲出了靈脈，特來看看有沒有商機。"良三的手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玉扳指，說話時總不自覺地摩挲著，"我們帶來了中原的"養氣丹"，對修士築基很有好處，不知貴國是否需要？"
    負責接待的是仲壬，他按照嬴說的吩咐，表麵熱情，實則寸步不離地盯著商隊成員。當良三的夥計卸貨時，仲壬注意到有個看似普通的挑夫，眼神總是瞟向青嵐穀的方向，手指在袖中掐著奇怪的訣印——那是奇門遁甲中"望氣術"的起手式。
    "這些貨物我們要檢查。"仲壬突然開口，目光落在那個神秘挑夫身上，"特別是那些"仙門法器"。"
    良三的臉色微變，隨即又笑道："將軍說笑了，都是些普通貨色。不過既然將軍有令，自然照辦。"
    開箱檢查時，修士們果然在一個木箱的夾層中發現了異常——裏麵沒有法器，而是一張繪製精美的青嵐穀地形圖，圖上用小字標注著秦軍的巡邏路線和換防時間。更令人震驚的是，圖上還畫著八卦鎖靈陣的草圖，雖然不準確，卻標出了離門和坤門兩個節點，旁邊寫著"可能薄弱"。
    "這...這是怎麽回事？"良三故作驚慌，"小的不知情啊，許是哪個夥計亂塗亂畫的！"
    仲壬沒有理會他的辯解，目光鎖定那個挑夫："你袖中的東西，不如拿出來看看？"
    挑夫臉色煞白，突然從袖中甩出一張符紙，符紙在空中化作一道青煙，他的身影竟隨著青煙變得模糊。這是中原仙門的"隱身符"，能短時間隱匿身形。
    "想跑？"仲壬早有準備，手中的青銅劍劃出一道紅光，斬向青煙。紅光與青煙碰撞，發出刺耳的爆鳴，隱身符的效果被強行驅散，挑夫的身形重新顯現，他手中還握著一麵巴掌大的銅鏡，鏡麵正對著青嵐穀的方向，鏡中隱約能看到靈眼泉眼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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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窺靈鏡！"有修士認出了這件法器。
    挑夫見行蹤暴露，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銅鏡上，鏡麵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仲壬等人下意識地閉眼，再睜開時，挑夫已經消失在交易區外的密林裏，隻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
    "追！"仲壬帶人追入密林，卻在一處岔路口失去了蹤跡。地麵上散落著幾片羽毛，散發著淡淡的靈氣——這是"靈鶴符"的殘留氣息，看來對方早有準備。
    回到交易區，良三已經不見了蹤影，商隊的夥計也跑得一幹二淨，隻留下滿地黃沙和幾個空木箱。仲壬在一個木箱底部發現了一行刻字："芮國大夫令：探明靈脈虛實，待時而動。"
    "君上，這是挑釁！"仲壬將窺靈鏡和地形圖呈給嬴說，"請允許末將率軍討伐芮國！"
    嬴說卻撫摸著窺靈鏡的邊緣，鏡麵冰涼，還殘留著挑夫的精血氣息："他們故意留下這些，就是想激怒我們。現在青嵐穀的防禦還未穩固，不宜主動出擊。"
    他看向伯陽："老臣覺得，這些人能畫出八卦陣的草圖，說明我們內部有內鬼。"
    伯陽點頭："老臣懷疑那些失蹤的青羊部修士。他們熟悉靈脈，又對我們的陣法有所了解，若是與芮國勾結，後果不堪設想。"
    嬴說的目光變得銳利："李兌，立刻調整八卦陣的節點位置，將離門和坤門的防禦互換，用"假陣眼"引誘敵人。仲壬，加強對青羊部殘餘修士的監控，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三、晉國的試探與周室的曖昧
    芮國商隊的試探失敗後，青嵐穀迎來了更隱蔽的窺探。這次的對手不再是商人，而是擅長奇門遁甲的晉國修士。
    晉國的魏氏家族派來的是一名叫"魏章"的金丹期修士，此人精通"遁地術"，能在地下穿行而不觸動警戒陣法。他潛入青嵐穀的第三夜，成功避開了聽風草和斷魂草的警戒，來到八卦鎖靈陣的外圍。
    魏章沒有急於闖入，而是在暗處觀察了整整一夜。他發現秦軍修士的換防規律是辰時、午時、戌時三次，每次換防有一炷香的間隙；八卦陣的靈氣流動在子時最弱，離門的火焰防禦會出現短暫的停滯——這些細節都被他用"憶靈玉"一一記錄。
    第四夜，魏章決定冒險一試。他運轉"遁地術"，身體化作一道土黃色的流光，試圖從離門下方的土層潛入。就在他即將突破陣眼時，地麵突然湧出大量的鎖靈藤，藤蔓上的尖刺泛著綠光，將他的遁光死死纏住。
    "是"地脈感應陣"！"魏章大驚失色。他沒想到秦軍的陣法竟能與地脈如此緊密結合，連遁地術都能感應到。
    鎖靈藤越收越緊，魏章不得不現身，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白光，斬斷藤蔓想要突圍。但他剛衝出藤蔓的包圍，就被早已等候的仲壬攔住，兩人在八卦陣外激戰數十回合，魏章見勢不妙，虛晃一招，再次施展遁地術逃遁，匆忙中遺落了記錄情報的憶靈玉。
    嬴說檢查憶靈玉時，發現裏麵不僅有青嵐穀的防禦情報，還有晉國魏氏與芮國的密約："若得靈脈，魏得三成，芮得七成，共分玄水、青嵐二穀。"
    "看來不止芮國一家動心。"嬴說將憶靈玉遞給伯陽，"晉國的魏氏、韓氏都想分一杯羹，隻是目前還在觀望。"
    更令人玩味的是周室的態度。周天子派來的"慰問使"在青嵐穀外徘徊了數日，既不進入交易區，也不表明來意，隻是每日在穀外的山頭上架設"觀星台"，名義上是"觀測西陲星象"，實則在用周室特製的"周天儀"探查靈脈走向。
    "周室的慰問使攜帶了"天子劍"的仿製品。"李兌的斥候回報，"他們聲稱若秦國願意"獻上靈脈貢品"，周天子可承認秦國對西陲的統治權。"
    嬴說對此嗤之以鼻："平王東遷時，將西陲封給我秦，如今見有了靈脈，就想來分一杯羹？告訴那個慰問使，秦國的靈脈，隻屬於秦人自己。"
    周室的試探雖然溫和，卻釋放出危險的信號——中原諸侯已經不再將秦國視為單純的西陲蠻夷，而是將其視為擁有靈脈資源的競爭者。這種認知的轉變，既帶來了承認，也帶來了更凶險的覬覦。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青嵐穀周圍出現了更多的窺探者：有擅長偽裝的魯國修士，化作靈草潛伏在警戒帶邊緣；有精通音波術的齊國修士，在穀外的河流中藏匿，試圖通過水流的震動監聽陣法運轉；甚至有楚國的"巫蠱師"，放出細小的蠱蟲，想要順著靈脈氣息找到陣眼。
    這些窺探者大多被秦軍的防禦體係發現並挫敗，但每一次試探都讓嬴說更加警惕。他知道，這些零散的窺探隻是前奏，當中原諸侯摸清青嵐穀的防禦虛實，很可能會發動聯合攻擊——就像當年犬戎聯盟圍攻玄水寨一樣。
    "必須讓他們知道厲害。"嬴說在軍事會議上拍案而起，"李兌，將魏章遺落的憶靈玉送到芮國，讓他們看看，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陰謀。仲壬，加強對芮國邊境的巡邏，若再發現窺探者，格殺勿論，不必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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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芮國的野心與部署
    青嵐穀的情報送到芮國都城時，芮良夫正在府中宴請魏國的密使。當他看到魏章記錄的八卦陣細節，特別是離門和坤門的防禦規律時，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看來這蠻秦的陣法也不過如此。"芮良夫將憶靈玉扔給密使，"魏大夫覺得，我們何時動手合適？"
    密使是個留著山羊胡的修士，他把玩著憶靈玉，嘴角露出陰惻惻的笑容："芮大夫有所不知，我魏氏已經聯合了韓氏，約定下月初三舉兵。隻要芮國能攻破青嵐穀的離門，我們的"七星陣"就能趁機奪取靈眼。"
    芮良夫端起酒杯，酒液中倒映著他扭曲的麵容："攻破離門易如反掌。我已從昆侖派求得"焚天符"，此符能引天火焚燒陣法，區區八卦陣，不堪一擊。"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已經將青嵐穀的靈脈握在手中。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枚憶靈玉早已被李兌動了手腳——裏麵關於離門防禦的記錄是故意偽造的，真正的離門早已在秦軍的調整下，換成了坤門的防禦配置，反而成了最堅固的節點。
    芮國的備戰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芮良夫從國內抽調了五百名修士，其中三十名是從仙門請來的"客卿"，這些修士精通中原的術法，與秦軍的"血竅訣"風格迥異。他還特意鑄造了十具"破陣錘"，錘頭鑲嵌著從饕餮部購得的煞靈石，專門用來破壞陣法節點。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芮良夫還派了一支偏師，前往玄水寨方向佯攻，試圖分散秦軍的注意力。這支偏師打著"晉國韓氏"的旗號，裝備著韓氏提供的"連弩車"，能發射淬有煞氣的弩箭。
    這些部署，都通過潛伏在芮國的秦軍密探，源源不斷地傳回了青嵐穀。嬴說將情報匯總後，在八卦陣的中宮召開了最後的戰前會議。
    "芮良夫以為我們還在用老陣法。"嬴說指著調整後的陣圖，"李兌，離門的"假陣眼"準備好了嗎？"
    "回君上，已準備妥當。"李兌點頭，"我們用"幻靈玉"製造了靈脈波動，從外麵看與真陣眼無異，實則是個陷阱，埋了百張"震雷符"。"
    "仲壬，你的人準備得如何？"
    "五百銳士已在坤門待命。"仲壬抱拳，"隻要芮國主力攻向離門，我們就從側翼殺出，截斷他們的退路。"
    伯陽最後補充道："老臣已聯絡了玄水寨的守軍，讓他們佯裝不敵，引誘芮國的偏師深入，再設伏殲滅。隻要解決了偏師，我們就能集中精力對付芮國主力。"
    部署完畢，嬴說走到觀星台，望著東方的夜空。那裏的星辰排列成一個銳利的三角形，占星術稱之為"破軍星象"，主刀兵之事。青嵐穀的靈眼泉眼此刻異常平靜，泉水倒映著星空，仿佛預知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明日就是初三了。"嬴說低聲自語，指尖的血竅泛起紅光，與陣眼的靈氣產生共鳴，"芮良夫，我倒要看看，你的焚天符厲害，還是我們的八卦陣堅固。"
    穀外的密林中，芮國的先鋒修士已經潛伏到位。他們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手中緊握著"破陣錘"和"焚天符"，等待著總攻的信號。帶隊的正是那個從交易區逃脫的挑夫，他的袖中藏著新的窺靈鏡，鏡中離門的位置依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那是幻靈玉製造的假象。
    一場圍繞靈脈的攻防戰，即將在青嵐穀拉開序幕。秦國的八卦鎖靈陣如同張開的巨網，靜靜等待著自投羅網的獵物。而芮國的修士們，還沉浸在奪取靈脈的美夢之中，絲毫沒有察覺，他們即將踏入的，是秦武公精心布置的陷阱。
    夜色漸深，隻有風吹過青嵐穀的聲音，帶著靈草的清香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味。靈脈守護的考驗，從來都不止來自蠻荒的犬戎，更來自那些披著文明外衣的中原諸侯。嬴說知道，這場戰鬥不僅關乎青嵐穀的存亡，更關乎秦國在西陲的立足之本——隻有讓中原諸侯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們才會真正明白，西陲的靈脈，不是誰都能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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