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正好與那年輕姑娘對上視線。
    那姑娘膚色偏黑一些，稍微有些胖，但五官卻並不醜，尤其是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看人的時候靈動中帶著幾分俏皮。
    莊麗麗拖著人經過她旁邊的時候，衝林清音禮貌笑笑，踢了掙紮的男人一腳，將人死狗一樣拖進公安局。
    經過這麽一場鬧劇，原本緊張的趙小翠也沒那麽害怕了，反而有些好奇的視線追隨著莊麗麗，眼神亮晶晶的：“剛才的姐姐好厲害。”
    林清音牽起趙小翠的手：“我們進去吧。”
    四個人一起進了公安局，剛進去就看到剛才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同誌，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旁邊站著一臉不耐煩的莊麗麗，這場景瞧著那男同誌才更像受害者。
    因為情節不算太嚴重，男同誌喜提三天拘留，外加跟莊麗麗賠禮道歉和五十塊錢賠償。
    莊麗麗臨走瞪那男人一眼，揣好錢，罵罵咧咧離開。
    小陳公安剛處理完莊麗麗的事情，扭頭瞧見林清音，笑嗬嗬走上前：“林同誌，你們這是？”
    “公安同誌，我們要報案。”
    林清音上前一步說。
    ……
    陳家村，陳文山嘴裏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坐在炕沿上，滿臉煩躁。
    昨晚的事情，他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自從昨晚之後，他那裏就不太聽使喚，即使是加兩倍的藥量也弄不起來。
    “媽的！”
    陳文山啐了一口，瞧見在旁邊忙碌的劉翠芳，眼神直勾勾順著她的衣領往下滑。
    劉翠芳年輕的時候也算十裏八村出了名的漂亮，即使現在已經四十好幾也還風韻猶存。
    他抬手將手裏的煙幾口抽完，將煙頭扔在地上：“翠芳，過來。”
    劉翠芳別看在外邊彪悍，在家裏卻是不敢忤逆陳文山一個字。
    陳文山那些風流故事，她不是不知道，卻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下去。
    今天早上，陳文山和柳依依的事情傳得滿村都是，可她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問。
    這會陳文山讓她過去，她立馬順從地走過去。
    陳文山蹙眉上下打量她，語氣帶著幾分嫌棄：“脫光了。”
    劉翠芳看眼外麵大亮的天色，表情猶豫：“文山，這大白天的……”
    “艸！老子讓你脫你就脫！要不是你不解風情，老子能出去找娘們？”
    陳文山啐了一口，一雙凸起的眼珠子布滿猙獰的紅血絲，看上去格外陰森恐怖。
    劉翠芳身子顫了顫：“文山，你……你別生氣，我脫。”
    她顫抖著手一顆顆解開襯衣扣子，陳文山就那麽直勾勾盯著她，眼神裏帶著讓她膽戰心驚的暴戾。
    劉翠芳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這是她男人，她必須順從。
    等到她把最後一件衣服脫掉，陳文山命令：“給我端藥過來。”
    “文山，那藥吃多傷身子，你還是不要再……”
    劉翠芳剛勸兩句，陳文山忽然暴怒，一巴掌扇她臉上：“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老爺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劉翠芳不敢再說，去抽屜裏翻出一包藥粉，倒進搪瓷缸子裏，又倒了一些水，端給陳文山。
    陳文山目光始終陰沉沉盯著她的身子，像是伺機而動的野獸。
    劉翠芳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將搪瓷缸子遞到他嘴邊。
    陳文山接過去，仰頭一飲而盡，命令：“去炕上。”
    劉翠芳眸光顫了顫，順從地爬上炕。
    陳文山擦把嘴，壓上去，兩秒不到，他黑著臉爬起來，甩劉翠芳一個耳光：“媽的，整天弄得跟個老婆子似的，老子看到都反胃，一點興致都沒了。”
    他罵罵咧咧穿好襯衫，從口袋裏摸出煙卷點燃。
    劉翠芳手忙腳亂去穿衣服，眼淚卻是不受控製一滴滴砸在手背上。
    她用力抹把臉，不敢讓陳文山看到。
    她整理下衣服，正準備去做飯。
    院門外忽然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還愣著幹什麽？去開門去！”
    陳文山見她磨磨蹭蹭，抬腳踹她小腿一下。
    劉翠芳不敢忤逆，忙走出去開門。
    院門打開，看到門口站著的林清音，她臉上逆來順受的表情，瞬間變成憤怒：“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還敢來我家……”
    話沒說完，她注意到林清音的身後還站著好幾個人，其中兩個還穿著公安製服。
    她臉色變了變，語氣緩和許多：“公……公安同誌，你們有事？”
    小陳公安大步上前：“請問，陳文山陳村長在家嗎？”
    聽說是來找陳文山的，劉翠芳下意識以為是跟早上柳依依的事情有關。
    “找我男人幹啥？是那個柳依依不要臉勾引我男人，不關他事，他隻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劉翠芳一臉警惕，作勢就要關門。
    小陳公安眼疾手快將手插進門縫，然後嗷一嗓子，聲音都變調了。
    不是，他手還在這呢，這大娘不講武德啊？
    “那個，大娘……”
    小陳公安甩甩被擠出來深深紅印子的手，剛開口，院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
    林清音：“……”
    感覺這公安同誌腦子好像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誰家阻止人家關門用自己手當肉墊的？
    周明野嘬嘬牙花子，雙手插兜走到門口：“我說公安同誌，跟這種人還講什麽禮貌？看我的。”
    下一刻，他抬腿就是一腳。
    哐當一聲，伴隨著嗷一嗓子，門後的劉翠芳和院門來了個親密接觸，仰麵朝天，被院門砸進地麵。
    小陳公安！！！
    林清音：“……”
    周明野尷尬地摸摸鼻子：“誰知道這門他這麽不結實。”
    幾個人七手八腳將門板子抬到一邊，劉翠芳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來，剛爬起來，陳文山就黑著臉從屋裏走出來。
    “媽的，誰啊，拆門呢？”
    話沒說完，他看到空蕩蕩的門口，以及院子裏站著的幾個人影，又低頭看看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嗷一嗓子，扭頭躥回屋裏。
    比峨眉山的猴子都矯捷。
    幾分鍾後，陳文山穿得人模狗樣出來，殷勤地給小陳公安和王公安遞煙：“公安同誌，不知道這回過來有什麽指示？兩位放心，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