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為父就不奪人所愛了。”嘴上說著，一道威壓向沈燦震下。周圍百官也大吃一驚。
    “大膽小兒！擅闖聖天殿，該當何罪！”煌煌帝威之下，群臣皆驚。不知道為何陛下突然發這麽大的火。可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沈燦心裏驚懼，一點準備都沒有，沒想到這老兒說翻臉就翻臉。還未待他做出反應，雙腿噗通一聲，對著他就跪了下去。說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別扯我哩淡了好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根本就不是你想不想跪的事。更何況命都沒了還要黃金何用。偏偏有些人拿著迂腐當骨氣，拿著扯淡哄小孩兒。在小生這裏，主角該跪也要跪。
    “父皇息怒！是女兒讓他進來了，與他無關，是，是小女想借此考教一下他的能力。”肖晴書嚇了一跳，害怕父皇直接滅殺於他。此時她心亂如麻，隻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弄巧成拙。
    “嗬嗬！原來如此，那是錯怪閣下了，快快平身，地上涼。”肖驚日突然又滿麵春風，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語氣極其關切。其實他想知道，此人在自己女兒心裏的分量。
    “果然是老狐狸啊！”縱使心裏跟明鏡一樣，嘴上也不敢說什麽。隻是臉上訕訕，似笑非笑，一陣紅一陣白，哆哆嗦嗦站了起來。再也不敢眼神去威脅肖晴書。
    皇後娘娘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眼含深意的盯著沈燦，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低頭對肖驚日耳語幾句。
    “好了！朕乏了，待三日後為皇後西寧宮祝壽宴，屆時，還望諸位前來啊！”說完帶著皇後消失不見。
    “我等恭送陛下、皇後娘娘！”禮畢，百官紛紛散去，幾個五大三粗的武聖境界強者，不時回頭看看沈燦。肖晴書和肖霄下了金鑾殿。
    “皇妹，我還有些事要操辦，就不打擾你了。對了，三日後，我們那便宜弟弟，肖廣利和肖萬利也會來。”
    “他們怎麽也要來？母後同意了嗎？”肖晴書有些不高興道。
    “唉！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母後也沒有辦法。好了不說了，我先過去了。”說完回頭看了沈燦一眼，後麵跟著一個紫色衣服的太監，匆匆而去。看來是真的有事。
    此時肖晴書也走了出來，後麵還是跟著那個石青色蟒袍的太監。
    “走，靈雀閣！”肖晴書經過沈燦時，沒敢看他。隻是老太監瞄了一眼沈燦。“他也去！”肖晴書說道。
    出了聖天殿，天地茫茫。待他們進入鳳輦。肖晴書低著腦袋不說話，沈燦也不作聲。半個時辰，就停在一座宮苑前停下，門匾上三個大字“靈雀閣”。隨著進入靈雀閣，肖晴書屏退左右。鳳輦也收入兩側宮廡。
    “陳琳叔，您也去歇息一下吧！”老太監看了沈燦一眼，默默退去。看來此人便是肖晴書的心腹了。
    沈燦在他後麵默默跟著。不過站在此處，卻感宮苑之恢宏與遼闊。
    放眼望去。廣闊的宮苑之內，萬物皆裹素紗。蒼鬆凝脂，枝椏堆雪如積玉，風過處簌簌落瓊瑤。曲廊朱欄半隱於皚白，階前靈梅枝綴滿絮團，暗香混著雪氣沁入肺腑。忽聞玉竹梢輕顫，幾隻寒雀撲棱棱驚起，抖落碎雪簌簌，在玉色天幕上劃出淺灰掠影。簷角冰淩垂若水晶簾，階下積雪沒了青石，唯見履痕點點，旋即又被新雪撫平。殿宇飛簷翹角皆覆霜白，似臥遊龍鱗甲映日，折射出細碎寒光。偶有雪沫從瓦當滑落，墜地輕響，更襯得滿苑闃寂。遙看池中冰麵，雪繡瓊芳，恍若鮫綃鋪展，岸邊石舫亦成玉樓。廊下紅燈籠懸於素壁間，流蘇凝霜，倒添幾分暖意。嗬氣成霧，指尖觸欄即沾冷香，天地一色間，唯餘此閣靜立雪中，如一幅淡墨山水，留白處盡是清曠。
    肖晴書沒有直奔閣樓，而是漫步左側雲梯連廊之上，連廊在半空回旋盤繞，最終殊途同歸，二人一前一後，俱無言語。臨近閣樓三十多米，肖晴書停下了身子。玉手垂立，佇立在玉欄之前，靜靜的望著遠方。烏黑的發絲，和調皮的小辮子。在冷風中輕輕擺動。背影裏滿是寂寞。
    沈燦心裏的怒氣消失大半，這樣的小妮兒，惹人憐愛。走上前去，輕輕捉起她的玉手，一把把她攬入懷中。陪她一起看著美麗的而又冰冷的世界。
    “在想什麽呢？”過了片刻，沈燦問道。
    “我在想拿什麽為母後祝壽！”肖晴書淡淡道。
    “你看這個怎麽樣？”沈燦拿出拳頭大的一節龍骨。
    “這是什麽？”肖晴書一臉疑問。
    “龍骨！”
    肖晴書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臉上出現喜色……
    “哎呀！”過了半天，肖晴書一聲輕叫。原來沈燦手腳又不老實了……。
    二人回到閣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今晚我住哪裏？不會和你一起住吧！”沈燦高興的合不攏嘴，看著麵前的肖晴書一副豬哥像。看著偌大的床鋪，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下陳叔叔會給你安排！”肖晴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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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時間眨眼即到。皇後娘娘的壽宴開始舉行，沈燦本來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級別的盛宴。不過肖晴書給他一份兒請帖自是不難。
    紫宸殿的金磚映著晨光，龍椅上端坐著肖驚日與皇後娘娘。此時皇後娘娘端坐龍椅，玉麵生輝，微微含笑。沈燦在遠處細細打量，果然和肖晴書有點像。
    大殿之下左側首位便是太子肖霄，和公主肖晴書。右邊首位是兩個陌生男子。年齡不大，個個龍眉鳳目，儀表不凡。一看就有皇族子弟的特質。台下前排，一些王公貴族子弟，眼睛全都注視著肖晴書。沈燦是誰，他們壓根就沒有興趣。
    這時一個紫衣太監，站在大殿之上，手裏拿著一個卷軸，高聲宣道：
    “西王屠顯貴獻萬年玉芝一株，另獻玄金虎符一枚，虎符金光燦燦，象征著一支軍隊，任由皇室直接調遣。靈氣丹百億，其它材料若幹。”
    “東王孫聖歎獻萬年丹芝一株，另獻《江山萬代圖》。卷軸展開時帶起墨香，畫中萬裏河山竟用朱砂勾勒，細看才知是由三千細如牛毛的篆字組成，每個字都是一道安撫流民的政令。靈氣丹百億，其它材料若幹。
    “南王肖震天獻萬年金芝一株，‘南海夜玫’一枚。太監將一握大的珠子托在掌心，珠光照得殿柱上的金龍仿佛活了過來，此珠能照見大夷帝國任意一處地方。靈氣丹百億，其它材料若幹。”
    “北王方敬德，進獻萬年龍芝一株，萬年雪玉寒冰一滴，此物一出，大殿如墜冰窖。這還是隔著一個特製錦盒。靈氣丹百億，其它材料若幹”
    “鎮國侯張宗英，進獻萬年木芝一株，陰陽玉如意一對，靈玉珊瑚三支，夜明靈珠一百對，上品靈氣丹百億，其它材料若幹。”
    “掌軍侯肖聖象，進獻萬年玄芝一株，萬年金參一支，金身聖蠶百隻，上品靈氣丹百億，其它若幹！”
    接下來是五大宗門代表進獻的東西，基本都是丹藥。
    ……………
    光是禮單就念了兩個時辰，不過沈燦躲在大殿一個靠柱子的地方，聚精會神聽著，並沒有想象中的打瞌睡，聽著禮單上的東西，算是大開眼界，不由得垂涎三尺。奇怪的是肖正陽卻沒有來。
    前幾人貢品在禦案上一字排開，龍椅上的人始終未發一語，唯有銅、玉相擊的清響在殿內回蕩。青銅鶴燈的燭火生輝，將三道身影投在金磚上，照的殿中猶如神殿。
    肖驚日龍顏大悅，皇後娘娘也是滿臉笑意。
    “母後！兒臣也有東西進獻，”說完，手上出現一個錦盒。
    太監趕緊上前接過，高聲宣道：“太子殿下獻長壽聖丹一枚。”宣完呈到皇後娘娘麵前。
    “又是長壽丹，母後都吃膩了！”右邊胖胖男子在一旁揶揄道。
    果然，皇後娘娘接過淡淡的說道：“皇兒費心了！”說完看都沒看，直接收了起來。
    肖霄一聽，袖袍一甩，臉色難看道：“等下看你們送什麽！”說完氣呼呼坐了下去。坐在旁邊的肖晴書看起來麵無表情，應該是傳音給肖霄了。
    “母後我們也有進獻，”右邊那兩個人，應該就是肖霄說的肖廣利和肖萬利。
    兩個太監上前，分別宣到，“二皇子肖廣利獻駐顏聖丹一枚，三皇子獻靈雀一隻。”這裏要解釋一下，這裏的駐顏丹可不是一般的複容丹可比的。普通的複容丹隻能消除臉上疤痕，恢複原有樣貌。而駐顏丹有滋養定型之妙。這算是送到心坎上了。那個女人不愛美。不過真別說，這兄弟兩個明顯比太子肖霄有些手段。
    “快快呈上來，讓本宮看看！”皇後娘娘催促道。皇後娘娘聽完眼睛一亮，這算是送到心裏了。
    隻見一旁靈雀蹦蹦跳跳，居然跑到大殿中間翩翩起舞。跳完對著皇後娘娘一陣點頭，以示拜服。乖巧靈動，煞是喜人。關鍵還是一隻靈禽。
    皇後娘娘頻頻點頭，甚是開心，也一並收了起來。
    “廣兒！萬兒！你們費心了！”皇後娘娘開口道。
    “為母後祝壽，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肖廣利和肖萬利一臉嘚瑟。這次競爭，他們又勝一籌。他們雖然是庶出，隻要皇後娘娘願意，照樣能做儲君。大夷帝國的政事基本都是皇後娘娘在處理。皇帝就是個擺設，除了閉關還是閉關。
    肖霄臉色有些難看，坐在那裏手裏握著酒杯，一言不發。
    “母後，晴兒也為您準備了禮物，”說完將手中兩個玉盒遞給走過來太監。
    “公主殿下獻……”太監突然愣住了，這裏的東西他不認識。
    “陛下！皇後娘娘，此物老奴識不得，還望恕罪！”
    “哦！呈上來讓朕看看！”肖驚日接過兩個玉盒，一個玉盒裏放著一個晶瑩剔透的丹丸，另一個玉盒放了金燦燦拳頭大的石頭。
    “這是妙顏丹和龍骨？”肖驚日有些不可置信道。盯著龍骨再也移不開眼。對於男人來說實力才是一切。
    “什麽！龍骨？妙顏丹？………”大殿之上一片嘩然。不僅那些王侯將相，皇族貴胄。身份尊貴的內眷更是羨慕的很。這妙顏丹傳說裏麵含有一絲生命之息，生命之息和其實就生命之源散發出來的‘氣’。雖不及龍骨但也差不多少。不知道有沒有達到極品，上品聖丹妥妥的啊！
    皇後娘娘聞言，趁著下麵的嘈雜聲。一把奪過兩個玉盒。“這是晴兒給我的，你就不用看了！”千萬不能讓他送給那些狐狸精。
    得到妙顏丹後，皇後娘娘滿臉的欣喜，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緊緊抓著盒子，生怕下一刻就飛走了。而妙顏丹與駐顏丹又不一樣，更是可以讓人重返年輕一些時間。
    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急忙道：“諸位心意，本宮收下了，時辰差不多了，開宴吧！”
    “開宴！”隨著太監的宣布，聲樂齊鳴。一排排宮女端著珍饈美饌，珍禽靈獸。大殿內一片歡騰，但還有一些人還在低頭議論。
    肖廣利和肖萬利望著肖晴書，眼裏嗤笑，一個女孩子還想爭皇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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