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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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神魔骨!一指碎星魔
混沌骸骨睜眼,萬古威壓撼動遺跡。
“吾名…渾沌之末,執掌歸墟…”
骸骨道出無名身世,竟是上古混沌神魔最後血脈!
“大劫將至,黑暗複蘇…汝當承吾道統,重開混沌…”
傳承開啟,無名本源補全,混沌之氣貫衝雲霄!
星魔厲北辰追蹤而至,覬覦傳承,悍然出手搶奪。
“區區殘念,也敢阻我?”
混沌骸骨緩緩抬起晶瑩指骨,對著星魔遙遙一點。
“嗡——”
星魔連同其祭出的本命星辰,如同沙雕般寸寸湮滅!
“走吧…去歸墟葬坑…那裏有…答案…”
那具晶瑩如玉的混沌骸骨,眼洞之中兩點混沌之光如同沉睡了億萬載的星辰,緩緩睜開。沒有瞳孔,沒有情感,隻有最純粹、最古老的混沌道韻在其中流轉、生滅。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以祭壇為中心轟然爆發,席卷了整個古老殿堂!空氣凝固成了琉璃般的固體,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陷入了停滯。那十二尊拱衛祭壇的神魔雕像,在這威壓下微微震顫,發出低沉嗡鳴,似在朝拜,似在哀悼。
陳默隻覺周身一沉,仿佛整個遺跡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肩頭,連體內運轉的混沌靈力都變得滯澀起來!他心中駭然,這具骸骨生前,絕對是超越了合道境,踏入了某種不可知領域的無上存在!僅僅是一縷殘存的意誌與道韻,便有如此威勢!
被他護在身後的無名,在這股同源卻浩瀚無邊的威壓下,並未感到不適,反而體內那沸騰的混沌本源逐漸平息,流露出一種孺慕與親近之意。他仰著小臉,呆呆地望著那具骸骨,灰眸之中混沌光芒閃爍不定。
蒼老、疲憊,仿佛由無數破碎紀元凝聚而成的意念,再次於陳默和無名心神間緩緩響起,每一個字都帶著歲月的沉重:
“吾名……渾沌之末……執掌……歸墟……”
渾沌之末!執掌歸墟!
陳默瞳孔驟縮!歸墟,萬物終結與歸宿之地,諸天萬界最大的禁忌與謎團!這具骸骨,竟是上古時期執掌歸墟的混沌神魔?!
那意念繼續流淌,帶著無盡的滄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後來者……汝體內流淌之血……乃吾……最後之血脈……”
目光,落在了無名身上。
無名身體劇震,那破碎記憶深處模糊的溫暖身影,那“回家”的執念,與眼前這具骸骨的氣息隱隱重合。淚水,不受控製地從他灰眸中滑落,但他自己似乎並不明白為何而哭。
“上古……末劫……黑暗自歸墟深處複蘇……侵蝕萬界……吾等……力戰而竭……大道崩……神魔隕……”
斷斷續續的意念,勾勒出一幅慘烈到極致的畫卷。那是一場波及諸天萬界、顛覆大道本源的終極戰爭,連執掌歸墟的混沌神魔都最終隕落。
“吾散道韻……護此殘軀……一縷執念不滅……等待……血脈歸來……”
“大劫……並未終結……黑暗仍在滋生……終將再臨……”
“汝……當承吾之道統……補全本源……重開混沌……尋得那遁去之一……方有一線……生機……”
話音未落,那晶瑩的混沌骸骨之上,無數天然烙印的混沌道紋驟然亮起,散發出照耀萬古的混沌神光!整個祭壇轟鳴,十二尊神魔雕像同時射出一道本源神光,注入骸骨之中。
“轟隆——!”
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由無數混沌符文構成的混沌氣流,自骸骨頭骨頂端衝天而起,無視了遺跡的阻隔,貫破了那永恒暗紅色的天穹,不知通往何方!緊接著,這道浩瀚磅礴的混沌氣流如同找到了歸宿,化作一道洪流,朝著無名奔湧而來!
無名站在原地,沒有閃躲。那混沌氣流湧入他身體的瞬間,他瘦小的身軀爆發出無法想象的光芒,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個混沌漩渦!他體內那原本有缺、紊亂的先天混沌本源,在這股同源卻至高無上的力量滋養與引導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補全、壯大、梳理!
“啊——!”
無名發出一聲帶著痛苦卻又無比舒暢的長吟,他不由自主地懸浮而起,亂糟糟的紅發瘋狂舞動,周身毛孔都在噴薄著精純的混沌之氣。他那雙灰色的混沌眼眸,此刻變得無比深邃,仿佛有星雲在其中生滅,開天辟地的景象一閃而逝。他幹瘦的身體如同得到了最本源的滋養,肌膚變得瑩潤,身高似乎都微微增長了一些,雖然依舊瘦弱,卻不再是以往那副瀕臨崩潰的殘破模樣。
一股強大的、帶著古老蠻荒氣息的威壓,開始從他身上彌漫開來。他的靈智在那磅礴本源之力的衝刷下,如同被洗滌的明珠,逐漸褪去蒙昧,顯露出清澈的光輝。他看向陳默的眼神,依賴未減,卻多了一絲清晰的認知與感激。
陳默在一旁靜靜守護,心中亦是震動。無名正在接受一場天大的造化!這不僅是力量的傳承,更是血脈與道統的延續!從此,他不再是流放之星的無名奴隸,而是上古執掌歸墟的混沌神魔——渾沌之末的唯一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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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無名接受傳承的關鍵時刻——
“轟!”
遺跡上方的虛空猛地被一股蠻橫的力量撕裂!一道璀璨的星虹裹挾著滔天怒意與毫不掩飾的貪婪,驟然降臨!正是追蹤而至的星魔厲北辰!
他原本打算暗中觀察,伺機而動,但方才那道貫衝天際的混沌光柱實在太過驚人,其中蘊含的古老道韻與磅礴力量,讓他再也按捺不住!尤其是看到無名正在接受傳承,感受到其體內那飛速攀升、令他都心悸的混沌本源,貪婪瞬間壓倒了對陳默那詭異輪回之力的忌憚!
“混沌傳承!果然是天大的機緣!合該為本座所得!”
厲北辰長嘯一聲,眼中星光爆射,直接無視了那具給他帶來強烈不安感的混沌骸骨在他感知中那隻是一具蘊含強大能量的遺骸),星辰法袍鼓蕩,煉虛中期的修為毫無保留地爆發!他雙手虛抱,一顆壓縮了無數星辰光影、散發出毀滅波動的本命星辰虛影在他胸前凝聚!
“星辰寂滅!給本座拿來!”
他竟是要強行打斷傳承,將無名連同那還未完全吸收的混沌本源一起掠奪!
那顆本命星辰虛影帶著碾碎星河、破滅萬法的恐怖氣勢,朝著懸浮在半空、正處於傳承關鍵期的無名悍然轟去!這一擊,他毫無保留,勢在必得!
“找死!”
陳默眼中寒光暴漲,正要不顧消耗再次強行引動輪回之力攔截。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或者說,有“存在”比他更不容許傳承被打擾。
祭壇之上,那具晶瑩的混沌骸骨,那兩點混沌之光微微轉動,“看”向了氣勢洶洶、如同流星般撞來的厲北辰。
那蒼老的意念帶著一絲仿佛看待螻蟻般的漠然,輕輕響起:
“擾傳承者……滅。”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沒有法則符文的劇烈閃爍。
那具骸骨隻是緩緩抬起了它那晶瑩如玉的右手掌骨,對著厲北辰的方向,伸出了一根食指指骨。
動作緩慢,清晰,帶著一種執掌萬物生滅的從容與古老威嚴。
然後,對著那顆攜帶著厲北辰畢生修為與殺意的本命星辰虛影,以及其後臉色猙獰的厲北辰,輕輕一點。
“嗡——!”
一道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混沌波紋,自那指尖蕩漾開來。
沒有聲音,沒有光爆。
在陳默凝重的目光中,在無名接受傳承散發的混沌光輝映照下,那不可一世、足以輕易毀滅一方小世界的本命星辰虛影,在觸及那混沌波紋的瞬間,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從畫卷上抹去,從存在層麵開始,寸寸湮滅!沒有爆炸,沒有能量潰散,就是那麽無聲無息地、徹底地……消失了!
緊接著,是厲北辰本人。
他臉上的猙獰與貪婪瞬間化為極致的恐懼與難以置信,他想要嘶吼,想要掙紮,想要遁走,卻發現自己連同周圍的空間,都被一股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混沌之力徹底禁錮!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細微的混沌波紋拂過他的身體。
從他的星辰法袍開始,到他那經過千錘百煉、蘊含星辰法則的煉虛道體,再到他寄托虛空的強大元神……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風化的沙雕,從那混沌波紋拂過之處開始,無聲無息地化作最細微的混沌塵埃,飄散消融。
過程快得令人窒息。
彈指之間,前一刻還氣勢滔天、欲奪造化的星魔厲北辰,連同他最強的神通,就這麽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形神俱滅!
一位煉虛中期的大能,就此隕落!死得如此輕易,如此微不足道!
殿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無名接受傳承時引動的混沌氣流還在緩緩盤旋。
陳默深吸一口冷氣,看著那緩緩收回指骨的混沌骸骨,心中對上古神魔的力量有了更直觀、更驚悚的認知。一縷殘念,一具骸骨,一指之威,竟恐怖如斯!
那混沌骸骨眼洞中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分。它再次“看”向即將完成傳承的無名,那蒼老的意念帶著一絲完成使命的解脫與最後的囑托,斷斷續續傳來:
“走……吧……去歸墟……葬坑……”
“那裏……有汝身世……之答案……亦有……終結……黑暗……之……契機……”
“守護……好……最後……的……血脈……”
話音漸漸低沉,那晶瑩骸骨之上的混沌道紋光芒迅速黯淡,最終徹底熄滅。那兩點混沌之光也緩緩閉合,整個骸骨失去了所有靈性,變得如同最普通的玉石,靜靜地盤坐在祭壇之上,仿佛與這方古老的遺跡徹底融為一體。
傳承,結束了。
無名周身澎湃的混沌氣流緩緩收斂入體,他輕輕落回地麵。此刻的他,眼神清澈而深邃,雖然依舊帶著少年的稚嫩,但那蒙昧與死寂已一掃而空。他感受著體內從未有過的充盈與強大的力量,以及腦海中多出的那些龐大而古老的混沌傳承信息,然後,他抬起頭,看向陳默,露出了一個帶著依賴與信任的、清晰的微笑:
“哥哥。”
陳默看著他,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走上前,再次揉了揉他已經變得柔順些的紅發。
“我們該走了。”陳默看向遺跡之外,目光仿佛穿透了虛空,落在了那處諸天禁忌之地,“去歸墟葬坑,去找你的答案,也去找……我們的路。”
無名用力地點了點頭,主動牽起了陳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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