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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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劫煉心!輪回混沌證超脫
“欲得超脫,先曆萬劫!”
冰冷道音響徹,可能性光海瞬間暴動!
無數命運支流化作實質劫難,轟向陳默!
心魔劫、因果劫、時空錯亂劫……萬劫加身,輪回與混沌之力被動激發護主!
陳默道心在萬劫衝刷下瀕臨崩潰,卻始終緊守一點靈光不滅。
懷中無名氣息與遁去之一共鳴,化作柔和光繭護住兩人核心。
萬劫盡頭,陳默於毀滅中新生,輪回之道與混沌本源徹底交融!
雙眸睜開,左眼輪回,右眼混沌,氣息縹緲超然。
他再次抬手,指尖輕點那枚變幻符文。
“萬劫已過,超脫……當在今日。”
符文不再抗拒,化作流光,沒入他眉心識海!
“欲得超脫……”
“先曆……萬劫!”
那冰冷、宏大、仿佛由無數可能性共同凝聚而成的混合道音,如同最終的宣告,轟然響徹整片可能性光海!
話音落下的刹那,原本隻是靜靜流淌、變幻生滅的璀璨光海,驟然……暴動了!
無數條原本隻是虛幻投影的命運支流、未被選擇的時間線、假設中的世界片段……在這一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賦予了實質,化作了各種各樣、光怪陸離、卻蘊含著極致凶險的……劫難!如同決堤的星河滅世洪流,從四麵八方向著陳默與他懷中的無名,瘋狂地席卷、衝刷而來!
這不是天劫,不是心魔劫,而是……“可能性”的劫難!是無窮無盡“如果”的反噬!
第一波,心魔萬象劫!
眼前景象扭曲,陳默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在最終戰場上苟且偷生,眼睜睜看著那孤獨背影赴死而無動於衷;看到了自己穿越後碌碌無為,最終老死於義莊;看到了無名在他眼前被黑暗徹底吞噬、扭曲成怪物……無數種他最恐懼、最不願見到的“可能性”化為真實的心魔幻象,瘋狂衝擊他的道心,引動他內心最深處的愧疚、恐懼與絕望!
第二波,因果糾纏劫!
無數條無形的因果之線憑空浮現,一端連接著他,另一端則連接著諸天萬界、古往今來,無數與他有過交集、甚至隻是擦肩而過的生靈!他們的愛恨情仇、生老病死、業力報應,如同沉重的枷鎖,通過因果線瘋狂傳遞過來,要將他拖入無盡的因果漩渦,永世沉淪!
第三波,時空錯亂劫!
周圍的時間與空間徹底失去了秩序!他時而感覺自己回到了穿越之初的義莊,時而又被拋入未來某個星辰寂滅的末日;左半身可能處於熾熱的恒星核心,右半身卻可能陷入絕對零度的冰封深淵!過去、現在、未來的碎片胡亂拚接,不同的空間維度強行疊加,要將他存在的概念徹底撕碎、混淆!
而這,僅僅隻是開始!
緊接著,法則崩壞劫、眾生怨念劫、大道同化劫、虛無寂滅劫……各種各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甚至無法用語言準確描述的劫難,如同永無止境的狂潮,一浪高過一浪地洶湧而來!
每一種劫難,都代表著一種走向毀滅或迷失的“可能性”!萬劫加身,便是要承受這無窮可能性的反噬與考驗!
“呃啊——!”
陳默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即便他道心堅毅如鐵,在這超越認知的萬劫衝刷下,也感覺自己的意識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他的肉身在時空錯亂中扭曲變形,他的元神在心魔萬象中飽受煎熬,他的因果在業力纏繞下沉重欲墜!
幾乎是本能地,他體內殘存的輪回之力與混沌本源被動地激發到了極致!
頭頂,混沌青蓮虛影瘋狂搖曳,蓮葉之上地火水風狂暴湧動,試圖定住周身方寸那不斷崩塌錯亂的時空,但那青蓮虛影在萬劫衝擊下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潰散!
身後,幽冥錄的輪回清輝化作一道堅韌的光輪,死死護住他的元神核心,將那些最惡毒的心魔與因果業力抵擋在外,但光輪也在劇烈震顫,邊緣不斷被侵蝕、削弱!
他七竅之中,淡金色的混沌之血與灰白色的輪回光屑同時溢出,模樣淒慘無比。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道心之上出現了無數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崩碎,被這萬劫洪流同化、吞噬,成為這可能性光海中又一縷迷失的印記。
“哥哥……”
懷中,昏迷的無名似乎感應到了陳默瀕臨極限的痛苦,發出一聲微弱的囈語。他體內那與“遁去之一”同源的混沌血脈,在這一刻自發地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一股柔和而堅韌、充滿了無限生機與可能的混沌光暈,自無名小小的身軀內散發出來,如同一個溫暖的繭,將陳默與他一同包裹了進去。
這光繭並不強大,無法完全抵擋萬劫的衝刷,但它仿佛代表著那“遁去之一”本身所蘊含的“一線生機”!它穩住了陳默那即將崩潰的道心最核心的一點靈光,讓他即便在無盡的痛苦與迷失中,依舊能緊守住那最後的、對希望的執著,對守護的承諾,對超脫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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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倒在這裏!
無名還需要我!
歸墟的黑暗尚未驅散!
前世的托付尚未完成!
超脫之路,就在眼前!
憑借著這最後的執念,以及無名血脈光繭的庇護,陳默在那毀滅性的萬劫洪流中,死死地堅守著!
他的意識在無數種悲慘的可能性中沉浮,他的肉身與元神在崩壞與重塑的邊緣反複橫跳。他經曆了億萬次“死亡”,又憑借著那一點不滅靈光億萬次“重生”!
這是一個極致痛苦的過程,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淬煉!
在那無窮“可能性”的衝刷下,他對於“輪回”的理解,不再局限於送葬與審判,更看到了“新生”與“變數”!輪回不止是終結,更是另一種開始!而那“混沌”,也不僅僅是起源與力量,更代表著“包容”與“無限”!
毀滅與新生,定數與變數,終結與開始……兩種至高力量的本質,在這萬劫煉心之下,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交融、滲透、互補!
他體內,那頁幽冥錄嗡鳴震顫,其上更多的輪回神文被點亮,變得更加深邃玄奧。他丹田內的混沌金丹,在一次次崩碎與重組中,變得更加圓融無暇,其上的混沌道紋與輪回奧義開始自然交織。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隻是彈指一瞬,也許是萬古輪回。
那無窮無盡的萬劫洪流,終於……漸漸平息了下去。
可能性光海恢複了之前那種流淌變幻的狀態,仿佛之前的暴動從未發生。
而光海中央,那枚殘缺的、不斷變幻形態的混沌符文之前,陳默依舊靜靜站立著。
他懷中的無名,依舊在光繭中沉睡著,氣息平穩。
但陳默本身,卻發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他周身原本因大戰和萬劫而顯得萎靡的氣息,此刻變得深邃如淵,縹緲超然。衣衫上的血跡與狼狽已然消失,仿佛被某種力量淨化。
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左眼之中,灰白色的輪回漩渦緩緩旋轉,仿佛映照著諸天萬界所有生靈的宿命歸宿,冰冷,淡漠,執掌終結。
右眼之中,混沌光華生滅不定,地火水風在其中開辟世界,又重歸混沌,充滿了無限的創造與可能。
左眼輪回,右眼混沌!
兩種至高無上的力量,在他身上達成了完美的平衡與交融!他的境界並未有顯著的提升,依舊停留在化神巔峰,但他對力量的本質理解,對大道規則的掌控,已然發生了質的飛躍!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光繭內氣息平穩、似乎睡得更加安詳的無名,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然後,他再次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望向眼前那枚代表著“遁去之一”的殘缺混沌符文。
這一次,他沒有再感受到任何排斥與抗拒。
那枚符文依舊在變幻,卻仿佛在靜靜地……等待著他。
陳默緩緩抬起手,這一次,他的指尖不再縈繞任何力量,隻是那麽純粹地、自然地,朝著那枚符文,輕輕點去。
同時,他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曆經萬劫、洞悉本質後的篤定與超然:
“萬劫已過,”
“超脫……當在今日。”
指尖,終於……觸碰到了那枚不斷變幻的符文。
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沒有能量灌注的洪流。
那枚承載著“遁去之一”奧義的殘缺混沌符文,在接觸到陳默指尖的瞬間,隻是微微一頓,停止了變幻,化作了一道溫潤而靈動的混沌流光,如同歸家的遊子,悄無聲息地……順著他的指尖,沒入了他的眉心,最終,沉入了他識海的最深處,與那頁幽冥錄,與他的混沌本源,與他的輪回感悟,緩緩地、自然地……開始融合。
一股明悟,湧上陳默心頭。
他得到了它。
那遁去的一。
那超脫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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