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的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苟延殘喘。她的視野開始扭曲變形，邊緣泛起死魚肚白般的灰霧，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火辣辣的刺痛。
    "我要死了嗎？"這個念頭如同附骨之疽，啃噬著她逐漸模糊的意識。
    不可以，她不能死...不能死在沈瑤這個賤人手裏！沈若初咬牙切齒，額頭青筋暴起，眼中迸發出癲狂的不甘。
    她拚命催動丹田靈力，卻發現經脈像是被什麽堵住一般，靈力根本無法凝聚，絕望感瞬間將她淹沒。
    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梁竄上後腦，她終於驚駭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眼神冷得像萬年玄冰的女子，已不是當年那個任她欺辱的沈瑤了。
    此刻的阿瑤，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來自幽冥的使者。
    阿瑤冷眼睨著沈若初垂死掙紮的模樣，紅唇緊抿成一道鋒利的弧線，眼中閃爍著殘酷的快意。她看著沈若初精心保養的指甲因痛苦深深摳進青石板，看著那張總是高高在上的臉蛋漲成豬肝色，唇角不受控製地淌下涎水。
    一股扭曲的愉悅如蜜糖般在心頭化開，甜得讓人發顫，可又摻著蝕骨的恨意。
    這不過才是個開始。
    她要讓沈若初把青禾村三百二十八條人命的血債，連本帶利地償還！
    "這一掌，是為我阿爹阿娘。"阿瑤嗓音輕顫，眼中淚光閃爍，卻又迅速被仇恨淹沒。
    她手腕一翻，掌心凝聚出一團翡翠般的綠光，那光芒妖異而美麗，如同死神的邀請函，緩緩朝沈若初的心口印去...
    "嗖——"
    一道淩厲的劍氣帶著刺耳的尖嘯聲直接將綠光劈成兩半。
    阿瑤眸光一沉，身形敏捷地一閃，躲過劍氣。
    十丈開外，沈清舟持劍而立，寒霜劍上繚繞的冰霧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冷光。男人俊美的麵容此刻陰沉如水，眼中寒芒閃爍。
    阿瑤看著突然出現的沈清舟，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她早料到自己潛入沈宅會暴露，隻是沒想來得這麽快。
    不過今日，誰也別想攔她報仇！
    “兄長…… 救我……” 沈若初像條瀕死的魚，拚命扭動身體。精心梳妝的發髻散亂如草，妝容糊成一片，臉上滿是驚恐與哀求，哪還有半分沈家大小姐的驕矜模樣。
    “沈瑤，是你？” 沈清舟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正在閉關衝擊金丹後期，卻被一陌生又危險的強大氣息驚動。
    “沈瑤，你今日為何擅闖我沈府？打傷若初。”沈清舟劍尖微抬，寒霜劍上凝結出細密冰晶。
    他複雜地打量著阿瑤——曾經清純的少女如今美得驚心動魄，杏眼裏淬著毒，櫻唇噙著煞，周身縈繞的靈力波動竟讓他都感到心悸。
    "當然是為了報仇。"阿瑤冷笑。
    沈清舟劍眉微蹙，聲音陡然轉冷："報仇？這與若初有何幹係？快放了她！"他表麵維持著世家公子的風度，袖中手指卻不自覺摩挲劍柄。
    “放了她？”阿瑤聞言嗤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沈清舟，你可知道你這位好妹妹做了什麽好事？青禾村三百二十八口人，上至八十老嫗，下至繈褓嬰兒，全被她屠戮殆盡！"
    她每說一個字，纏繞在沈若初脖頸上的藤蔓就收緊一分，勒得對方眼珠暴突，舌頭都吐了出來。
    “你讓我放了她，做夢。”
    沈清舟眸色一暗，陰鷙的目光掃向沈若初。青禾村是沈家旁支，三年前那場慘案他也有所耳聞，卻不想是這蠢貨的手筆。
    沈若初被兄長森冷的目光刺得渾身發顫，卻仍死不悔改的狡辯："哥...哥哥...沈瑤是魔族奸細...青禾村肯定也...勾結魔族...殺了他們...是為沈家除害..."
    阿瑤見她死到臨頭還在信口雌黃，眼中寒芒暴漲。她指尖輕輕一勾，藤蔓頓時絞得更緊，沈若初的脖頸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仿佛下一刻就會折斷。
    "啊！"沈若初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眼中怨毒與恐懼交織，麵容扭曲得不成樣子。
    "沈瑤，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若初殺了青禾村的人？"沈清舟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居高臨下的質問。
    實際上在他心裏，青禾村那些人對於沈家來說微不足道，即便沈若初殺了他們，也不過是件小事。
    他更在意的是這件事若傳出去，會有損沈家顏麵。
    可以說，外表看起來溫潤如玉的沈清舟，實際上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證據？"阿瑤怒極反笑，身上的靈力如洶湧的潮水般不斷向外滲出，震得庭院中的石板寸寸龜裂。
    她眼角泛紅，聲音卻冷得刺骨："我親眼看著他們死在我麵前，死在你好妹妹的手上！看著鮮血染紅整個青禾村！我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這時，沈清舟的腦中竟然出現一道清晰的聲音，那聲音充滿了蠱惑，「夜天瀾的妖丹...就在她體內...奪過來...你就能突破元嬰...」
    這聲音如同毒蛇吐信，絲絲縷縷地侵蝕著他的神智。
    沈清舟瞳孔猛地收縮，眼底泛起不正常的猩紅。他握著寒霜劍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一股難以抑製的貪欲如野火般在心頭蔓延。若能奪得這枚妖丹，他就能一躍成為當世強者...
    他舔了舔突然幹渴的嘴唇，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精光。
    阿瑤敏銳地察覺到危險，心中警鈴大作，掌心悄然凝聚靈力。
    "轟——！"
    沈清舟突然暴起發難，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直撲而來。他手中長劍綻放出刺目寒光，劍氣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割裂出細小的黑色裂縫。
    此刻的他完全被那道意識與貪欲支配，瞳孔中翻湧著渾濁的黑氣，俊臉扭曲得猙獰可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奪取妖丹！
    阿瑤早有防備，玉手一揮，三道藤牆拔地而起，粗壯的藤蔓交織成網，阻擋住沈清舟淩厲的劍氣。
    木屑紛飛中，沈若初在兩人強大的靈壓衝擊下，像破布娃娃般被甩到十米開外，後背狠狠撞上假山，當場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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