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霖剛把最後一塊靈米糕放進石碗，就聽見身後傳來"嘩啦"一聲響。
    回頭一看，好家夥，那隻裝死成癮的小靈兔正蹲在圍欄頂上，嘴裏還叼著根從他藥箱裏拖出來的繃帶，活像舉著麵投降的小白旗。
    "你這是要帶隊越獄啊？"淩霖伸手去抓，小靈兔卻"嗖"地跳下圍欄，把繃帶往地上一扔，撒腿就往靈畜欄深處跑。
    緊隨其後，三隻靈貓崽"喵嗚"叫著衝了出來，最胖的那隻還卡在欄杆中間，四條腿亂蹬，活像隻翻不過身的大閘蟹。
    "這下熱鬧了。"鍾廣萍不知什麽時候靠在門框上，手裏轉著骨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你這幼兒園開園第二天就集體越獄，傳出去怕是要被鬆茳宗的禦獸師笑掉大牙。"
    淩霖沒工夫理她，正費勁地把卡在欄杆裏的胖貓崽往外拔。小家夥大概是慌了，突然張嘴咬住他的袖子，死活不鬆口。
    "祖宗，鬆口啊。"淩霖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貓崽的屁股，"再咬我這破袖子就要徹底報廢了——"
    話沒說完，就見那隻瘸腿靈狐一瘸一拐地跑過來，對著胖貓崽的耳朵"嗷嗚"叫了一聲。神奇的是，胖貓崽居然立刻鬆了嘴，委屈地"喵"了一聲，任由淩霖把它抱了出來。
    "行啊你，"淩霖撓了撓靈狐的下巴，"還會當調解員了？"
    靈狐歪著頭蹭了蹭他的手心，突然轉身往圍欄缺口跑，用鼻子拱了拱掉在地上的繃帶，像是在提醒什麽。
    淩霖這才發現，圍欄的木柱上有個新啃出來的豁口，邊緣還沾著幾根灰色的兔毛——不用問，肯定是那隻小靈兔的傑作。
    "我說昨天怎麽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淩霖蹲下來摸了摸豁口，木茬還是新鮮的，"合著你們夜裏就開始挖地道了？"
    周婧瑤提著竹籃過來時，正好看見淩霖對著圍欄豁口歎氣。竹籃裏的靈草還沒放下，就見那隻小靈兔突然從草堆裏躥出來，叼起一根靈參就跑，差點撞翻她的籃子。
    "這兔子成精了！"周婧瑤手忙腳亂地扶住竹籃，看著小靈兔把靈參拖到靈狐麵前，居然還懂事地用爪子扒開泥土，把參須埋了進去，"它這是......在給靈狐存糧食？"
    "估計是覺得靈狐腿不方便，"淩霖看著靈狐低頭舔了舔小靈兔的腦袋，突然覺得有點暖，"沒想到這小家夥看著調皮，心倒挺細。"
    正說著，鍾廣萍突然吹了聲口哨。骨笛"小骨"發出清亮的調子，原本四處亂竄的靈寵們突然停下動作，齊刷刷看向她。
    "看到沒，"鍾廣萍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還是得靠我這"馴獸笛"。"
    話音剛落，那隻小靈兔突然衝她齜了齜牙，轉身跳進靈草堆裏，居然把自己埋了起來，隻露出兩隻長耳朵在外麵，活像個會動的小雷達。
    鍾廣萍的臉瞬間黑了："這小兔崽子故意跟我作對是吧？"
    她舉著骨笛就要上前，卻被周婧瑤一把拉住："別嚇著它，你看——"
    順著周婧瑤指的方向看去，小靈兔埋身的靈草堆突然動了動，鑽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原來它不是在躲，而是在把壓在下麵的靈草往靈狐那邊推。
    "算它還有點良心。"鍾廣萍撇了撇嘴，把骨笛收起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等把它們都抓回來，必須罰抄《靈寵守則》一百遍——哦不對，它們不認字。"
    淩霖笑得直不起腰："你還不如罰它們今天不許吃靈米糕，這招比什麽都管用。"
    說到靈米糕，三隻靈貓崽突然"喵嗚"叫著圍過來，最小的那隻還順著淩霖的褲腿往上爬，試圖鑽進他懷裏，結果爬一半腳下一滑，直接摔進了靈草堆裏，隻露出條尾巴尖在外麵搖來搖去。
    "這笨樣，隨誰啊。"淩霖伸手把貓崽從草堆裏撈出來，小家夥身上沾了不少草籽，活像隻剛從稻田裏滾過的毛球。
    周婧瑤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給貓崽擦掉身上的草籽，嘴角忍不住往上揚："我昨天查了《靈畜習性大全》，說靈貓崽要三個月才能學會爬樹，這隻才一個月就敢爬人，算聰明的了。"
    "聰明過頭就是調皮。"淩霖指著圍欄上的豁口，"得找東西把這缺口堵上，不然今晚它們能把整個靈畜欄拆了。"
    鍾廣萍自告奮勇地跑去柴房找木板，結果去了半天沒回來。淩霖正納悶，就聽見柴房方向傳來"哎喲"一聲慘叫。
    跑過去一看，好家夥，鍾廣萍正坐在地上，頭發裏插著幾根幹草，旁邊倒著個空柴捆，三隻靈貓崽正蹲在柴堆頂上，對著她的頭發"喵喵"叫，像是在嘲笑。
    "它們......它們突然從柴堆裏蹦出來，嚇我一跳！"鍾廣萍手忙腳亂地把頭發裏的幹草拔出來，"還有那隻死兔子，居然往我靴子裏塞石子！"
    淩霖這才注意到，鍾廣萍的靴子口確實露出半顆灰色的小石子，旁邊還散落著幾根兔毛。
    "我看你是被它們反將一軍了。"淩霖強忍著笑，伸手把她拉起來，"快別找木板了，再找下去，你怕是要被這群小家夥當成新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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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婧瑤不知什麽時候搬來塊石板，正費力地往圍欄缺口挪。小靈兔蹲在旁邊，居然用鼻子幫著拱，雖然沒什麽用，倒也看得出來是好意。
    "還是婧瑤靠譜。"淩霖趕緊過去搭把手，兩人合力把石板穩穩地堵在豁口上，"這下看它們還怎麽......"
    話沒說完，就見那隻小靈兔突然跳到石板上，對著淩霖的方向"咕咕"叫了兩聲，然後轉身跳進靈草堆，居然把那隻胖貓崽拖了出來，往石板旁邊一放。
    胖貓崽像是得到了指令，後退幾步，猛地往前一躥，居然順著石板的邊緣爬了上去，雖然動作笨拙，卻真的爬到了石板頂上，還得意地"喵"了一聲。
    淩霖和周婧瑤都看呆了。
    "這......這是在教我們，它們還能從石板上爬出去？"周婧瑤忍不住笑出聲，"這兔子簡直成精了。"
    鍾廣萍氣鼓鼓地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她轉身跑回自己的住處，沒過多久抱著個竹編的大籠子回來，籠子上還蓋著塊花布，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
    "這是我上次從骨笛盟帶來的"迷魂草"，"鍾廣萍掀開布，裏麵果然長滿了紫色的小草，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隻要讓它們聞一聞，保證乖乖睡覺，再也不敢越獄。"
    淩霖剛要阻止，小靈兔就好奇地湊了過去，鼻子動了動，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轉身就往淩霖懷裏鑽，抖得像片秋風中的落葉。
    三隻靈貓崽也跟著打噴嚏，最小的那隻直接鑽進淩霖的衣襟裏，隻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
    "你這哪是迷魂草，分明是像我老家那種辣椒粉！"淩霖趕緊把靈寵們護在懷裏，"沒看它們都嗆著了嗎？"
    鍾廣萍自己也聞了聞，突然打了個噴嚏，眼淚都出來了："不可能啊，骨笛盟的人說這草能安神......"
    周婧瑤拿過一片葉子聞了聞，突然笑了："這是"噴嚏草"，跟迷魂草長得像，功效卻完全相反，聞多了會一直打噴嚏。"
    鍾廣萍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靈果："我......我哪知道它們長得這麽像！"
    淩霖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又看了看懷裏還在發抖的小家夥們，突然覺得這"越獄"大作戰好像也沒那麽糟糕。
    至少，比在急診科麵對那些無理取鬧的家屬，要有趣多了。
    他低頭撓了撓小靈兔的耳朵，小家夥舒服地眯起眼，把腦袋埋進他的臂彎裏，再也不提越獄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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