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家族內部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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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透,蕭家議事廳的青銅鶴燈尚未熄滅,燈芯餘燼在微風中輕顫,映得梁柱間雕紋忽明忽暗。我立於東柱之側,掌心貼著冰涼石壁,指尖殘留著昨夜岩縫中血跡滲入的觸感。那滴血的偏移,如一根無形絲線,牽著我自斷魂穀歸來,直抵此地。
廳中九位長老已列席而坐,大長老居中,目光沉如古井。我未等傳喚,便上前一步,將一方布帛鋪於案上——其上以精血摹寫的三字符紋,在晨光下泛著暗紅微光。
“此符出自外族高層體內,非其本族所創。”我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它吞噬靈力,扭曲經脈運行軌跡,若放任其蔓延,不出三月,蕭家靈脈將如枯藤般寸寸崩解。”
三長老冷笑出聲:“庶子妄言!外患未平,你竟敢以幻象惑眾,圖謀分兵?”
我未動怒,隻悄然閉目一瞬。血色絲線自識海蔓延,因果回溯悄然啟動。長老們的神情在眼前放緩,二長老袖口微不可察地一顫,灰燼自袖角滑落,無聲墜入案下陰影——與祭壇殘灰同色。
“非我妄言。”我睜開眼,指向符紋中心那如眼般的符點,“昨夜子時,極北天際黑雲凝環,與此符共鳴。若諸位不信,可遣人查驗斷魂穀東脊岩壁血陣——那滴血,已自行偏移一線。”
廳內驟靜。大長老眉峰微動,終於開口:“你欲如何?”
“分頭行動。”我躬身,語氣不卑不亢,“主力清剿外族殘部,由大長老統率;我帶小隊北上,追查符文源頭。若三日內無果,願受族規責罰。”
五長老忽道:“既涉機密,當有嫡係隨行監督,以防……私心作祟。”
我垂眸,指尖輕撫劍柄。劍穗沾著斷魂穀的塵土,尚未洗淨。片刻後,我抬首,竟點頭應允:“可。但追蹤需隱秘,隊伍不得超過五人。”
五長老一怔,未料我如此爽快。
“我提議,蕭寒、蕭遠二人隨行。”我提筆在名冊上落字,筆鋒頓了頓,“旁支子弟,無嫡庶之爭,亦無利益糾葛,更可信。”
筆尖墨跡未幹,我已收筆。蕭寒之名落下時,指腹微微發燙——那年寒冬,他偷偷塞入我懷中的藥草,曾讓閉塞經脈短暫通暢。如今,這枚棋子終於落盤。
議事廳外,風穿廊而過,吹動簷角銅鈴。我緩步而出,未歸居所,反向地脈樞紐行去。守衛見是我,欲阻,我亮出大長老親授的玉令:“奉命巡查防禦漏洞。”
地底靈脈如蛛網密布,青石甬道深處,靈氣如霧流轉。我行至核心節點,確認四周無人,掌心悄然覆上玉佩。裂紋依舊,然昨夜那幽光一閃,已在我心中刻下疑影。
一枚時空碎片自識海浮現,幽藍微光流轉。我以舌尖血為引,默念規則:“一旦有靈力波動指向極北方向,即刻觸發幻象迷陣——風雪蔽目,百鬼夜行。”
碎片沒入地脈,因果律武器悄然生效。玉佩震顫,裂紋深處忽又泛起幽光——與符影同源,如血脈相連。三息後,光斂,玉佩歸於沉寂。
我緩緩收手,指尖殘留著靈力反噬的刺痛。但這痛,遠不及心中翻湧的疑竇。玉佩為何與那符文共鳴?它究竟是誰遺落的殘片?又為何選中我?
未及深思,身後傳來腳步聲。我立即將玉佩藏入袖中,轉身,見是執事長老攜兩名弟子巡查至此。
“蕭燼?怎在此處?”
“查漏補缺,以防外敵潛入。”我神色如常,“昨夜歸返,總覺得族中氣息有異。”
執事長老點頭,未起疑心。一行人擦肩而過,腳步聲漸遠。
我立於原地,望著地脈深處那枚已融入靈流的碎片,心中默念:若有人欲借家族之力阻我北上,這迷陣,便是第一道反製。
回廊盡頭,日影西斜。我行至演武場側門,忽見一少年蹲於牆角,正以炭筆在石板上描畫符紋。那紋路歪斜,卻隱隱與我所見符影相似。
我駐足,少年察覺,慌忙掩住石板。
“你從何處見過此符?”我問。
少年抬頭,眼神閃爍:“前日……外族俘虜口中,提過一句‘歸墟之眼’……”
我心頭一震。
正欲再問,遠處忽傳來鍾聲三響——長老會緊急召集。
我轉身疾行,衣袖翻飛間,玉佩緊貼心口,裂紋微熱,似有低鳴。議事廳內,諸位長老已重聚,大長老手中握著一封密報,麵色凝重。
“極北方向,寒淵邊境,三日前突現靈力塌陷。”他抬眼,目光如刀,“方圓百裏,生靈盡寂。”
廳中死寂。
我立於東柱之下,緩緩握緊劍柄。劍穗上的塵土簌簌落下,如斷魂穀的風。
大長老盯著我:“你所言符文之禍,是否與此有關?”
我未答,隻問:“可準我即刻啟程?”
“準。”他沉聲,“但若你所言虛妄,蕭家不會再庇護你。”
我拱手,轉身欲出。
“等等。”三長老忽然開口,“你昨夜,究竟去了何處?”
我腳步一頓。
他盯著我袖口未淨的灰燼,緩緩道:“這灰……與外族祭壇的,為何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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