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秘境中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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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初停,熹微晨光漸亮。
    我立於觀星台殘垣之上,掌心貼著玉佩,裂紋邊緣的灼熱尚未散去,像有熔鐵在經脈中緩緩流淌。袖口那道金光所留的血痕悄然滲出一絲溫意,與玉佩的震顫隱隱相合,仿佛某種沉睡之物正被喚醒。昨夜地牢脫身,血書現形,蕭炎伏罪,長老會震動,而我,已無暇顧及擢升首席的虛名。
    線索未斷,反在延伸。
    我閉目,以指尖殘血再度激活玉佩。血珠墜落石台,滲入青苔斑駁的刻痕之中,激起一圈極淡的漣漪。此地正是三日前秘境入口感應最強烈之處,時空波動雖已微弱,卻仍如餘音繞梁,可供回溯捕捉。
    “因果回溯——啟。”
    血色絲線從識海彌漫開來,交織成一片光幕。 畫麵浮現:斷崖裂隙,金紋微光,我以血啟門,踏入秘境。重力紊亂,步步艱難,終至核心石碑。碑麵浮刻殘符,紋路扭曲如蛇行,其中一枚,與玉佩裂紋完全吻合。
    碑文驟亮。
    刹那間,一道殘影掠過識海——並非畫麵,非耳聞,非心音,似從時空深處傳來:“伏……歸於淵。”
    “伏”字如刀刻入神識,餘音未盡,玉佩猛然一震,裂紋深處血光暴漲,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係統界麵在識海浮現,血色題字懸於中央:追溯源頭。
    我睜眼,冷風撲麵,額角冷汗滑落。
    不是猜測,不是推演——是確認。那符文,源自前任宗主。他留下的痕跡,與我的玉佩同源,甚至……在互相呼應。
    我俯身,指尖輕撫石台。方才滴落的血珠竟未幹涸,反而被石麵吸收,浮現出一道極淡的輪廓——山巒起伏,冰原無垠,中央一道深穀如裂天之痕,蜿蜒向北。地圖雖殘,方位卻明:極北荒原,臨近斷天淵。
    那是他的蹤跡。
    我以袖掩石,不動聲色。風從斷崖吹來,帶著鐵鏽般的寒意。宗門之內,暗流未平。蕭炎雖入寒淵地牢,但昨夜執法長老退下時那一瞥,眼底藏怒,絕非善罷甘休之相。我若貿然北行,必遭監視,甚至截殺。
    必須脫身,必須設退路。
    我起身,取出行走令符——內門首席巡查結界之權,名正言順。踏下觀星台時,腳步未滯,徑直穿行宗門禁地邊緣,直奔那片被封印的古林祭壇。
    秘境入口已閉,唯有祭壇中央的陣眼仍殘留微弱波動,如沉眠之脈搏。我蹲身,以指劃地,勾勒出錨點符紋。五片僅存的時空碎片自袖中滑落,盡數壓入玉佩。
    “時光錨點——設。”
    玉佩嗡鳴,裂紋中血光流轉,碎片化作光點沉入陣眼。地麵符文微亮,隨即隱沒。錨點已定,坐標鎖定此地。若他日陷於絕境,隻需心念一動,便可重返此間。
    就在此刻,玉佩裂紋忽然劇烈震顫,仿佛與地底某物產生共鳴。我俯身細察,發現陣眼下方的石縫中,竟有極細的符線延伸入地,紋路與血書上的微小符印如出一轍。
    同源。
    我心頭微動,未動聲色。取出袖中血書,再度展開。紙麵靈力印記仍在,但邊緣一處不起眼的折痕內,藏著一道極細的符印——盤蛇銜環,與斷崖穀口古磚下的殘印完全一致。這並非宗門製式,亦非蕭炎所能偽造。
    是標記,更是定位。
    我以炭筆在紙上勾勒,將回溯所得地圖輪廓與符印紋路疊加,反複推演。最終,筆尖停於極北苦寒之地,一處被冰川覆蓋的深穀入口。斷天淵,傳說中九霄大陸最接近天裂之處,萬年無人生還。
    便是那裏。
    我將紙符收入懷中,起身時,袖口血痕再度微顫,似有回應。我察覺異樣,卻未遮掩,反而故意將袖口暴露於風中,任那血紋在日光下微微遊動。
    若這是追蹤之印,那便讓它引路。
    若這是陷阱,那我便將計就計。
    我行至宗門北門,守衛見令符,不敢阻攔。踏出山門那一刻,寒風撲麵,卷起衣角。我未回頭,隻覺玉佩裂紋深處,血光忽明忽暗,如心跳,如低語。
    極北之路,孤身啟程。
    途中經一處荒廟,暫作歇息。廟中殘香未盡,供桌傾頹。我倚柱而坐,取出隨身藥囊,倒出最後一粒聚靈丹。丹藥色澤黯淡,效力不足三成,卻已是眼下唯一可依之物。
    吞下丹藥,靈力緩緩回流。我閉目調息,識海中血色絲線再度浮現,試圖回溯更多秘境記憶。然而,剛觸及石碑殘影,玉佩劇烈一顫,裂紋中滲出一滴血珠,墜落供桌。
    血珠未散,反在木麵上緩緩遊走,勾勒出一道陌生符文——非石碑所見,亦非血書所有。其形如鎖,似在封印什麽。
    我睜眼,凝視那符。
    廟外風止,鴉聲不聞。
    桌角炭筆忽然自行滾動,落於地麵,筆尖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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