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宗門內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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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玉佩核心金線裂開一絲的隱憂,我踏上了返回宗門的路,一路上,風雪越發肆虐,似是要將一切掩埋。待我踏出裂淵最後一階,左肋處一道裂口隨呼吸抽搐,血已凝成黑褐色的痂。
    玉佩懸於掌心,裂紋如蛛網蔓延至邊緣,觸之微燙,似有殘火在內燃燒。極光依舊在天邊,黑塔虛影雖已消散,但血瞳帶來的壓迫感仍深深烙在識海之中。
    我未停步。
    三道黑影破風而至,踏雪無痕,槍氣先至。長槍如銀龍穿雪,裹挾著凜冽槍氣,直逼咽喉要害,槍尖吞吐的血芒彰顯著林淵‘穿心式’的淩厲。
    我側身,肩頭擦過槍鋒,布帛裂開,皮肉翻卷,卻未覺痛。玉佩震顫,血色絲線自識海蔓延,交織成網——因果回溯開啟。
    畫麵浮現:林淵右足微沉,槍勢將轉“回馬斷魂”,三息後槍尾橫掃,欲封我退路。我早一步後撤,短劍出鞘,劍脊抵住槍杆,借力翻轉,劍刃沿槍身滑下,直削其腕。他變招極快,槍尖回挑,逼我收劍。我順勢躍退,足尖點地,滑至宗門石階前。
    山門大開,弟子列於兩側,目光冰冷。他們已被蠱惑,視我為竊密之徒。
    我抬手,將玉佩按入袖中預埋的時光錨點。空間微顫,下一瞬,我已立於大殿前石階。寒風卷雪,吹散發帶,我仰頭,聲如裂帛:“林淵已被伏羲操控!他欲引魔氣灌脈,斷九霄靈根!”
    話音未落,南宮璃指尖輕點地麵。
    一道淡藍波紋自大殿門檻擴散,如水紋漾開,瞬間籠罩整座殿宇。空氣凝滯,聲音扭曲,林淵的槍勢在距我三尺處驟然遲滯,仿佛陷入無形泥沼。她未抬頭,素白長裙靜垂,眉心朱砂微亮,卻已知她耗神極深。
    副閣主立於殿內高台,冷笑出聲:“外客妄言,蠱惑人心,該當何罪?”
    副閣主這一聲冷笑,讓整個大殿的氣氛愈發緊張,但我察覺到他袖口微微一顫,心中暗自警惕,想來伏羲的爪牙未必隻在暗處,他或許已有別的打算。
    林淵怒吼,槍勢暴漲,血光自瞳孔蔓延至全身。他已非人,僅是伏羲意誌的容器。槍尖凝聚黑氣,竟在空中劃出一道殘缺符文——正是伏羲篡改裂縫所用的禁印。此印一旦成形,將引爆大殿地脈,連同我與南宮璃一同鎮殺。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衝入鼻腔,識海清明。
    玉佩再度浮現血網,最後一次因果回溯,啟動。
    視野炸裂,血絲如刀,割開時間之流。我看見——林淵心口處,一道符文隨心跳明滅,每一次跳動,皆與極光深處某處共振。那是伏羲遠程操控的節點,藏於符文間隙,僅存半息空檔。
    就是此刻。
    我收劍入鞘,雙手結印,萬法摹刻開啟。靈力如潮湧出,經脈寸寸崩裂,反噬如萬針穿心。我不管不顧,催動枯骨殘念中複製的符文,反向轟向林淵心口那道跳動的印記。
    黑氣驟然翻騰。
    林淵雙膝一軟,槍尖頓在半空。他瞳孔劇烈收縮,血色褪去,露出一絲清明。伏羲的虛影自他背後浮現,黑袍獵獵,麵容模糊,卻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那虛影抬手,欲強行重啟符文。
    我低喝:“你還記得試煉時,我說‘劍修不跪’嗎?”
    林淵渾身劇顫,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嘶鳴。他雙目赤紅,似在與體內意誌搏殺。他的身體在顫抖中逐漸僵直,每一次顫抖都仿佛在與體內那股邪惡意誌做著艱難的鬥爭,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與血水混在一起,打濕了地麵。許久之後,他的瞳孔才恢複了一絲清明,艱難地抬起頭,望向我。
    “……快……”他聲音沙啞,如砂石磨喉,“毀掉……祭壇……否則……他還會回來……”
    我未應答,隻覺喉頭一甜,鮮血自唇角溢出。玉佩在掌心劇烈震顫,裂紋中金光忽明忽暗,核心金線的裂口擴大,幾乎貫穿。係統界麵在識海中閃爍,血色題字浮現,卻未化金,反而褪為灰白:
    “萬法摹刻功能關閉,碎片耗盡。”
    我閉目,指尖輕撫玉佩裂痕。
    這枚殘玉,伴我穿越生死,逆轉因果,如今已至極限。我抬手,將玉佩中殘存的三片碎片剝離,捏於掌心,用力一握。碎玉刺入皮肉,血染指縫。我張開五指,任其隨風飄散。
    碎片消逝於風雪。
    副閣主立於高台,臉色陰沉如鐵,他雖未立刻動作,但我留意到他袖口微顫,手中似握有符令,想來伏羲的爪牙未必隻在暗處。我目光掃過,他袖口微顫,似握有符令。
    南宮璃緩步走來,冰晶法杖輕倚肩頭,麵色蒼白,眉心朱砂黯淡。她未言,隻將手輕輕覆上我受傷的左臂。一股清涼之意滲入傷口,血流稍止。
    “你回來了。”她聲音很輕,卻穩。
    我點頭,望向大殿深處。
    那裏有一座青銅祭壇,形製古拙,表麵刻滿符文,與裂縫中所見如出一轍。祭壇中央,一道凹槽清晰可見,形狀與我手中玉佩完全吻合。那是伏羲操控宗門的樞紐,亦是連接極光黑塔的信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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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掙紮起身,單膝跪地,長槍橫於身前。
    “我曾為首席,執掌宗門律令。”他抬頭,目光如刀,“今日自廢修為,隻求你——毀它。”
    我未遲疑,邁步向前。
    祭壇符文隨我靠近而微微震顫,似有感應。我抬起右手,玉佩懸於掌心,對準凹槽。隻需嵌入,便可引爆符文鏈,徹底摧毀樞紐。但我也知——一旦嵌入,玉佩將碎,係統永滅,再無回溯,再無摹刻。
    南宮璃忽然伸手,扣住我手腕。
    “你若毀它,便再無退路。”
    我低頭,看她眼中倒影——蒼白麵容,染血衣襟,玉佩裂痕如枯藤纏繞。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退路從來不在身後。”
    我鬆開她,抬手,將玉佩緩緩推向凹槽。
    就在即將嵌入的刹那——
    祭壇符文驟然逆轉,一道血光自地底衝出,凝成符印,直擊我心口。南宮璃撲來,冰晶法杖橫擋,卻被震飛數步,口溢鮮血。我強行扭轉手腕,玉佩偏移半寸,嵌入凹槽邊緣。
    轟!
    整座大殿劇震,符文鏈如活蛇般扭曲,黑氣四溢。祭壇中央浮現出一道虛影——非伏羲全貌,僅是一隻血瞳,懸浮於虛空,冷冷注視著我。那血瞳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來自深淵的凝視,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
    我咬牙,將玉佩再推一分。
    血瞳驟然收縮。
    虛影發出無聲尖嘯,祭壇符文接連炸裂,黑氣如潮退去。那隻血瞳在消散前,竟微微轉動,目光越過我,落在南宮璃身上。
    她眉心朱砂,忽然裂開一道細紋。鮮血瞬間從那細紋中滲出,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令人觸目驚心。
    我未及反應,玉佩在凹槽中轟然碎裂,化作無數光點,隨風飄散。係統界麵在識海中最後閃爍一次,浮現一行古字,隨即湮滅:
    “持佩者,非主,乃繼。”
    大殿重歸寂靜。
    林淵癱坐於地,氣息微弱。副閣主悄然後退,隱入殿後暗門。南宮璃扶杖站起,指尖輕觸眉心裂痕,血珠順指縫滑落。
    我低頭,掌心那道符文仍深深刻入皮肉,隱隱發燙。
    風從破開的殿門灌入,吹動殘灰。我抬手,抹去唇邊血跡,望向祭壇深處。
    那裏,玉佩碎裂的殘痕中,一點金光尚未熄滅,如將盡的火種,在廢墟中微微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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