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血脈初醒,實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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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著南宮璃往洞口走,腳步沉,她的呼吸貼在我肩上,微弱得像風裏的一縷煙。她沒再說話,隻是手指還扣著我的腕,用力很輕,像是怕一緊就會斷。
    洞內安靜得反常。
    泉麵不動了,妖獸沉下去後就沒再冒頭。可我知道它還在,就在水底深處,閉著眼,卻睜著神識。那股力量也還在,不是退了,是進來了——在我體內,在經脈裏奔湧,像一條剛被劈開的河,咆哮著衝向幹涸千年的荒原。
    我停下。
    南宮璃察覺到,抬眼。
    “讓我坐一會兒。”我把她輕輕放在一塊凸起的石台上,背靠著岩壁。她點頭,沒攔我。
    我盤膝坐下,右手按在丹田處。
    暖。
    不是熱,是深埋地底的那種暖,從骨頭縫裏滲出來,順著脊椎往上爬。靈力在體內亂衝,沒有路線,沒有節製,像一群掙脫鎖鏈的野馬,撞得五髒六腑都在震。我咬牙,沒出聲。
    這感覺比剛才灌體時更難熬。
    之前是外力強壓,有南宮璃引路,像是有人牽著我在刀尖上走。現在不一樣,它是我的了,可我不懂怎麽管它。
    我閉眼,沉入識海。
    記憶裏浮出靈泉震動的頻率——那種低沉、緩慢、帶著古老韻律的波動。我試著用意念去模仿,一寸寸在經脈中推演那節奏。
    起初沒用。
    靈力依舊橫衝直撞,撞到肺俞穴時我悶哼一聲,喉頭泛腥。但我沒停,繼續壓著那股頻率,一遍,兩遍……
    第三遍時,變了。
    靈流忽然一頓,像是聽到了什麽召喚,開始順著三脈舊路緩緩流動——肺俞、命門、天樞,一圈,又一圈。轟鳴聲退去,體內漸漸歸於有序。
    成了。
    我睜開眼,指尖微微發顫,不是因為虛弱,是因為清醒。
    我活下來了。
    而且,不再是那個經脈閉塞、靠係統吊命的廢體。
    我抬手,掌心朝上,靈力微動,一團青焰躍出。火焰不大,卻帶著一絲血紋,像是從血脈深處燃起的火。它不散,也不跳,穩穩地燒著,岩地被灼出一個小坑,邊緣已經開始熔化。
    這不是丹火,也不是靈火。
    是我的火。
    我盯著它看了幾息,收手,火滅。
    萬法摹刻要三倍反噬,以前一次都不敢多用。現在……我再試一次。
    心念一動,靈力回溯,試圖複刻剛才那團火焰的結構。識海中浮現一道虛影,剛成型,反噬便至——三倍靈力如潮水倒灌,直衝識海。
    我眉頭都沒皺。
    扛住了。
    不僅扛住,還順手把反噬的靈力引向四肢百骸,補了補之前撕裂的肌絡。這要是放在從前,早就吐血昏死。
    現在,隻是呼吸重了兩分。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皮膚下的裂口已經愈合,血跡幹涸成黑斑,可指尖卻比以往更敏銳。我能感覺到空氣中每一絲靈流的浮動,能聽見岩層深處水流的輕響,甚至能分辨出南宮璃此刻心跳的節奏——慢,弱,但還在撐。
    她快到極限了。
    “能走嗎?”我問。
    她點頭,撐著石台想站起來,腿一軟,又跌回去。
    我伸手扶她,掌心貼上她後背。剛觸到,就察覺不對。
    她體內精神力幾乎枯竭,識海像被燒過的荒地,隻剩幾縷殘絲在飄。若再強行動用,怕是要傷及本源。
    “別硬撐。”我低聲說,“等我恢複些,帶你出去。”
    她沒說話,隻是靠在我肩上,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環顧四周。
    洞口就在十步外,可這十步,像是隔著一道天塹。外麵有沒有人?有沒有埋伏?玉佩碎了,係統沒了,我不能再靠回溯預判陷阱。
    但現在,我不需要了。
    我站起身,將南宮璃扶穩,一手攬著她肩,一手撐著岩壁試步。剛走兩步,忽然頓住。
    頸後一涼。
    不是風,也不是濕氣。
    是一種“看”的感覺——像有人站在暗處,目光貼著皮膚爬上來,不帶殺意,卻比刀鋒更刺。
    我沒回頭。
    慢慢低頭,整理衣襟,借著動作的掩護,靈覺掃向洞口岩縫。
    一縷黑霧殘跡,極淡,幾乎融進石紋裏。它不動,可我能感覺到波動——和泉底那雙眼睛的頻率一樣,隻是更冷,更遠。
    有人來過。
    或者,還在。
    我手指微收,沒驚動南宮璃。
    “別回頭。”我聲音壓得很低,“有人在看。”
    她身體一僵,沒動,也沒問。
    我繼續往前走,腳步放慢,每一步都踩得實。走到洞口時,我停了一下,抬手撥開垂落的藤蔓。
    外頭天光微亮,山穀靜得異常。風從穀口吹進來,帶著草木的氣息,可那縷黑霧的痕跡,順著風向,往西北去了。
    我記下了方向。
    “能撐住?”我問南宮璃。
    她點頭,手指抓著我袖角,力道比剛才穩了些。
    我扶她往外走,腳步不快,但不再遲疑。體內靈力流轉順暢,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吐天地。我能感覺到肌肉在重塑,骨骼在加固,五感被拔高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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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簡單的變強。
    是蛻變。
    血脈醒了,不是全部,隻是初醒,可已經足夠讓我站在另一個層次。
    走至穀口,我回頭看了眼洞穴。
    泉麵平靜,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可我知道,那雙眼睛沒閉死。它在等下一次。
    我也在等。
    等我能真正掌控這股力量的時候。
    等我能看清那黑袍人影是誰的時候。
    風忽然大了些,吹起南宮璃的長發,也吹動我殘破的衣角。她靠在我肩上,輕得像一片葉子。
    “蕭燼。”她忽然開口,聲音啞。
    “嗯。”
    “你剛才……吼的那一聲。”
    我一頓。
    “不是人聲。”
    我沒否認。
    那一聲,我自己都嚇到了。不像獸,不像龍,像某種沉睡的東西在體內張開了嘴。
    “你聽見了?”我問。
    “整個山穀都在震。”她說,“連石頭都在抖。”
    我沉默。
    那不是吼,是回應。
    是血脈對靈泉的共鳴。
    我扶著她繼續走,腳步踩在碎石上,發出輕微的響。遠處山影疊嶂,天邊雲層低垂,像是壓著一場未落的雷。
    忽然,南宮璃指尖一緊。
    我立刻停下。
    她沒說話,隻是抬頭看我,眼神裏有疑問。
    我也察覺到了。
    空氣變了。
    不是風停了,是靈流凝滯了。像是有東西在遠處鎖住了這片天地的呼吸。
    我眯眼望向西北。
    那縷黑霧消失的方向。
    樹影深處,一塊山岩突兀地裂開一道縫,細得幾乎看不見,可我看到了——岩麵剝落的瞬間,有一道極淡的波紋蕩開,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擦過。
    我盯著那道縫。
    三息後,岩縫邊緣開始發黑,像是被火燎過,又像是被某種力量慢慢腐蝕。
    不是自然形成的。
    是留下的記號。
    有人來過,還留下了痕跡。
    我攬緊南宮璃,低聲道:“抓緊我。”
    她沒問為什麽。
    因為她也感覺到了——那股凝視,回來了。
    而且,比剛才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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