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故意暴露,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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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起炭筆記下的圖案,轉身便走。風在身後卷起碎葉,南宮璃跟了上來,腳步雖緩,卻未落後半步。
    “你不打算去藏書閣?”她問。
    “去了也是白去。”我低聲說,“那裏的典籍早被翻過無數次,若有線索,早就被人挖出。蕭炎留下那些痕跡,不是為了讓我查書,是為了讓我動。”
    她略一沉默:“你是說,他在等你做出反應?”
    “他留‘煉’字,刻古符,都不是為引路。”我停下腳步,望向遠處山道,“是為看我是否還記得,是否敢追。現在我知道了——他不怕我找來,怕的是我不來。”
    南宮璃抬眸看我:“那你打算怎麽做?繼續順著他的痕跡走?”
    “不。”我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臉上,“我要讓他來找我。”
    她微微一怔。
    我從懷中取出那半塊焦黑木片,指尖撫過“煉”字邊緣。這東西不能再藏著了。它本就是鑰匙,也是餌。
    “他以為我在追他。”我說,“可從現在起,是我布局,他入局。”
    回程路上,我已想清楚。蕭炎所做一切,皆與“煉”相關——煉器、煉術、煉心。若我能放出風聲,說自己掌握祖祠地庫開啟之法,又欲重修家族失傳的煉器之術,他必會派人來查。哪怕隻是試探,也足以露出破綻。
    市集位於宗門外三裏,每逢初五開市,今日正好。
    我們混入市井人群。攤販叫賣聲此起彼伏,藥草、符紙、殘兵斷刃擺滿長街。我在一處舊貨攤前駐足,目光掃過一堆雜亂古卷,隨手抽出一本泛黃冊子,封皮上寫著《百工錄殘篇》。
    “這本多少?”我問。
    攤主眯眼打量我:“公子若是真心收,五十靈石。”
    我皺眉:“殘頁都快散了,也敢要這個價?”
    “可裏麵記著些老手藝。”攤主壓低聲音,“聽說當年蕭家煉器鼎盛時,就有類似技法。”
    我故意一頓,隨即冷笑道:“可惜啊,如今懂的人沒了。不過……”我頓了頓,聲音略揚,“我手裏倒有半卷《煉心冊》殘本,若能湊齊,說不定真能打開地庫。”
    話音落下,眼角餘光已掃見斜對麵茶棚裏一人端茶的手微滯。
    南宮璃不動聲色地退後兩步,隱入人群。她會以精神力鎖住四周波動,一旦有人動念傳訊或悄然離場,立刻就能察覺。
    我又翻了翻手中冊子,故作失望地放回攤上:“算了,材料不全,強行開啟隻會觸發禁製。等我找到第三枚符鑰再說。”
    說完,我轉身離去,腳步不急不緩。
    當晚,我獨居小院。
    屋內燭火搖曳,桌上攤著一張偽造的圖譜,上麵繪著似是而非的陣紋與銘文,標題赫然是《古蕭家煉器樞要》。這是蘇墨早年幫我仿製的假物,連氣息都做了處理,足以騙過一般探查。
    我吹滅燈,躺下閉目。
    半個時辰後,屋頂瓦片輕響。
    來了。
    三人,踩點極準,落腳無聲,但動作間仍有遲疑——不是頂尖殺手,而是受命行事的爪牙。他們目標明確:直撲案桌,搶奪圖譜。
    就在第一人伸手觸到圖卷瞬間,我睜眼。
    因果回溯——啟。
    血絲在識海鋪開,三人的動作被拆解成片段:左側者袖中藏毒針,右前者欲以迷香籠罩全室,第三人則專取文書。他們的路線、出手時機、甚至呼吸節奏,盡數浮現。
    我未起身,隻屈指一彈。
    早已埋設於房梁四角的靈線驟然收緊,如網罩下。左側那人剛揚袖,手臂就被無形之力反擰至背後,悶哼一聲跪地。右前之人鼻尖才觸及香囊,一股勁風自床榻射出,將他整個人掀翻撞牆。第三人抓起圖譜正欲破窗,窗框暗格彈出鐵索,纏住其腳踝猛然回拽,摔得七葷八素。
    整個過程不到十息。
    我披衣坐起,點燃燭火。
    三人被靈線捆縛在地上,麵露驚懼。
    “誰派你們來的?”我問。
    無人應答。
    南宮璃推門而入,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清明。她走到最年輕那人麵前,抬起冰晶法杖,杖尖輕點其額。
    精神壓迫緩緩施加。
    那人額頭滲汗,牙齒打顫,終於開口:“大人……隻讓我們取回‘煉心冊’……不能損毀……否則他會知道……是我們泄露了位置……”
    “大人?”我逼近一步,“蕭炎?”
    那人猛地搖頭:“不敢提名……隻知他在西北……一處山坳……終年霧不散……不得靠近……不得直呼其名……”
    我心頭一震。
    果然如此。
    他藏身之地,竟以霧為障,非尋常手段可破。而這三人,不過是外圍走卒,連主子名字都不敢念。
    我取出炭筆記下的符號,在俘虜眼前緩緩展開。
    他瞳孔驟縮,嘴唇顫抖:“這……這是……入門印……隻有親信才能識得……你……你怎麽會有?”
    “因為他留給我了。”我收起紙頁,“他知道我會來。他也知道,隻有我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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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璃收回法杖,輕喘一口氣:“再問不出更多了。他們隻知道方位,不知具體路徑。”
    我點頭,抬手封住三人經脈,使其暫時失力卻不傷根基。這種人不能殺,也不能放,得押去執事堂暫囚,留作後續追蹤之用。
    回到屋內,我攤開地圖。
    西北方向,有一片狹長山穀,常年陰霧彌漫,連飛鳥都不願靠近。宗門記錄中稱其為“斷魂穀”,早年曾有弟子誤入,出來時神誌盡失,此後便列為禁地。
    手指停在那片區域。
    “他讓我來找他。”我低聲說,“那就如他所願。”
    南宮璃站在我身旁,望著地圖上那片空白:“你確定要去?那裏不隻是地形險惡,恐怕還布了陣法。”
    “所以他才選那裏。”我收起地圖,卷好塞入袖中,“既是藏身之所,也是試煉之地。他不想讓隨便什麽人都能找到他。”
    “那你呢?”她看著我,“你是隨便的人嗎?”
    我笑了笑:“我不是去找他的。我是去讓他看見我。”
    夜風穿窗而入,吹熄了最後一盞燈。
    翌日清晨,我將三人交予外務堂,隻說“查獲可疑潛入者”,並未提及蕭炎之名。消息傳出去,自然會有人聽見。
    我和南宮璃再度出發。
    這一次,不再隱藏行跡。
    我們走過山道,穿過林野,一路向西北而行。途中我甚至在驛站留下姓名登記,說是前往斷魂穀采藥。
    我知道,有人在看著。
    我也知道,當我的腳步真正踏入那片霧區時,等待我的不會是寂靜。
    而是一場早已布置好的對峙。
    但這一次,主動權在我。
    山路漸陡,林木稀疏。前方霧氣開始升騰,灰白如絮,緩緩流動,像是有生命般貼著地麵爬行。
    南宮璃忽然拉住我的手腕。
    “等等。”她閉目片刻,再睜眼時,眸光微凝,“這霧……不對。它在排斥我的精神力。”
    我盯著前方:“那就說明,快到了。”
    我們繼續前行。
    霧越來越濃,幾步之外便難辨身影。地麵濕滑,石縫間滲出暗綠液體,散發出淡淡的腐味。
    忽然,南宮璃停步。
    “有人來過。”她說,“不久之前。腳印被抹去了,但泥土還有輕微塌陷。”
    我蹲下查看,果然發現一處異常凹痕。這不是自然形成,是有人刻意掩蓋後留下的痕跡。
    “不是蕭炎。”我站起身,“是送信的人。他把消息帶進去了,然後離開。”
    南宮璃點頭:“現在他知道你來了。”
    我望向霧深處:“那他就該等著。”
    我們又走了約莫半炷香時間,前方霧中隱約現出一道石門輪廓,半掩於藤蔓之後,門上刻著一個符號——
    正是我在斷崖岩壁上見過的那個:螺旋嵌套三角,中心一點,三劃外延。
    我伸手撫上石門。
    冰冷,卻隱隱發燙,仿佛內部有東西正在蘇醒。
    南宮璃突然低聲道:“門後有人呼吸。”
    我收回手,退後一步。
    “我知道。”我說,“他在聽。”
    石門內,傳來一聲極輕的金屬摩擦聲,像是刀鋒緩緩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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