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族老還有村正林清樹都已經被林清順請來了，林正華也是族老之一，他在村裏的輩分最高。
    跟林正華同輩的另外兩個族老，早已是耄耋之年，重孫的年紀都跟林清順一般大了。
    林海先跟幾個族老還有林清樹問了個好，幾個長輩對林海是紛紛讚歎有加。
    “海子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伶俐，是咱們林家百年難遇的好娃娃，以後說不準他就是咱們林家最有出息的娃娃”。
    “能文能武，機智多謀，豐神俊朗，一表人才，嗯！不錯，是咱們林家的種”。
    “好好幹，以後咱們林家就靠你來撐著了”。
    ……
    “你們不用誇他了，再誇他他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你們是不知道，今天他一聲不響的就帶著二憨進山了，差點沒把我們兩口子嚇死。
    這孩子是真的欠揍，膽子太大了”。
    林正華嘴裏說著埋怨林海的話，臉上的笑容卻藏也藏不住。
    族老們跟村正林清樹逮著林海又是一頓好誇。
    林正華扭頭對林海說道：“海子，去把二憨叫過來”。
    林海點了點頭說道：“好的，阿爺”。
    沒一會，林海就領著抱著大骨頭啃的二憨走了過來。
    林正華指著二憨，對幾個族老和林清樹說道：“就是這傻小子，今天一拳打死了一頭野豬”。
    林清樹上下打量著二憨，嘖嘖稱奇道：“這傻小子天生一副好體格，生下來就有九斤八兩，要不然他娘……唉！算了，提這事幹啥。
    唉！可惜這傻小子哪都好，就是腦子不靈光，但凡能像個正常人，我家那個二嫂，也不會那麽愁啦”！
    林清樹跟二憨家血緣關係更近，還沒出五服。
    一個耄耋之年精神矍鑠的族老捋著胡須，上下打量著二憨說道：“這傻小子一臉憨相，幹點粗活還行，進山……還是少進山為妙”。
    其他幾個族老也是紛紛點頭附和，山裏可不是誰的體格壯，誰的力氣大誰就能活得好。
    腦子跟體格缺一不可，沒腦子的話，在山裏隨便一個毒蟲都能咬死人。
    族老這話的意思就是，以後二憨進山捕捉七星蛇的任務就免了。
    七星蛇劇毒無比，咬一口就能毒死人。
    二憨人傻沒腦子，別人看到七星蛇隻會想著無傷拿下，二憨看到七星蛇說不定他敢抓著當褲腰帶使。
    萬一被七星蛇咬死了，族老們也不好跟二憨他奶奶交代。
    以前村裏也有傻子，全村人合力養著傻子，傻子也都是壽終正寢，村裏也沒有過讓傻子進山抓蛇的先例。
    這次林正華把族老們和林清樹請來，目的就是定個基調，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不能破，省的日後有人說三道四。
    天可欺人人不欺，大家都是一個老祖宗的，照顧一下本族癡傻愚笨之人，也是應有之義。
    林正華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以後二憨進山的事，就免了吧！
    另外就是大家得要注意一下，以後少讓村裏的孩子欺負二憨。
    他都能一拳打死野豬了，萬一有孩子把他欺負急眼了，他要是一還手，這後果……”。
    幾個族老和林清樹聞言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點頭附和林正華的話。
    “對對對，等下回去，千萬都得叮囑一下自家孩子，以後別輕易招惹二憨這個傻小子了”。
    “以後我家那群兔崽子要是再敢欺負二憨，我就打斷他們的狗腿”。
    “確實都該看著點，要不是正華叔以前看著二憨，說不定早就出事啦。以後我家的那些狗崽子要是再敢欺負二憨，你們看見了隨便揍，小孩子不揍不長記性”。
    ……
    別人都在討論二憨，作為當事人的二憨卻在抱著骨頭啃的哢哢響。
    林海看他吃的這麽香，他感覺肚子裏更餓了。
    顧不得族老們跟林清樹在聊什麽，林海扭頭跑進廚房裏，對正在忙著拆骨頭的王氏說道：“阿奶，給我塊骨頭啃，我餓啦”！
    王氏瞪了一眼林海，小聲說道：“族老們跟村正都在呢，哪能這麽沒有規矩”。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可王氏還是從盆裏拿出來一大塊豬肉塞到林海手裏，小聲叮囑道：“就在這吃，吃完了再出去”。
    二憨能光明正大的抱著大骨頭當著族老們和林清樹的麵啃，那是因為他是個傻子，說破天去，你也不能跟一個傻子計較什麽規矩。
    而林海不一樣，他又不是傻子，他要是敢學二憨當著族老們和村正的麵啃骨頭，那就是把林正華的臉麵丟在地上踩。
    長輩還沒動筷子，你就敢先動筷子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說出去，人家也會說林正華教的不好，說林海沒教養。
    不過林海躲在廚房，偷偷的吃，即使被人看到也不會多說什麽。
    小孩子嘛，偷點肉吃很正常。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有些事能說不能做。
    林海抱著大塊瘦肉蹲在灶台旁啃著，他不喜歡吃肥肉，王氏給他拿的盡是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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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這頭野豬長得還是有點大了，一股腥臊味。
    放在林海前世，別說吃了，聞一下就想吐。
    現今不同往日，這腥臊味落在林海的鼻子裏，就隻剩下濃鬱的肉香。
    沒辦法，肚子裏缺油水，聞到肉味就想吃。
    老六林麗霞負責燒火，她被林海饞的直咽口水。
    哪怕她離裝著豬肉的盆很近，她又是負責燒火的，可她也愣是沒能討到一片肉吃。
    問王氏要肉吃，除了挨頓罵，什麽都討不到。
    不是王氏太過重男輕女，而是家裏有什麽好吃的，都得先緊著男人吃才行，女人都得靠後。
    虎嘯嶺的女人頂多算是幹點苦力活，而男人們幹的都是賣命活，說不準哪天就留在山裏出不來了。
    多給自家男人吃點好的，多養一下身體，說不定就能讓自家男人多幾分保命的本錢，也能讓自家男人從山裏平平安安的走出來。
    王氏負責煮肉拆骨頭，她也愣是沒往自己嘴裏塞一口肉。
    林海大口吃著肉，趁王氏不注意，快速撕下來一塊帶著油邊的豬肉，一把塞進林麗霞的嘴裏。
    姐弟倆配合的異常默契，一句話都沒說，卻沒發出來一點聲響，一看就是經常這麽幹。
    林麗霞嘴裏含著肉，低頭燒著火，偶爾趁王氏不注意的時候，快速嚼幾下，也舍不得咽下去，嘴裏香噴噴的豬肉，讓她感到異常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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