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此痕,乃我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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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劍影觸及眉心的瞬間,葉塵沒有絲毫抗拒——帝境神魂早已辨認出,這縷劍意殘片雖弱,卻與自己的歸一劍意同源,如同溪流匯入江海,不會有任何反噬。
    下一瞬,一股溫熱的暖流順著眉心湧入識海,沒有想象中的狂暴衝擊,反而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壤,溫柔地滋養著他尚未完全複蘇的帝魂。識海中,原本模糊的淩天劍帝虛影突然變得清晰了幾分,紫金帝袍上的紋路流轉著微光,手中無鋒長劍輕輕震顫,仿佛在回應這縷同源劍意。
    “唔……”葉塵下意識地悶哼一聲,指尖攥緊,指甲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無數與這縷劍意相關的記憶碎片在識海中炸開:不是他自己的記憶,而是屬於劍痕原主人——那位上古劍帝的零星片段。
    片段裏,蒼玄大陸還是一片靈氣充沛的沃土,仙山連綿,劍修縱橫,那位劍帝正與數位同階強者在密室中論道,指尖輕揮便留下一道劍痕,正是葉塵方才所見的“焚天劍痕”。後來,神魔大戰爆發,星空裂開巨縫,魔物湧入,那位劍帝率弟子死守蒼玄大陸,最終力竭隕落,臨終前將一縷劍意殘片托付給記名弟子——也就是青雲宗的創派祖師,讓他尋地藏匿,等待“歸一劍意”的繼承者。
    “原來如此……”葉塵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明悟。那位上古劍帝竟是他前世的追隨者之一!當年他橫掃星空時,曾收過數位弟子,這位劍帝便是其中資質最平庸的一個,卻沒想到在他隕落後,竟能在蒼玄大陸創下如此基業,還留下了尋找繼承者的線索。
    而那道讓他震驚的細微白痕,正是他當年路過蒼玄大陸時,隨手留下的“示範劍痕”——彼時他見這位追隨者卡在境界瓶頸,便以歸一劍意演示“萬法歸一”的精髓,卻沒想到這道劍痕竟留存了萬古,還成了喚醒劍意殘片的鑰匙。
    “倒是個有心的。”葉塵低聲呢喃,目光再次落在密室左側的那道白痕上。此刻,白痕在帝級劍意的滋養下,已不再是淡不可見的淺印,而是泛起了淡淡的紫金光澤,紋路間流轉著與他帝魂同源的氣息,仿佛活了過來。
    他抬手輕揮,一道細微的歸一劍意注入白痕。“嗡”的一聲輕響,白痕突然綻放出耀眼的金光,無數劍道符文從裏麵湧出,在空中組成一行上古篆文:“恭迎主上歸來,蒼玄大陸危矣,需以歸一劍意重鑄封印。”
    “封印?”葉塵眉頭微蹙。這兩個字讓他想起了前世隕落前,那道隱藏在虛空的陰冷目光——莫非蒼玄大陸的封印,與當年偷襲他的幕後黑手有關?
    還沒等他細想,白玉劍台突然劇烈震顫,剩餘的劍意殘片盡數化作金光,融入他的識海。識海中的帝魂虛影越發清晰,一股強橫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出來,周身的真元如同沸騰的開水般翻滾,丹田處的“真元海”瞬間擴張,衝破了淬體境的壁壘,直接躍升至氣動境!
    氣動境,能引動天地間的氣流為己用,劍招威力倍增,是修行路上的第一道大坎。尋常修士需在真元境打磨數年才能突破,葉塵卻借著帝級劍意的滋養,一步跨越,且根基穩固得遠超同階修士。
    密室的震顫漸漸平息,四周牆壁上的上古劍痕也恢複了平靜,隻是每道劍痕都泛起淡淡的金光,仿佛在向他臣服。葉塵活動了一下手腕,能清晰地感覺到,天地間的氣流正隨著他的心意流轉,哪怕不用真元,隻需一個念頭,便能引動氣流形成劍勢。
    “該出去了。”葉塵收起思緒,轉身朝著密室出口走去。剛走到通道中段,便看到地麵上躺著三具黑衣人的屍體,正是血影閣的殺手——顯然是之前重傷逃離後,又被劍意反噬,最終死在了通道裏。
    葉塵瞥了一眼屍體上的黑色令牌,眸中閃過一絲冷光。血影閣能找到禁地,還知道劍意殘片的存在,背後定有更大的勢力支撐,看來這蒼玄大陸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走出禁地洞口時,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林嘯天、玄塵長老和數十名弟子正焦急地守在門口,見他出來,所有人瞬間圍了上來,眼神裏滿是敬畏與期待。
    “太上長老!您沒事吧?”林嘯天連忙上前,目光掃過葉塵,突然瞳孔一縮,“您……您突破到氣動境了?”
    玄塵長老也反應過來,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天啊!這才一個時辰,您就從淬體境七重突破到氣動境了?這簡直是神跡!”
    弟子們更是炸開了鍋,看向葉塵的眼神如同看神仙——突破境界對他們來說難如登天,葉塵卻能在短短一個時辰內連跨兩境,這已經超出了他們對修行的認知。
    葉塵淡淡頷首,沒有解釋:“禁地內並無妖物,隻有上古劍修的傳承劍痕,以後可對外開放,讓核心弟子進入感悟。”他頓了頓,又道,“血影閣的人闖過禁地外層,留下了三具屍體,讓人清理幹淨,加強山門警戒。”
    “是!弟子這就去辦!”林嘯天連忙應下,心裏越發敬畏——連血影閣的人都栽在了禁地,還被葉塵輕描淡寫地提及,這份實力實在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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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塵長老搓著手,小心翼翼地問:“太上長老,那些劍痕……是什麽級別的?弟子能進去感悟嗎?”他對劍道的癡迷早已深入骨髓,一聽到“上古劍修傳承”,眼睛都亮了。
    “通道內的劍痕最高到神海境,你可進去感悟,密室裏的劍痕過於強橫,以你現在的修為,進去隻會被劍意反噬。”葉塵道。玄塵長老的劍道天賦雖平庸,卻足夠勤勉,讓他感悟神海境劍痕,也算給青雲宗培養一個能撐場麵的長老。
    玄塵長老狂喜不已,連忙躬身道謝:“多謝太上長老!弟子一定好好感悟,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就在這時,一名外門弟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宗主!太上長老!山……山門外有人闖進來了!說是……說是天龍王朝的使者,還打傷了咱們的守門弟子!”
    “天龍王朝的使者?”林嘯天臉色驟變。天龍王朝是蒼玄大陸東部的霸主勢力,統禦數十個城池,青雲宗不過是王朝境內的一個小宗門,平日裏連給王朝送禮的資格都沒有,怎麽會突然派使者來?還打傷了守門弟子?
    玄塵長老也皺起眉頭:“王朝使者?他們來幹什麽?咱們最近沒得罪王朝啊!”
    葉塵的眼神微微一冷。天龍王朝,他在原主的記憶裏見過這個名字——王朝內高手如雲,光真元境強者就有上百位,還有超凡境的老祖坐鎮,是黑石城地界絕對的統治者。可再強的勢力,也沒有無故傷人的道理,顯然這位使者是帶著惡意來的。
    “去看看。”葉塵邁步朝著山門方向走去,灰布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剛突破到氣動境的氣息雖未完全釋放,卻已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林嘯天和玄塵長老連忙跟上,弟子們也紛紛拿起兵器,緊隨其後——有葉塵在,他們心裏踏實了不少,哪怕對方是王朝使者,也沒那麽害怕了。
    剛走到內門與外門的交界處,就聽到山門方向傳來一陣囂張的嗬斥聲:“一群鄉野村夫,也敢攔本使者的路?告訴你們宗主,趕緊滾出來接駕,再敢耽誤,本使者拆了你們這破宗門!”
    聲音粗獷洪亮,帶著一股盛氣淩人的傲慢,還夾雜著弟子的慘叫聲和兵器碎裂的聲響。
    葉塵加快腳步,轉過拐角,隻見山門口圍了一群身著銀色鎧甲的士兵,約莫五十人,個個氣息強橫,最低都是淬體境七重。士兵中央,站著一個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麵容倨傲,腰間掛著一塊金色令牌,上麵刻著“天龍”二字,正是王朝使者。
    幾名守門弟子倒在地上,嘴角淌著鮮血,顯然是被打傷了。外門長老王磊正跪在地上,對著使者點頭哈腰,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使者大人息怒!我們宗主馬上就來!這些弟子不懂事,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看到這一幕,林嘯天氣得渾身發抖:“王磊!你這個叛徒!居然給外人下跪!”
    王磊卻像是沒聽見,依舊對著使者諂媚道:“使者大人,您看,我們宗主來了!”
    那名錦袍使者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林嘯天,當看到他真元境巔峰的氣息時,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隨即又落在了葉塵身上。見葉塵穿著破舊的灰布袍,修為隻有氣動境,更是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就是青雲宗的宗主?本還以為是什麽人物,沒想到竟是個連像樣衣服都穿不起的窮酸!”
    林嘯天剛要開口反駁,葉塵卻抬手攔住了他。葉塵的目光落在使者腰間的金色令牌上,帝境神魂瞬間探查出,這使者的修為不過是氣動境巔峰,比剛突破的自己還弱了半籌,身後的士兵雖多,卻也隻是淬體境的炮灰。
    “你是天龍王朝的使者?”葉塵開口,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讓那名使者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使者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你是什麽東西?也配跟本使者說話?趕緊讓開,別耽誤本使者辦事!”
    他這次來青雲宗,是奉了王朝大皇子的命令——大皇子聽說青雲宗最近出了個“高人”,能指點弟子快速突破,還煉出了上品丹藥,便派他來探查虛實,若是真有高人,就強行招攬;若是假的,就趁機吞並青雲宗的資源。出發前,大皇子特意交代,青雲宗隻是個小宗門,不必給好臉色,沒想到剛進門就被一個穿破衣的小子攔住了。
    葉塵沒有理會他的嗬斥,隻是淡淡問道:“打傷我宗門弟子,拆我宗門山門,你想怎麽解決?”
    “解決?”使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狂笑起來,“一個破宗門的弟子,打了就打了!本使者告訴你,識相的就把你們的‘高人’交出來,再獻上所有丹藥和功法,本使者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不然,等本使者回去稟報大皇子,定讓你們青雲宗雞犬不留!”
    他的話囂張至極,身後的士兵也跟著狂笑起來,眼神輕蔑地掃過青雲宗的弟子,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王磊更是湊上前,指著葉塵道:“使者大人,就是這小子!他就是我們宗門的‘高人’,不過是個裝神弄鬼的騙子,您可別被他騙了!”他巴不得葉塵被使者收拾,這樣自己說不定還能趁機奪回內門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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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的目光再次落在葉塵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確實隻有氣動境,更是不屑:“就你?也配叫高人?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來人,把這小子拿下,給本使者當腳凳!”
    兩名士兵立刻上前,手中長槍直指葉塵的胸口,槍尖泛著冷冽的寒光,顯然是想下死手。
    林嘯天和玄塵長老臉色大變,就要上前阻攔,卻被葉塵再次攔住。
    葉塵看著逼近的長槍,眼神依舊淡漠。氣動境巔峰的使者,淬體境七重的士兵,在他眼中,與螻蟻無異。
    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的氣流——這是氣動境的基礎能力,引動氣流。可在帝境神魂的掌控下,這絲氣流卻變得無比鋒利,如同最頂尖的寶劍。
    就在長槍即將及身的瞬間,葉塵指尖輕輕一彈。
    “噗嗤——噗嗤——”
    兩道細微的聲響過後,兩名士兵手中的長槍突然從中間斷裂,斷口平整光滑,如同被劍氣斬斷。緊接著,一股無形的氣流擊中兩人的膝蓋,他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疼得齜牙咧嘴,卻站不起來。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使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氣動境初期,居然能輕易打斷長槍,還能隔空傷人?這根本不可能!
    王磊也愣住了,臉上的諂媚笑容僵住,眼神裏充滿了恐懼——他怎麽也想不通,葉塵的實力居然又變強了!
    林嘯天和玄塵長老則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他們就知道,太上長老出手,絕不會讓他們失望。
    葉塵的目光落在使者身上,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現在,該談談賠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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