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襪在風不休掌心劇烈震動，溫度越來越高，指向西北方。他盯著那方向，手指一緊，把襪子攥進手心。
    這股熱不是偶然。
    上一個聯絡人剛被抓，新的毒粉標記就出現，說明對方還在活動。他們不怕暴露，反而加速傳遞消息，一定有原因。
    風不休沒多想，直接撕開一道微型雙縫，身影滑入夾層，貼著岩壁向前移動。藥老和丹爐已經被他送進安全地點，現在他可以全力處理這些尾巴。
    崗哨出現在視野裏。
    一座廢棄的藥奴據點，石牆塌了半邊，門口掛著幾串破銅鈴，風吹過時發出低頻嗡鳴。這種聲音能幹擾感知，普通武者靠近就會頭暈。但對風不休沒用，他的空間感知不靠耳朵。
    他停在三十步外，從地上撿了塊碎石，往左側一扔。
    石頭砸進一片枯草堆，觸發機關。哢的一聲，地麵彈起三根鐵刺，緊接著一道火線竄起，點燃了半截殘木。
    崗哨裏的黑影立刻動了。
    那人蹲在牆後，頭一偏，目光掃向響動處。他手裏拿著一塊布條，正要往石縫裏塞，動作被打斷。
    風不休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右腳一踏，雙縫空間展開，另一端出現在崗哨後方五步的位置。他整個人像折疊了一下，無聲落地。
    目標還在盯著左邊。
    風不休逼近，左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掐住對方咽喉，將人死死按在牆上。
    黑衣人瞳孔猛縮，右手往袖中摸去。風不休早有準備，膝蓋頂住他手臂，右手順勢抽出一把短刃，扔出老遠。
    “別動。”風不休壓低聲音，“你現在動一下，我就讓你從這裏消失。”
    那人嘴唇發白，沒說話。
    風不休看了眼他手中布條，上麵沾著淡綠色粉末——和之前一樣的毒粉。他冷笑：“你們還真勤快，一天換三個點？”
    黑衣人閉上眼，像是認命了。
    風不休卻突然鬆手。
    他往後退了一步，拍拍衣服上的灰，說：“你說不說都無所謂。”
    話音未落，他脖頸一歪，雙眼翻白，身體軟倒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係統彈窗跳出來：【“假死麵具”啟動成功?(? ? ?)”】
    空氣靜了一瞬。
    黑衣人睜眼，愣住。他低頭看風不休，又抬頭四顧，確認沒人。然後慢慢蹲下，伸手探向風不休鼻息。
    指尖剛碰到皮膚，風不休猛然睜眼。
    雙縫空間瞬間張開，兩道鏡像裂隙在他身側形成環形絞殺帶，像蛛網一樣纏住黑衣人全身。下一秒，那人被猛地提起，懸在半空，四肢扭曲，動彈不得。
    “你沒想到吧？”風不休坐起身，拍了拍灰，“老子放的不是臭氣，是演技。”
    黑衣人臉色慘白，呼吸急促。
    風不休走到他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現在咱們重新聊聊——誰讓你每天更新鐵橫山那半朵牡丹標記的？”
    那人咬牙不語。
    風不休也不急，從腰間扯下解毒襪，在他眼前晃了晃：“上次我用這個對付追兵，這次要不要試試它能不能把你內髒熏熟？”
    黑衣人瞳孔一顫。
    風不休笑了：“看來你是怕這個。”
    他把襪子湊近對方鼻子，還沒碰上，那人就劇烈掙紮起來。
    “我說！”他終於開口，“是……是宗門後勤執事李三通！他負責安排臥底接應，還知道你要回宗！他說你一定會走這條線！”
    風不休眯起眼：“李三通？他怎麽聯係你？”
    “每日子時，他在藏書閣後院燒一道信號符，我們收到就更新標記……如果沒收到，就默認計劃照常。”
    風不休點頭。
    他還記得李三通。那個總低著頭搬藥材的老實人，每次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原來不是怕他，是怕露餡。
    他正要再問，係統彈窗一閃：【“敵方心理崩潰，獎勵‘叛徒名單’含天策府在赤霄的眼線）！”】
    一張泛著微光的虛擬卷軸浮現在他眼前。
    七個人名清晰排列，職位、交接方式、暗號全都有。最上麵一個就是李三通，下麵還有廚房管事、巡邏弟子、甚至一名外門講師。
    風不休看完，卷軸自動消失。
    他抬頭看天，月亮已經偏西。子時快到了。
    李三通今晚還會燒符。
    他轉身看向被吊在空中的黑衣人：“你說完了，但我不能放你。”
    那人瞪大眼。
    風不休抬起手，雙縫空間再次展開，形成一道狹長裂縫。他把人塞進去，封入“靜滯裂隙”。時間在那裏近乎停滯，對方不會死，也逃不掉。
    做完這些，他從懷裏取出一份複製的名單，塞進貼身內袋。
    任務完成。
    他最後看了眼崗哨中央那堆未燃盡的信號堆。火焰快滅了，但還能再點一次。
    他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根幹柴，輕輕撥動餘燼。火星濺起，重新引燃一角黑布。
    火苗躥了起來。
    他知道，這火會被遠處的人看到。他們會以為聯絡正常，繼續執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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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已經掌握了全部節奏。
    係統彈窗冒出來：【“任務完成度98，建議速歸”】
    風不休咧嘴一笑：“差那2，等我回宗門再補。”
    他轉身，撕開一道長距雙縫，一步跨入。
    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赤霄宗山門已在前方十裏。
    他落在一處高崖，俯視下方。宗門燈火通明，巡邏弟子來回走動，一切如常。可他知道，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他摸了摸胸口的名單，確認還在。
    然後邁步下山。
    山路安靜，隻有腳步踩在碎石上的聲音。越靠近山門，他走得越穩。
    守門弟子看到他，立刻行禮：“風師兄！宗主剛派人來問，說您該到了。”
    風不休點頭：“我知道了。”
    他繼續往前走，穿過廣場，直奔議事殿方向。
    路上遇到幾個熟人打招呼，他都笑著回應。沒人看出異常。
    但他心裏清楚，這些人裏，可能就有名單上的名字。
    走到殿前台階時，他停下。
    抬頭看門匾上的“赤霄議事”四個字。
    明天，就在這裏，他會當著所有人的麵，念出那些名字。
    他抬腳踏上第一級台階。
    第二級。
    第三級。
    殿門敞開，裏麵燭火明亮。
    他走進去，發現秦霄已經在主位上等著。
    “你來了。”秦霄說。
    風不休站定，從懷裏取出那份名單，放在桌上。
    “宗主，我抓到了一個臥底。”
    “還拿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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