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走出議事殿時，掌心的空間執事印還在發燙。他沒有回頭，腳步直接轉向宗門後山。禁地入口在懸崖背麵，岩壁上刻著一道豎線，像被利刃劈開的傷口，邊緣泛著銀光。
    秦霄已經等在那裏。
    紅袍獵獵，玉簪上的“赤霄”二字在晨光中一閃。他看了風不休一眼，點頭：“準備好了？”
    “隨時可以。”風不休抬手，雙縫空間在掌心裂開一條細縫，銀環光流緩緩溢出。
    “封印反噬很強。”秦霄說，“你要是撐不住，立刻收手。塌了就是死路。”
    風不休沒回答，隻將空間執事印貼向那道豎線。印記接觸瞬間，銀光暴漲，整條裂縫開始震動。岩層深處傳來低沉的嗡鳴，像是某種東西被驚醒了。
    秦霄咬破指尖，一滴血落在裂縫邊緣。古老的陣紋從地下浮現，順著岩壁爬升。風不休抓住時機，把雙縫空間的兩道裂隙對準封印縫隙，形成導流通道。
    轟！
    裂縫猛地張開，一股吸力撲麵而來。兩人被拉了進去。
    裏麵沒有光，也沒有聲音。腳下是浮動的岩塊，踩上去會輕微下沉。四周的牆壁不斷扭曲，符文像活物一樣遊動。風不休左眼下的疤痕突然發燙，那是雙縫空間超載的信號。
    “跟緊我。”秦霄走在前麵，聲音被拉長，“這裏是空間胎膜，規則不穩。走錯一步，就會被擠進夾層。”
    風不休點頭，撕開兩道微型裂隙貼在腳底。每走一步，他就用裂縫反彈一次，穩住身形。空氣中有股拉扯感，像是有人在拽他的神識。他不敢分心，盯著前方秦霄的背影。
    忽然，秦霄停下。
    “到了？”風不休問。
    “還沒。”秦霄抬手指向前方，“但不能再往前了。”
    遠處虛空波動劇烈，一團黑影正在成形。那不是人，也不是獸，更像是一團由碎裂空間拚接起來的巨物。它緩緩轉過頭，兩隻眼睛是旋轉的黑洞。
    風不休的雙縫空間自動展開，護在身前。
    “這是……守護獸？”他低聲問。
    “它是守門人。”秦霄的聲音變得凝重，“傳承試煉的第一關。它不會讓你輕易過去。”
    話音未落，巨獸動了。
    一爪拍下，空氣直接炸開，形成漩渦。風不休來不及反應，雙縫空間剛展開一半就被鎖定。他本能翻滾，同時橫向撕裂兩道裂隙，形成夾層屏障硬扛。
    撞擊發生。
    火花四濺，裂縫邊緣崩裂，衝擊波掃過右臂，皮肉翻卷，鮮血飛出。風不休悶哼一聲，摔在一塊浮石上。
    “別硬接！”秦霄大喊，“它懂空間法則，你的技巧在它麵前太慢！”
    風不休咬牙爬起，右臂已經濕透。他盯著巨獸，左眼疤痕跳得厲害。雙縫空間嗡鳴不止，像是在預警什麽。
    就在這時，掌心一熱。
    彈窗炸了出來：【“檢測到守護獸弱點在眼！獎勵‘空間瞎眼術’可短暫致盲）?(? ? ?)”】
    風不休咧嘴笑了。
    他合攏雙縫，把剛才被震散的空間能量壓縮成一道高頻脈衝。這股力量在裂隙間來回震蕩，越壓越緊，最後凝聚成一根銀針般的光束。
    巨獸再次撲來。
    風不休閃身側避，同時將脈衝射向獸眼。
    光束刺入黑洞的瞬間，巨獸發出一聲嘶吼，整個身體後退數丈。它的眼睛亂了節奏，黑洞出現紊亂，周圍的符文也開始閃爍不定。
    “有效！”風不休喘了口氣。
    可還沒等他放鬆，巨獸猛然抬頭，嘴巴張開，一道黑色氣流噴出。那不是普通的攻擊，而是空間塌陷形成的吞噬漩渦。
    秦霄一把推開風不休：“躲開！”
    他自己卻被氣流卷住，整個人被甩向側壁。岩層裂開，他消失在一道暗道中，隻留下一句話飄在空中：“不可殺它……它是守門人！”
    風不休趴在地上，右手撐著浮石，呼吸粗重。右臂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顧不上管。眼前巨獸低吼，空間震顫，黑洞眼重新開始旋轉，雖然還有些不穩，但顯然正在恢複。
    他抬起左手，雙縫空間再次撕裂。
    這一次，裂隙比之前更深，更寬。銀光在兩道縫隙之間來回跳躍，像是在積蓄力量。
    巨獸抬起前爪，地麵浮石全部懸浮起來，隨後被碾成粉末。它一步步逼近，每踏一步，空間就塌陷一寸。
    風不休靠在岩壁上，背後傳來冰冷的觸感。他知道不能再退。退一步，就會掉進無底的夾層。
    他盯著巨獸的眼睛，左眼疤痕灼熱跳動。
    高頻脈衝還能再用一次，但必須更準。
    巨獸躍起，利爪撕裂空氣。
    風不休雙手拉開雙縫，銀光暴漲。
    巨獸的爪子離他隻剩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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