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站在巨岩頂端，掌心雙縫緩緩旋轉。他能感覺到秦霄的氣息越來越近，鐵橫山的千機傘靈光已經照到兩裏外的山坡。趙大寶的腳步聲也清晰可辨，那家夥嘴裏還嚼著東西。
    他抬起手，銀線從指尖射出，在空中劃開一道百丈長的裂縫。裂隙兩邊對稱展開，像一張撕開天地的嘴。光芒炸開的瞬間，赤霄弟子齊聲怒吼。
    “憋久了？”風不休聲音不大，卻傳遍整個戰場，“現在——給我殺！”
    他話音落下，腳下一蹬，空間折疊步瞬間發動。身體如紙片被折疊後甩出，直接出現在敵陣中樞位置。兩名八品執事還沒反應過來，風不休左右雙手同時撕裂空間，雙縫反彈機製啟動，將他們蓄勢待發的刀氣原路送回。
    兩人胸口炸開血花，倒飛出去撞斷三根石柱。
    第三名執事揮劍橫斬，劍刃剛靠近風不休，就被鏡像裂隙捕捉。下一秒，同樣的劍氣從反方向劈來，把他右臂齊肩砍斷。慘叫都沒喊完，風不休一腳踹在他腹部，借力躍起，踩著另一名執事的頭再次瞬移。
    夾層空間在他腳下不斷生成又閉合。每一次跳躍都精準落在陣型連接點上。他不再隱藏行蹤，而是主動暴露位置，等敵人圍上來再用雙縫撕裂突圍。一名執事祭出符陣封鎖四周，結果風不休直接把符咒吸進夾縫，從背後彈出一模一樣的攻擊。
    符陣自爆，五人當場炸飛。
    赤霄弟子趁勢壓上。之前被壓製太久，此刻見天策府陣型大亂，一個個紅了眼往前衝。有人看到風不休在敵群中穿梭，立刻調轉方向圍過去支援。
    “護住風師兄！”一名外門弟子大吼，掄刀砍翻兩個想偷襲的執事。
    風不休沒回頭。他盯上了遠處一名身穿銀甲的將領。那人正舉旗指揮後撤，身邊四名八品後期強者環繞。風不休掌心雙縫猛然擴大，整個人鑽入夾層，沿著地麵裂縫滑行三十丈。
    銀甲將領察覺不對，猛地抬頭。隻見半空中裂開一條銀線，風不休從裏麵踏步走出，右拳裹著壓縮的空間能量直轟而下。
    將領舉盾格擋。盾牌瞬間凹陷，雙腿陷入地下三尺。但他隻撐了一息，盾麵就出現蛛網狀裂痕。風不休左腿橫掃，借力翻身，雙縫在空中交叉成十字，將周圍六名護衛的攻擊全部反彈。
    一人被自己的刀氣貫穿喉嚨，兩人被震飛砸進岩壁，剩下三人踉蹌後退。
    銀甲將領咬牙，扔掉盾牌抽出腰間短刃，準備自爆靈核。風不休早有預料，左手拍地，雙縫形成環形陷阱把他困在中間。右拳第二次轟下，正中麵門。
    骨頭碎裂聲清晰可聞。那人仰麵倒地，口鼻噴血，抽搐兩下不動了。
    風不休落地，喘了口氣。藍紋在皮膚下遊走，體內的空間本源碎片微微發熱。他知道這場戰鬥不能拖太久。天策府還有遠程符陣沒激活，一旦那些大型殺陣啟動，赤霄弟子傷亡會急劇上升。
    他轉身麵向戰場中央，雙臂張開。掌心雙縫高速旋轉，形成兩個對稱的漩渦。這是他新琢磨出來的招式——把夾層空間當成傳送通道，讓隊友也能短暫借用。
    “跟我衝！”他大吼。
    第一批衝上來的十名赤霄弟子毫不猶豫跳進漩渦。下一秒，他們從風不休身後另一道裂隙中現身，直接插入敵軍腹地。有人趁機炸毀符陣節點，有人突襲後勤隊伍，短短十息內連破七處防線。
    天策府開始混亂。原本整齊的隊列出現潰散跡象。幾名執事想重組刀陣，但風不休根本不給他們時間。他帶著小隊來回穿插，專挑指揮官下手。每殺一人，他就把屍體踢到顯眼位置，震懾敵軍士氣。
    一名老執事怒吼：“結圓陣！守住核心！”
    命令剛下，風不休已經摸到了陣眼附近。他假裝被刀氣擦傷，踉蹌後退。三名執事追擊，剛踏入預定區域，風不休猛然引爆提前埋好的空間震蕩點。
    三道隱形裂隙同時撕開，將他們卷入夾層絞殺。血雨灑落時，風不休已閃現至圓陣邊緣，雙縫貼地掃過，切斷陣法靈脈。
    圓陣崩解。
    赤霄弟子全麵壓上。原本被打壓的鬱氣徹底釋放，攻勢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有人甚至把天策府的旗杆拔下來當武器，砸得對手抱頭鼠竄。
    風不休站上一塊崩塌的岩峰，掃視全場。大部分天策執事已經開始後撤，隻有少數還在負隅頑抗。他知道贏了。
    係統彈窗跳出來：【“敵方士氣下降，獎勵‘戰意鼓舞’?(? ? ?)”】
    金光從天而降，灑在所有赤霄弟子身上。他們動作更快，眼神更亮，連受傷的人都感覺不到疼痛。有人高喊：“風師兄威武！”其他人跟著呐喊，聲音震得山穀嗡鳴。
    遠處，最後一批天策府親衛架起重傷的主將往山下撤。那人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風不休站立的方向，狠狠吐出口血沫，低吼：“撤！這是空間妖術……上報天策府，此人必除！”
    風不休沒追。他站在原地，望著赤霄宗門的方向。風吹動他的灰布短打，左臉的疤痕隨著呼吸輕輕抽動。他知道這一戰之後，沒人再敢叫他怪胎，也沒人敢提偷丹的事。
    戰場上硝煙未散。殘破的旗幟在地上翻滾，斷裂的兵器插在泥土裏。赤霄弟子自發結陣清剿殘敵，有人開始搬運傷員。
    風不休低頭看了看手。掌心雙縫慢慢閉合，藍紋隱入皮膚。他剛想跳下岩峰，忽然察覺一絲異樣。
    東南方的地底，有低頻震動傳來。不是腳步聲，也不是靈力波動，更像是某種機械運轉的節奏。他皺眉，蹲下身把手按在地上。
    震動來自極深處，頻率穩定，間隔精確。每三秒一次，像鍾擺。
    他猛地抬頭。那邊是皇朝邊境的方向，再過去就是浮空大陸的承重鏈所在。上次感應到這種震動，是在生死台崩塌前半小時。
    係統沒有彈窗。
    風不休站起身，望向遠方。赤霄宗主帶著長老團正從山道走來，秦霄走在最前麵，臉上帶著笑意。鐵橫山獨臂提傘，趙大寶一邊跑一邊往嘴裏塞烤肉。
    風不休張了張嘴，想喊什麽。
    一塊碎石從他腳邊滾落，掉進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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