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的手剛從衣襟裏抽出，那塊空間骨杖殘片還在掌心發燙。藍光跳動的頻率比剛才快了數倍，像是在催促他，又像是在警告。
    他沒再看荒原一眼。
    腳下一踏，折疊步瞬間展開。空間在他腳下如布帛般對折，百米距離眨眼歸零。他的身影劃過地麵，留下一道淺淺的裂痕，隨即被風吹散的塵土掩埋。
    他朝著赤霄宗的方向疾馳。
    途中，係統彈窗突然跳出：“檢測到超高能級空間武器充能，威脅等級sss，觸發‘雙縫終極反彈術’！”文字一閃而滅，沒有多餘廢話。
    他知道，來了。
    不是試探，不是小規模突襲。
    是總攻。
    當他躍上赤霄宗山門前最高石台時，天邊已經變了顏色。三塊浮空大陸被皇朝艦群圍住，黑雲壓頂，地縫中靈氣瘋狂噴湧，整片大地都在震顫。
    而在皇都方向，一座龐然巨物正緩緩升起。
    那是新的空間坍縮炮。
    比之前更龐大，炮身纏繞著紫黑色雷光，炮口深處幽藍光芒不斷匯聚，像一隻睜開的眼睛，死死盯著赤霄宗。
    風不休站定，身後傳來腳步聲。赤霄宗弟子已列陣完畢，人人握緊武器，臉色發白。他們抬頭看著天空，又看向風不休。
    沒人說話。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波攻擊，若擋不下，宗門就沒了。
    風不休抬手，掌心向前。
    “後撤。”
    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這波，我來擋。”
    話音落下，天空炸開一聲巨響。
    那座巨炮終於完成充能。
    一道粗如山嶽的黑色能量波撕裂蒼穹，直衝山門而來。所過之處，空氣被抽成真空，空間扭曲崩解，連光線都被吞噬。
    風不休雙眼一眯。
    雙縫空間立刻在身前展開。
    兩條對稱的裂隙緩緩拉開，如同兩麵相對的鏡子，形成一個封閉的腔體。他將體內金流全力輸出，傳說境的空間本源灌入雙縫。裂隙邊緣泛起微弱金光，勉強穩住結構。
    能量波撞入瞬間，雙縫劇烈震蕩。
    係統警報閃現：“警告！空間結構穩定性下降70！”
    裂隙表麵出現細密裂紋，仿佛隨時會碎。
    風不休咬牙，雙手猛然合攏。
    雙縫同步閉合，又在千分之一息內彈開，如同鏡麵翻轉，將那道黑色光束折射成七道分支，呈扇形反向轟出！
    七道光束劃破長空，精準命中皇朝前線艦隊。
    第一艘巨艦被直接貫穿，從中間炸成兩截；第二艘試圖轉向，卻被餘波掃中引擎，瞬間爆燃；第三艘剛升起護盾，就被接連擊中，護盾破碎，船體傾覆。
    爆炸聲此起彼伏，碎片如雨落下，慘叫聲響徹戰場。
    風不休站在原地，呼吸略重。
    雙縫空間微微震顫，尚未完全平複。剛才那一擊幾乎耗盡他對空間法則的掌控力，若再來一次，未必還能完美折射。
    但他沒退。
    他轉身看向宗門方向。
    “所有人，退到主峰之後。”他再次下令，“接下來的攻擊，不會停。”
    赤霄宗弟子迅速後撤。有人回頭看他，眼中滿是敬畏。他們親眼看到一個人，用雙手撕開空間，把毀滅性的攻擊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風不休沒理會目光。
    他抬頭望向皇都。
    那裏，巨炮並未熄火。
    炮口的幽光正在重新凝聚，比剛才更加深沉。
    他知道，這隻是第一擊。
    宇文拓不會隻打一次。
    他雙拳緩緩握緊，體表雙縫空間自動浮現，兩條裂隙貼著皮膚遊走，像在預熱。他的經脈中金流奔湧，傳說境的力量沉在四肢，隨時準備爆發。
    就在這時，係統彈窗再次浮現：“敵軍充能進度40，預計十息後二次發射。”
    風不休沒回應。
    他隻是抬起右手，掌心朝外。
    空間威壓終極版，釋放。
    無形力場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前方數十丈內的碎石瞬間爆裂，化為粉末；地麵龜裂，裂縫如蛛網蔓延；幾塊殘留的巨岩哢的一聲從中斷裂，轟然倒塌。
    這是領域級的壓製。
    是對空間本身的掌控形成的重力場。
    遠處皇都了望塔上，一名守衛扶著牆，臉色發青。他感覺胸口像壓了塊巨石，呼吸困難，連站立都變得吃力。他艱難抬頭，隻見荒原盡頭塵浪翻滾，一尊身影立於碎石之巔，宛如神明。
    他嘴唇顫抖，擠出幾個字：“是……風不休……”
    城內高殿，宇文拓猛地站起。
    手中折扇 snapped 斷裂，半截掉在地上。
    他盯著窗外的方向，眼神陰冷，聲音低沉：“你擋得了一次，能擋第二次嗎？”
    風不休聽不到這句話。
    但他感受到了。
    頭頂的壓迫感越來越強。
    那座巨炮的充能速度在加快，幽光已經覆蓋整個炮口，黑色能量波正在成型。
    他站在山門前，一動不動。
    雙縫空間在他周身緩緩旋轉，兩條裂隙交替開合，像在計算下一次折射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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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微微張開，又收緊。
    剛才那一擊雖然成功，但仍有瑕疵。能量分流時出現了0.1息的延遲，若敵人趁機突進，足以致命。
    他必須更快。
    更強。
    體內金流持續運轉，空間本源在經脈中循環。他知道，下一波攻擊會更猛烈，也許還會附帶空間湮滅屬性，專門針對雙縫結構。
    他不能隻靠反彈。
    他還得留一手。
    就在他調整狀態時，胸口忽然一燙。
    他低頭。
    那塊空間骨杖殘片，又開始發亮。
    不是預警。
    是共鳴。
    殘片上的藍線與遠處巨炮的幽光產生了某種聯係，頻率一致，波動同步。
    風不休瞳孔微縮。
    他忽然明白——
    這座炮，不隻是武器。
    它用了空間骨杖的核心技術。
    甚至可能，就是用骨杖碎片造的。
    所以他能感知到它。
    所以係統才會提前觸發“雙縫終極反彈術”。
    這不是巧合。
    是根源相連。
    他抬手按住胸口，殘片的熱度灼人。
    但他沒時間深想。
    天空中，黑色光暈已經凝聚成束。
    巨炮，再度充能完畢。
    風不休抬起頭。
    雙目如刀。
    他雙腳分開，穩穩紮地，雙臂緩緩抬起。
    雙縫空間在他麵前完全展開，兩條裂隙拉到最大，形成一個穩定的回旋腔體。
    他知道這一擊必須完美。
    不能再有絲毫誤差。
    他屏住呼吸。
    等待那道光撕裂天空。
    巨炮轟鳴。
    黑色能量波，再度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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