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愛麗還能當心理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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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洛斯城,羅斯子爵府邸。
落日餘暉酒館老板精心烹製的美食準時送達,一連幾天皆是如此。
依舊是那套最適合饑餓後恢複體力的餐點:
溫熱的濃湯、烤得恰到好處的麵包、燉得軟爛的肉塊和新鮮蔬菜。
“哇——”
愛麗開啟了風卷殘雲模式,刀叉並用,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吃得一臉滿足。
一旁的尤菲米婭見狀,仿佛被那純粹的食欲感染,也暫時拋開了沉重的心事,學著愛麗的樣子,開始大口大口嚼嚼嚼!
瑪格麗特坐在主位,臉上帶著慈祥而疲憊的笑容,目光溫柔地流連在兩個孩子身上。
具體的事情,她已經拚湊完整:
愛麗孤身闖入哥布林巢穴,如同天神下凡般救出尤菲米婭,還奮力砍下了巨大哥布林的手臂。
結果卻在離開時被恢複好的哥布林們再次襲擊,就連武器都遺失了。
若非是洞外士兵們拚死製造的聲響吸引了怪物。
若非是他們及時趕到、英勇作戰,硬生生拖住了那龐然大物……
後果不堪設想。
尤菲米婭也添加了一些細節,大差不差,基本上和眾人描述的相似。
山洞深處那些被哥布林殘忍殺害的人類遺骸,也已悉數帶回安葬……
而那些慘死的動物們,則是集體掩埋,避免發生疫病的風險,然後,瑪格麗特便下令徹底封死這個洞窟。
每每想到那個“若非”,瑪格麗特的心就像被冰冷的大手攥緊。
如果……如果沒能趕上,她的女兒……
她也深深感激那位勇敢的少年威廉,同情他的遭遇。
威廉是附近村莊的幸存者,那裏同樣遭受過哥布林的屠戮,父母親人皆已不在。
尤菲米婭和夥伴們親手安葬了他,瑪格麗特也參加了那場肅穆的集體葬禮,聽著牧師們念誦經文,祈願亡魂安息。
她最怕的是女兒就此沉淪,被內疚壓垮。
萬幸,尤菲看起來比她預想的要堅強一些。
更讓她欣慰的是,女兒和愛麗之間的情誼似乎……突飛猛進?
連一起洗澡這種尤菲小時候極其抗拒的事情,這次竟然毫無異議地接受了。
“我,我隻是想對愛麗做出感謝......母親也別誤會了......”尤菲米婭那時候的小表情她還記著呢。
瑪格麗特心中充滿了對愛麗的感激。
這個女孩,是女兒的救命恩人。
然而,這份感激之下,也滋生著更深的好奇。
那個流傳甚廣的傳言——
“不受待見的貴族長女,毫無天賦的貴族。”
瑪格麗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那可是雷文和索菲亞的孩子!
雷文會做出苛待自己長女的事情?
愛麗是普通人?
完全不可能。
除非明天太陽從西邊升起!
但……究竟是為什麽呢?
雷文,你特意寫信,讓我出麵把愛麗叫到維洛斯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是王族那邊又施加了無形的壓力?
還是國外的勢力在蠢蠢欲動?
瑪格麗特輕輕搖頭,將這些紛亂的念頭壓下,畢竟那可是雷文,雷文·德·維爾蒙特。
貴族之間以德字作為中間名的貴族,後麵的姓氏為封地名,維爾城,全稱就叫維爾蒙特城。
特許封地的邊境侯爵,軍政在手,幾代人的拚殺才換來的位置,如果雷文是個庸才,怕是早就被王族啃食得一幹二淨了......
那樣的話,丈夫也不會對其如此推崇。
她微微歎息,看來邊境的情況,與王都的暗流湧動並無二致。
老國王年紀大了,繼承人的問題啊......
瑪格麗特想,那麽多王子公主,他們背後的勢力都在伺機而動,估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法律規定是長子繼承?
上麵的人死了,繼承權自然就會順延......
最近那些大公爵們的站隊傾向也越來越明顯了,維爾城的地理位置特殊,一國要道,雷文自然不能直接表態。
不過,這麽多年了,任憑王都風雲卷動,維爾城屹立不倒......
隻要王族他們的手伸得不長,誰是國王,對於雷文來說,真的無所謂。
目光再次落回餐桌,瑪格麗特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抹略帶深意的弧度。
隻能說……父女一脈相承?
父親癡迷於雷文的勇武,女兒……癡迷於愛麗的什麽呢?
是那驚世駭俗的武力?
是那純淨無瑕的美貌?
還是……那份獨特的、時而天真時而深邃的性格?
不過,對瑪格麗特來說,原因並不重要。
能將愛麗留在維洛斯,留在尤菲身邊,正合她意。
所以啊,尤菲……她在心裏默默給女兒打氣:
你得加把勁啊!
瑪格麗特對於愛麗的感情,更像是一種報恩。
雷文和索菲亞當年對羅斯家的恩情,傾盡家財也難以償還。
所以,她便和丈夫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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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個孩子吧。
若雙方的孩子互為異性,便結為親家;若同為同性,便結為生死至交!
但造化弄人,雷文三個孩子都是女兒,自己家的尤菲也是女兒身。
但那又如何?
瑪格麗特看著桌對麵尤菲偷瞄愛麗又慌忙移開視線的小動作,看著愛麗毫無察覺、專心對付美食的側臉,臉上的笑容漸漸染上幾分“盡在掌握”的愉悅。
看起來相處得相當不錯嘛,這次生死經曆更是將兩人牢牢係在了一起。
到時候……
她心中盤算著:
雖然有點對不起雷文,但她是真心喜歡愛麗這孩子。
所以……孩子們大了,她們自有主張。
若愛麗真心喜歡維洛斯,就算長住下去又如何?
羅斯家也養得起,錢這東西,放著不用就是一堆廢銅爛鐵。
瑪格麗特的笑容愈發“扭曲”,帶著點老母親特有的“算計”滿足感。
她輕哼著愉快的調子,不再打擾兩個女孩的獨處時光,起身悄然離開了餐廳。
餐廳裏隻剩下刀叉輕碰餐盤的細碎聲響。
一陣沉默後,愛麗放下刀叉,滿足地長舒一口氣:“呼——吃飽啦!”
“嗯……我,我也吃飽了。”尤菲米婭也放下餐具,目光卻像被磁石吸引般,飛快地瞟了愛麗一眼,又迅速垂下。
愛麗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享受著餐後的寧靜,清澈的藍眸漫無目的地掃過餐廳牆上的掛畫和精致的擺件。
這是羅斯家的私人餐廳,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而尤菲米婭的目光,則像不安分的蝴蝶,時不時地飄向愛麗的方向。
每當愛麗似有所覺地轉頭,她便立刻裝作認真研究桌上的花紋或窗外的風景。
然而,某一次偷瞄,卻正好撞上愛麗回望過來的,帶著探究意味的目光。
“!”
尤菲米婭像被抓了現行的小偷,瞬間僵住,尷尬地別過臉去,裝作四處看擺設。
“尤菲?”愛麗微微歪頭,聲音裏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你剛剛……是在偷看我吧?”
“沒、沒有啊……”尤菲米婭的聲音輕細,心虛得厲害。
“我……我在看你身後的那個……那個擺設……”
愛麗聞言,回頭看了看身後——
那裏除了光潔的牆壁,空空如也。
“誒——尤菲啊……”愛麗幹脆雙手托腮,身體微微前傾,仔細打量著尤菲米婭微微泛紅的臉頰和閃躲的眼神。
“自從昨天山洞裏開始,尤菲就變得好奇怪哦。”
她清澈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
“我很擔心尤菲的狀態呢,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是不是哪裏還不舒服?”
“……沒、沒什麽呀……”尤菲米婭依舊嘴硬,手指無意識地抓著桌布邊緣。
愛麗站起身,搬著自己的椅子,“噠噠噠”幾步挪到尤菲米婭身邊坐下,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伸出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右手伸出來。”
“幹,幹什麽……”尤菲米婭有些警惕。
“我很擔心尤菲的傷勢呢……”愛麗的聲音放得又輕又軟,“讓我看看?”
當時回家後,那位慈祥的醫生奶奶已經仔細檢查過尤菲米婭的身體,左手的貫穿傷處理得極好,也沒有發生感染情況,結論是隻要靜養即可。
因此,對於愛麗“查看傷勢”的要求,尤菲米婭倒沒多少抵觸,畢竟是對方包紮的。
她遲疑了一下,可為什麽是看右手呢?
她緩緩伸出右手。
愛麗立刻用左手穩穩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感。
她右手的食指,帶著一絲微涼,極其輕柔地、如同羽毛般劃過尤菲米婭右手手腕內側跳動的脈搏。
“這裏,”愛麗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近乎神秘的韻律,“是血液流淌的管道,生命的脈動……其實,也能從這裏,感受到一個人是否在說謊哦?”
“說謊……”尤菲米婭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愛麗看似輕柔實則不容掙脫的手穩穩按住。
“尤菲,”愛麗那雙碧藍的眼眸深深望進她的眼底,仿佛能穿透靈魂,“你是否……還在為威廉的死而痛苦自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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